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入火雲國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下武道會(七)

  大賽的最後一日,剩下的三人分別是火雲教司馬響、魯國武聖古步原和虛靈武館廖遠吉。

  本來只需要很簡單的對戰一場就能選出大會優勝者,可惜今屆到最後一輪仍有三位選手,所以只好採用單循環計分賽。各人也要與另外兩位選手對戰,勝可得一分,負得零分,最高分者將會是本屆大會冠軍。

  一日之內要打兩場,無疑是令廖永祥雪上加霜。沒有內力支撐,只消一場恐怕已教他力氣盡耗。靜候在場外的廖永祥,正考慮是否要動用內力,或者直接退出大賽。

  幸好,第一場是司馬響對古步原,無論勝方是誰,廖永祥都可以以最佳狀態對付已消耗了不少內力、體力的對手。





  司馬響一身火雲教武功練得爐火純青,火雲教的內功心法《火星雲泉功》已練到第十重之境,距離最高的第十五重只有五重之隔,加上一套《靈動崩山斧》,所發揮出來的戰力可算是九品武王中的巔峰存在。

  古步原,神秘的魯國武者,以一品武聖的實力力壓群雄,更擊敗了名聲極高的海王徐二牛,他的實力彷彿沒有極限,以一雙肉手打遍天下無敵手。

  司馬響冷冷的站在台上,古步原拱手一笑。

  比賽開始!

  兩者交手數回,司馬響恃著巨斧之威勢,一直壓迫著古步原,後者單靠肉手應戰,內力境界又比不上司馬響,在綿綿不絕的巨斧攻勢下,只要他稍為鬆懈就要馬上敗北。





  突然,古步原大喝一聲,雙手用力推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由掌心而出,擊在司馬響身上,司馬響硬生生吃了一記衝擊波,胸中血氣一亂,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箭。古步原剛才的武功是名為《外放掌》的四品掌法秘笈,能把內力儲於掌心,壓縮後一口氣放出,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往往能使人防不勝防,到中了衝擊波才會察覺。

  廖永祥瞇著眼看剛巧一擊,心中大感慶幸,要是自己先對上古步原,在沒有護身罡氣的情況下受他一掌,不死也得重傷。

  司馬響後退幾步,再吐出一口胸中悶血,馬上重整旗鼓,心境仍然保持平靜,不愧為火雲教的明日之星,就憑他此刻心性絕非常人可比。

  古步原知道他的《外放掌》只能在第一次使用時取得奇效,往後再難重施故技,他一定要善用自己製造出來的丁點優勢,否則今場比賽他定必會落敗。

  古步原欺身入步,雙掌同時拍出,所攻之處就是司馬響兩邊胸口。司馬響沉隱應對,以二人現在距離,已經來不及用巨斧抵擋,唯今之計,只好用雙掌對上。





  「你未免太少看我吧?」古步原不屑道。

  司馬響不受他影響,仍然慢慢把掌推出,四掌對上。

  二人在台上生死相撲,廖永祥則在台下仔細觀看,他正在不停反問自己,「換轉是我,應如何應對?」

  台上二人對掌,說到掌功司馬響又怎可能是古步原對手?只見他臉上一紅,又吐出一口鮮血。

  司馬響心中暗想,「還要保留實力應對下場比賽。」

  司馬響以精純內力從掌外放,把古步原逼退三步,接著右手提起巨斧,後腳一蹬,一斧劈往古步原腰間;古步原雙掌一夾,用雙手把巨斧夾住,止住對方的兇猛攻勢,橫身右腳裡踢出,司馬響左手一拍,拍開古步原的一腳。

  司馬響怒道:「就讓我送你上黃泉!」





  司馬響雙手用力一拉,取出巨斧,一式《靈動崩山斧》浩瀚使出,沉重的巨斧在他手中彷如靈蛇,詭異地切往古步原左肩。

  古步原準備卸去巨斧攻擊之際,他卻感覺到右肩一痛,本來從左肩劈來的巨斧已砍在他右肩上。

  原來司馬響瞬間變招,把巨斧挪移到另一邊,此式斧法果然配得上靈動二字。

  「再來一擊要你命!」

  司馬響一腳踢出,古步原應腳而飛,前者雙腳一躍,在高處架起巨斧猛烈劈下。那火紅的閃光從斧身兩旁射出,其速度之快使觀眾只覺得眼前一紅,一具一分為二的屍體就分別出現在司馬響的左右兩邊。

  魯國武聖古步原身死於司馬響斧下。

  「很強。」這是廖永祥對司馬響的評價。

  駱嘉怡握著廖永祥的手,廖永祥輕輕拍了拍她手背一下,眼神中只有著武者對戰鬥的渴望。





  「古步原身死,失去參寶資格,剩下的總決賽由司馬響對廖遠吉將在今晚進行。」

  火雲教幾位長老帶了司馬響走,看樣子是為他療傷調理及趕緊回復體力,以應付今晚比賽。

  看過古步原和司馬響的決鬥後,廖永祥已掌握到司馬響的大概實力,假若以廖永祥的一品巔峰武聖實力,要應付司馬響實在輕易而舉,可是不使用內力的話,以廖永祥不夠一年的劍道感悟,還是太困難了。

  「你有多少信心?」駱嘉怡問道。

  廖永祥臉有難色,「不足五成。」

  「不足五成?那麼你就不要去啊!」駱嘉怡扯著廖永祥的手喝道。

  「不行,就只差一步!」





  「你是打算命也不要了嗎?那個煌朝會被火雲國滅了就滅了,用得上賠上自己的性命嗎?」

  廖永祥想起在煌朝的父母、師父,那個屬於自己的故鄉,他不可以任由外人把故鄉摧毀。

  「我不會賠上性命的!相信我!」

  駱嘉怡看著廖永祥堅定不移的眼神,只輕嘆了一口氣,不再阻止。

  夜,萬里無雲。

  皎潔明月高掛夜空,霞光四溢,耀目得有如白天一樣。

  擂台旁已站滿觀眾,而擂台上兩位萬眾矚目的選手,則正在閉目養神。

  「亥時已到,決鬥開始。」





  伴隨長老的一聲長吼,台上二人頓時張開眼睛,各自出手。

  兩人心中各自想著相同的事:「定必要以雷霆手段解決對方!」

  司馬響踏前一步,卻已前進了三丈之遠,手上巨斧以崩山之勢浩瀚轟下;廖永祥右手持劍,吞天劍化作一道烏光,急刺司馬響的胸口。

  「鐺!」

  斧劍相碰,司馬響被震退一步,廖永祥足足退了三步才止住退勢,一次交手就已看出廖永祥跟司馬響之間所存在的距離。

  「他招式的威力比我強太多了!」廖永祥心想。

  威力不夠就要以技巧取勝,廖永祥再躍近司馬響,右手吞天劍使出「一劍穿雲」,然而這擊在司馬響手中討不了太多好處,對方只用巨斧一挑,就把劍勢盡破,只見廖永祥左手不知何時已握著一劍,劍尖已快刺中司馬響的右肩,司馬響流出一滴冷汗,馬上往後退,電光火石間避開第二劍。

  「你!」司馬響話未說完,廖永祥又進攻過來。

  廖永祥左右雙手各持一劍,一同刺出,看起來是同時刺出,事實上卻有先後之後,左手劍比右手劍快了一個劍尖的距離,此乃「二虎撲兔」。

  司馬響看穿「二虎撲兔」的秘密,先用斧身擋開左劍,再用斧柄擊在右劍劍尖之上,破掉眼前劍招。然而司馬響才剛剛破了一式「二虎撲兔」,廖永祥早已放開兩把劍,兩手皆換上另外兩把劍,一式「二虎撲兔」又再使出。司馬響為了擋開第一式「二虎撲兔」,已把斧勢去盡,難以抽回,只好鬆開雙手,以肉手硬卸雙劍,左右手各有先後點在雙劍之上,把劍勢稍為移開,只輕微刺破了他的雙肩表皮。

  「很好……」

  又在司馬響話未說完之時,廖永祥再次鬆開兩劍,拿出另外兩把劍,第三次使用「二虎撲兔」。

  「可惡!沒完沒了!」司馬響心中暗罵,急忙間馬上往後退去,雙手盡可能卸掉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