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年》: 最終章─── V14
最終章─── V14
突然我聽到微少的嗚叫聲……
一直睡在角落位的魚繼聰慢慢的起來……
但他已經變成了另一種生物……他現在是一隻毫無感情的喪屍！
它慢慢走向葉繼歡和他手下那裡，
我們發呆般看著魚秀聰走到那裡，捉著其中一名手持AK47的手下將他咬住！
「啊……！！！！！」那人瘋狂的大叫。
這時一直向石屎天花開槍的葉繼歡才回神過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工地的遠方也傳來大量喪屍的嚎叫……
葉繼歡開槍引來了大量喪屍，他娘的！！！
一名手下推葉繼歡到一個遠離魚秀聰的位置，接著向我們瘋狂的開槍！！！
我們四處亂走躲開葉繼歡的槍擊，
「噠噠噠噠噠──！！！」
「殺哂你哋！殺哂你哋！！！」葉繼歡大叫著。
「啊……！」霍中了一槍倒在地上，
我馬上扶起他：「霍！你有冇事！？」
霍笑著說：「哈哈……你睇下，我既報應嚟啦……」
「啊松……」他看著我。
「做咩！？」
「坐標果然係喺魔鬼山一帶……一切既源頭……魔鬼山，本來我想計深入D睇吓喺魔鬼山既邊一嗰位置……不過我諗我唔得啦……」說著他吐了一口血。
「得！我實會幫你搵到源頭出嚟！！」
「放我喺我細佬身邊……」他閉上眼睛。
「霍，再見」我把他放在雷的身邊，接著以九秒九速度離開石屎大樓。
我點就算人數時發現林過雲不見了。
「林喺邊！？」我問。
「佢喺上面同葉繼歡單挑緊！！！」肥駿說。
這時遠處一群又一群的喪屍正衝過來。
「啊松……最後一戰啦……」肥駿看著那群正衝過來的喪屍，他拿起電結他：「我哋嚟頂住」
「你點頂得住，嗰到至少有一百隻喪屍以上……」我看著那群喪屍，它們的腳步聲大如雷轟。
「仲有我地呀嘛！」阿浩拿出勾刀：「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喪屍就嚇到想死，不過呢家唔驚啦……因為有你呀……啊松！」
肥東拍拍我肩頭：「我與你永遠同在！」
傑天：「再見啦……啊松，好高興你喺我兄弟」
看著他們四人背影……不禁想起過往的十少年。
這刻我眼角流出了淚水……低聲說了一句：「再見。」
……
「洛玲，走！」我拖著她的手離開石屎工地。
一直往西面前進……因為那裡就是魔鬼山！
「哇嗚嗚嗚嗚嗚嗚──！！！！！」
我看著肥駿衝了過去喪屍群，喪屍都在攻擊他，
阿浩則引了一半喪屍往東面前進，
肥東爬上了那些高綱架，而傑天則跳了下海。
他們令大量喪屍也沒有追著我們。
「啊松，呢家點呀……？」洛玲擔心地回望著後方。
「一直向前走！如果唔喺……佢哋既犧牲就白費」我看著前方的魔鬼山……一切的源頭。
我帶著她由澳景路走到了將軍澳華人永遠墳場，
媽的……到底哪兒就是源頭所在……
那個在監視我們的人到底在哪裡……
我找過所有有可疑的地方也尋找不到一點頭緒……
突然我在前方看到一嫁被燒得損壞了的旅遊巴，
阿政之前說過他們在魔鬼山發生車禍……難道就是這兒……？
我跟隨他之前所說的走到一個下坡位之後走了下。
「有部手機喺到喎……」洛玲指著地上。
我撿起來看……果然是Kai安跌落的位置……
因為這部手機是他用的SAMSUNG3。
接著我向前方再走了一陣子，發現傳出了一陣惡臭味……
是屍體腐化的惡臭味，從一個天然洞穴傳出。
我們走了進去，發現洞內的牆壁都佈滿了紅色的字，
字都是畫著三角型包著一隻眼的圖案和寫一些意義不明的字。
其中最顯眼的是寫上了「V14」這三字。
到底這裡發生什麼事……
洛玲開始捉緊我的手，我感覺到她十分畏懼，
「好驚？」我低聲問。
「少少啦……我終於知道你哋點解話唔會想再經歷多次」
接著我們走到了盡頭，盡頭的惡臭味十分難頂，
而且滿佈老鼠、蟑螂與一些糞便。
老鼠一見到我們便即四散離開。
接著在我眼前看到的是一件屍體……一件嚴重惡爛的屍體，身上部份的肉有被老鼠與蟑螂吃過。
死亡的樣子猙獰嚇人……
該不會這座山又有變態吧……
我用腳踢開他臉上的蟑螂……發現他就是……Kai安！
媽的！他怎會變成這樣子！？
「啊松……？係唔係你識嫁……？」洛玲問。
「係……我識佢……」我掩蓋不了自己的手震。
「點會變成咁……」洛玲不忍看著這屍體。
Kai安手上拿著一張卡片，我弄開周遭的螞蟻拿起卡片來看。
上面寫著「V14研究室，接著便是什麼電話、傳真等資料」
媽的一點用處也沒有！
但至少能確認「V14」的存在……而且V14應該是一個地下組織……
但Kai安怎會有這張卡片……
我在洞穴裹細看牆上的字，看看有沒有能幫得到我尋找「V14」所在地的。
接著我看到一段最令我驚奇的文字，
「Kai→East30M→JG60M→V14」V14之後便是一個三角型包著一隻眼的那個「上帝之眼」的圖案。
如無意外Kai就代表Kai安，
JG有玩過線上遊戲都知道意思是野區，
M應該代表距離……
V14應該就是代表那個組織……
那麼East是什麼……？
「洛玲……你知唔知道East咩意思？」我問。
「東面囉，咁唔都知你點升中五嫁！？」她說。
我無奈苦笑。
Kai安應該是留下了這個找到V14的方法……
「洛玲，謎底已經差唔多解開，準備好未？」我問。
「準備好啦」她答。
看著魔鬼山，想起原來在教堂救了我們的人竟是Tobe，
你說這世界是不是很有趣？
我們走出了洞穴，我用豬肉刀在洞穴外刻了「R.i.p Kai」
至少你也是有人記得的……Kai安。
我跟著指示向洞穴外的東面走了30M，
因為我天生讀書成績不太好的關係，沿途是洛玲一直大約幫我粗約估計走了多少距離。
原來讀了書也不是白費，至少增加自己求生機率。
接著我們再在野區走了60M的距離，那時日出已經慢慢出現。
紅霞照透著一些陰陰的暗雲，影子打在我們身上，形成了一種很美麗的景況。
「哇……好奈未見過香港有咁靚既景象……」洛玲看著上方的天空。
「其實到最後……人類都係害咗自己，將空氣搞到好差，令到呢種病毒有得大量繁殖」我說。
日出也快來了……這代表著我們的勝利嗎？
走完了60M距離的野區，我們停了下來。
「大約係呢嗰位啦」洛玲拉停了我。
「周圍搵吓有咩特別……」我說。
我們停了在這一條小道路中，四周尋找著「特別之處」
「宜……呢到好似有少少特別……！？」洛玲指著上坡泥地，
的確……那裡插著一枝樹枝，而且泥地上畫有一個紅色的交叉。
「睇嚟喺呢嗰位……」我拔開樹枝：「洛玲，呢嗰組織應該好危險……你喺出面等我」
「唔得！帶我入去啦！」她說。
「呢家唔喺玩……入面有一定危險性，如果我死左……你就喺唯一一個記得我存在過世上既人」我拍拍她肩頭：「記住我……我嗰名叫張子松。」
她眼神黯然了一下：「你唔好死……」
「嗯」接著我把泥土翻開，果然摸到一樣硬塊的物體。
翻開所有泥土後，裡面竟然潛藏了一對鐵門。
我用力打開鐵門，鐵門之後是一條又長又直的走廊。
「再見……」她說。
我回頭望向她：「再見。」
……
我走進鐵門後，這條走廊全是由白色的鐵板做成，
入面還有殘餘半閃的燈光，果然跟我所想的一樣……
這是一個地下組織……
我一直走到了盡頭，有左右兩路之分，而前面則是一對門。
我打開了前面那對門，進入了一間大型的房間。
室內中間有一顆鐵球，鐵球猶如倒數器一直在倒數。
「十……」鐵球在倒數著。
「九……」
到底是什麼來的……
「八……」
是一顆炸彈嗎！？
「七……」
媽的……我看著鐵球不知如何是好。
「六……」
我找尋鐵球四周也沒有關閉之類的按鈕。
「五……」
為什麼這個鐵球一直倒數著！！？
「四……」
我腦內一片空白，現在做什麼也沒用。
「三……」
來了……就讓我看看你在倒數結束後會變成什麼。
「二……」
我閉上眼睛……
「一……」
來了。
「零……」
我打開雙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突然一把沉重的機械人聲說：「第六十四次循環倒數完畢，喪屍能力值已整體上升，開始下一次循環。」
機械人聲說話時猶如在我耳邊說話一樣，真的如戲院那些喇叭的循環立體音效。
接著鐵球又重新開始倒數……
由「1221」開始倒數著。
看來這是一個倒數器，當數到零時喪屍便會增強……
我把鐵球擲在地上，可惜鐵球十分堅固。
我在室內中的一部大型電腦亂按鍵盤，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什麼，
可惜什麼也沒有……
突然傳出那把機械人聲：「張子松。」
「你喺……？」我四周看望。
「呢家比一嗰機會你」
「咩機會……？」
「我哋「V14」組織喺一嗰富可敵國，遍佈全球既大型組織……為咗表揚你既表現，我哋比嗰機會你……加入我哋」
「邊撚嗰要入你個爛鬼組織啊！！！點解你哋要搞到香港雞毛鴨血！！？」我大叫著。
「講真嗰句……其實搞到香港咁喺你哋香港人自己……」他說。
「你哋真喺以為自己係上帝啊！？拎唔知D咩監視我哋，又散播喪屍病毒！！」
「嗯……我哋組織都算喺上帝……哈……哈哈哈哈哈！！！！！」他在瘋狂的大笑。
他接著說：「張子松……你前面有一個制……只要你一撳，好快就會有救世軍嚟香港搭救所有幸存者……但喺呢座研究室會即刻發放有毒氣體……你三分鐘之內將會死去……而且痛不欲生……」
「你老母！！！」我大叫著。
「哈哈……唔好咁激動住，如果你一分鐘之內唔撳制既話我哋就會救你，將你移轉去美國呢D大城市用第二個身份繼續生存，繼續過你既平凡人生……但係香港將會永遠陷入喪屍災難中……永遠變做一座死城！」
媽的……就是說只有香港爆發喪屍病毒……？
在這一刻……我看著眼前的按鈕，不禁畏懼起來。
自己的生命……還是用全香港人的生命……
突然那人說：「英雄……同過街狗只喺一線之隔」
可惡……我到底……我到底……
我額頭不斷地流出汗水……
我真的能做到大仁大義嗎……
我真的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嗎……
死亡就在我眼前，只要我按一下我就會死亡……
我到底該如何做……有誰來教教我……！！
……
「啊松！」
這把聲音……是洛玲……！
「你點解走咗過嚟！？」我捉實她肩膀。
「我……我唔忍心拋低你」她說。
……
原來還有人記得我……差點忘了……在這世上還是有人記得我。
「啊松！」
「死仔！！」
「張子松！！！」
我後方突然又出現了一些聲音……我往後一看，
是他們……他們都歸來了……。
一嗰個身影在我眼前閃爍飄過，
肥駿、阿浩、肥東、阿政、病貓、傑天、Tobe、燕熊、Kai安、魚秀聰、林過雲、阿奇、泳兒、東萬、家姐、三哥、徐源、莫善盈和大少姐潘思晴……他們都回來了！！！
「阿松，後面有D咩啊……？」洛玲問。
我笑了一下：「冇野」
我拍拍她肩膀：「你快D出番去，我已經決定好……」
「我會記得你嫁啊松！！！」她說。
我黯然的笑了一下：「多謝你。」
該死的遊戲要完結了。
「我估我既決定喺咩？」我問。
他奸笑的說：「拋低所有人，之後自己一個人走……！？哈哈……果然係我識得既張子松。」
識得！？他認識我嗎……！？
「你識得我！？」我問。
他咳了一下：「好啦好啦，得番最後十秒！十、九、八、七……」
呼……我定一定神，看著前方的按鈕。
「六、五、四、三……」
再見了，大家。
「二、一……」
按！
接著那人沒有數下去，隨而代之的是通風口嘖出了一些綠色的氣體。
我大口大口地吸了一口。
「嘖……你所謂既毒氣都唔喺好洗得過姐……」我說。
那人聲線沉了下來：「張子松……估唔到你會選擇犧牲自己。」
「爽！宜家反而一身……！啊……！！」突然我腹部十級的痛……
痛得我不禁跪了下來……
大腸與十二指腸猶如一條蟲般想鑽出我肚子……
「呀啊！！！！」我吐了喉嚨深處激出來的一口血。
這種感覺……真的是奇痛難比……
比死更難受！！！
「呀……啊……你……屌你老母！啊……」我用盡最後一口氣罵他娘親……
接著是關節……關節位嚴重重的崩緊……！緊得快發燙！！！啊！！！！！
每一隻手指腳指都硬直起來……雙眼猶如給熱水燙傷般的刺痛，
呼吸開始困難……喉嚨也開始嚴重腫痛……
媽的……我完了……我死了，
「砰！」
「砰」的一聲，研究室所有燈光都毀滅……房間的門與走進來時的鐵門也同時打開。
我用盡力量爬出這間暗黑的房間……
這時日出已經出來……紅霞般美麗的日出，我們勝利了嗎……？
紅粉的日出照射著又暗又長的走廊，猶如一條在黑暗之路通往光明之路般……
我身體嚴重的痛苦……一整個人頭昏腦脹……這就是他媽的毒氣嗎……
我用力地在走廊想爬出去……因為……因為我不想死在這所他媽的研究室！！！
我不要……！我不要死在這裡！！
不知不覺我眼角自然地流出了淚水……
我張子松的死法原來是這樣的痛苦和孤獨……
媽的……媽的……
不行了……不行了……
我已經沒有力氣派出去……
我在黑漆漆的走廊看著外面的世界，
真的很美……比平時更美……
是我一直沒留意嗎……？
今天的日出好像特別的美麗……
「我朋友仲喺入面！！」
「少姐唔好意思！因為太危險，我哋唔會入去救你朋友！請你快D上直昇機！！」一個男人說。
是……是洛玲的聲音……哈……不用來救我了……
我現在只餘下半條命……
我很想出去……再一次……再一次……感受這個世界！！！
我很想叫她……但我喉嚨再也不能發聲……
我看著直昇機的離去……洛玲啊……你要把我們的故事告訴別人……
接著我的視覺開始慢慢消失……緊接的是嗅覺……聽覺……觸覺……
連思想……也開始一片空白……
最後的是……心跳……心……心……
心跳也……結……結束……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