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一看這棟守舊的發電廠,感覺像是已經廢棄多年的建築物,唯一想到的用途是用來拍攝恐佈電影或是日本夏祭時分的試膽大會。建築物的牆身脫落不斷,凹凸不平,滿佈灰白的塵埃。
 
當我正在打量著建築物的同時,李SIR已經走到了大門口準備推門而進。
 
我看了看門身以及手把,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照道理門身應該會跟建築物周遭的牆身一樣骯臟臟,但這道門給我的感覺像是跟建築物不是同一個身驅的異常整潔。而且一般的門在長久停用的情況下,並不能夠輕易用人力打開,但這道門的情形卻剛好相反,李SIR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看來這裡真的有可能是邪主教的基地,只是⋯⋯為何在這個重要地點他們並沒有加裝一個鎖頭把大門鎖著?不安感隨之而來⋯⋯⋯⋯
 
進來後我們看到的是一條窄得只容許一次一個人前進的道路,左右兩旁放置住大大小小的機器,而且機器還是運作著的。
 


「你要保持警戒心,周星宇。從大門處已經遍佈機器所看來,邪主教的人會隨時出現,再說這條唯一的道路是他們所設置的陷阱也不以為過。」李SIR一臉認真地叮囑我道。
 
連經常說笑沒一時認真的李SIR也顯得格外緊張及小心翼翼,看來對手非如他所說般可以自己一人輕鬆應付。
 
隨著腳跟踏在金屬地面而不停響起的叩叩聲,我們一路上平平安安走完了這條窄得異常的道路。但基於李SIR剛才的提醒,我並沒有因此而呼了一口氣,始終保持在高度戒備的狀態。
 
「小心!」李SIR剛踏出這條道路便回頭把我撲低。
 
隨之而來,倒在地上的我聽到了一下像是發射了什麼的巨響在我頭上掠過,然後不出半秒,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下極大的爆炸聲。
 


我還沒來得及掌握目前的狀況,李SIR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左右兩手持槍,迎擊面前的數名敵人。
 
「呯呯呯呯呯!」
 
伴隨著五下代表著精準無誤的槍聲,意味著前面只有五名的敵人已經被李SIR的未來科技所輕鬆擊到。
 
「剛才很險,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呼。」李SIR罕有地喘了口氣,看來剛剛我們真的是走在死亡邊緣。
 
只是我還是有點想嗆嗆李SIR,打算找個話題挪揄一下他。但當我打算開口之時,看了看倒在屍體旁的武器,再回頭看了看剛才身後被炸了的東西,便瞬間無語了。
 


跌在地上的武器,槍身無疑地是一枝火箭炮的模樣,而在身後被炸了的東西,是一堆機器以及讓我們回去的大門,看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雖然想叫你離開,但看來已經沒有機會了,與其留在原地,倒不如跟著我會比較安全。」李SIR說:「從剛才手持火箭炮的人的衣著看來,他們並不是邪主教的人,也許是他們僱來的僱傭兵,或者接下來的敵人跟我們一樣,都是拿著未來兵器的人,或是比我們手持的型號更新更強。」
 
聽著李SIR的說話,我開始對生存下去感到渺茫。試想想,在遊戲開首面對的首批敵人,是手持只有在遊戲末段才能拿到的強力火箭炮,那麼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敵人必然比這批強勁好幾倍,再加上邪老頭是能自由穿越到久遠的未來,武器的配置及性能也可以是幾百年後的產物⋯⋯如果遊戲的最高難度是魔鬼級,在這裡的話只是比開首教學還要低的不存在等級。
 
強行把身體平靜下來後,我便用力跟隨著李SIR的腳步,走完了這條道路,踏進了下一個廣闊的空間。如果剛才的敵人是在埋伏的話,那麼我們踏進來的一刻,也許已經被在遠處準備拉下板機的狙擊手擊弊了。
 
幸好我還是有上天眷顧,過了兩秒也沒有感到被爆頭的感覺,還是聽到什麼槍械的聲音。
 
看著每一步也仿如走在鐵線上的李SIR,我知道敵人的數量及程度必然是未知之數。
 
「呯」
 
說是遲那時快,我便聽到了一下槍聲,在眼角處看到了一陣火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子彈所燒焦了的小黑洞。


 
我立刻舉起手槍查找著目標,把看到的每一個判定位人類的目標都一概在毫不猶疑下擊殺。一個、兩個、三個,我總共殺了三個人,聽到的槍聲有七下,再加上旁邊的李SIR並沒有倒下,所以我們一共擊殺了七名敵人。
 
也許我擁有俗稱主角光環的頭飾,在多次頻死邊緣中也能夠生存下來。如果他們是使用狙擊槍,如果這批敵人手持跟我們一樣的未來槍戒,又如果在之前的警備室邪老頭沒有解說我的疑惑⋯⋯⋯⋯也許我已經死了不下千次。
 
我們橫跨著數具倒地不起的屍體,走進了下一個房間,房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容器,容器連接著多條縱橫交錯,纏在一起的管狀電線,容器內的一半是清澈透明的綠色液體。
 
「周星宇,過來看看!」李SIR像是發現了什麼大事件的把我叫過來。
 
我連忙跑到他旁邊看著他正在讀著的本子。
 
《周邪教主恢復紀綠日誌》
 
「周邪是邪老頭的全名。」李SIR解說著,同時把翻到了日誌的第一頁。
 


第一天
 
我們嘗試了使用未來所能獲得到的最新科技,也治療不了教主體內所受到的含有時主教原素的靈子。
 
第二天
 
基於前一天的失敗,我們相信科技的威力終究是有限,要治療成功必需要使用邪法,貫徹始終。
 
第三天
 
使用了舊時代的邪法,成功令教主的身體回復一點點,但及後便反彈回到之前被靈子所傷的形態,也許是時候嘗試別的邪法。
 
第八天
 
我們終究使用了邪主教及時主教所混合已成的新藥方,成功令教主一度制造出具有三成教主能力的分身,實驗還有待測試,但求把教主回復至百分之百的實力。


 
看著這本日誌的同時,有一股極其強烈的怪異感湧上心頭,但是霎時又想不到是哪個點出現了違和的情況,我把頭轉向李SIR,發現他一臉愕然。
 
當我打算詢問李SIR為何驚訝之時,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邪老頭被李SIR的靈子所影響只是昨晚午夜左右的時分,為何日誌所寫的事有幾天呢?難道⋯⋯
 
「果然。」李SIR道出了兩個字,日誌的下一頁亦證實了我所想的事。
 
第十五天
 
在使用兩派力量混合而成的藥物能使教主情況好轉的情況看來,要完全抵抗含有時主教力量的靈子,先決條件是要有能夠抵抗時主教力量的抗體,同時又要混有邪主教血脈先天的能量,我們最終嘗試用周星宇及黃若怡所誕下的初生之嬰兒的鮮血。一度將教主的力量推到能夠擴大蟲洞的層面,回到被靈子所傷的2012年,尋求完全恢復教主力量的方法。
 
「看來他們在被我所傷之後,用僅餘的最後一條蟲洞,回到未來尋求把周邪完全回復的方法。但可想而知,周邪在再次擴大蟲洞回到現時後,他又再次回到只有三成能力的情況,這樣便可以解釋到為何他一直只用分身對抗你,也許你的純正血脈能夠幫到他。」李SIR說出他的看法。
 


真的是這樣嗎?所以他因為不能夠活捉我,或是防止有什麼變數出現而三番四次想把我置諸死地而後生?我不認為李SIR的推論正確,如果是這樣的話,邪老頭沒必要在確定能夠殺死我的情況下跟我解釋得那麼清楚;又如果假設我是一定會被他殺死的話,也沒有必要還特地花時間讓死人活多幾分鐘,傾聽著一個臨時作出來的謊話。
 
我把手伸去日誌,掀去下一頁, 發現原來還有下文
 
備註:根據兩星期的嘗試及調查,要100%恢復教主的身體,除了先前所說的藥物治療,還需要完全驅散受靈子混濁的血液,亦即是換血。要換成新鮮可用的血,唯一一個可用的人選只有流著正統血脈的邪主教後裔之血的人──黃若怡。其餘有可能礙事的目標,格殺勿論。
 
「啪」
 
只見李SIR臉露青筋,憤怒地把日誌掃落到地上。
 
「可惡,難道真的是命犯天劫,劫數難逃,注定一死嗎⋯⋯?」李SIR憂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