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咩事呀?」我和雷少走進課室,看著阿奶和阿平。
 
「有……有鬼呀!」阿奶顫抖著說。
「係……係呀,岩岩係女廁,最尾果格廁所唔知點解鎖住左,然後傳出『砰砰砰』嘅拍門聲!」阿平也顫抖著說。
 
我走近他們,隱約感到在他們身上,殘留了非常微弱的靈力。
我偷偷的再次結了手印,使他們的心神安定下來!
 
「邊有鬼架,唔好玩啦,叫左你地驚就唔好聽架啦,好啦好啦,都夜啦,不如執野走啦!」我趁機這樣提議,但可惜的是,我忽略了阿奶那不服輸的性格!
 




「咩……咩呀,你就驚,可能我地頭先攰過頭,睇錯野者,阿平你話啦!」阿奶說。
「係,係卦,我諗都係太攰者!」阿平也回應。
 
「頂,早知走左先幫對佢地用指印啦,依家自己捉蟲添!」我心想。
 
「唔係架,你地遇到嘅,可能就係學校不思議事件之一,有鬼都唔出奇。」阿強冷淡的說,這小子看來相當可疑,但就讓我先附和他吧!
 
「係啦,可能係堅野黎,我地都係走啦!」我只想盡快讓他們離開。
 
「痴線,我又唔驚,你咁驚咪出聲自己走囉,認下低威者!」阿奶對我說!




 
媽的,這女人,我為她好,不單止不領情,還膽敢這樣說,好,出絕招!
 
「你咁勁,夠唔夠膽再去女廁多一次呀?」我挑她道,希望她能知難而退吧!
 
「痴線,咩唔夠膽呀,再去咪再去囉!阿平,你留係度,我帶呢條友去女廁!」這女人真不得了。
 
「我……我同你地一齊去!」想不到連阿平也這樣。
 
結果,我們一行六人,都決定去女廁一探究竟,這到底是甚麼狀況啊!




我和阿奶並肩而行,一起進入女廁內,卻發現最後的廁格是開著的,內裏甚麼也沒有!
 
「奇怪,一D殘餘靈力都感受唔到?」我在廁所認真觀察著。
 
「咦,點解度門係開左嘅?」阿平稍遲進來,看到廁所門打開了,為此感到奇怪。
 
「我知啦,阿平!頭先肯定有人匿埋係入面,跟住係度拍門嚇我地ja!」阿奶拍了拍手,對阿平說。
 
「吓,你又話咩都見唔到嘅?」阿平對阿奶說。
 
「你望下個廁所板,係閂埋左架。佢果陣肯定企左係上面,係度嚇我地,都唔知係咪有條變態佬係度偷睇我地,驚我地發現所以嚇走我地!」阿奶愈說愈激動!
 
其實只要仔細想一想,她的解釋根本站不住腳。
首先,她最後聽見的聲音,是一把女聲。第二,她從鏡內看到那血流披面的人頭,但阿平當時面向廁格,她卻沒有提到自己有看到人頭。第三,如果真是變態,其實最安全反而是留在廁格裏,然後一聲不發,才能避免被發現吧。
 




可惜,當時沒有任何人想到這點,阿平更一廂情願的接受了阿奶的解釋。
故我們一行六人,又再次回到課室。
 
「都話無野架啦,自己嚇自己者!」阿奶搭著阿平的肩膊這樣說。
 
「咁證實完無野就走啦!」我仍然感到不安。
 
「痴線,梗係唔走啦,頭先阿強先話我撞鬼!肯定同不思議事件有關啦,我想聽呀!」我真想一棍打暈這女人。
 
我只好把目光轉向雷少,豈料雷少一臉嚴肅。
 
「我都想繼續聽,尤其係小食部果件事!」雷少看著阿強說。
 
其他人也附和著,來到這一步,看來我也沒有能力阻止了,我決定留下來和他們。
 




「好啦,我已經提左你地,呢D事全部都係真實!但既然你地要聽,咁就等我講多兩個俾你地知啦!」阿強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我和他的目光接觸時,感到有點不安。
 
就在委員會成員,李生跌斷了腳,在醫院休養期間,學校的怪事仍然繼續著。
在李生入院期間,學校的討論工作沒有任何間斷。
 
只是,開會的房間,由二樓轉到五樓罷了。
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李生的事情影響了其他人,他們都害怕那件事和二樓那個房間有關。
而且,那時學校的小食部正在進行建設工程,所以比較嘈吵,於是便有了轉換開會房間的決定。
 
那個時候,委員會又進行了一系列的討論,而李生亦從醫院回來了。
當大家都以為,所有事情都一切順利的時候,怪事就在一個烈日當空的午飯時間發生!
 
大家對於鬼怪邪靈的印象,應該都會和晚上或黑暗連上關係。
這次的事件則要打破一些人的固有想法。
 




那天,其中一位委員陳太,由於早上喝了大量清水,故她久不久便要離席上廁所。
其他委員還挖苦她,說她是「借尿遁」,根本是偷懶不想開會。
事實如何對事件沒有多大影響,只知道,陳太那天的確頻繁的上廁所。
 
而她在早上,使用五樓的洗手間時,已經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最後那格廁所門是鎖上的!
當時,她以為有其他委員在使用,完全沒有在意。
 
當她上了多次洗手間,每次都發現廁所門仍是鎖上的狀態,她開始意識到有點奇怪!
照道理,這學校的廁所,都是從裏面才能鎖上的。
如果裏面沒有人,應該不會被鎖上的,而且,也應該不會有人這麼無聊,特意爬進去把門鎖起來吧!
 
陳太每上一次廁所,她內心便愈覺得奇怪。
終於,在午飯時間,她上完廁所後,站在最後那格廁所前,嘗試推開那道門。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木門之際,那門傳來了「砰砰砰」的拍門聲!
「係咪有人係入面呀?」陳太對著廁格大叫。




 
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然後,她想從底下的門隙,窺看一下,是否有人在裏面。
但由於她身穿一身的行政套裝,並不方便蹲下,於是她放棄了,並決定離開洗手間。
 
就在她快要踏出洗手間的時候,那廁格像在示威般,又傳來了「砰砰砰」的拍門聲!
陳太突然感到有點生氣,她覺得是委員會那些人,想藉此嚇她,讓她專注開會。
於是她重新走進廁所,然後把一個水桶倒放著。
 
「我問多次,入面係咪有人?如果係委員會成員,麻煩你快D出黎,我唔想之後做野都唔開心!」陳太又對著廁格叫喊著。
 
當然,這次也是得不到回應。
然後,她再也忍受不了,她踏上了這個水桶,打算從上方去檢查廁格裏面的情況!
 
這一次,她總算要知道真相了。
她探頭一看,沒有,甚麼也沒有!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廁格!
 
「無可能架,點會咁架?」陳太看到後,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還是說,她不應相信自己的雙耳才對?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廁格,然後感到一股寒意,慢慢由頭頂,傳至腳尖!
她嚇得馬上從水桶上走下來,然後轉向洗臉盤,不斷用清水撥打自己的臉頰。
 
然後,她抬起頭時,忽然從鏡子裏,看到一些不應該看見的事物!
只見那道緊閉著的門,慢慢的被打開了。
 
之後,他看見有一個人,從廁格裏面走出來!
不,這東西不應該稱作「人」,也不應該用「走出來」來形容!
因為,這東西,只有一個頭,和一雙手,慢慢的從廁格走出來。
 
只見那顆人頭,慢慢的向陳太逼近。
其實這景像已經足夠驚嚇了,但當人頭愈是靠近,陳太更能清晰的看到那顆人頭!
那人頭,頭上的不知道應不應該稱作頭髮,因為看上去較像是一些枯草才對!
 
然後,它的雙眼,不,應該是單眼!
因為,它的右眼已經不見了,只餘下一個深黑色的空洞,像是要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似的。
而它的左眼,則是半突出來的狀態,能夠看到眼球背後,有一些不知是血管,還是神經線的東西,艱難的令那隻眼睛,保持著不會掉出來的狀態!
 
至於鼻子,是沒有的,你可以想像一下,整個外露的鼻骨,都被削走了,餘下的便是兩個空洞,而一些黃綠色的液體,正不斷從那兩個洞裏流出來。
 
口部,則有一些白色的小蟲在唇上蠕動著,隱約看見,它的牙齒應該已經全部剝落了!
 
耳朵也沒有了,整塊面除了那些奇怪的液體和蟲子,都被暗紅色的血液覆蓋著。
 
而那雙腐爛的手,同樣也是滿佈暗紅色的血液,而指甲方面,感覺到是對著甚麼堅硬的事物挖了很久,才會每隻指甲也爆開,流出一些綠色的膿液。
 
陳太當時,只有一個希望,就是失去意識,但很遺撼,不知道甚麼原因,她意識比平常還要清晰,感觀比平常還要敏感!
 
那顆頭和那雙手愈接近她,她愈能嗅到那腐爛的氣息!
然後,她聽到那顆頭開口了:「放我出去!」。
陳太聽到後,她的身子不自覺的震了一震,原來她失禁了!
但這也不是重點,正因為她震了一下,亦因為那頭部離她非常近。
當她震動的時候,頭部稍為向後動了少許距離,而正正是那短短的距離,她感到她的後腦,碰到了一樣東西!
 
然後,她從鏡子裏,看到那顆人頭,那僅餘的左眼,也因為剛才的撞擊,被撞得整顆掉了下來!
 
然後那人頭發出了奇怪的尖叫聲,原本左眼的位置,不斷噴出血液,濺到陳太的身上,她感到了血液的微溫。
 
其實,這個時間,陳太已經可以斷定是瘋了!
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沒有好好運作,才使她仍能看著這些情景!
然後,那個東西,用它那雙血淋淋的手,把眼球撿了起來,然後把眼球放進陳太的口中,並說:「點解要折磨我地?」
 
此刻,即使是再神經失常的人,也到了承受的極限!
當那顆眼球,被強行放到口中時,陳太發出了野獸般淒厲的叫聲,然後昏倒過去。
 
你可能會問,為甚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和清楚,因為陳太,在送到了醫院後,就不斷重覆著這些說話,而且更把那個只有頭和手的東西不停的畫了出來!
 
結果,陳太當然被送往精神病院了!
據說,陳太在學校成立後,便在精神病院離世了。
 
當然,這件事只是作為一個傳聞流傳下來了,因為委員會成員發現陳太時,她只是普通的昏倒在洗手間裏!
並沒有甚麼眼球,甚麼血跡,所以大家都相信那只是陳太的幻覺。
 
這個不思議事件就這樣落幕了,但這次,不單是不思議事件出現的第一個較嚴重的犠牲者,更是一個嚴重的警告!警告著這些外人,不要再佔領著這裏!
 
我靜靜的看著阿強把這故事說完,為甚麼他能這樣沒有感情地把這恐怖的故事說完?他究竟是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