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第三章 05. 逆境求存的意志
05 逆境求存的意志
第一天的城市生活，隨著小玲起床而開始。
她起得很早，穿著灰白橫條紋上衣，配一條深藍半身裙。
打扮美美的，就來摸摸我。
「今晚我會晚點回來，放心，一定會帶很多禮物給你的。」小玲說。
「喵。（期待啊喵。）」我喵叫。
「噓——不要吵醒他。」小玲說，看看貓碟，「貓糧方面，現在也只有這種，威武再忍耐一天吧，今晚就會有好東西吃了。」
「水，為什麼沒有水？」她忽然發現，匆忙轉身，去倒一碟水出來。
放在小房間的地上，我馬上用舌頭舔舔。
舔水舔水舔水舔水……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小玲已經穿上鞋子，揹起黑皮小背包，要出門上班了。
「拜拜威武，小心不要碰到他的東西。」她說，沒有關我在小房間就走了。
目睹她關上大門，完全沒有打算帶上我的樣子。
本貓就知道，我不能像跟著老人去釣魚一樣，跟她出去工作了。
本來還有想過，到附近走走，拜會這一帶的貓狗。
看來，我的盤算要落空了。
似乎，今天只能留在這間屋內。
「咔嚓——」主人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頭髮凌亂的鬍子魔人現身。
「為什麼你會在客廳？」祖傑問我。
二話不說，就把我趕回小房間。
「你叫什麼？威武？」他怨氣沖天，「就因為你，阿Ling生氣了，她昨晚到現在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就因為你，不吃這些貓糧。」
「她平時不會用這種態度對我的！」他一邊說，一邊逼近。
本貓後退再後退。
「對了。」他瘋笑，「既然你不想吃這些貓糧，阿Ling又想你可以吃飽，那麼，我有個一舉兩得的建議！」
他雙手抓起、抓起、抓起碟上的貓糧，丟去廁所沖走了。
貓碟上僅剩七粒乾糧。
「看到碟子這麼乾淨，她就會以為你有乖乖進食，而你又不用逼自己吃東西，簡直兩全其美，對不對？」他得逞地說，「不過，就難為你要餓一餓了。」
這時，風微微吹起了窗簾。
他雙手左右一拉，陽光照射進來。
「啊，聽說貓很喜歡到外面去，我一定要留窗口給你。」他推開了窗子，推到最開。
「你去抓小鳥也好，你嘗試飛出去也好，隨你喜歡。」他一口氣推介，卻放軟下來，「如果你可以就這樣消失就好了。」
「但是小玲會傷心的。」他又苦惱，又很快想到，「如果有辦法可以讓小玲不喜歡你……那問題就可以完美解決！」
「威武，今天你就留在這個空房吧。」他陰陰笑說，「大小便什麼的，記住撒多一點。」
「這下子，她就會知道養寵物，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他說著，頹然地關了門。
電話響起，本貓聽到他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要拍的是？」他好奇地問。
「攝影師要求提早？OK，我……我盡快出門，不會遲到的。」他謙卑地說。
原來他的工作是被人拍照。
聽著，還提及平面模特兒？
什麼來的啊喵？
「今天會是兩名男模，加兩名女模特兒？夏季的時裝，明白，沒問題。」
不久，他梳洗後也出門了，留我在小房間裡。
「怎麼辦呢？」本貓仰望窗外。
祖傑想破壞我和小玲的關係。
如果他成功了，小玲不再理我……
那本貓就是大失敗，就會讓老人失望了。
大便就別說了，我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哪來的大便？
至於小便……剛剛喝了這麼多水，肯定會來的。
然而大開的窗口，似乎提供了灑出去的選擇。
本貓在地上滾了幾圈——
「喵，慢著。」我細心想想，定住身子，「還是不要灑出去了喵。」
就光明正大地尿在這裡吧。
這樣做，當小玲看到，就會知道祖傑幽禁我在這裡。不然，她知道我一定會尿在馬桶的。
喵，他就難逃小玲一罵了，難逃吵架的結局。
本貓——
安靜地涼了一陣風。
「可是……本貓真的要……破壞他們的感情嗎？」本貓側躺著。
如果老人還在，他會希望我讓兩人變得更好，把祖傑也一拼帶好，還是，希望我破壞他們的感情，最終使小玲離開他？
這個問題，我想了一個上午，到底我是來幹什麼的。
「征服大城市啊喵。」果然只有這個結論。
在此之前，我必須征服這個家。家不成，何以談天下？
我嗅嗅牆壁，不難發現，留有小玲多年的味道。而且，地板有部分明顯很光滑，保存得很好，似乎本來有什麼壓在這裡。
這部分的大小，跟老人家裡小玲房間的單人床相似。
「喵，似乎這個小房間，以前是小玲的睡房。」我推斷一下。
「如今，兩人都睡在主人房了。」我喵想，「也就是，主人房的人搬走之後，小玲就搬過去了。」
「如果小玲以前住在這裡，那很有可能，這房子是小玲家的，原本住在主人房的是她的爸爸媽媽。」
「那男友是外來者。」我喵想，「小玲的父母搬走後，他才過來跟小玲一起住。」
喵？到底要改正祖傑、增進他和小玲的感情，還是破壞他和小玲的關係、趕他出去……我開始有了一些想法。
關鍵在於，他是不是一個值得小玲付託終生的男人。
如果他本質不壞，值得託付，本貓一定盡力成就他們。
如果他是壞人、是小玲身邊的害蟲，本貓定必除之而後快，與他較量到最後一刻。
想到這裡，我發現貓碟只剩下七粒乾糧。
「至少，他留了七粒給我啊喵。」我自我安慰，「也算是……有點同情貓。」
本貓吃了其中一粒，咬嚼咬嚼。
如果有貓問我，到底怎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小玲，要我列出條件……
喵，至少要有蝙蝠俠一半的打架能力，要有蝙蝠俠一半的正義感，最好還有蝙蝠俠一半的帥氣和智慧。
「但祖傑……怎樣看，都像是一出場就被蝙蝠俠打殘的那種花花小混混，那種兩至三秒的角色。」
怎麼辦？這下困擾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