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下了決心,但其實毫無頭緒,也不知道應該做些甚麼。
回到學校,經歷了一個上午的課,還是想不到任何頭緒。
也有想過和堅叔商量,但一想起堅叔昨天的表現,那種違和感卻揮之不去。
 
「唉,好煩呀!」這本應是心聲而已,我卻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搞咩呀你?食飯食到你古古怪怪咁,煩咩呀?係咪鍾意左邊個?」
和我說話的,是我從小認識的好友張天賜,據他所說,因為家裏認為他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所以才有這個名字。
而他一向也較我成熟得多,不論思想上還是行為上也是,所以是一個非常值得信賴的朋友。
 




但由於不同班別的關係,我們較少機會碰面,通常只有午飯時間或大家也沒有課後活動時,才會有機會接觸。
 
「唉,唔係呀,總之就煩啦!」我隨便敷衍了他,免得嚇怕了他。
「咁者係咩事者,你果樣好似真係好煩喎,講黎聽下。」好朋友和豬朋狗友的分別,就是真的會關心你。
 
我沉思了一會,然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我輕聲地跟他說:
「你……信唔信有鬼?」
 
「痴線,梗係唔信啦!」不知怎的,他的反應比預期中更大。
「咁無野啦。」我垂頭喪氣的道。




 
「咁啦,雖然我唔信,不過見你咁頹,即管聽下你講下啦。」天賜想了想後,便跟我這樣說。
 
可能他看見我真的非常沮喪,作為朋友關心一下我吧,還好沒有交錯這個朋友。
於是,我便將我好幾次的經歷,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我看見他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認真的給了我些建議:
「嗱,雖然我唔信有鬼,我自己就覺得係幻覺多,可能係堅叔講左個故仔俾你聽,咁岩你又真係去左物理室,咪將D野重疊左囉!」
 
「我都有諗過,但又點解釋前後兩次幻覺唔同左?又點解釋我頸上的手指印?」我反駁道。




 
「幻覺嘅野,好多時候都係人嘅想像力創造出黎。至於手指印,其實可能只係普通敏感,呢D紅印嘅野,似咩形狀,其實都係自己諗嘅者。」他慢慢地解釋著。
 
「唔通,我真係幻覺?但……無可能,我驚還驚,都無可能諗到個女仔要我幫架?」聽了他的解釋,我心中確實有些許動搖。
 
但老實說,這仍然未能令我釋懷,當中有些東西一定有問題的,只是我仍然未察覺到是哪個部份。
 
他看我一臉苦惱的神情,知道我肯定還未能釋懷,於是提議我:
「咁啦,睇你個樣都係唔會死心架啦。嗱,最直接嘅方法,就係六點鐘後去返物理室,睇下係咪真係見到野。如果無事,咪了左件事去囉。」
 
「如果有事呢?同埋堅叔講過六點一定要走架!」
 
「堅叔話堅叔話,你咩都係堅叔話,你咁信堅叔就唔好再諗啦,都唔知佢有無呃你者。」
 
對,為甚麼我壓根兒沒有想過,堅叔欺騙我的可能性?




整件事的始末其實乜只是從堅叔打聽來的,當中有沒有任何不實的成份呢?
但是,堅叔為甚麼要欺騙我?
這正正是違和感的由來,而且,仔細想起來,堅叔的故事,有頗多不明朗的地方,尤其是那天,我明明記得他說學校不能上香的,為甚麼又要我上香給小詠呢?
整件事真的是愈想愈可疑!
 
「喂,搞咩呀你,無啦啦又靜晒,傻左呀?」天賜在我面前揮了揮手。
「無,我聽完你講,成件事都好似好可疑咁,我諗梗點做好者。我真係唔敢再一個人去果間房。」
「仲駛問?梗係Check下佢講嘅野堅唔堅先啦!」
「吓,點Check呀?」我睜大眼睛,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妖,你有無睇金田一架,搵犯人之前梗係搵返晒D資料重組案情啦!諗下個
故仔有無咩奇怪地方先,之後再對下D資料,最尾就破案,係咁架啦!」
他理直氣狀地道,雖然他較我成熟,但說穿了還不是一條較成熟的毒撚,還不是喜愛看漫畫。
 
「咁點破案先得架?」我又再問。




「屌,你做左之前D步驟先啦,做完自然有答案架啦!你陣間食完飯大把時間重組案情。」
「好啦,我試下啦!如果我真係諗到D咩線索,你陣間放學會陪我架啊?」我嘗試拖他下水,怎知道他竟這樣回答。
「唔得喎,陣間放學我要即刻返屋企幫我阿爸手喎!得架啦,你搞得掂架啦,唔得隨時再搵我啦!食飯啦!」
 
還說是我的好朋友……算了,最少他也提醒了我,我應該懷疑一下堅叔的,我就先朝這個方向,查探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