《無期》: 第一章 彩鱗

「噠，噠，噠。」

黑夜裏的閃電特別明亮，能照耀千里。紫色的光輝雖只一剎，卻能印在人心，甚至深刻至永恆。

若連串不斷的出現，會否會令人麻木，減弱其震撼力？答案當然是「不會」，這是更驚人的自然現象，叫人顫慄，叫人移不開眼睛，但絕不會減少震撼力。

然而此時此刻，沒有人留意一下天邊的閃雷，連有如戰鼓聲響的雷聲也變得如此微弱。如果你在這「場地」的話也會和他們一樣，眼中只有敵人（若你還把「它們」列入人的範圍內），耳朵聽到的亦只會是槍聲。

「噠，噠，噠。」





一棟破廢的建築物天台上，槍聲不斷。

「老師，就快冇彈喇。」

一個面相兇惡的年青人一邊快速地更換彈匣一邊報告着。

「屌你啦，你仲掛住四個彈匣啊，仆街，我last one 喇。」

回應兇青年的是一個背負長劍的黑衣少年，他手中拿着一把衝鋒槍，在他廢話說完後，槍口的火舌也停了下來。





「唔緊要啦，杜生，你都射唔中㗎啦。」

「屌你！唔好叫我杜生啊！」

「好啦，杜生，我唔叫你杜生啦，杜生。」

「屌你！」

「唔好嘈喇，仲嫌唔夠煩咩，今次數量咁多，仲有個幾鐘先天光㗎！」





「小馬尾…而家係四點三，仲有九個字就五點喇喎，『個幾鐘先天光』係點嚟㗎？」

兇青年立即反駁身後女孩的指控。

「咩喎，嚇下你咋嘛。」

「你緊係又睇錯啦，你真係唔好再報時喇，唔係嚇下咁簡單，係嚇死人囉！老師，最後階段喇，洗唔洗…」

長劍少年拆穿小馬尾的謊言後，邊說邊拔起一少段劍。

「唔…等多陣先。小霧，你可唔可以再睇多次？」

回應長劍的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他眉頭深鎖，手中槍不停發射，他臉上的肉跟着射擊頻率震個不停。

「得，不過有需要咩？」





美婦人冷冷地回應。

「幾時都係謹慎啲好既，雖然有時會製造壓力。唔睇都冇問題既。」

中年人平靜地說，既不強迫亦沒游說。

「啍…小言，準備好未？」

婦人望向身旁的少女問。

「ok。」

這「Ok」在大家腦袋內響起後，小言就走到兇青年身後，一手放在他後腦上，而他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仍然一槍一個的把地面上的敵人射殺，然後慢慢換上一匣藍色的彈匣。





婦人走到兇青年身邊，雙手按摩了眼部一會後用「力」地望向面前的街道。

「啍…有發現！小言！」

小言聽到後，立即把另一隻手放到婦人的後腦上。然田閉起雙眼。

「啊啊…睇到喇睇到喇。好，位置確定喇，中斷視覺。」

小言聞言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