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大戰之前(二)

美國總統,羅斯福:「實力永遠意味著責任和危險。」
“Power invariably means both responsibility and danger,” Theodore Roosevelt said.

「…我,就係每當感覺到你發出精神探測既時候,進入自己既意識空間,所以你根本就唔會探測到我既精神。你連自己既精神都未征服,點樣可以使用入神呀?」

小倩回想著惰所講的說話,的而且確,惰成功躲開了自己的精神探測,令自己無法知道他已是清醒。「意識空間,到底係點…」雖然小倩不是一個自滿的人,可是作為一個精神力動者卻被人如此作弄,心中總覺不甘,而且她更明白到自己和婪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作為一個精神力動者,必定要對精神力十分熟悉。至少要做到連接己方的人,加強溝通,甚至分享視野,讓同伴們能夠看得更多,看得更清楚,另一樣重點,就是進行精神探測,探勘附近敵人的數量,甚至門階武器和能力。先前,她知道自己能用精神力作為遮蓋,讓對方的精神力動者不能進行探測,可是,若她知道進入意識空間就能躲避的話,那麼自身對於精神力的認識實在少得離譜。





「意識空間,即係要由自己進入自己既意識?」小倩越想越複雜,可是她越來越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焦急,彷彿陷入這個惡性循環。她不斷在想著,回憶著所有事情,包括那時她嘗試探測真鳳和殘影的精神。「咦?」

「到你能夠做到呢個層次,就算昏迷左既人,你都有辦法喚醒。到時,你先有資格挑戰七罪既婪。哈哈,我好想知道,到底你既奪目強,定係婪既荒誕世界強。」

「昏迷左既人都可以喚醒?當我探測昏迷左既人,感覺到既係佢地既意識好似散開,甚至消失左,但既然昏迷狀態係處於意識空間,即係…」雙眼玲瓏的小倩閉上雙眼,首次嘗試好好地感受著自己的意識。「每次進行精神探測,只係好好咁留意其他人,一直都忽略左自己。」

精神探測之中,她從未感覺過自己的精神,或是意識,但這一次,她依稀感覺得到自己的精神,嘗試突破自己的精神,從外到內,從內到外。

而由先前已經一直坐在房間之中的明鋒,依舊他的附近遍地已空掉的水果汁瓶,還有不同的食物殘屑,還有些雞腿骨、雞翼尖和牛排骨在那明鋒自行研制的新式微型核彈之上,彷似那不是什麼核彈,而是個垃圾桶,對,微型堆填區。





他心中想著:「相信各方面既序已經完成,各自設下戰線,互相遮蔽視線。」腦海思緒萬千,想著想著,又喝掉一支黑色的生果汁,對他而言,既美味,又提神,更是提供能量的絕佳飲品。

已不知多日,他從座位中站起,才發覺身邊真的變成了一個用食物和飲品而砌成的亂葬崗,不管多稍微的移動,亦會碰到那些雜物,那些垃圾。他輕輕一托著自己一直戴著的特製眼鏡,那副眼鏡的鏡面隨著他右手按下眼鏡架旁的按鈕而有所改變,由一塊平面鏡變成帶點弧度,然後他將自己的地靈力集中於雙眼化成瞳力,再透過那鏡面將瞳力聚焦。

假如遠望明鋒的話,就會發覺他雙眼像發出陣陣柔柔綠光,讓人目瞪口呆。他正極度用神凝望著那些垃圾,猶如魔法一樣,那些食物殘渣竟然慢慢化開,而生果飲瓶則碎開,可是,那些東西並沒有化成塵埃,只是被分成數十份而已。

直至他臉上的認真消失之後,回復那個目無表情的樣子,才平靜地說道:「呢招既威力,仍然未足夠殺死一個初階三門者,最多只可以令到對方受傷。係弧度問題嗎?」他脫下那副眼鏡,露出雙眼嚴重許多的眼袋和黑眼圈,還有看似滄桑不少的面容。「睇黎要再好好調整弧度、靈力比同輸出威力既關係。」

他把眼鏡掛在自己的衣服上之後,便走出房間,呼吸著沒有果汁氣味的空氣。他依然聽得到無限箭雨運行的聲音,就知道真鳳依舊在那裡鍛鍊著。與電王一樣,明鋒雖然平常沒什麼表情,而且語氣平淡,可是他並非一個機械人,並非當真沒有感情,或許,是他習慣了思考時需要將自己從這裡抽身以作最客觀的決定。





走到這處,他靜靜地與青草一同坐著,隨柔柔的風吹向自己的臉和身。望著這樣的藍天,或者,他並沒有望著,只是雙眼放空,腦袋像停止運作般,不欲想著任何事。其實他出生之時,他並非像現時般,而是與其他小朋友一樣,喜愛笑,喜愛哭,喜愛跑來跑去,但是自那天之後,他就變成如此。

那天,也是像現時一樣,天同樣地藍,雲同樣地白,天氣同樣地舒適自然。

不知不覺,時間已接近黃昏。那橙紅色的太陽像要燒盡整個天空,就連附近的白雲也不放過。燒著燒著,慢慢連熾紅色的地方也慢慢變得灰暗,就變被燒成焦土一樣地黑。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放空著的明鋒腦海突然現出這一首由李商隱所作的詩句。全詩登樂遊原為: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明鋒只知道,未來應沒有時間讓他可以這樣放空,也許,直至戰爭完結。

當他雙眼變回過往的銳利之時,他便走回基地之中。「噹噹噹⋯⋯噹噹噹⋯⋯」那可是從萬事妥公司直接轉來這處的單線型電話,亦即是沒有任何按鈕,一拿起,便會打給萬事妥或是執劍這個基地。當然地,於萬事妥之中只有少數人,亦即是幾個老臣子,少會知道這個電話。

「喂。」

「喂,鋒仔?」





「華叔,我係。發生咩事?」

「鋒仔,有兩個大陸人先後黎到,聲稱自己係真龍族同鳳凰族既人,話奉佢地既族長之命要見呀真鳳喎。佢地宜家各自坐左係兩間會議室入面。話自己係真龍族果個,就叫做子遠;話自己係鳳凰族果個,就叫做文山。」

「真龍族同鳳凰族?兩個門者大族,居然要係呢個時候要見真鳳。子遠、文山,兩個都係總監曾經提過既人--雙子之一,子遠;鳳仙,文山。二人戰力一定好高,會進行試探嗎?」明鋒於心中想道。「好,我會同真鳳過黎,麻煩華叔你叫佢地稍等稍等。」

「無問題。」

當明鋒走到地下層時,便聽到真鳳的氣喘聲和笑聲。當他走到無限箭雨旁邊的時候,才看到真鳳躺在地上,而且身上的衣服都破爛不堪,就連地面上也有著不少血跡,明顯地被那些極高速度的箭支所擦破或是磨碎。「真鳳,你無事嗎?」

「哈哈,你放心。不過,龍叔叔既八成速度真係唔係講笑⋯⋯只要有一絲唔夠集中,就已經會受到唔同程度既傷害。無限箭雨呢座機器,最可以訓練出既,除左人既反應或者第六感之外,就係人既集中力。呼,我講得有無錯呢?」

「無。」若實力相約,那麼決勝的關鍵便可能是誰先鬆懈,別說是一秒,甚至百分之一秒,亦會左右戰果。「真鳳。」

「有事?」真鳳彷彿感到一陣大事即將發生。





「有兩個分別聲稱自己係真龍族同鳳凰族既人去左萬事妥搵你。」依然面無表情的明鋒平靜地說出,可是聽著的真鳳卻是感到一陣龐大的壓力。

真鳳從躺著變成坐著,一臉凝重地思考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地留係道,等我自己一個人去啦。」

明鋒根據以往斯龍與他說過兩族族長的事情,心中已有一個算盤,可是來的始終是族人,即使是一場惡戰也不意外。「兩族黎到呢道,就肯定左,作為世上最強的九人既宋龍一直有同真龍族族長聯絡,用時間作為因素作推斷,好可能用書信作為彼此之間既聯絡方式,有可能係因為想避開世界政府既監控。鳳凰族雖然作為門者大族,但係佢地極為封閉;既然佢地鮮有地派人黎,亦好有可能真龍族同鳳凰族都有聯絡。就係咁。或者佢地黎,係因為你曾經使用鳳瞳一事,所以,拎埋秘銀戒去,有備,無患。」

坐著的真鳳突然生出清藍透徹的鳳翼,雙翼一拍,惹起一陣狂風,整個人便升起,然後瀟灑地站著,再收起鳳翼。這個舉動自然,流暢,無瑕,就像那雙鳳翼就是他原先身體的一部份一樣。「放心啦,唔需要擔心我,我係執劍既會長呢。」真鳳換上一個自信的笑容,彷彿剛才的一輪箭雨洗滌了他的心靈,讓他有了更清楚的方向。「秘銀戒你留住先,萬一比人發現呢道,都可以用佢黎保護其他人。」

話畢,他轉身就走,上去上層,換回一套完整的衣服,與兩族派來的使者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