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哉和艾美一上岸,馬上就往神社直飛回去,幸好途中遇到受傷休息的齊藤才知道剛才發生的激戰和補給站的位置。事情就如晚上艾美預知到的畫面一樣,連她和當哉沒有出現在戰場這一點也毫無差錯,那麼被打敗的人……艾美深呼吸一口氣,與當哉一起飛到補給站的術室,裏面的境況就如想像的一樣。

「舞、蕾娜、未央,妳們平安無事呢。」當哉回到地面,讓艾美先去看看神凪,自己再逐一看看大家的傷勢,反而自己消失的左手更為引人注目。記得艾美預知的畫面裏舞也受到重傷,蕾娜的胸口也被貫穿過。當哉看看舞和蕾娜的衣服,破爛的位置確實如艾美的預知一樣,那麼肯定是未央順利把大家救回來了。如此一來,實際情況也沒有艾美看到的一樣可怕︰「蕾娜在這裏的話雷諾應該也一起作戰了?他正在靜養嗎?」

當哉和蕾娜對上眼睛一會兒,蕾娜就稍微別開了視線,再點一點頭,認同「靜養」的說法,艾美跟神凪談完話之後也說雷諾和佐千是「靜養」沒有錯,但也解釋了二人正在處於怎樣的狀態。根據經驗,上次佐千處於同一個狀態時自己也無法看到她的靈魂,所以不能只靠看靈魂來判別二人生死,而進入他們身體亦有殺死他們的風險,現在只能先努力維持他們身體健康,看看他們會不會再次醒來。

為了雷諾不會再次受襲,艾美也提出了一個計策,但必須得到蕾娜的同意——對外宣稱雷諾已經死亡。既然「人質」已經有大規模行動,這邊也要小心他們泄漏風聲,更要在敵人下一次進攻之前處理好「人質」的問題。

為免之後再有敵人進攻,艾美和當哉都決定在補給站裏暫留一天,在安全的時候也能找神凪和舞幫忙思考今後的對策,亦方便分享這三天裏得到的情報,包括雷諾.沃克成為同伴、希爾的死、紫蘭從小聽到的宿命、春佳找到的自傳、未央拆除機械寄生蟲的經驗、舞和蕾娜從艾德口中聽到的事情、艾美昨晚看到的畫面。





「所有事情都很零碎,無法整合在一起呢。」

「也不完全是毫不關聯,最少有三件事都關聯到預知能力的秘密。我到現在都難以置信自己能夠預知未來。」舞回應着神凪,把與預知相關的情報抄寫到另一張紙作記錄,然後把這幾天裏的勢力變化和接下來必須做的事情分別寫在兩張紙上︰「靠一宮同學一個人實在不可能清除國內所有『寄生蟲』,有需要找來一個團隊來協助她,在那期間我們的所有行動都會被對方知道。要是戰爭日數長了,食糧儲備也會成為問題,依靠解除保安的作戰方式更需要有交替時間才能持久,要在一星期內做好這一切準備是相當困難的。」

「那麼只要我盡快跟未央習得清除『寄生蟲』的方法,我們要做的事情就能減少一半。」艾美看一次待辦清單,再看一看當哉,下一步就是在潛艇裏提及過的事情︰「神凪,要是我想正式繼承皇位,有甚麼儀式是必須做,有甚麼儀式可以避免?只要我正式繼位,我就會有權管轄所有事情了吧。」

「最快三日就能完成。可是公主,那樣子妳就無法自由地行動……」

「接下來敵人會全力地攻陷這個國家,我們需要一個正式的君主來帶領大家應戰,我亦不能永遠不繼位登基,而且我正肩負着那樣子的『宿命』吧。」





舞看着艾美和當哉的神情,艾美的登基宣言似乎已經是二人之間的共識,在形勢上她現在登基也合情合理,憑她一直以來的民望也不用擔心不被承認,除了私人感情外都沒有否決的理由。

只是……現在好像所有困難都只能靠艾美解決,感覺就像看着在WAMF裏的自己,處於這種狀態的人是最容易「壞掉」的。


※※※※


「既然無法如期起行,前夜祭的懸賞就延長出發當日為止。出發日期改為十日後,有人想補上貴族位置就趁早行動。」王請人把最新消息傳播開去,今次麗莎看起來卻有小許不滿,又說延期的日數太長,估計所有人都有與她同樣的感覺,但這十日是必須的。按照現在的感覺,十日後自己的手就會完全復原,可以親自出征,更不用擔心麗莎在戰時黏着自己。





至於懸賞,即使說是延長,當大家知道連艾德都戰死,估計現在全國都沒有幾個人仍然斗膽毫無準備地攻過去。只要是有見過艾德戰鬥的人都知道,艾德甚至比上一任的王厲害。

「王,要是有十日時間,舊人類公主一定會做足萬全準備!到時候可能就沒有辦法輕易攻陷他們!請王三思!」

「十日已經是決定好的事情,為此就連前夜祭的懸賞都延長了,要是始終殺不死那幾個人就是實力的問題,那麼儘管強硬地如期舉行也絕對攻不下舊人類,趁現在換血成有實力的傢伙就剛剛好。」王再看看麗莎的神情,她臉上果然充滿了焦急,彷彿她本來打着的算盤都要化為泡影。在允許麗莎貼身侍候自己的這一天裏自己也留意過她的表情變化,不多不少都察覺到她不是單純的死纏爛打和愛開玩笑,她的行動總是帶有一些目的。

「明白了。還想着能在整個狩獵派對裏站在王身邊宣示主權,讓大家都認為我們很合襯,稍為改變一下你對我的眼光,看來這個計畫要化為泡影了。」麗莎雙手放在腰後,笑一笑,重新振作的速度異常地快,就像找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下子就把之前的事情忘個精光︰「順道問一下,王心目中那一個異世界人是最危險?殺死了艾德的蕾娜.摩根嗎?」

「不對,最危險的是風見舞——另一個世界的舊人類公主。我以前和她戰鬥過一次,她是另一個世界的領導者,她的基礎最紮實,潛力也是最大的,只要舊人類公主幫她一把,恐怕艾德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只是一個舊人類,王會不會看得她太高?」

「妳說的舊人類早上好像斬下了近百個貴族首級,難以置信的話妳可以親自去試試,說不定妳一瞬間就死了。」

「真討厭,我像那些好戰的野蠻人嗎?我應該是像舊人類公主一樣的頭腦派美少女吧。」





「她才不會自稱頭腦派。」


※※※※


解除保安的儀式比想像中簡單,只要艾美用接吻以外的方法把魔力送進體內,就能避過尷尬的畫面。另一方面收在皇居的先王自傳正本也意外地容易借到,有艾美在的時候一切事情都顯得十分順利。舞手執着先王自傳,在晚上如常走出神社裏寮屋的外廊,借魔力點亮一點環境便開始閱讀,順道練習操作解除保安後的魔力,假如今晚仍然有敵襲,一直坐在外廊的自己也較方便趕到現場。

不過要是說句真話,就是當哉似乎能輕易感覺到鄰房裏讀書的氣息,過份地擔心他們的聲音會滋擾到自己,使他較難專注在與艾美的二人世界,要是他在意到這個地步,本來已經不太在意的自己也會在意起來吧。

「可是妳不是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較方便跟他們聊嗎?蕾娜。」舞翻一頁書,瞥一眼剛剛坐下來的蕾娜,她的回答卻是「我也不知道」。

「關於雷諾……」





「那不是支部長的錯。」

「謝謝。」舞再翻一頁書,專注回書上的內容,嘗試把自傳內容與歷史和現在的情況結合起來,尤其是艾美昨天看到的預知。艾美看到的畫面與自己知道的事實完全沒有出入,透照樣被一擊殺死,自己的確一度處於瀕死狀態,可是艾美沒有看到之後的畫面,那麼她誤以為早上是「全滅」也很理所當然,但也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艾美的預知可能並不準確,而在這個沒有「如果」的世界裏,不準確的預知就自然不是預知,就如能被打破的命運就不是命運,只是單純的心理枷鎖。

無論看多少次這本自傳,最接近預知的還是春佳找到的句子,即是「一切預知都只是推論」,這時候「紫蘭的宿命」又會顯得太誇張,一個人怎麼可能有足夠情報推理出百年後的事情……

「好像有點頭緒了。」舞合起先王自傳,看着天上月亮,接下來就只有想辦法驗證而已︰「蕾娜,可以陪我做些測試嗎?」

「蕾娜一見到我就匆忙地跑回房間了,不是蕾娜也可以嗎?」

剛才看得太專注了……竟然不知道旁邊早已經換成了另一個人。舞嘆下一口氣,對象是他時兩個想做的測試都特別難做,亦不想做︰「當哉,我在下午提及過我最近有個奇怪的『看透過去』的能力吧。可是對方是你的話根本不用看都早已知道。你又和艾美吵架了嗎?」

「不如妳嘗試『看』一下?」

「是神凪說要和艾美聊聊那些登基儀式,然後趕了你出來吧。」





「妳真的看得到過去呢。」

「這點事情稍為用一下腦袋就猜到了。」舞雙手拿着先王自傳,腦袋裏就浮現出當中先王的一句說話——「沒有人能夠知道每個決定帶來的結果,可是能透過一個又一個的決定前進,把願景一一實現。」,筆者從來不承認自己有預知能力,卻彷彿有達到「預知」的方法︰「你和艾美有沒有考慮過將來怎樣?假設你終身不娶,你也不能要求艾美永遠守寡。不過要是你願意,只要你留在這個世界生活就一切解決。」

「妳知道艾美已經拒絕過吧。為了終止對外輸出魔人,國家君主要先做好榜樣。」

「世上最有權任性的人都在說甚麼蠢事……」舞瞄一下寮屋內的房間,再偷看一眼當哉的臉,為甚麼這對準備拯救世界的男女偏偏要背棄幸福……難得今晚月色很美,現在卻沒有心情好好賞月︰「當哉,為甚麼你和艾美要救這個世界?如果你們只是為了舊人類不絕種,為甚麼不嘗試回到白堊紀拯救恐龍?要是你們的願景裏沒有你們的幸福,這場戰爭就只有空虛而已。更重要的是,我想你幸福!」

「好像很久沒見過妳生氣……可是謝謝。」

「我只是看不過眼而已。可是也不見得你有動搖,有其他原因推動你嗎?」舞輕輕把書放到旁邊,直盯着當哉,正當他想說話的時候,舞的眼前便出現當哉在魔人社會裏見到的畫面了︰「還是不用說,聆聽別人的描述和親眼目睹的感覺果然是無法比擬。」

「妳果然厲害呢。這麼快又掌握到一項技術。」





「只要找到訣竅就行。」舞靠前一點,再盯着當哉數秒,忽然就像灼到雙眼般緊閉起眼睛,再次望向天上的月亮。

剛才一直看着當哉,一個不留神就看到了艾美和他的所有點滴,甚至他甚麼時候開始愛上艾美也一清二楚,但這些事情終究都只是勾起自己的醋意,並沒有多新奇,而且自己於知道他們交往時就決心在旁祝福,不打算在此打破決心,難以忍受的卻是自己黑歷史一樣的過去。自己一開始就把當哉一口咬定是魔人,完全不傾聽他的說話,再加以監視,其後亦是自己叫他變強的。待他變強了,自己又把他捲進新的事件,害得他多次差一點就死去,客觀來說自己在他心中應該是罪人一個。

而當哉最刺進自己心裏的記憶,就是他受到自己告白後至他察覺到他喜歡之間的時間。在當哉為春佳的死而傷心時,他也認真考慮着對自己的回應。他心裏不但沒有怪責過自己,更積極往「答應」的方向考慮,只是他快要得出結論時察覺到心中更重要的人而已。

明明從告白一刻開始自己已經覺得是「沒有可能」,卻沒想自己「敗北」的原因裏居然沒有半項是自己的「不好」,自己和艾美只是「九十九分」和「一百分」之差,而那一分正正就是愛情不可思義的地方……難怪艾美一直都說當哉旁邊本應是自己的位置。可是艾美,「九十九分」和「一百分」的關係就像「零」和「一」,終究是天壤之別啊。

「舞,妳怎麼了?忽然嘆下氣來,卻又欣慰地笑……」

「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自己被拒絕的原因,覺得你和艾美真的是天作之合而已。」

「要是被艾美聽到,她肯定又會慌張起來。」

「之前她好像一直覺得很對不起我,可是她已經不會再說讓給我之類的說話了吧。」舞笑一笑,在指尖稍微放出一點魔力,放射在二人的眼前,一下子就映出了腦海裏的畫面,無聲地演出着這大半年裏一起經驗過的事情,如此一看就能發現所有事情都是互相緊扣,把誤會一個個地解開,感情也是靠這些一點一滴培養起來︰「要是一開始時我相信你的說話,也許就不會出現Genosse這種愚蠢制度……」

「實際上人類社會的魔人也都不喜歡穿越到其他世界,那麼WAMF一直以來的誤解也是理所當然,一切都是歷史的過錯。反而妳透過傾聽嘗試接納魔人,現在我們才會來到這個世界,看到人類和魔人共存的畫面,這是妳有好好看待人的證據吧。」

「使我改變的人是你……」舞對當哉苦笑一下,舞看到的『過去』就瞬間投映在面前的魔力上。儘管那些記憶對當哉來說毫不新鮮,舞之前亦略有所聞,但如此影像化來看卻是另一回事。當舞在腦海裏整理好看到的資訊,她更是呆住了。當哉認識艾美前根本沒有勇氣與大樹戰鬥!

眼看當哉的身高,那段記憶是他遇到艾美前的暑假。畫面裏當哉正在乘電車外出,他耳邊忽然聽到一小聲女生的嬌喘。那並非十分罕見的事情,有時候情侶互相捉弄,甚至有時候女生被朋友開玩笑也有可能發出類似的聲響,但當哉看過去時見到的卻是個中年大叔和一個女中學生,大概九成機率都是正在進行痴漢行為。不少人看到這個畫面時可能都會為了避免招惹麻煩而視而不見,只有富正義感的人會逮住現行犯,在舞眼中當哉應該也是會立即幫忙逮捕的人,可是他沒有。當哉悄悄地走近了一點女生,由握住扶手柱改為握住吊環,擠到女生的旁邊,卻未能作出下一步行動,任由中年大叔繼續對女生上下其手,直至電車停站的瞬間才裝作站不穩腳地撞開中年大叔,女生卻回頭瞪一眼身後的當哉就逃出車廂了。

舞回過神來,再看看當哉的表情,他臉上就彷彿寫着「我才是被改變的人」。舞甚麼都沒有說,腦袋裏就閃過了一組因果關係——改變自己的人是被艾美改變後的當哉。一切就如蝴蝶效應所指的一樣,艾美在當哉的生活裏掀起漣漪,使當哉性格上出現改變,亦連結了他和WAMF,再連結起這個世界。艾美的每個小舉動都大輻影響着兩個世界,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遠比她想像中更有影響力!舞收起魔力,向當哉靠前一點,猶如要洞悉一切般直盯着當哉的雙眼,馬上就變得一臉嚴肅︰「當哉,艾美早上有沒有隱瞞事情?可以的話我不想窺看你的記憶。」

「艾美說她可能小時候就被秘密地解除了保安……不過不想大家擔心所以沒有說……」當哉微微靠後一點,被舞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數秒後舞終於露出「成功解開一切謎團」的臉孔,隨即大字躺在地板上。如果世上存在神明,衪應該就是像艾美一樣的人物。

「艾美繼任之後可能會一下子多了大量工作卻沒有人能夠分擔,更要把所有百姓的安危肩負起來,無論她做得出色與否都會惹來批評,像她一樣重視國民的君主反而會承受到更多壓力。所以當哉,你一定要好好支撐住她,你是無法取代的。」舞看着天花板,一得出答案就甚麼都不想思考,就像剛剛完成了一個大型計劃一樣。即使未找艾美作最後的實驗來查證,這個理論都已經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只要艾美能突破心理關口,她絕對有能力掌握命運。舞對天笑一笑,沒想到那一晚自己在酒店對當哉的請求會變成艾美現時最需要的東西。

沒想到的是,自己眨過眼後眼前的天花板竟然變成了當哉的臉,自己躺着的地板更變成了他的臂彎!

「舞才是不要勉強自己。聽神凪說妳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只依靠未央的魔力來維持精神和體力吧。昨天妳已經戰鬥了一晚,今晚由我負責看守就行。」當哉雙手抱起舞,舞回過神來當哉已經步入了走廊!舞一手推在當哉的臉上,想立即反身落地,當哉的手臂卻把自己抱得更緊,如今一手放在他身上才發現他的肌肉好像變得精幹……但現在可不是懷念的時候!「我早在WAMF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你趕緊回去找艾美吧。沒有東西比被你摟着睡覺更使她安心……」

「即使有未央幫妳補充體力,精神疲勞還是會累積起來。況且艾美要和神凪準備一整晚,沒有時間睡覺。」當哉用魔力打開舞的房門,把舞放回床上,她卻完全沒有放棄掙扎的意思,以前她好像沒有這麼工作狂呢……︰「我答應過妳要支撐妳的,不想見到妳倒下。」

「為甚麼現在才提起那個約定……」

「是妳讓我想起來的吧。」當哉微笑一下,眼見舞不再掙扎,隨即為她蓋上被子,她也出奇地露出幸福的表情。她的理智在愛情裏退出了,但她的感情卻並非已經消失呢︰「我也被艾美要求在事情完結後好好考慮和妳的關係,所以……到時候我會再給妳一個答覆。」

「謝謝。」舞一手放在當哉的腦後,借力拉起自己的上半身,趁當哉未反應過來就吻在他的嘴唇上,再慢慢躺回去,把被子拉起來,掩蓋已經灼熱得很的臉頰。舞回應前她雙眼看到的畫面已經證明了當哉沒有說過半句謊話,腦袋更頓時高興得變成空白一片,但幸好自己的理性並沒有被完全攻陷,剛才才能好好地思考︰「我確實收到當哉的想法了。『你』現在在哪裏?」

「我不就在妳面前?妳忽然都在說甚麼?」

「當哉是個很老實的人,他才不懂得這些勉強沒有一腳踏兩船的曖昧行為。」舞動一下拉着被子的手指,兩束魔力束便刺穿當哉的肩膀,把他釘在房間的天花板上。也許他沒有察覺,其實自己停止掙扎時他已經被帶進術室了︰「你以為我為甚麼要繼續在深夜看守?我早就猜到我會再被盯上。只要有我在,你們的狩獵派對就無法輕易地攻進來。」

「神凪也說過『人質』是因數年前被機械寄生蟲鑽進了腦袋的結果吧!未央也測試過那些寄生蟲脫離人體後就難以運作,必須由與主人接觸過才會可能被入侵,我們沒有可能是『人質』。不要在這裏疑神疑鬼。」

「這個說法有點不對。當哉和艾美曾經被關在魔人的宮殿裏,期間如果你在宮殿,你就有大量機會接觸他們。所以你快點出你的所在,那麼你就不用天天擔心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暴露出來。」

「算,罷了。反正我繼續說謊都騙不到妳,還不如讓你們兩個危險人物自相殘殺。反正妳也無法對這個男人下殺手!」

「原來如此,我也收集到足夠情報了。麻煩把當哉還給我。」舞打一下響指,經接吻走進當哉身體的魔力就成功抓住他腦袋裏的機械寄生蟲,連同小許血一起在他的後腦噴出來,舞再解除刺在當哉雙肩的魔力束,當哉隨即從天花板掉下來,跌在舞的懷抱。果然就如未央和艾美所說,只要自己的「靈魂」不喧賓奪主,身體的主人就不會有危險。雖然當哉的傷口不太深,但還是交給未央檢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