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浪子
 
「喂,你同個私鐘妹搞成點呀?佢捨得搬走未呀?」Whatsapp Group入面,Raymond問道
 
「佢做咗我條女,差唔多一個月喇。」
 
「咁撚不可思議?窮撚都溝到雞?你唔係戇鳩到去借財仔貼女呀嘛?」野狼又廣東話夾住粗口,潤鳩我。
 
「佢唔係一般嘅港女。」
 




「港女咪又係雞。」野狼自從一次戴帽之後,早已看破紅塵,所以佢而家主力屌九五後貪錢小妹妹。
 
「佢同你溝開喺Instagram夾對波出嚟,幾千人Follow嗰啲囡囡唔同。牧子都係窮妹,唔太重視物質享受,佢同我一齊,佢就好開心。我溝過咁多條女,都冇試過有條女對我咁好。你試過同條女扑完嘢,佢落街買M記你食未?」
 
「Marvin哥,你真係鍾意佢?你要飛落地喇?」Raymond呢個問題,好難答。
 
Whatsapp Group突然一片沉默,我打咗一堆字,刪除,再打,又刪除,欲言又止。每當我將牧子嘅雙鬢秀髮圈落耳背,我會諗,究竟佢鍾意我啲咩。大概係佢啲客,只當佢係工具,好似尿壺一樣,而正常人決不會對尿壺生情愫。
 
但係我食女都寫得出幾萬字,有追開文嘅讀者,都知道作者非凡品,再加上如題目所言,呢個係《港大七不思議食女事件》,同去倫敦屌賓妹相比,我對牧子心動,又算得上係咩?
 




「你知唔知,我細個嗰陣,想做歌手?」當現實尚未磨平牧子嘅稜角,佢曾經係追夢者。夏末某夜,牧子接我放學,我帶咗佢嚟港大孫中山像個荷花池,欣賞荷塘月色。
 
紐魯詩樓掛住一幅孫中山大海報,寫住:「我有如遊子歸家」,牧子倚偎喺我胸口,快樂得好似有如海報所云一樣,有如遊子歸家。
 
「我中學嗰陣,年年Sing Con都拎獎。Solo唱『明知故犯』,都唔知幾多男仔喺下面同我打氣。完咗場,佢地問我拎電話,我都冇理過佢地。」
 
中學萬人迷,因為生活,成為只要有千六蚊就上得嘅神女,放棄理想,我不得不為牧子感到悲哀,自然摟得佢更加緊。
 
牧子挨喺我身邊,捉住我隻手,低聲輕唱許美靜嘅「明知故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誰也知夜夜與他那內情,可惜我瞎了眼睛……」唱到最尾,佢忽然好大力咬我隻手一啖,哄塊面埋嚟,用食指輕劃我塊面,若有所指咁,繼續唱:「得到你的愛情,還要再得到你任性。」
 




到而家,我每聽到「明知故犯」,牧子咬我嘅痛感,同埋佢望住我,深邃嘅眼神所帶半絲嘅幽怨,總會喺我腦海入面再倒帶一次。
 
「你會認真對我架,係咪?我遲啲搵夠,唔會再做CC架喇,廢事你喺朋友前面冇面。」牧子捉住我隻手,摸佢軟熟嘅頭髮。
 
「我好少真係鍾意一個人,如果我同你一齊長長久久就好喇。你係我架。」牧子又咬咗我個鼻一啖。
 
一齊得耐,牧子每講一次「我愛你」,我都會惴惴不安,只能含糊其詞,蒙混過去,虛怯得好似破戒嘅小淫僧,將牧子當木魚咁攬住,頌經洗罪。除咗搞完嘢,佢會落街買吉野家我食之外,佢為咗我,仲去學彈結他,彈到隻手損晒,都只不過係因為我隨口講咗句,Coldplay嘅The Scientist真係好好聽,曾經有個故友話要教我,但我冇用,學唔成,唯有臨訓之前都要聽一次。
 
我老豆年輕時到處留情,最尾情歸我老母,終生不渝。上咗年紀,老豆經常鳩嗡回帶,講番幾十年前,喺風雨飄搖嘅晚上,於上環樓梯街苦候我老母,縱使橫風橫雨,差啲將佢吹落去文武廟,老豆決不失約,自詡為現代尾生。國字口面嘅老豆,同我嘅瓜子口面,無半分相似,就連佢嘅一往情深,我半成都遺傳唔到。望住塊鏡,有時懷疑,究竟係咪阿婆喺中環連卡佛,由阿差手中執我返嚟。
 
我同老豆相反,係浪子、花花公子、仆街,並唔能將我嘅將來,寄托喺呢個短髮女子身上,而呢樣嘢,同佢係唔係私鐘妹,同埋對我好唔好,一啲關係都冇。
 
我並唔知道,究竟係咪到咗手嘅囡囡,就變得越唔矜貴,定係我身為浪子,對愛情嘅最佳食用日期,好似開咗嘅樽裝豆漿一樣,只須幾日,就會凝固,然後腐化。愛上佢嘅時候,我真心愛上佢,我相信冇人會特登變心。呢個美麗嘅錯誤,令我同牧子遇上,但係我冇勇氣同佢講,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唔係,你知道我呢種男人,好難對女人有真情實感。」鏡頭返番去Iphone入面嘅Whatsapp Group。




 
「屌你個撚樣,早幾日先話好鍾意人嘅,又話人地對你咁痴心,又接你放學,又買早餐你食,一時一樣,你想點呀?」野狼對我嘅反覆,睇嚟有啲微言。
 
「我唔係唔愛過佢,但你知道我條條女都唔長久架啦。可能我好勝心強,淨係想倔強嘅佢愛上我,冇理過個後果,今次大撚獲……」呢個Whatsapp Group,竟然成為咗我告解嘅教堂。
 
「唉,真係孽,你呢個缺愛嘅仆街,又扮浪子,仆街就認啦,屌柒你。上次鍾意個韓妹,係因為人地最尾唔理你,飛鳩你,你正一賤骨頭。」野狼又屌鳩我。
 
「食女專家」Raymond淫心不可收,隨後佢嘅一番話,更將我同牧子呢段關係,捲落流沙,直至沒頂,缺氧,然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