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查找那張相的下落,果然給我找到了。再看一下拍攝時間:

2016年8月3日00時04分

咦?那時我應該是送完女友上機後,外出宵夜之後再乘小巴回家的時候啊?可能是一邊單手拿手機上車時誤按了相機鍵吧,我記得那班小巴全程只有我一個乘客,沒可能會想拍些甚麼吧?

我沒再作它想,隨手刪掉它跟whatsapp女友說按錯了之類便出門上班去。

今天是星期五,五天工作的我本來十分期待這一天。但今日由於要趕報告的關係注定了要加班。在下午六點左右時我已經和同部門的奴工們一起叫了外賣,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餓著肚皮可打不了仗。





到七點時女友如常whatsapp跟我問好,還取笑我老了眼花亂發圖。我跟她說了要加班及小心照顧自己之後便和同事們去會議室吃PHD去。

忙裡偷閒嘛。

順便說一下公司的工作環境。我們公司租了整層做辦公室,全部員工百多二百人,所以上班、放午飯及下班都採用彈性時間以免擠塞,出入拍卡做紀錄。

工作環境最令人不滿的是除了工業區一帶的劣食及酷熱環境外,就是整個辦公室基本上沒有窗戶,平常午膳外出前是連外面是否下雨都要有探子先行匯報才知道,都不知是甚麼設計。唯一好處是可以讓奴工們專心工作到天昏地暗不知時日,簡直和富士康生產線上工作的員工一樣。

今晚阿傑同樣一起加班,另外還有跟他同組的Kevin。閒談間他們都說會趕在九點前下班,因為要趕去添馬公園的集會。我驚訝地表示平常一大班同事吃飯的時候沒有發覺他們有甚麼政府取態。





「你知道大部分同事不是藍絲便是政治中立或冷感,你平常敢講這些肯定沒運行。」

真可悲,多元社會其實並不多元。

他們最後都趕在九點前下班,雙雙表態去了。整個部門剩下我一個在加班,不對,抬頭一望公司其它部門已經關了燈,應該是整個公司只剩我一個在加班了。

一直埋首處理一大堆的Ecxel檔,忙到頭昏眼花之際突然間全辦公室一片漆黑,剩下筆記本的屏幕仍在亮,連冷氣也停了。

不是停電吧?





我拿著電話當電筒走出大門口,透過玻璃門只見樓梯出口的緊急出口照明亮著,連電梯也停了。此時公司的保安員也拿著對講機走了出來,跟我說正在問大廈管理室發生何事。

我心想筆記本還有電,估算下應該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可以完成工作,內聯網及公司伺服器有緊急後備電源又不受影響,決定完成工作才下班。

其實是上司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容許我遲交報告的…

突然覺得內急,於是用電話微弱的光線摸黑到洗手間上廁所。連抽氣扇也停頓的洗手間既黑暗又寧靜,陰森森的環境使我不住打尿震,連洗手時也懶得照鏡。

之後我走回門口看看保安員還在不在,透過玻璃門只見他和兩個穿著工衣的維修員拿著電筒在外對話。我推開門問他們到底甚麼事,其中一個維修員說機房跳了掣,整棟大廈都沒電,估計要明早才修好。我跟他道謝後表示過多一小時左右後便下班,揮了揮手便回座位工作了。我望了望電話的時間:十一點十五分。

我要十二點前下班!

沒有冷氣又沒有窗的工作環境越來越悶熱,我一邊工作一邊解開恤衫的鈕扣,公司反正只剩保安員,我最後乾脆連恤衫都脫掉了。在感覺快脫氧的時候我望著上載報告的進度完成,終於可以下班了!望了望時間:十一點五十四分

穿回衣服收拾好便下班,可憐連電梯也停頓所以要走樓梯。雖然公司樓層不高但工廈樓層高啊!





只剩緊急照明的樓梯也特別昏暗,而且也特別的陰涼。走到大廈出口的時候突然有重生的感覺。

邊走往市區找的士邊在Facebook望了望集會的報道後便往旺角吃宵夜去。我也想去參與集會啊,可惜我只是個港奴。

回家路上的空氣傳來燒衣紙的氣味,彷彿在提醒著人們農曆七月已經到了。

梳洗完和跟女友whatsapp說晚安後馬上倦極而睡,一天又這麼消耗了。


直到半夜女友的whatsapp再次把我喚醒。



04:04





「你幹嘛又傳我這圖啊?快把它刪了吧!」



奇怪…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