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相知
 
上回講到,我送牧子上Raymond阿爺屋企,等佢有地方暫住。
 
一坐低,牧子又將耳鬢嘅頭髮圈去耳背,開一枝喺七仔買嘅酒,再一次記述佢嘅身世。
 
牧子嘅身世,有一忽我聽過,有一忽我未聽過。佢老豆爛賭,爭人周身債,所以,中學年代佢已經出嚟M記兼職,之後年紀漸長,Sales、酒樓知客、Neway侍應同雪糕妹,咩都做過。牧子生得好靚,講嘢嘅時候,大眼睛好似寶石閃閃亮亮,論五官外貌身材,佢甚麼都不缺,唯一或缺嘅,只係佢唔識投胎,遇著個仆街老豆,令佢嘅身世充滿悲劇味道。出賣勞力嘅工搵錢實在太少,為咗生活,佢不得不出賣青春。
 
好老土嘅故事。我不知究竟牧子係咪想搏我可憐,定係天下所有雞都係悲劇女主角。我望住佢長長嘅眼睫毛,唯有佢講咩,我就信咩。
 




「咁你有冇男朋友?」
 
「曾經有過。」
 
「點解分手嘅?」
 
「你有冇聽過『明知故犯』?入面有答案。」
 
「嗯,我有,但係而家呢?」
 




「我做呢一行,配有男朋友咩?我唔想人地睇我唔起。」
 
「出嚟做嘢,被老闆屌完,仲要笑笑口逆來順受,大家都係被人屌,性質一樣,只係程度唔同啫。潮流怒漢議員話所有女人都係雞,我就話所有人都係雞,冇分別。啲人問,究竟有蛋先定係有雞先,我建議佢地應該睇舊約聖經《創世紀》,上帝係整咗人先,之後人為咗生活,自願變雞。所以我話呢,係有雞先嘅。」
 
牧子嫣然一笑,我識佢咁耐,第一次見佢笑得咁開心。
 

「係呢,你都鍾意睇白先勇?我最鍾意《芝加哥之死》。」牧子問我。
 
跟住,牧子就挨落我膊頭,用佢嘅適中雙峰壓住我上臂,喺我耳邊喃喃咁講:「陳納邦,香港人,二十三歲,文學士,二零一四年六月一日香港大學畢業……」




 
我錫一錫佢額頭,笑住咁講句:「屌,講呢啲!」
 
驟然間,牧子向後微微一縮,似乎被我輕浮嘅舉動所驚。但係,佢好快又回歸平靜,口含一啖酒,一嘢轟咗落嚟。
 
佢轟我嘅時候,我感覺到啤酒逐毫升逐毫升咁傳落我喉嚨,同時都回想起,我同佢當日入咗酒店房,佢第一句冷冰冰同我講過嘅說話。
 
「錫,係留番畀男朋友嘅。」
 
「錫,係留番畀男朋友嘅。」
 
「錫,係留番畀男朋友嘅.......」
 
眼前呢個女仔,已經為我傾心。我心裡浮起一絲嘅狂喜,然後好自然咁,一入伙,就喺Raymond死鬼阿爺張安樂椅到,搖吓搖吓,UN吓UN吓,同牧子扑咗一次嘢。可能係訓練有素嘅關係,牧子嘅騎乘功夫非常到家,控制節奏,一上一落,都徐疾有致;如果佢投胎喺意大利,一定係指揮若定嘅中場大師派路。
 




今次搞嘢,我先知道咩係女朋友FEEL。牧子冇公式化咁鳩叫同催我快啲射,反而控球在腳,時而長傳,時而短傳,通通透透;我被佢撳住嚟砌,只好擺出摩連奴鐵筒陣,抵抗佢雷雨般嘅急攻。最後,我始終都忍唔住,戴套又中出咗佢一次。
 
扑完嘢,牧子坐喺我大脾嬌聲喘喘,之後再錫咗我一啖,冇即刻走去沖涼。此刻,我就知道,今次扑牧子嘅,係Marvin,係陳納邦,唔係畀得起千六蚊嘅麥可。
 
砌完牧子之後,我諗住喺牛仔褲袋摷番隻錶嚟帶,牧子忽然間大聲鬧我:「喂,陳納邦,你當我係咩?」
 
我拎隻錶出嚟,笑住咁將佢戴喺手:「女朋友囉,你唔係以為我拎千六蚊出嚟呀嘛?我冇錢,你知架。」
 
「妖,你好鬼衰架。」牧子將佢個頭貼住我兩舊胸肌,好似得到咗全世界咁。
 
讀者朋友曾經問我有咩溝女秘技,我諗起溝牧子嘅過程,對牧子一片真心,所以喺風雨中飄浮嘅小木筏,見到避風港,自自然然泊岸。當然,樣係好重要,樣子一般,只能做好人,係好難做到情人。
 
於是乎,我好似清朝皇帝一樣,喺熱河設避暑山莊,得閒就上去牧子到過夜。牧子越被我砌得多,就越馴服於我,變咗隨傳隨到嘅女友。
 
究竟牧子有冇繼續接客,我唔理得咁多,畢竟我屌感情,而呢樣嘢,同佢嘅職業係無關。如果我因為佢係私鐘妹而睇佢唔起,就會同膚淺港女冇分別,見到醫生、律師、飛機師就濕鳩晒。身為浪子,於男女之事,我的確十分超脫。再者,受港大西化教育,我知道尼采甚至認為,每個女人心中都係妓女;有骨氣嘅牧子,餐餐都同我AA制,我有時覺得,嗰啲視洗男人錢為理所當然嘅女人,比起牧子,更加似係妓女。




 
有一日,我手機狂震,原來係「HKU Wolfpack」呢個Group又震,就係呢一個冷震,種下咗牧子嘅不幸,萬惡嘅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