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Genosse【長篇】: 【平行世界編】第二十六章——前夜（9）
「剛才的自爆劇真叫人空虛，甚麼成果都拿不出來，只是單純地戰鬥到失去意識，連時間都爭取不到。」
「她努力幫我們爭取了恢復體力的時間，你才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呢。」蕾娜給雷諾打個眼色，立即把機關炮台拿出來，多得這炮台常常都被支部長說只對雜卒有效，自己也逼不得已地改良了它，如今對魔人用應該也強悍得很！蕾娜把魔力注進炮台，再拿出魔力炮，機關炮台已經在旁自動開火！
「這種子彈，不癢也不痛！」
「真的嗎？不如你也射幾發回來？」蕾娜回艾德一個微笑，雙手已經把魔力注進魔力炮，而果然不出所料，艾德在彈幕前一動都不敢動！蕾娜再眼看着艾德握緊長杖，似乎想展開大型防護壁，但展開大型防護壁前他也要先放出魔法陣，那麼他自然就不能使用。畢竟魔法陣的原理是自我暗示，一旦展開魔法陣時被攻擊，魔法陣就會不完整，他的腦袋隨即變成一片空白！
「居然有人針對這個弱點，真叫人不快。」艾德放開長杖，長杖隨即圍着他轉一圈，放出尖長的魔力把建築較高的部分一刀斬了下來！他還真的甚麼招式都懂！
艾德趁着塌下的建築擋住子彈，稍為移動一下就展開大型魔法陣，只要有防壁擋住子彈，上方就任由自己用魔法陣……奇怪了，腦袋為甚麼又變成空白一片……
「別忘記你的對手是兩個人！」雷諾在大型魔法陣上方狠狠地斬一大刀，用一把槍持續放出魔力來維持飛行，這樣蕾娜已經有足夠時間用魔力炮把塌下的瓦礫射碎，一瞬間就回到剛才的狀態。儘管他的長杖能當魔力劍用，自己和蕾娜的優勢依然沒有消失，他只是個依靠魔力戰鬥的老頭子，只要蕾娜瞄準一點，自己再在空中輔助一下，看準時機把他斬成兩半就行。一切能如此順利都是靠佐千捨命的提示和支部長的兩句指點……
奇怪了……為甚麼自己會有一瞬間感覺不到右手？自己一直都沒有分神，艾德也只是剛剛回過神來……他長杖下的魔力劍甚麼時候變得像自己用雙槍合成的巨劍？
「雷諾！小心！」蕾娜一聲傳來，艾德就又拿着巨劍大揮一刀，雷諾回過神來胸前已經被割了一刀，只是幸運地沒有割得很深，未央的魔力能一瞬間幫自己修復回來。但當雷諾和蕾娜再看看艾德像試刀一樣的表情和動作，他們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並得出了同一個結論——把長杖變成魔力劍並非艾德本身懂得的招式︰「我們可能遇上了最糟糕的事態……」
艾德毫不理會雷諾和蕾娜，一言不發地收起魔力巨劍，轉而把魔力集合到長杖的底部，像拿劍一樣拿起長杖，用長杖的底部直指向雷諾，雷諾和蕾娜都已經知道他想做甚麼。
「負二十。」蕾娜咬緊牙關，低聲地說，再立即補一聲「一」，艾德的「集束炮」便筆直射到天空了。
從一開始就應該覺得奇怪，怎麼可能支部長以外也有人使用分身，怎麼可能當哉以外也有人的「障壁」如此堅固！他抄襲了大家的招式！
「雷諾！再逮住他一次！」蕾娜再注一次魔力到機關炮台，眼前的炮台就忽然分成兩邊，自己的手肘也噴出大量鮮血，痛楚更隨後而來。自己的前臂被艾德連同炮台一起斬下了。
「這樣妳就再射不出彈幕，也差不多時候死了。」
蕾娜抬起頭來，馬上就看見到自己的臉孔，應該是從雷諾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臉孔才對……雷諾就像串燒般被艾德刺穿了腹部，掛在魔力劍上，一動也不能動。
「為免讓等閒人拾到你們的首級，你們必須完全消失才行。」艾德稍微飛低一點，搖晃一下長杖，雷諾正在修復的腸道就被攪拌了一下。但既然能夠連接雷諾的視覺，他就肯定保持着意識。只要雷諾沒有被殺死，未央應該都有辦法把他救回來。蕾娜立即把魔力注進魔力炮，用天眼看清楚四周環境，在炮口展開一個小型魔法陣，艾德果然就跟着放出數個小魔法陣，準備用魔力彈射向自己炮口。蕾娜一扣下板機，艾德隨即把魔力彈射出，他眼見魔力炮沒有順利射出時更沾沾自喜，都不知道自己的炮是在另一個位置射出，更不知道炮口的小魔法陣在展開的瞬間就已經完成了。
蕾娜裝作一臉呆滯，當艾德立即展開大魔法陣，準備了結蕾娜，艾德背後就忽然吃了一發魔力炮，一下子被炸掉了全部防護壁。艾德往背後一看，他剛才射向炮口的魔力彈更迎臉而來！艾德連忙展開一個小型防護壁，擋住臉前的魔力彈，腦袋卻又一次變得空白一片——剛才放出的大魔法陣被凍結了。
「別見我矮小就以為好欺負。」蕾娜浮起身體，拿散彈槍直指艾德的腦袋，馬上扣下板機，艾德的腦海就爆開了。雷諾的彈痕連接是自己發明的，自己怎麼可能不懂。蕾娜回到地面，轉身對雷諾招一招手，馬上就見到另一件可怕的事情——艾德的頭正在重新長出來！他居然連未央的治療都抄過來了！記得之前在中國支部時屍體也能載住靈魂，那麼只要靈魂未離開肉體時成功治療，理論上還是有辦法救回來！剛才應該多射他幾槍，使他連灰燼都不剩的！蕾娜一個反手，立即在艾德腹中連續施加重力陣和凍結陣，順道再拖加追蹤用的標靶，並在艾德完全恢復好的瞬間零距離地一槍射斷艾德的手臂，奪去艾德的長杖而逃到遠處，讓艾德魔力劍消失，雷諾也隨即回到地上，但殺死艾德的方法也就只剩下一個了。
「小女孩，快把長杖還給我……它不是像妳一樣的蟻民可以碰的東西！」
「這種破杖我們才不稀罕。」雷諾一手按住腹中的傷口，搶過蕾娜手上的長杖，對長杖注入魔力，之前曾經聽支部長說過，「注入魔力時如果掌握不到訣竅就會爆開」！雷諾一手把長杖投給艾德，長杖立即在空中面前爆成碎片，估計他也不懂得修理！
「那長杖可是王賜給我的禮物……你竟敢……」
「雷諾！為甚麼要挑釁他！你的回復速度已經開始變慢！」
「所以要妳了結他，只有妳殺得死他，關鍵的時候……」雷諾一手把蕾娜拉到身後，艾德已經閃到雷諾身前，一掌打在他剛剛復合的位置，蕾娜看過去時雷諾的腹部已經被一束粗大的魔力貫穿了。
「果然連佐千的招式都用得到……利用魔力的高速移動是支部長？」雷諾咬緊牙關，手腕稍為向上挑一下，蕾娜終於看刺在艾德身上的魔力劍，雷諾並沒有敗給艾德，現在他們二人都不能動……蕾娜再想一想，雙手就忽然顫抖了一下。剛才雷諾說的是「關鍵的時候連同我一起射」！那是絕對不可以用的戰術，支部長一定不會允許！「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蕾娜雙手握緊魔力炮，大喊一聲數字，雷諾就立即被彈開到蕾娜懷裏，蕾娜再喊一聲數字，她發射的魔力炮就瞬間擊碎了艾德的防護壁。艾德身上的前方重力陣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而設的，而且他本人絕對無法拆除！艾德試着在手上放出魔力，打向自己腹部，他的雙手卻未碰到衣服就已經被「推」開了。
「只要讓他不空間移動、不分身、不高速移動就能用集束炮殺死他，雷諾也幫忙想個辦法……」蕾娜說到一半，腦袋忽然就變得一片空白。原因不是魔法陣被艾德弄破了，而是被摑在臉上的一記耳光。
「我剛才不是已經做了一次？妳還有其他方法嗎？」雷諾一手按着腹部，現在不但止血慢，回復也慢，反而艾德已經掌握到技術，一會兒就治好了剛才的傷口，說不定他再過一會兒就會掌握到重力陣，到時候還會有勝算嗎？雷諾直瞪着蕾娜的雙眼，天眼傳來的畫面已經變成了最惡劣的情況——被艾德的分身包圍了，而且每個分身都有着相同厚度的防護壁！
「蕾娜跳起！」雷諾大喊一聲，立即把雙槍合成魔力巨劍，趁蕾娜靠重力陣浮在空中便迴旋斬一圈，把所有分身一刀斬開，但他的分身和支部長有着最大的差異——分身和真身一樣懂得自我復原！雷諾叫蕾娜踩一腳自己的頭頂助跳，讓她有時間想下一個策略，自己便拼命地斬去衝過來的分身。同一時間，蕾娜和天眼就看到另一個奇怪的的景象——分身的動作全部一樣，動作單調，中間只有一個人看着空中的蕾娜，舉起一隻手來展開魔法陣！雷諾一刀斬向突出的一人，那個人就立即化成魔力散去，反而自己一瞬間就被四個分身同時打在身上，他們毫不猶豫地用魔力束貫穿其他分身的身體！雷諾吐一口血，多得蕾娜迅速地在空中射穿艾德展開在她頭上的魔法陣，自己和蕾娜才沒有被艾德的大魔力束一下殺死……雷諾用垂直劈下魔力巨劍，消滅前方一排的分身，這一刻才感到痛覺上的異樣。分身打出的魔力束不是應該和人數一樣嗎？為甚麼只感覺到三束？
「雷諾！準備好了！」蕾娜放開散彈槍，用重力陣讓散彈槍浮空數秒，再作一個倒立，她的雙手便快速拍打在雷諾的胸前、背脊和雙肩，立即用重力陣把艾德的分身推開數步距離，雷諾亦馬上收回魔力巨劍，「喀嚓」的一聲切換子彈，扣下板機，蕾娜剛才用散彈槍偷偷地射進瓦礫的彈痕隨即起了反應，雷諾的魔力束像雨水一樣刺到地面，回過神來已經把所有艾德的分身鎖在地上，有些被貫穿了肩膀和腳掌，小數分身更是從頭頂開始被貫穿︰「蕾娜，妳甚麼時候發現他們的防護壁不太硬的？」
「支部長曾經說過太多分身會削弱每個個體的能力，我只是記住了她的說話而已。儘管我無法變成她，也想遵從她和Genosse當哉的說話。」蕾娜收起散彈槍，換成集束炮，稍為注入一點魔力便對天開槍，射穿偽造的天空，毀掉艾德的超巨大魔法陣。果然不出所料，艾德的真身根本不在自己腳下，他從一開始就打算把這一帶夷為平地︰「我們不會中上同樣的當，那個魔法陣比我的集束炮更費時間聚集魔力吧。」
「又是妳……」
好不容易被神凪射穿腦袋，結果是單純的幻象。好不容易被集束炮消滅，結果卻是個分身。之後再把本人的腦袋射穿，結果卻復活了。一直只有已方的魔力和體力被大量消耗，鈴木透死了、支部長倒下了，神凪被副作用弄得無法作戰，佐千為了說出魔法陣的弱點而耗盡靈魂，生死未卜。要是再不盡快殺死他，下一個退場或死去的人已經可想而知。蕾娜瞄一眼雷諾，放出第二隻隱形天眼，輕叩一下它的表面，最重要的魔法陣一瞬間就設置好︰「別忘記你已經被我殺了兩次，第三次不會再讓你復活。」
「你們才是，明明可以在一瞬間痛快地死去，卻偏要痛苦過再死。」艾德打一個響，他身邊就滿佈着魔法陣，每個魔法陣裏的魔力亦不止一發魔力彈！他今次抄襲了自己的機關炮台！「雷諾！站在我下面一步都不要動！」蕾娜連忙大喊一個數字，艾德分身的頭髮就立即被扯向天空，蕾娜再看着天上每個魔法陣射出的魔力彈，當中沒有一顆能接近地面，全部才射出數米就無力地向上升。幸運地艾德不是射出力量大的魔力束，現在這樣的魔力彈只要有所準備就不足為懼！蕾娜立即扣下集束炮的板機，以三成出力再次射向艾德，他果然完全不考慮防護就靠高速移動躲開，但今次的低出力集束炮與以前的是截然不同！
追蹤集束炮！雷諾抬頭看着集束炮在天上轉彎，再看看蕾娜的手，她竟然已經開始充填下一發集束炮用的魔力！當艾德在空中轉個急彎，眼見着射出的集束炮無法急轉九十度，蕾娜就又一次扣下了板機，而且今次的集束炮是在天上空無一物的地方射出！
「雷諾，你的傷口在止血後已經停止治癒，不要亂吸引他的注意。幫我看看天上還有沒有偽裝天空。」蕾娜話都未完，手上又開始了注入魔力，更露出前所未見的表情！雷諾試着深呼吸一口氣，忍住腹中的痛楚，抬頭望向天空，卻又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蕾娜。她的眼角流着眼淚，她的呼吸帶着怒氣，眼神卻帶着十二分的信念，難以想像她與在深夜裏哭哭啼啼的妹妹是同一個人。
記得那是深夜二時左右，支部長在她耳邊說了些說話後她就一直摟着被子哭，內容好像是如果她無法在短時間內變強，自己和她就不會被計算進戰力裏。其後問她詳細內容時她說話含着淚水，說話口齒不清的，連一點兒平日的氣勢都拿不出來，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被人欺負時的膽小。
「支部長的說話不是很簡單嗎？她終究也是實力主義。」
「那種事情我也很清楚，我自己都知道自己實力未夠。我生氣的是自己……」
生氣自己的自尊，生氣自己無法坦率待人。蕾娜哭着說出她的想法，其實她只是想和別人好好說話，想得到支部長和當哉的認同，想跟艾美好好道歉。那些好像都是普通成年人能做到的事，對自己和蕾娜而言卻是難如登天。在支部長和當哉面前，自己和蕾娜似乎就如樣貌一樣只是個小孩子。
「妳也喜歡北川當哉嗎？」
「怎麼可能。」蕾娜抱着膝蓋，再過數秒就改口，把臉埋進大腿中間了︰「我也不知道。我到這個年紀都未深交過朋友，更別提戀愛。」
「那麼偷偷地跟他約會一次？公主應該不會介意的。」
「我不想做對不起公主的事。」
「約他一起喝汽水應該不算？」
「為甚麼我要做那種事情。」蕾娜抱着大腿，滾到床的另一個方向，雷諾便不由自主地微笑。跟蕾娜當了二十年兄妹，好像才第一次談這樣子的話題。
「要是當哉和公主無法回來怎麼辦……」
「公主預知的畫面是成功回來吧。那麼就不用擔心。」雷諾看着蕾娜的背影，逐一回應她無謂的擔憂，所有她會擔憂的事情都是自己曾經考慮過，並得出答案的，除了最後的一條︰「要是我戰死了，你會怎樣？」
「在妳戰死之前用盡一切方法保護妳。」
「根本沒有回答過……」蕾娜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生氣，卻又顯然不是認真的。
也許……蕾娜和自己其實有着極大的差異。自己是自我中心的小人，蕾娜卻是能夠為他人設想的好女孩，在為他人而戰時才能發揮最大力量，只是她一直找不到一個「好榜樣」而已。
如今再看着蕾娜的臉，看來她不只是個好女孩，更是個女強人，不知道由甚麼時候起她就變得像當哉和支部長一樣「像個人類」了。
蕾娜，妳現在究竟是藉甚麼情感來使用魔力？看起來就像無限量一樣。
「我也不知道。」蕾娜回應着雷諾沒有發聲的問題，再扣下一次板機，天上便有三束集束炮在追逐，只要再射一次特大集束炮，艾德自然就會無處可逃。
雷諾隨意摸索一下剛才被分身掌擊的位置，唯一沒有被魔力束射穿的位置是衣服的口袋，裏面只裝着一顆佐千退場時掉下的「石碎」，看來那是阻隔魔力的小玩意，如今卻已經沒有使用的必要。
蕾娜，妳有察覺到嗎？在那個擊敗了全部人的老頭子面前，只有妳仍然未嘗一敗，支部長也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認同妳的實力了。
「雷諾，拿起槍來。未央在我體內的魔力幾乎未被消耗過，要是他空間轉移到的身後，你就連同我一起斬。」蕾娜頭也不回，知道雷諾正在看着自己便再向天射出集束炮，威力和範圍都比以往的十成出力高，一下子就覆蓋住整個天空，然後一切就如蕾娜預料的一樣，艾德趁全部視野被覆蓋時空間轉移了。
「雷諾！」蕾娜把集束炮換成散彈槍，頭也不回地射向身後的艾德，艾德未來得及反應時他的胸膛已經開了一個大洞，蕾娜的後背亦被艾德打了一掌，胸膛亦被艾德的魔力束貫穿，頓時兩人都動彈不得，但兩者的傷口都已經開始復原，那麼最佳的決擇就絕對不是把二人同時斬開，滿頭大汗的蕾娜在發射完最後一發集束炮時已經到達極限了。
蕾娜，妳很想見公主和當哉，還想向公主道歉吧。那麼妳一定要活下去才行，不要在這種地方冒無謂的險。
雷諾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偷偷地把佐千的石碎射進艾德的脊椎，再把他一腳踢開，讓艾德被重力陣送回天空，這個就是最好的結果︰「蕾娜……他已經無法治療……妳勝利了。」
「即使勝利也是我們兩人的勝利吧！你都在說甚麼……」蕾娜回頭看看雷諾，他左胸前就有一個小魔法陣正在消失，而他的左胸亦通了一個洞口……剛才雷諾也被艾德擊中了！「我馬上送你進術室！你甚麼都不要說！」蕾娜連偽造的魔法陣都沒有再展開，馬上就送了雷諾離開。再看看天上的艾德，他的身體的確沒有再復原，也無法在空中飛行，但他臉上卻露出着計劃得逞般的笑容！
「要是雷諾有甚麼差錯，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和發起這場戰鬥的人！」
「發起前夜祭的人可不是王……」艾德再笑一笑，蕾娜的下一發集束炮已經迎臉而來，儘管出力只有一成，要使一個老人灰飛煙滅仍然是沒有難度的。
蕾娜收回所有武器，看看四周被刺在地上的分身，他們也隨着艾德本人的死亡而消失。要是如他所說，其他攻打過來的貴族已經被他全滅，所謂前夜祭也就到此結束。
「未央，雷諾的情況怎樣？救得回嗎？」蕾娜回到術室，一手掩住胸前衣服破爛的位置，走到未央的身邊，未央的神情卻毫不樂觀……︰「對不起，也許我應該給你們多一兩粒備用的藥丸……是我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的錯……」
「多得妳，我們已經得救了無數次，之後是我們的問題。」蕾娜在到地上，看着未央進行治療，雷諾的心臟已經重新長出來，肌肉和血管都已經接駁好，她親手治療比依靠藥丸時細膩得多。蕾娜再看坐在不遠處的舞，她的身體也不是已經痊癒，只有身上與內臟接近的位置是完全治好，她的手臂仍然只有一層皮連住，似乎未央也是匆忙地優先接手了雷諾。另一方面，佐千的身體正放在神凪的旁邊，看現狀也是無法知道佐千多久之後能恢復過來，要是一個月後毫無恢復意識的跡象也可能就此離世。要不是有她的提示和石碎，說不定現在連自己都無法回來。還要有神凪及早察覺艾德在頭上，才能避過一開始就被他全滅……蕾娜深呼吸一口氣，看着眼前的雷諾，這場勝利終究都不是單靠自己的，這場勝利是大家用性命冒險換回來的……
「蕾娜，我已經他把治好了，但似乎還是慢了一步……對不起……」未央拍一下蕾娜的肩膀，沒有說更多的說話，轉身便走到了舞的身邊。要是雷諾的靈魂已經不在，即使治好了身體也沒有意義。
「神凪……雷諾的身體可以和佐千一起安置嗎？說不定某一天他會突然醒來。」
「當然可以。我們會確保他身體健康的。」
「謝謝。」
※※※※
艾德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從「人質」的主人口中傳達到魔人的宮殿，前夜祭的死亡人數卻沒有人想計算，當中死去的貴族卻引起了奪位風波，人人都想趁當家消失時搶得貴族地位，看來大型狩獵派對出發前城中又會捲起一陣風波。當然，那不是自己該管轄的事情。
王繼續坐在王座，等待關於前夜祭的新消息，不久麗莎就不太高興地把聲稱親手弄的早餐送進來了。王看着麗莎打開碟蓋，一瞬間就看到了她的機心。碟子上全都是需要刀叉切割的菜色，連軟料都是未倒進杯子的一榨果汁，她根本沒有讓自己獨自吃早餐的意思。
「王想我用口餵食，還是用叉餵？」
「把食物切好，再讓我自己吃就行。」
「不是說好了讓我貼身服侍你嗎？」
「切開食物也是出色的服侍方法。」
「和想像中有點不同……」麗莎嘆一口氣，細心地把料理逐一切細，把飲料倒進杯子裏，方便王用單手來進食，隨後麗莎便告訴王有關前夜祭的最新消息——一名隊長死亡、一名隊長生死未卜、異世界的風見舞重創、雷諾．摩根死亡，下手人全都是艾德︰「沒想到艾德原來也是只有嘴上逞能，沒有多大不了，我還以為他會順利殺光四人的。」
「只能承認對手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麼簡單吧。我也曾經和艾德交過手，他不是那種一般水準的人，不要胡亂評論他。」王喝一口果汁，想一想艾德這個人，他可是極小數知道自己理想的傢伙，一直以來都值得信賴，反而自己面前難以猜透的麗莎更為危險。如無意外，她今次提出前夜祭的目的並非只有解決另一個世界的人，更要一次過使打算奪位的人與對手戰鬥至兩敗俱傷，再加上她批評艾德時的笑容，她可能本來就想艾德在前夜祭裏與舊人類的強敵同歸於盡，恐怕她從來沒有打算讓任何人奪去自己的手腳，甚至她已經介入過前夜祭的活動。
「我弄的早餐不好吃嗎？忽然愁眉苦臉的。」
「只是在思考事情而已。現在這個時間，公主應該已經回到舊人類的國家了吧。」
「對，我剛才也收到那樣子的消息，她好像剛剛和另一個你在首都離開潛艇，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