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四座雷豹

第二天早上,天朗氣清,刺骨的寒風漸漸減退。

我走到小食部看見傑天整晚沒睡拿著收音機。

我拿了兩塊餅乾放在他身旁,接著陪他等待《狂牛五十七》電台。

不知要等多久,所以我不時走走放鬆根骨,





而他卻像一舊化石般等待。

不知是否有人清理的關係,近來喪屍數量減少,而且不少喪屍死在路上,

我相信應該有一群人在清理喪屍。

「泳兒物資仲可以捱到大約幾奈?」我走到小食部問。

「大約.....六個月!」她回答。





六個月......六個月之後會有軍隊來救我們嗎......如果沒有到的話就十分危險......

「咔擦─!」

「大家好!又係我《狂牛五十七》既主持人──阿森!」

收音機已經接收到頻道,那把滑稽的腔調又開始說話。

「話說我琴日去狗糞垃圾桶收信件個時,有條癲佬放左百幾將信比我,全部內容一樣仲要係手抄,我唔抽中佢都對佢唔住啦!」





阿森開始讀信件:「呢位人兄叫傑天,我讀下內容先,讀呢封信應該要用憎恨既語氣」

阿森開始用憎恨的語氣:「小丑黎挑戰我啦!今日下午六時正準時到彩明苑巴士站上面既公園等!」

「睇黎係一封挑戰書啊,今日新界區喪屍大軍出現係唐明街一帶,所以要出外搵物資的朋友要注意啦!完──!」

「咔擦──!」

「我要出發啦......」佢傑天拿走開山刀騎著單車走先出面。

「咁我都去......馬一你有咩事都救到你先」我說。

我們二人踩到彩明苑巴士站上的公園,躲在一個暗角位以免給人暗算。

一直等待到下午,樓梯口終於傳出腳步聲。





兩個男人走了上來公園,其中一個身材強壯的拖了一隻全黑色的狗上來。

我靠近一看,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大叔......另一個是陳利政......阿政!

阿政是我們Whattapps中的一名兄弟成員之一,他也是群組的初始人。

但人類變成喪屍的那天他完全沒有在Whatapps回覆我們,所以我也以為他已經死了。

「傑天,見唔見到!係阿政!」我說。

「吓......唔通阿政就係小丑?」傑天說。

「我出去問下去,傑天你留係到,如果佢地想襲擊我......你就偷襲佢地」我說。





「嗯......」

我在暗角位走了出去:「嘿!阿政你係到既!?」

阿政看到我後嚇了一嚇:「阿松......?你點會係到......?」

接著我們二人兄弟擁抱:「好奈無見啦!」大家異口同聲說。

「係WO,傑天呢?」他問。

「你又知傑天係到?」我說。

「我聽《狂牛五十七》先知傑天仲未死,所以我咪黎囉」

我看著那個大叔:「呢位大叔係?」





「呢個係帶我行山既領隊,叫桂哥」

桂哥對我微笑點點頭,我也點點頭回敬他。

「汪!」那隻狗對我們剛剛躲藏的暗角位吠了一聲,

「傑天係咪係個到?」阿政問。

「傑天,出得黎啦」我說。

傑天不好意思的走出來:「隻狗咁勁揪既,叫咩名?」

「佢叫雷豹」阿政說。





「哈,用我地Whatapps群組既名,四座雷豹」我摸了摸那隻狗。

「我用桂哥既小型收音機聽到傑天要約一個叫小丑既人,我咪順便睇下你地係唔係到」阿政說。

「等左咁奈,個小丑應該唔黎嫁啦......既然又多番一個兄弟,咁我地番去先啦,就快入黑我地可能留係到都好危險」傑天說。

我們四人一狗回到寶覺中學,

回到學枚後我們坐在小食部中,

病貓緊腳跑過來說:「阿松......肥駿、肥東同阿豪佢地走左啦......」

「點解......?」我問。

「佢話無面目見你地......」

我心下黯然,肥駿......我真不知恨你還是怎樣對你才好......

「肥駿......肥東......同阿豪?你之前同佢地一齊生存嫁咩?」阿政問。

接著我把所有一路生存到現在的事告訴給阿政。

「你都幾叻仔wo」桂哥給了我一個讚好的手勢,

因為他也算是長輩,我馬上點頭答謝。

「唉,到我講我既故事比你聽,其實我地三個人之中本來仲有Kai安」阿政死死氣的說。

Kai安......他是我們Whatapps群組的兄弟之一......在喪屍爆發當天也是沒回覆我們。

「個一日夜晚我地三個同一團人諗住坐係旅遊巴上山睇景,點知突然間個司機炒車,成團人差唔多死哂......得番 Kai安我同桂哥」

阿政呼出了一口氣:「之後我地想報警,但係收唔到訊號,我地幾個唔識落山天又黑,所以拎左坐旅遊巴個D旅客既野食」

「點知食食下有D好低音既叫聲,我地走過去旅遊巴一睇,成堆喪屍行緊過黎!我地緊係即刻走佬,點知走走下Kai安唔小心跌在落山,到我地落去搵番佢個時......佢已經唔見左。」

「最後我同桂哥一齊生存落去,有一日有隻狗走過黎吠我地,好似叫我地跟住佢咁,我地最後跟住佢走到一間山上既士多,我同桂哥就係士多生存落去」

「咁你地點?想係到生存落去?」傑天問。

「會唔會打擾到你地啊?」阿政問。

「唔會,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姐」傑天說。

我俯在桌子上,突然肩頭給人按摩,

我往後一看,原來是潘思晴。

我沒有理會他,讓他按下去,

這時我無意中看到桂哥用淫賤的眼神打量潘思晴。

「喂,返班房幫我按啦!」我說,

「咁好心幫你仲咁多要求!唔按啦!」接著她便離開。

嘿嘿,女生真是可愛。

晚上時份,《狂牛五十七》電台又再次出現,

「大家好又係我阿森啊!話說之前我係唔係話係一座山到汁到一塊鋁合金碎片既?完來塊碎片會發出聲音,不過聲音好模糊聽唔清係乜,類似電波個種聲音啦,今日,完─!」

J賢跟病貓同時拍桌:「頂!信都唔讀就完」

我走到班房躺在桌子上睡去。

第二天醒來,突然聽到女廁旁泳兒大叫:「唔好啊──!唔好啊───!」

我感覺到有所不妥馬上前往,進去後發現桂哥站在女廁準備抱著泳兒。

「桂哥......你......」我指著他。

桂哥對我微笑:「無.......同你地玩下姐,唔洗咁認真既,阿松你叻仔黎嫁嘛!」接著他便離開女廁。

我扶起泳兒:「泳兒,發生咩事?」

「佢......佢岩岩想強姦我......」她流出眼淚說。

「放心,無事,你去休息下先」我拍拍她肩頭。

接著我找了阿政去禮堂談一談,

「阿松你搵我咩事?」阿政問。

「我想問下你桂哥份人係點.....」

「桂哥......?佢幾好人啦......平時會請我飲野同食野,做咩咁問?」

「冇......都係想知下姐......」

唉......真是麻煩......一個六十多歲的長輩......真不方便出口罵他叫他行為檢點一點。

不過係肥駿既話......或姐已經打左佢好奈。

桂哥雖然有一副正氣樣子,但內裹卻跟一隻發情的狗沒分別。

「啪啪啪啪───!」

突然學校的圍牆傳出密集的拍打聲,

我在走廊往外一看,發現不少喪屍開始嘗試打破圍牆,

但它們這種力量還是不夠大,所以也不用說馬上要轉換大本營。

我決定了現在開始監視桂哥,因為他實在是我們團隊中的一個變數。

「汪汪!」

雷豹對我吠了幾聲,

我摸了摸它:「見你咁乖,我去拎D野食比你」

當我走到小食部時,聽到裹面有一些怪聲.......接吻的聲音?

我偷偷走近......看到我不敢想像的畫面。

六十多歲的桂哥用身體壓著泳兒,再用雙手捉實泳兒雙手讓她不能動彈,然後便是不斷的強吻她。

我馬上走向阻止:「桂哥!你做咩啊!?」

桂哥轉頭笑說:「阿松啊......你扮咩野姐,一齊玩啦!」

這時泳兒哭不成聲,我不做點什麼我還是男人來的?

我推開桂哥扶起泳兒:「桂哥,我當你係長輩同照顧過阿政我先容忍你,你唔好再有下一次」接著便帶泳兒離去。

我知道這些事對女生來說是很羞家,所以我也沒特別的去提起這件事。

「泳兒......如果你以後見到桂哥就走去有人既地方或者遠離佢」我說。

她點點頭,我拍了拍她肩頭給她一點信心。

我走了去雷豹那兒用狗帶拖著他到運動倉,我拿了一個羽毛球往操場一拋,

它就跑過去咬回來給我,這樣就玩了一小段時間,

「你地玩緊咩啊!我又玩!」潘思晴走過來,

「唔岩你玩嫁,走啦!」我說。

其實我只是引她罵我打我從而增加我們的感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她果然走過來打了我一拳,搶走我手上的羽毛球:「佢叫咩名!?」

「雷豹啊!」我按著腹部裝痛地說。

「扮哂蟹......!雷豹GO!」她把羽毛球拋到我身上,雷豹飛奔過來把我壓在地上,

想不到它的力氣有這麼大,人類最忠心的朋友果然不可以小看。

就這樣的跟這隻狗和這個女人玩了大半天。

啪門聲從那時開始已經沒有停過,使我十分之煩躁。

連續聽了六小時多的啪門聲的我終於知道什麼叫魔音穿腦。

我走了過去小食部的食堂:「J賢,你識唔識整耳塞之類既野?D喪屍一直拍打搞到我好想死」

「哇,好難無啦啦整個耳塞比你嫁WO,一係你用住D紙黎塞住隻耳囉」他說。

「嗶……嗶……嗶嗶嗶!」

收音機突然發出奇怪的音頻,

病貓和J賢左右檢查收音機有沒有損壞,

「咩料啊......咩聲黎?」病貓問,

「我鬼知咩,我部機一有訊號就會接收嫁啦」J賢答。

過了一陣子,訊號終於消失。

「岩岩可能訊號有問題姐」J賢說。

這時阿政用手勢示意我過去,

「咩事?」我問。

「其實無既......阿桂哥佢話你推左佢落地,叫我唔好同你一齊咁多,你地發生咩事......?」

「我推佢落地?原果唔係佢想強......」說到這裡我收了口,因為給人知道的話這樣可能會傷害到泳兒。

「強咩?」阿政問。

「唉,無野」

阿政笑說:「咁你就唔好咁無聊整桂哥啦,佢雖然好人姐,但係都唔好玩得咁過火」

「唉,得啦得啦」我回答。

一想到他媽的桂哥淫賤樣子我就感到憤怒,但又不能說,真是一肚氣!

「大家,出黎食野啦!」傑天說。

大家也坐在飯堂吃餅乾、方包。

我不時留意著桂哥的一舉一動,他在遠處一直看著潘思晴然後不斷在桌下自摸,讓我有種不快的感覺,他媽的!

我走到潘思晴身邊坐下吃飯,目的是擋住桂哥的視線。

「做咩坐過黎啊你」她問。

「驚你悶啊」我說。

「低B……咁關心我啊?」

「係啊,我鐘意關心你啊~」

她笑了笑後繼續吃飯,我也偷偷注視桂哥的表情。

他看著我就像有種不甘心,妒嫉的感覺,讓我心情突然暢爽了很多。

他突然走過去我們兩人那一枱的對面坐:「Hello,冇人坐嫁嘛?」

潘思晴沒有理會他,這樣我也不便理會他了。

他望向潘思晴:「你叫咩名啊?我住在呢到一兩日都仲未知道你個名」

「叫我大小姐~」潘思晴說。

我忍在心裹盡量不笑出來,桂哥的樣子就如被拒絕慘吃白果。

「番上去」潘思晴拉拉我的衣袖,我就這樣被她拖上去班房。

上到班房後,我們兩人突然無言可說。

我打破沉默:「今日個天都幾靚wo......」

她看著天外的景色,沒有答話。

我想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這個動作她不會介意吧......

「潘思晴」我說。

他望向我,我馬上用姆指跟食指微微抬高她的下鄂,

「成為我最後既愛人吧」我凝望著她。

這一刻我跟她對望,世界仿佛停止般,平時跟她淘氣的氣氛也消失。

「無聊!」她一拳打在我腹部,

我又再裝痛:「試下你反應姐......啊......好痛......」

從認識她而來我已經不知道我的腹部受了多少痛楚,但我確實看得到......她剛才有認真的看著我。

「今晚你同我一間房」她說著便躺在桌子上。

「點解?」我問。

「你見唔到個老野想食左我咩......?你仲唔保護我!?」她說。

「okok,我今晚係到訓」說著我便躺在另一張桌子上。

不知為何,這一晚特別窩心。

從前我很怕認識女生,直到現在我竟然可以對一個面容秀美既女生做電影中只有男女主角先會做的動作......我真是無憾。

第二天醒來,我看到潘思晴還在睡,所以我走到樓下食堂吃兩塊方包,

我往外面一看,學校門外開始出現了喪屍,

桂哥突然走了過來:「琴日你地就玩得開心啦」

「咩事?」我問。

他露出淫笑:「佢拖住你上班房唔係同你扑野係咩啊?」

我沒有理會他,反正清者自清。

他突然在我面前閉上雙眼自摸子孫根:「哇......如果我係你就正啦.......佢個樣、身材同對腳都咁正......夠我玩十世啊......」

我轉了到另一張桌子吃包,他依然煩著我:「阿松,分享你條女比我玩半日啦」

他媽的!我真的忍不住!我一拳打了在他的腹部。

「啊!!!」他痛叫倒地。

我明明只出了一成力......他怎會痛。

「桂哥!桂哥!你有冇事啊!?」阿政突然在出現扶起桂哥。

「無事......咳咳......阿松你唔好再嬲就得啦......下次都係搵我出氣好啦,唔好同隊員傷和氣」桂哥裝作含辛茹苦地說。

「阿松,發生咩事?做咩又打桂哥?」阿政問。

「我......佢......唉!我都廢事解釋」說罷我便離去。

我去找雷豹玩,如同之前一樣玩接球。

「你估狗識唔識殺喪屍?」潘思晴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Who Knows?」我順口地說出。

她突然追著我來打:「成日都Who Knows Who Knows!!」

我一直跑著,她一直追我......

嘿......這不是在學校生活的感覺嗎?

途中我看到桂哥站在飯堂微笑看著我們兩人,

就如一對青春的校園男女在追逐,突然一個訓導主任在你身邊出現。

桂哥突然開口說話:「雖然話冇喪屍入到黎姐,你地唔洗玩得咁開心啊?」

我們沒有理桂哥的說話,繼續追逐下去。

桂哥發放出極濃的萄葡氣氛,他越萄葡我的心情就越暢快!

他突然走近我身邊低聲笑說:「哈哈......阿松,你有一日會為你所做既事而後悔」

我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禁有點心寒,

所以我去召集了所有人到禮堂,

「阿松,叫哂我地黎咩事?」病貓問。

「.我想踢走桂哥出我地團隊」我說。

「吓,點解?」阿政問。

「佢平時幾好人,同我講人生道理,點解要踢佢?」傑天說。

很明顯地,一個二個也給桂哥的演技騙到。

在場可能只有泳兒和我知道他的真本性。

「因為......因為佢」我望向泳兒的臉色,見她低著頭神情有點不願意,也就不說下去。

「冇野啦......我都係無聊提議下姐」我說。

傑天說:「阿松你搞咩啊......?呢幾日咁怪既?」

「冇野......」我灰著臉離開禮堂。

「啪啪啪啪───!!!」

喪屍拍打圍牆的聲音吵過不停,我往外一看,

對面屋苑大廈單位的玻璃窗竟都已經破裂,喪屍一隻一隻從屋企走了出來。

住在高層的掉下來便化成肉醬,住在低層的最多只斷了手腳,

而且它們開始接近我們學校,一起加入拍打圍牆,

我往學校的四個方的外圍一看,也是已經給喪屍包得密密麻麻。

「傑天,見唔見到?」我指著那些喪屍。

「哇......幾時多左咁多係出面......」傑天答。

J賢也走了過來:「睇黎我地要汁定包袱先,再係咁既話一星期之內喪屍一定攻到入黎」

接著傑天呼叫所有人把物資分別放在背包內,每個人背包內也存著足夠一人自用的兩個星期物資。

「就算汁哂野又點......我地點走?」病貓問。

「聽日再諗啦,我地都咁累」J賢說。

我用紙張塞入了在自己耳朵中和潘思晴的耳朵中,因為喪屍增加的關係,拍門的聲量也隨之增加。

所以我就這樣帶著耳塞,睡了安詳的一晚。

第二天醒來,我把耳塞除下......聽見了女廁傳來女生的哭聲......

我馬上望向我身旁的潘思晴......幸好她還睡在我身旁......也就是說哭的那個人是......泳兒?

媽的......又是那個死老野......!!!!

我馬上急奔進去,可惜已經太遲.......

泳兒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地上有一灘鮮血......而她的眼框也不斷露出淚水。

她哭不成聲:「佢......搞左我成晚......」

媽的......媽的......我昨晚帶了耳塞......泳兒在那邊給人搞得死去回來......我卻安詳的睡著了......

「老野!!!」我一聲怒叫醒覺過來,拿出豬肉刀四周找尋他的下落。

阿政在走廊看見我:「阿松......你做咩事......?」

「死開!」我一手把阿政推開。

我走到小食部,看見他的背影,他正在收拾物資放在一個大背包中。

我衝向他,舉起豬肉刀:「啊!!!」

阿政大叫:「桂哥!小心啊!」

桂哥轉身一看,馬上背著物資逃跑。

我怒視阿政:「你幫邊個嫁!」

「你做咩無啦啦斬桂哥!?」阿政問。

「條友強姦左泳兒啊!!!你個傻仔!!!仲當佢神咁拜!!!」我說。

阿政聽了後,原地一呆。

這時桂哥走到大門,但大門外面有大量喪屍,

所以......他已經沒法逃跑。

「你條橪樣!」我一把豬肉刀正飛出去,

他身子一縮閃過了我的攻擊,他撿起我的豬肉刀對我微笑。

「阿松啊......話左你會後悔你所做既事嫁啦」他說。

他身子一轉,用豬肉刀往大門的鐵鏈一劈!

「冰──!」

鐵鏈斷裂的聲音.......同時意味著我們的危險......

「嗚嗚嗚嗚嗚嗚────!!!!!」

一大群喪屍從學校正門走入來,

桂哥跑到學校的水房,再爬樓梯往上面,接著又是回頭對我露出那陰險的笑容,便跳了出去學校的外圍。

「走啊!!!」我大叫著。

這時傑天、病貓、J賢和潘思晴已經因為給吵鬧聲吸引到食堂。

「阿松,做咩事啊?點解會有咁多喪屍入黎?」J賢說。

「因為......」說話未畢,我的臉上濺滿了鮮血......

我往身旁一看......泳兒倒臥在地上,滿身是鮮血。

「自殺啊!!!」病貓驚叫。

我看著泳兒的屍體......看著那群正在進來的喪屍......完了,他媽的人生都完了!

「哈哈哈......」我坐在地上自笑。

就讓我這樣的死去吧......

潘思晴拖著我的手:「走啦」

「我唔走......」我堅持坐在地上,不想在對這世界抱有任何期望,

反正解決了一件事......另一件事只是接著而來罷了。

「走啊!」她說,

「我唔走......」

「啪──!」

她摑了我一巴:「你幾時變成咁嫁!」

我看著她,突然有股心痛的感覺......

我流出淚水,拖著她的手。

「我地用樓梯爬上學校水房既頂部之後再跳出去!」J賢說。

潘思晴拖拉著我去,大伙兒也跑向水房。

「等陣!」病貓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要去拎番部收音機同物資!」病貓跑回去小食部,

「病貓!唔好啊!」J賢大叫。

但已經有三隻喪屍慢慢走近病貓。

病貓拿起收音機後快速地背上了兩個裝有物資背包,再單手拿出斧頭往一隻喪屍
的頭部一砍!

這時雷豹也跑了過來,傑天抱著雷豹上頂部。

「你老尾!係唔聽人講!」J賢拿走了傑天的開山刀前去救病貓。

J賢在一隻喪屍頭上用盡全力一斬,喪屍頭部被一分為二,

J賢突然倒地:「屌!我抽筋......你地走!」

病貓眼見救不了J賢馬上爬梯走人,這時阿政直接從頂部跳了下來。

他背起J賢:「係我帶桂哥入黎......你唔可以咁樣枉死......」接著背著他爬樓梯。

阿政的手臂每爬上一格就震抖一次,可見得辛苦程度。

傑天指著寶覺中學對面的香港知專設計學院:「大家跳出去之後跑去個到!」

「係!!!」阿政、病貓、J賢同時大喊。

但我們去到一看,那裡也已經充滿喪屍。

喪屍還是死追我們不放,傑天帶頭走向前:「一直向前跑啊!後面太多喪屍啦!」

「走」我甩開了潘思晴的手。

「你講咩呀!?要走一齊走」她說。

「唔洗啦......已經足夠啦......我係想死既始終會死」我搶走病貓的斧頭。

我用雙手焗暈潘思晴,她緊張得在我的手掌咬了一個印便暈去。

「傑天,帶走佢......叫佢唔洗掛住我」我把潘思晴交給傑天。

「你地走啦」我說出最後一句話。

他們幾個人沒有答話,大家只是有眼神的對望,就如在說:「我相信」

在這世界中什麼人最可怕?喪屍?瘋子?變態?殺人狂?......錯,是知道自己即將要死的人。

我盡量跑入到調景嶺地鐵站為他們爭取逃走的時間。

一邊跑著一邊看著天空的景色,突然天空陰沈下起了一場雨。

但沒關係......再過多一陣子這世界就再也跟我沒關連。

我站在地鐵站大門前看著一隻二隻身心腐爛的喪屍,

我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一切也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