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殷的手機響了。
來電沒有顯示電話號碼,可是屏幕顯示「公司」二字,宿文御之前一直專注在翻查自己的資料,即使期間手機響了,他都沒有接聽。
可是這個來電已經是第五個了,好像很緊急的。
於是,宿文御這回接聽。
電話另一邊一面氣惱﹕「妳總算接聽了﹗」
「是甚麼事?」
「甚麼事?你今日幹嗎不上班?你現在人在哪?」
宿文御一下子不知回應甚麼才好,慌忙的關上電話。
時殷的工作﹗這下要怎樣應對?
前兩天都沒有來電,大概是休息日吧。宿文御看了手機上的時間,同時手機又在響了,又是時殷公司打來的。




宿文御無奈的接聽。
這一次對方帶著不耐煩的怒氣開口﹕「時小姐妳到底怎麼了?」
「我不舒服,今天——要請假﹗」宿文御說得自己都覺沒有信服力。
對方也揚聲揶揄﹕「我看你連工都不想做,不如乾脆不要做吧﹗你不舒服現在才說?」
「是我不好,沒有打回公司。我下次會記得。」
對方也懶得回應宿文御,狠狠的中斷電話。
宿文御覺得剛才電話另一邊的人現在一定是氣得七竅生煙。可是他關心的是,都得想辦法解決接下來的問題才對,雖然這是時殷的事,可是他現在是時殷的身份,即使這份工作是甚麼他不太關心,然而,之後真正的時殷靈魂調回來時,總不能害她平白就失去工作。
宿文御視線瞥及電腦訪問定格的視頻。
但總有一件事要先做,宿文御心想。
他在網路上翻查當年隊友現在的情況,慶幸二十二年來大家都健在,只是當年說過永遠不會解散的樂隊「FLY-ON」,就在他死後十年後解散。




網路得知,兩個隊友都長居中國內地,在內地發展雖然不是知名遠播,但都有屬於自己的知名度,只有一均在這裡以自己的唱作人名義自居,由結他手轉到獨立歌手,在香港是少有名氣。
宿文御看著一均的資料,想起以前自己跟他的事,在他在死前,曾經跟他鬧得不愉快,可是當年為了樂隊的小小吵鬧,隔了二十二年後,現在變得微不足道。
他反而有點想念他了。
宿文御來到一均九龍塘的住所樓下,這不是時殷的肢體記憶,而是全能的網路幫忙下,他不難去查查一個,歌手現在的住處,資訊發達如此沒有明星的個人隱私,還真的讓他吃驚。
他看見老了不少的一均,不復當年不羈模樣的他駕著車離開住所的停車場。
宿文御揚揚手,一均看了看他,他拿起墨鏡戴上,沒有搭理他的打算逞自離開。
大概以為時殷是歌迷吧。宿文御想。
「喂﹗」宿文御連忙追上去,由於一均車窗是關上了,文御只好敲窗示意。
一均環看兩邊來往車輛,沒有停下來搭理文御現在一身時殷模樣的打算,自顧自駕車離開。文御就在馬路旁行人道上跑著追著車子。
「周一均﹗」




追了好一會兒,一均的車子愈開愈遠,時殷身體支撐不到大多的體能,才跑了一分鐘不到,心臟呼呼得上氣不接下氣,快要開炸得難受,最後無力攤坐在行人道上。
「一均你這個臭小子﹗」
宿文御只能看著一均駕車絕塵而去。
噫?
宿文御望向馬路的`另一邊,行人道上沒有任何人,再看看身旁,只有零星的人在行人道遠方處。
怎麼忽視覺得有人在監視他呢?是他的錯覺嗎?
大概是他剛才追著車子跑,有路過的行人奇怪他的行徑吧。
宿文御轉而跑到當年他們樂隊經理人的住所,開門的人是陌生人,已經買下該單位多年,他知道一件事,就是經理人已搬遷,他根本就找不到人可以再問。
他回到時殷的住所打開筆記電腦,卻找不到當年負責節目那個人的資料,更別說是的住所。
明星的資料日新月異,每一天都可以找到不同新鮮事似的﹔而幕後的人有多付出,很多人都無興趣去關心,不只幕後的人,就連那些前線不當運的電視小生花旦,命運都有類同的情況,想起娛樂圈黑暗面,難怪他們樂隊都得由地下樂隊自己跑去找經理人,將他們樂隊爬上地面,去完成他們的理想﹕想要給香港人認識他們的音樂。
這都是拜一均建議所賜,是一均建議他們找經理人的。
宿文御覺得有必要再去找一均,現在的他是唯一可能幫得上忙。
透過互聯網,只能知道一均住的那座大廈,卻沒有顯示單位,所以文御只能死守在一均的住所下,等他回來。
可是今日下午他離開過,即使覺得可能一均已在他離開期間回到家,文御都想賭賭運氣。
時間一分一秒那樣過,宿文御就是等不到下午看見一均駛出去的車子回來。




天已經黑了,宿文御看看手機,20:45。
已經等了快要近3小時,期間有人進進出出大廈,也有人向他投下奇怪的目光。
「小姐。」這時有人在叫他。
宿文御不然為然,視線仍然仰望一均駕車離開的方向。
「小姐﹗」這一次帶威嚇性口吻。
宿文御回頭望去,是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甚麼事?」
「小姐,你在這裡幹甚麼?」
「等人。」
「等人?有人投訴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站很久了。」
投訴?他鬼鬼祟祟?
「誰投訴我?」
「你不用理,現在阿SIR問你,你在這幹甚麼?你直說就可以了。」
「你哪一隻耳不對勁?我不就已回答你我在等人嗎?要我用其他語言跟你說嗎?」
警員一下為之氣結,另一位同僚按捺著他。




與此同時,一人介入他們三人之中。
「不好意思,請問這裡發生甚麼事?」
「你是誰?」剛才的警員問。
「我是她的朋友,我約她來這兒等的,但我遲到了,請問發生甚麼事?」
「你是住在這兒嗎?」警員問。
「不,是我一個朋友住在這兒,我及她約好在他住所下等一起進去,我可以叫他下來接我們說明的。」
「不用了,是這裡的管理員報警大廈外有可疑人仕。」警員說。
「不好意思,一場誤會。」那人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這是我身份證。」
另一個警員望向宿文御,問﹕「你認識他嗎?」
「認識。」宿文御淡言回應。
那個人以眼神示意,宿文御才不情不願拿出時殷的身份證遞給警員。
最後打發了警員後,宿文御才轉身問挺身為他解圍的那個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因為我有事情要問你。」
「是關於宿文御的?」
「不﹗」那人說。「是關於時殷的。」




宿文御揚眉地望向回應他的那個人。
「對。」那個人接著說。「如果如你上次說的,我想知,真正的時殷現在哪裡?」
宿文御笑了。
也許未能找一均找出當年節目負責人的事前,但眼前的邱子樂或許是讓他更快適應時下的情況的最佳幫手。
「好吧。我告訴你吧。」他跟子樂說。

<待續>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