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授徒
 
呢個係荒唐嘅故事。我之所用「故事」,係因為當中發生過嘅情節,荒謬得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唯有每當溫存嘅時候,佢嘅緊窄包住我,我先感受到真實嘅存在。
 
我諗,生活就係一場虛妄。
 
故事嘅發生,就要由我二年級下學期嘅一份私人補習講起。雖然我係電單車與黑皮褸嘅浪子,但係生活逼人,我都要做啲好唔浪漫嘅事,例如私人補習。同蜜色女分手之後,為免撞口撞面,我就辭咗大隻仔賣衫鋪嘅「Model」工作,專攻私人補習,賺吓外快。
 
男仔搵私人補習並唔容易:我喺港大內聯網搵親補習,因為教畜日多嘅緣故,電話入面,家長一聽到係男人聲,就會話:「唔好意思,我要女導師。」
 




屌,分明恰鳩我。
 
當我銀行Account數字同我嘅GPA一樣江河日下嘅時候,我搵補習就更加勤力。
 
「喂,你好呀,我讀香港大學文學院,見到你係港大內聯網登咗個廣告請補習……」為咗一百幾十,我努力咁推銷自己,生活困迫,搖尾乞憐。呢個時候,真係唔好意思再打「身為浪子」。
 
「唔好意思,我想請女導師。」電話嘅另一端傳來一把冷豔嘅女聲,似係只不過大我幾年。話畢,佢已經收咗我線。
 
「恰鳩我。」我好嬲,竟然用咗五分鐘,Send咗百幾字嘅Whatsapp過去,同佢分析性別同教書能力嘅關係,語氣相當強硬,唔寄望佢會請番我。
 




點知過咗陣,佢send whatsapp過嚟,畀個地址我,叫我上佢貝沙灣屋企試堂,幫佢讀國際學校嘅仔補習。
 
陽光明媚嘅下午,本應係屬於陽光美女沙灘嘅日子,我用半日光陰,換取兩百蚊 --- 食幾餐飯就冇咗嘅補習費 -- 自覺好似吃青春飯嘅妓女。
 
開門畀我嘅,係量產型賓妹,而喺大廳到等緊我嘅,係年約十一二歲嘅死?仔。
 
「你媽咪呢?」為咗迎合中產人士嘅口味,我唔叫佢老母做老母,改叫佢做媽咪。
 
打聽之下,呢個?仔叫做Alexander,一個典型有錢人會改畀個仔嘅多音節英文名。我一路補習,一路望佢屋企擺設,發現有好多佢老母嘅相,而佢老母個樣,有啲似後生嘅孫佳君,五官秀麗,眉宇間散發出貴氣,一睇就係知書識禮嘅大家閨秀,唔怪得Alexander白白淨淨,靚仔醒目,大個咗應該同我一樣,會有好多囡囡埋身。
 




但係,奇怪嘅係,佢老豆嘅相,竟然一張都冇。
 
正當我點緊佢個仔做功課,大門一開,Alexander老母突然間返咗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