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第二章 08. 打石膏

08 打石膏
 
 
在動物醫院中，毛頭不肯先行回去，一直陪伴著我。
 
「你先回去告訴大家，我沒有事，不好嗎？」我剛才在路邊問。
 
「我要跟著貓爸，只有帶著健康的貓爸回去，大家才不會擔心！」毛頭說，「只有毛頭一個回去的話……大家一定擔心死的，一定問來問去，煩死毛頭。」
 
「況且，跟著貓爸繼續冒險，也很刺激啊喵。」毛頭開心喵說，已經不擔心我的傷勢。




 
現時，毛頭留在外面——
 
醫生抱了我去照X光，老人同行，結果出來後，發現多處骨折。
 
大家都看著牆上白光機的X光片，展示著骨折的位置，是左掌和左前臂。
 
「這裡也是骨折嗎？」老人問。
 
「是的，左前臂也骨折了。」醫生說，臉露難色。




 
「那有得救嗎？醫生，救救牠！」老人有點徬徨。
 
老人會徬徨，我真是沒想過啊喵。
 
「老實說，牠到底是怎樣弄傷的？」醫生問，「這種傷口，我很難想像是怎樣造成，骨折十分嚴重，處理不當可能會下半生殘廢。」
 
「我……不知道。」老人尷尬起來，一臉抱歉的神色。
 
「你不是牠的主人嗎？」醫生斥責。




 
「我不是。」老人說，向醫生說，「牠是一隻住在山上的野貓，不過，牠曾經住在我的家中，我們感情很深厚。」
 
不止是這樣的吧，我發出被無視的一聲「喵。」
 
「總之，醫生，拜託你了，一定要醫好牠。」老人懇求，眼帶淚光，「我想……再次看到牠跑跑跳跳的樣子！」
 
說完，老人一手按下我的頭。
 
「明白了，我會盡力的。」醫生說，叫姑娘拿一些單張指引過來。
 
「治療方法是打消炎針，然後固定骨折部位，讓牠慢慢生長出新的纖維組織，形成新生骨，最後癒合成健全的骨頭。」醫生說明。
 
姑娘把指引交給老人。
 




「關於……收費方面？」老人輕皺眉頭。
 
「收費視乎用什麼方法固定骨折部位。」醫生說。
 
「一般最穩妥的方式是做手術，在傷口位置開刀，然後上『鋼釘』。」醫生再說，「這是最為穩固的做法，新生骨基本上不可能移位。」
 
「萬一生錯位置、連接得不好的話，就要敲碎它，再生一次。」醫生說，「這對貓貓來說是第二次折磨，也可能造成心理創傷。」
 
老人看著單張指引，微微點頭，讓他說下去。
 
「不過，這種遠離身驅的肢體骨折，亦可以選擇打石膏，打石膏收費便宜很多。」
 
「因為不用麻醉、不用開刀做手術。」醫生找了一下，向老人展示收費表。
 
「只是，打石膏有風險，如果牠很頑皮，受了傷仍然跑跑跳跳的話，打石膏的作用不大。」醫生說，「如果新骨生長得不對位，就要敲碎再生過，這點你要考慮清楚。」




 
老人看了收費表，就有了決定。
 
「放心吧，醫生。」他一手抓住我的頭，抓得我心底發寒，豎起了毛，「威武，是世界上最文靜的貓了，牠是絕對不會亂動的。」
 
 
「那麼，我先替牠打針吧，要明天消腫之後，才可以打石膏。」醫生開始準備。
 
「所以今晚要留院？」老人問。
 
「是的，會比較安全。」醫生說，看著我，手裡藏著什麼，「牠叫威武嗎？威武，要乖乖不要亂動喔。」
 
喵？這個人在說什麼？
 
「那……」老人不知道下一步。




 
轉眼間，醫生已經替我注射了消炎針。
 
「可以了，先出去交付一半費用吧，住院方面，我們會提供食物和最全面的照顧，你大可以放心。」姑娘親善地說。
 
「那……威武，要乖啊！」老人勸告，「我明天再來探你。」
 
「喵！」我抬頭答應，豎立尾巴。
 
然後，老人就出去了。
 
留下我和醫護人員。
 
「咔嚓——」門被關上。
 




我沉靜下來，尾巴慢慢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