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慾願墮 」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50

last case 6 質疑

確立了黑v煞存在的一週後,社會風氣有了顯住的變化,這一週內我每天處罰不下數人,有活捉的,有判決死刑的,我成為大眾既畏且敬的存在。

我的信奉者們建立了支持我的粉絲團,以黑色v煞面具為標誌,讚頌我,宣揚我的正義。

他們甚至會在公審平台留言,舉報還未被法律制裁的罪人,雖然當中大部分涉及他們的私慾,並不是理據十足該判以刑罰的罪人。





但偶然亦會有值得商議的問題。

一個在老人院工作的女人斬殺了老人院內三個老人,但她被鑑定有精神問題,犯案時更處於失常的狀態,辦認為控制能力缺失,最終法庭判處她並沒有刑事責任,只是進行強制治療監管。

事件讓社會反思,這種法律是否存在漏洞,案件中的女犯人被指病情一直潛伏但無人發現,但她的同事卻表示她一直性情溫和待人有禮。

無論她的精神鑑定是否真確,死者的家屬都受了沈重的打擊,集會示威要求進行覆核亦都無功而返。

反思的只有反思,討論的只有討論,最後什麼也沒有改變,唯有死亡帶來的傷痛一直持續。





所以我...執行了「公審平台」中的
這一個舉報,把已經從強制治癒中釋放的女人判處死刑。

這舉動讓關注我的人更加多,市民的討論變成殺人的指示,網上言論超越了暴力,形成殺生,那些社會評論員粉粉走出來評擊我。

更可恨的是他們找到了能製造更大話題的材料。

我在雜貨店中殺死的潛逃十五年之久的殺人犯,他年老的母親掛著伸冤的大紙牌在節目中和評論員對我作出指責。

犯人母親的畢生積蓄被基金經理騙去,連供款多年的物業也慘被詐騙,法律沒有保障到他們,基金經理沒有被判處法律責任,老婦並未有看清合約條文,只是一心想為兒子攢來更多老婆本。





老婦承受不住大擊急性中風,兒子憤怒的想向基金經理討回公道,得到的只有侮辱,氣急之下錯手殺了上前阻撓的基金經理妻子,然後帶著母親潛逃,隱姓埋名了十五年,當中為了一包白米,一盒雞蛋而偷竊,被毒打,為的也只是照顧母親。

是悲劇,但殺了人就是罪犯,無論是什麼原因...而那位基金經理亦已經移民海外,加上時隔多年,已經無法用法律向他追究。

我做錯了嗎?

「唉...這案件真不知道還要糾纏多久,警察局外的記者越來越多了。」同撩經過一星期惡鬥也漸現疲態,對案件只有埋怨。

「但罪案率不是輕微下降了嗎?」雖然未至顯注,但我所屬的警察局接到的案件確實少了。

「是下降了,還是集中在這傢伙身上?以制裁罪犯為名不停殺戮的傢伙。」警司不只何時起已經站在我身後。

是錯覺嗎?總覺得警司在監視著我。





老婦讓評論員有更多指責我的材料,雖然我的信眾還是在支持我,但這樣下去反對的聲音會更大的。

「我去一去洗手間。」動手吧!

「又去?振宏你肚子真壞呢。」警司諷刺著說。

我不知道進入殺戮時限的到底只是意識還是連同肉體,為免有任何意外我也只有在私密的環境中才開啟。

「歡迎登入殺戮時限2.0,請點擊角色開始戰鬥。」

我利用搜尋功能找到基金經理,然後四周環境開始轉變,是進入戰鬥畫面的先兆。

「進入戰鬥畫面,虛擬實境即將啟動,祝閣下好運。」

獨立屋外的花園,環境不錯呢。





「三,二,一,開始。」

這靠詐騙他人血汗過著豐厚生活的人渣。

「這面具...」基金經理正為花草澆水。

「你像殘踏草地般破壞了別人的家園,現在我來摧毀你。」沒有多餘的說話,他連懺悔的時間也不值得擁有。

利刀刺入他的胸口,這一次我的手已經無再抖顫,刀鋒順暢地刺入,然後他的生命隨流淌的血液消逝。

「戰鬥結束,獲得點數七百點。」

這麼少。





然後我回到了現實,上載了基金經理死亡的相片,還有我的留言。

「這人理應處死,這是我還給婦人的公道,但我不認為處決你的兒子是錯誤,因為他確實殺了無辜的人。」

但是不是罪該致死呢?我打開廁格的門,警司正站在前方等候。

「順暢嗎?」警司微笑著說。

「什...什麼?」我剛才在廁格內有沒有消失?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無什麼,就是問你去得順不順暢,去完就出去工作吧,霸著廁格的傢伙。」然後他把我拉開,自己進入了廁格。

⋯⋯⋯⋯⋯⋯⋯⋯⋯⋯

殺死了基金經理後,市民對我的存在更加畏懼,節目播出的短時間內,身處海外的罪人也瞬間被判刑,這一次殺戮讓黑v煞的形象更神化,無論罪人身在何處也無所遁形。





畏懼,是必須的。

以精神問題脫罪的女人還有詐騙他人成果的基金經理,這兩人的死除了帶來恐慌外,更令我的信眾熱烈追捧,帶著和我相同面具的人聚集在街頭遊行,他們慶祝正義之神的降臨,宣揚不再存在罪惡的理念。

有黑客想追擊我,同時亦有黑客保護我,支持我的人不在乎我的真正身份,他們是支持這信念,相信我所執行的正義。

我比創立「公審平台」的阿源更成功,有些官員和富商開始改變立場,宣稱自己對我支持,對正義公平的新世界表示期待,阿源亦被冠以烈士之名,他為建立理想社會而犧牲,殺害他的集團副總裁自首落網,想必他在害怕吧,害怕逃得了法律,也逃不過我的審判。

四大集團之一被擊落,近百年的企業在兩週之間被消滅,人們有了信心,不再活於被強權壓制,不再害怕被不公平搾取。

而其他三大集團當然也有所舉動,警司突然被召出去,想必也和我的正義有關。

於是我藉這機會回了小區一趟,在找小蘭之前,我有需要確認的東西。

我去到小區的保安室,這裡能翻查區議員辦事處外的閉路電視紀錄,一個,兩個,三個...每天還是有不同的居民進入區議員辦事處,他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有如向死神揮手。

而一直困擾我的一個謎團,終於在這裡找到答案。

紀錄內其中一個晚上,我看到一個特別的人進出區議員辦事處,他曾保護四大商家的後繼人,把阿源的相機拿走,壓下我提出對小蘭的調查,對我的舉動處處提防。

警司,就是小蘭在警察局的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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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搞的!那黑v煞還未抓到嗎?霍氏集團被他弄跨了,下個會是誰?」其餘三大集團的主席正聚首一堂,為的當然是自保。

四大集團表面競爭,實際各自協議好利益的分配,因為他們清楚無止境的爭奪只會傷害大家的利益,所以無十足把握,他們也會選擇保持平衡。

各據一方本能相安無事,但分同一個餅的人少了,三方自然想分得更大的份兒。

「三位稍安無躁,警方已經有頭緒,黑v煞很快會落網。」警司當然有頭緒,但他接到的旨示限期還有半個月。

「稍安無躁?霍氏那貪生怕死的副總裁把老霍幹過的不法勾當都公諸於世 !那個公審什麼的弄到人心惶惶,下面的人也惶恐自己的過錯會被那面具人問罪!還有今天的股價!跌了多少你知不知道!」眾人對警司興師問罪,警司已經習慣,習慣為爛攤子補救。

「能搞出這種神怪事情的,是你們的人吧?」他們亦靠過大能持有者得到好處,所以才找警司來責備。

一邊要他等待,另一邊要他清除,站在中間的他感到無語。

「我們支持你的人入議會,是要扶助司長,為我們帶來更多利益,讓我們的勢力更強大,而不是養會咬主人的狗。」慾望沒有止境,得到利益的人只會貪圖更多。

「我們甚至可以讓那位議員嫁入我們其中一個家族,讓她的政途更光明,只要她是真心順從我們的人。」談利益輸送的人,卻滑稽地談真心。

「明白!我一定盡力為各位把事情處理好的!」警司口裡奉承,但心裡一點也不害怕三人。

因為他知道惹怒了另一個人,會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等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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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館內,呂小姐獨個兒在喝酒,她點了較往常多的下酒菜,聽著小女孩的口琴聲,滿足地微笑著,有這樣的口琴聲陪伴,等待的時間一點也不寂寞。

就算遺棄了愛情,十三年來也不覺寂寞,這是她一直對自己的催眠。

「一個人嗎?點了這麼多啊?」但重新遇上這個人後,偶然催眠會失效。

「你應該很忙,無時間來喝酒的。」呂小姐對剛坐下拿起空酒杯倒滿啤酒的振宏說。

「有人比我更忙呀,你的朋友同時是我上司的那人。」振宏大口喝光,然後又再倒酒一杯。

「嗯...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已經忙著東奔西走。」呂小姐想起認識警司的那天,是她入職區議員的第一天,是穿黑色唐裝的男人帶他來相見。

「小蘭...我已經快撐不住了。」振宏意外的話讓呂小姐呆滯了片刻。

「你不是...幹得很好嗎?」呂小姐認為他是會和自己同一陣線的。

「我下刀的瞬間已經不再手震,判決死刑亦不再猶豫...感覺...像不是自己一樣。」振宏回到小區看到呂小姐後,感覺變得不再一樣。

「殺該死的人,為什麼要手震?為什麼要猶豫?」這話題讓呂小姐回復冰冷。

他的妻子不理解的,呂小姐理解,但呂小姐的回答,卻不能讓他釋懷。

「慾望,是惡性的癌細胞,不殺滅的話就會繼續擴散。」呂小姐看到振宏的成果,振宏自己亦看到。

似是道理的論點,卻缺乏了人性的考量。

而貌似正義的審判者,同樣能引發人們潛藏內心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