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響起,第二個晚上來臨,村民被強制留在房間,直至黎明前的十五分鐘,接受狼人法落。

「形勢又改變了...蔣文這傢伙真的很厲害。」狼人乙喝著威士忌苦惱著說。

「情況的確和我們預計的不一樣,但也不影響大局。」狼人甲沒有喝酒,因為人數越少,狼人越容易曝光,清晰的思緒是致勝的關鍵。

第二個白天讓預言者的身份曝光了,就算宇彬想要冒充,狼人亦心裡有數。

「預言家是安娜吧?」狼人甲問。





「嗯...你認為蔣文會不會已經猜出我們...」狼人乙對混亂的局勢顯得不安。

「還有阿琴怎麼辦,看來她的票數很難估計。」唯有烈酒能穩定他的情緒。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預言家活下去,只要我們鎖定安娜,那守衛的身份也能有所確認。」狼人甲決定鏟除下個白天又會再進行占卜的預言家。

「不怕女巫嗎?」狼人乙在提防女巫,持有毒藥和解藥的角色,在狼人動手後擁有最大權力。

「哈哈...會救安娜的女巫?是不會存在的!」狼人甲在笑,因為預言家死後,勝利就近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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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結束的十五分鐘前,還存活的七人聚集在大廳,等待公布第二個晚上被狼人殺害的人。

蔣文很緊張,狼人不會選宇彬,因為如果守衛生還那假預言家宇彬就會受保護,但真預言家安娜就會有相對風險,阿琴和阿瑟既不信任蔣文,也不信任喬治和安娜,他們三人的風險最高。

現在蔣文才察覺銀玲一早公開身份的原因,她不會救他們五人,狼人不用急於殺死她,除了殺死他們報復,她並不在乎勝負。

不要命的人,才最可怕,像自殺式襲擊,難以提防。





「哈哈哈哈!我最喜晚上!不用聽你們吵吵嚷嚷就能殺死你們!金玲現在最開心!」包裹著臉的瘋狂女子在手舞足蹈,她拿著煮食用的火槍起舞,在坐的人都在想像下個死者的慘況。

「太好了~狼人選中了有份殺害我人!安娜!」金玲握緊代表安娜的人偶。

「不...不要...銀玲...對不起!我錯了!救救我!我才是...」安娜想向銀玲求饒,她被奇異力量緊抓的身軀傳出骨折的聲音。

火槍燒向安娜人偶的臉,她自信的美貌瞬間燃燒起來。

「我才是真的預言家!救我!我幫你...幫你把人狼找出來!」

除了求救,還有淒厲的慘叫聲,欲裂的哀嚷叫得讓人心寒。

五分鐘過去了,別墅內回復了平靜,安娜焦黑的屍體傳出的異味讓眾人產生嘔吐的意慾。

「銀玲,救她吧...我答應你如果我有命離開,你想要多少錢我也給你,我會自首的,會還你姐姐一個清白的。」宇彬還是愛著安娜,他們的人生從步入別墅後已經毀了,就算毀了...他還想活著,和愛人在罪疚與恐懼中活著。





「用解藥救她?我拒絕。」唯有銀玲還在笑。

「還我姐姐清白?有什麼作用?她能活過來嗎?你們把我姐姐的屍體肢解時的氣勢去那裡了?我告訴你!就算我無法活著離開這裡我也不會停止報復的!」銀玲很氣憤,在仇人死光之前她也無法平息這氣憤。

像是理所當然的氣憤。

狀況的發展讓蔣文越來越摸不著頭腦,狼人的身份漸露初形,他一直留意眾人的表情,眾人的動作,還有死者的順序。

公開女巫身份的銀玲,觀眾票選的艾莉,狼人殺死的阿當,冒充預言家的宇彬,村民票選的阿渡,狼人殺死的安娜。

只是普通村民的蔣文在想,如果守衛在宇彬和喬治之間,安娜就不會被殺,所以守衛不在他陣營,亦可能已經死掉。

如果宇彬是人狼,就不會求銀玲救回被他殺的安娜,所以不是宇彬。





人狼在喬治,阿琴和阿瑟之間。

他要活下來,他集中精神提高自己每一個感官,再細微的痕跡也可能是找出人狼的線索,然後他嗅到了酒味,唯獨喬治的身上散發著酒味,除了人狼,所有人剛才也留在房間,每個人的房間也空蕩得有如監獄,那裡來的酒?

晚上結束,黎明又再到來,在下一次票選的時間來到前是自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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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之內,主持人狐狸公佈了競猜獲勝陣營的結果。

「看來觀眾們都更支持狼人陣營呢!狼人票數以七十三個百分點暫時領先,各位請放心!在第四回合結束前大家還有一次改變投票的機會!

我們來看看現在的形勢吧,村民還餘四名,當中擁有特殊能力的只餘一名,最糟糕的是當中極為重要的預言家已經喪生!反觀兩名狼人仍然生還,只要票選再錯誤一次,狼人和村民的數目便很可能追平,到時候要票殺狼人就更困難了。

但蔣文看來已經對狼人身份有所眉目,他的活躍很值得觀眾們期待。





反觀銀玲報復心切,失去了兩名隊友的信賴,她的復仇計劃也顯得困難,但看來眾人暫時也不會票選仗著女巫身份的她。」

「你仍然覺得他們不該死嗎?」男生對眼神有如死灰的呂小姐說。

「沒有人是該死的...就算犯了罪也應該交由法律制裁,洗滌罪行重過新生...」呂小姐掙扎得乏力,面對不會感到疲倦的厲鬼她毫無辦法,但這信念她無忘記。

無忘記她曾深愛的男人所堅信的正義,如果忘記了,她害怕自己會感到羞愧。

「幼稚!你這種思想要清洗掉,就算要用多少血清洗,也要把污染你的東西清洗掉。」男人掌摑了呂小姐,然後又一隻厲鬼為他送上生帕。

「你是...魔鬼...」呂小姐的嘴角被摑破了。

「錯了,魔鬼是寄宿在凡人心中的東西,把人引誘去墮落邊緣的,本質。





你看看銀鈴和金鈴,仇恨讓她們變得如此殘暴狡猾,蔣文把同伴的生命當作誘餌,阿琴阿瑟為了自保出賣同盟,還有這一切的開端,那五頭魔鬼的暴行,罪惡就有如癌細胞,不斷擴散。

你所謂的正義,還有理念,教育,這些狗屁造就了怎樣的一代?這班人是未來的社會棟樑,你覺得讓這樣的人成為社會的主導者會怎樣。」男生把自己的思想灌注入呂小姐的腦袋。

筋疲力竭,精神面臨崩潰的呂小姐,正一步一步被侵蝕,越是面對敵不過的大能,人的心靈就越是脆弱,無法掙脫,無法反叛,繼而被同化。

「上天給予你這雙眼睛,是用來改革世道,不是只用來看人類表面的。」男生一直在摧毀呂小姐的世界,她所認為的世界彷如慌言。

「改革...世道?」呂小姐想起父親的聲線,在她還是孩童時常聽到的耳語,記憶漸漸被喚醒,那時候,她的父親已經把改革世道的思想殖入呂小姐的腦中。

現在只要摧毀呂小姐的意志,再把曾經殖入的記憶喚醒,那呂小姐就會變成聽他擺佈的人。

「廳長,來賓中偷偷混進了一個警察,我們的員工已經抓住他了,請問要如何處置?」兔子回到貴賓室向男生報告。

「讓我看看,他是有利用價值的人,還是帶著腐敗的正義思想來送死。」男生離開了貴賓房。

在這摧毀呂小姐信念的關鍵時刻,他暫時離開了,他不知道「正義」,還有「警察」這兩個詞語對呂小姐有多深的意義。

她曾深愛的,被迫分開的那男人,他的理想是做一個正義的警察,保護市民,改善社會,她曾在他的手心和懷抱得到過很多溫暖,這溫暖現在暫緩了她迷亂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