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慾願墮 」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 前傳4

預言家

鐘聲響起,第一個晚上來臨,除了兩名人狼之外,其他人也得在房間留守四十五分鐘。

人狼乙在廚房拿了酒,在中廳看著截成兩斷的屍首。

「你也不想變成這樣吧?」人狼甲說。





「你...你有辦法?」人狼乙說。

「村民佔大多數,加上有預言家和女巫,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最糟糕的是我們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麼身份。」人狼甲說。

「可以怎樣辦?搜艾莉身?她身上應該有卡片。」人狼乙想搜尋屍體。

「不知道會不會違反規則的,你看電視中的畫面也靜止不動,想問也不可能吧。」人狼甲說。

這樣又不行,那樣又不行,那選誰好!快無時間了!」人狼乙焦急起來。





「先保持兩邊人數,再從各人的反應判斷吧,女巫的陣營確定了,最先要確認的是預言家的陣營。」人狼甲說。

「今晚就殺這人吧。」人狼甲有了決定。

兩名狼人選定了目標,然後回到房間,在晚上結束的十五分鐘前扮作若無其事,和眾人一同回到中廳。

安娜受驚過大,每行一步也快要跌倒,宇彬想要扶著她,但被她一手推開。

信任,一步一步崩潰,銀玲看著露出微笑,而蔣文亦一直盯著銀玲的舉動,他深信這遊戲最大的敵人是銀玲,就算抓不到狼人,她也要為金玲報仇。





他的同伴為了活命,就算自己是狼人也不會承認,銀玲陣營的人數還在佔優,如果人狼再殺他陣中一人,他就難以對抗銀玲。

「嘻嘻!終於來到狼人反擊的時間了!狼人選的幸運兒我已經知道了,很可惜呢!不是我希望的人選,不過在坐的人也持著身份權勢欺負過不少人,死不足惜...除了我可憐的妹妹...」眾人聚集後金鈴又再回復活力。

「先說一下守衛有沒有發揮到功用吧!很可惜!受保護的人無被選中...」金玲故作緊張。

「而被狼人選中的幸運兒...是阿當囉!」金玲說罷抓起阿當的左腳拉上半空,用剪刀先從雙手開始剪成一片片,然後是頭,身體,腰腿。

在空中散落的肉塊沈重墮地,鮮血把八人染紅,傳出一陣驚叫聲,安娜嚇得昏倒了,阿琴和阿瑟抱在一起雙眼不敢張開。

只有銀玲和蔣文還坐在原位。

「女巫卡牌的持有者~要用解藥救回他嗎?」金玲把還在手中的左腳扔了。

接近一分鐘的沈默,銀玲和蔣文還在對視,阿渡走到銀玲身邊。





「銀玲...不如...」阿渡想叫她用解藥。

「不,還未能確認狼人的身份,預言家也生死未卜,如果用了解藥,往後狼人就更難對付。」銀玲在示意。

「可以知道死者的卡牌是什麼嗎?」阿渡問金玲。

「自己猜呀!告訴你就不好玩了吧!你就是這麼無趣所以我才不喜歡你!」金玲托著腮子說。

「現在四對四,你那邊死的人也有可能是守衛,就算不是,也不能連續守護你,現在你和我的處境又變回一樣了。」蔣文脫離了最危險的困境。

「關鍵在於預計家,拜託,如果你們三人中有預言家,這個白天一定要占卜對方陣營的人,一定要站出來,既然我們這邊的人被選上,恐怕對方存在最少一名狼人,不向我下手的原因應該是避開我之前的推論,避開守衛的保護。」銀玲的陣營少了一人,現在預言家在那方陣營成為了關鍵。

銀鈴成為了三人的依靠,她不論陣中有沒有狼人也要為姐姐報仇,但這一點,卻有機會成為蔣文利用的地方。





然後鐘聲響起,第一個晚上宣告結束。

「好了!又是白天的時間了,在投票之前你們可以自由活動,從現在起我不會再提你們要幹什麼了!違反規則的就等死吧!」金玲把話說完後就靜止不動。

「銀玲...怎麼辦?我們也會死嗎?現在四對四,下輪投票要是相同的話!又要被觀眾決定嗎?」阿琴在阿瑟懷中啜泣。

「不,下一輪不會同票,蔣文不會接受勝負被第三者操控,現在我最需要的是你們坦白,卡片我不能看,但只要你們說的我都相信,只有這樣才能選出對面陣營的人。」銀玲和同盟展開會議,而蔣文同是領袖,卻以不一樣的方式對待同盟。

「你們當中誰是狼人?」蔣文,宇彬,安娜和喬治同在一個房間。

「我不是。」每個人也否認,因為他們不信任蔣文。

「不可能...如果兩名狼人也在銀玲那邊,一定會殺我們當中的人,我跟你們說過如果死的是我那銀玲就一定是狼人,女巫亦另有其人了...所以一定有狼人在我們之中...

你們不想說就算,但有沒有預言家在?我現在最需要的是這個人!」蔣文的口吻有如命令。





「但你也有可能是狼人吧?把我們像傻子般操控!再殺死所有村民。」喬治最討厭別人命令他。

「如果我是狼人你下個晚上就死定了。」蔣文看不起喬治,和金玲說的一樣,他只是利用喬治。

「我...我是預言家。」安娜本來也信不過蔣文,但單靠她的力量對付不了狼人,恐懼讓她失去了判斷力。

「去占卜銀玲,一開始就公開女巫的身份,總覺得她有古怪!」蔣文像抓到希望之光,因為預言家是找狼人的重要關鍵。

他覺得他們三人只能依靠他,因為他的頭腦卓越,但他無想到自己也被他們懷疑。

「不是...是女巫。」安娜扮作回房間占卜,其實在這會議進行之前她已經占卜了。

不過對象不是銀玲,是蔣文。





因為安娜認為,如果他是狼人,自己只會更快死掉。

「那麼說...是阿渡吧,會想幫助銀玲報仇的狼人。」

不信任的關係,這一點也是銀玲盯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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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玲和蔣文也玩得不錯呢,你覺得最後會是狼人勝出,還是村民勝出。」男生坐在虛空之中,正確來說是坐在閃耀紅光的厲鬼之上。

「停止...求求你...」呂小姐已經乏力地別開臉。

「不是說了嗎?掙脫他們,然後我就讓你到別墅。」男生示意厲鬼把呂小姐的頭顱固定向前方。

「才死了兩個人就變成這樣,你的心靈是這麼脆弱嗎?枉你天生擁有這雙眼睛。」男生的眼睛和呂小姐一樣呈現琥珀色。

「擁有這雙眼睛又怎樣...」呂小姐的眼淚停不下來。

「這雙琥珀色眼睛,是能控制靈魂的象徵,我們馬家接近百年才出現一個持有者,但這一代竟然出現了兩個!本來你出生後就是我改革世道的執行者,但全靠這男生也擁有,我才一直不找你。

當然有多一個這種力量的持有者,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幫助啦,女兒。」男生的臉上彷如掛上兩張臉孔不斷轉換,當中的一副,呂小姐見過。

「爸...爸爸?」似曾相識的理念,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有似曾相識的臉孔,來自她從少失去的父親。

「改革世道的計劃被你守舊的爺爺和長輩強烈反對,知道我想靠你的天賦來實行時更把我殺害,我的亡魂一直潛逃,一直等待...本來我是打算佔據你的身體實行計劃,但我的弟婦竟然在數年後誕下同樣眼睛的孩子,嚴格來說,你可以叫這身體的原有者,堂弟。」這就是男人的真正身份。

「你只能跟隨我的選擇,但你的能力還未覺醒,我不想再浪費時間等待,這個遊戲結束之前你還未能掙脫的話,就把你的靈魂貢獻給我,用來改革這世界吧。」就算是女兒,他也可以犧牲,他曾為理念死過一次,逃過輪迴轉生也要實行的計劃,無人再阻止得了。

「馬上就開始第二次投票,你拖得越久,死的學生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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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內,八人再次圍坐在中廳,距離第二個白天還有接近十五分鐘,投票快將進行。

「銀玲,看來勝利之神站在我這邊呢,宇彬是預言家。」蔣文公開宇彬是預言家。

「我早估到你會用這招,想說預言家在自己的陣營然後讓我方的人亂起來。但可惜...真的預言家是阿琴。」銀玲的準備和蔣文一樣。

預言家,是確認狼人身份的重要人物,亦是狼人想要盡快殺死的對象,而他到底在銀玲的陣營還是蔣文的陣營,這會是影響往後投票的因素。

沒有人有保護銀玲或幫她報仇的必要,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殺死狼人,逃出這惡夢。

「我也估到你會派人冒認,想混淆視聽!我已經猜到你們會投的人就是我方的預言家!阿琴!銀玲根本不是在找狼人,她只想向我們報復,她不在乎你的死活!

跟我們一樣投給阿渡,他是人狼!宇彬已經占卜了!」蔣文相信安娜是預言家,同樣相信能讓銀玲陣營破裂的方法是拆穿她為求報復不擇手段。

宇彬冒充預言家,是自發性的,預言家和女巫是最易被狼人盯上的角色,宇彬想保護安娜,就算和金玲有肉體關係,他的心裡也向著安娜,還有她家族會為他帶來的利益。

阿琴只是普通村民,從銀玲不拯救阿當開始,從銀玲叫她冒充預言家,從銀玲叫她們投給真預言家開始,她開始懷疑。

和蔣文說的一樣,銀玲被仇恨蒙蔽,她不理死活也要殺死蔣文陣營的人。

但蔣文的陣營不等於是狼人的陣營。

「無時間了!投票吧!三,二,一!」蔣文發施號令。

「你們...」銀玲失算了,她無想到自己陣營的人會被動搖,她的確製造了混亂,但並沒有從中得到優勢。

「阿渡...」銀玲看著旁邊的阿渡。

「抱歉...我無法幫你姐姐報仇。」阿渡並沒有顯得激動,彷彿他不畏懼死亡,對在這遊戲中喪生並不意外。

蔣文陣營的全數四票都選了阿渡,還有阿琴和阿瑟的兩票也是。

「我們是為了殺死狼人,想活下去才站在你那邊的...」這是阿琴的選擇,也是她男友阿瑟的選擇。

「他們這樣對待我姐姐...難道我想報復有錯嗎!你們記著,阿渡是被你們殺死的!被你們的兩票殺死的!」銀玲憤怒地指責出賣她的兩人。

只要能存活,人類從不介意犧牲別人的生命,濺血的屍體讓人恐懼,但這種恐懼卻會被習慣。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是人類進化成領導者的方式。

然後阿渡被金玲扭斷了頸項,過程之快像為了減少阿渡要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