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邪!」「誅邪!」

我用法杵對著想拿下我的院友們不停大叫,法杵便如死光槍一樣不斷射出紅光,院友們相繼或倒地,或被擊飛。

我造夢都沒有想到,以前常玩的第一身射擊遊戲,竟然有親身經歷的機會!這實在是太爽了!

我已經射下了十多位院友,可是剩下的仍是毫無畏懼地湧過來,和我的距離越來越近;以我玩遊戲的經驗,我的近距離武器就只有電槍,雖然它也很厲害,但我不是黃子軒,沒有他那種驚人體術,體能甚至比一般人要差,只要有兩個以上的敵人圍住了我,我非被抓不可。

所以,我開始嘗試拉開距離,且戰且退。



然而,就在我開始後退時,法杵射出的紅光變得越來越弱,要射上兩發才能打下一個院友。

「誅邪!!!!!同我殺呀!!」我心中一懦,便喊得更加大聲。

可是,法杵沒有因為我的叫喊而有所增強,到後來,我怎樣叫它也沒有反應,而沒倒下的院友們目測至少有二十來個!

「唔係呀?而家同我失靈?」我大驚,嚇得立即轉身而逃。幸好剛才我在射擊的時候,有特別清空其中一個方向,現在我便往那邊跑去。

那邊正好有條上樓的樓梯,我也不管會遇到什麼了,因為院友們好像知道我失去了武器,由本來慢慢爬來,變成全速奔跑(有點像由不會跑的喪屍突然換了遊戲變成會跑的那種),我唯一的選擇,便是跑上一樓。



當我上到一樓,發現樓梯旁有個櫃子,便想也不想,用盡全身力量把它拉下來阻著樓梯,給我爭取一下逃命的時間。

一樓暫時看來空無一人,我走在走廊上,一邊思索為什麼法杵會失靈。

這時我想到,黃子軒不是說過,法杵還有另一個功能,就是感應他的所在嗎?我連忙閉上眼晴,想著黃子軒的樣子。

很快,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是完全不能用文字能表達的感覺,甚至根本不是我們平時的五感;勉強要說的話,就像多了一個指南針在心中。

就如指南針一樣,它只能指著一個方向,不過現在它不是指著北方,而是我的左上方。



看來他跑到了更高的樓層啊;我正想走回樓梯跑上去,卻發現在走廊樓梯的方向,已經有一堆院友在跑過來。

看來那個櫃子阻不了他們多久啊。而我已經在走廊的中間了,後方再跑過去也只是死胡同。

這樣說來,這次真的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了嗎?算了,我當初叫黃子軒追上去的時候已經有犧牲自己的打算,能拖到現在,算是賺了吧。

那麼,就在我死之前,再賺多點利息!我便再次將法杵對準院友,盡最後一搏。

「誅邪!」我懷著必死的決心叫喊出來;然而,神奇的事發生了,法杵應聲射出一道強烈無比的紅光,一下就擊倒了三名院友!

我驚得張大了口,不過,剛剛是驚慌,現在則是驚喜。

「你要記住,咩咒語其實都只係形式,最重要係你既決心!」我想起了黃子軒臨別的話,終於明白法杵這招的真正用法。

它需要的,正正是我要擊倒敵人的決心,剛剛它失靈,正正就是因為我有退意。



當我明白了這點,便索性用自己的語句叫喊:「去死啦!」「同我死開!」果然,法杵射出的紅光一道比一道強,都快成光劍了。

當我又再解決掉十來位院友,便再在沒有人湧上走廊;這時我才鬆一口氣,放下早已舉得酸痛的右手。

我正要走到樓梯那邊跑上二樓找黃子軒,卻突然聽到一些熟悉的音樂。

聲音是從我身後某一個房間轉來,而歌曲不是別的,正是我最喜歡的《西西里舞曲》,現在正被大提琴用獨奏的方式拉出來。

我立即想起,當可欣控制對Michelle時,不正是和我合奏了這首歌嗎?

以此推斷下去,也是說,如今在演奏這首歌的,就是可欣的⋯真身?但她不是女鬼嗎?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而且嚴重的問題:



可欣,究竟是什麼東西?

正常來說,能控制電話到這樣的程度,當然是超自然生物;但,是怎樣一個超自然法,我卻根本一點也不了解。

黃子軒說過,要救回Michelle的最佳方法是拿下可欣,要脅她交還Michelle的靈魂;那個黑衣人豪哥我是絕對打不過了,但如果只是可欣呢?我現在手上有法杵和電槍,要拿下一個女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不過,可欣的目標好像一直是我,如果我現在直接去找她,會不會反而是正中下懷?

我在走廊上天人交戰,難以決定應先找黃子軒還是去查探一下那間響著音樂的房。

不知是否被音樂所吸引,我的腳步最後還是向音樂來源的方向邁出。

很快,我便來到音源房間的門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了心理準備便推門而進。

房間內沒有很多擺設,也沒有開燈,只有一些樂器;不過,最吸引人注目的,是中間坐了一個在拉大提琴的女人。



她身穿純白色的長裙,留著長長的直髮,樣子非常清純,只是臉上的細紋,標示著她已經不再年青。
最要命的,是我竟然認得她的樣子!

沒錯,雖然樣子變老了,但她絕對就是我在夢中承諾著永不會穿耳孔的女孩。

也就是說,她就是凌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