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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者並沒有繼續用手上的把柄令候福榮更加難堪,只是突然丟出了這個有點九唔搭八的問題。

如此變幻莫測的發球,並不是常人能輕易接得住,候福榮更顯得方寸大亂。

「吓?我⋯⋯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越多建築興建我便能賺更多的錢⋯⋯其他的我管不了那麼多呀⋯⋯我有很多錢,你要多多我都給你,求你放過我吧,大佬⋯⋯」

「現在很多人就連訓街的空間都沒有,而你卻拿市民的生存空間謀取私利,你是否認為你劫盜了這個城市的未來?」





「我真的沒有想過那麼多的呀大佬⋯⋯我只為自己的未來著想,我也要生活、也要養妻活兒⋯⋯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知道那些偉大的道理⋯⋯如果你認為我這樣做是打劫我便有打劫吧⋯⋯可以放過我了嗎⋯⋯?」

「那即是你承認了這卷祭文上面所寫的所有罪狀了嗎?」鏡頭看到發話者把一卷書卷打開放到候福榮面前,那應該就是後來被放置在疑似祭壇上的那一卷書卷。

「我認了就可以放過我嗎?」現在的候福榮就好像在大海上遇上船難的生還者,不斷在海上尋找可以獲救的生存機會。

「你需要在祭文上以鮮血畫押認罪。」

如果這個瘋子只是要以恫嚇的手段迫自己在鏡頭面前承認罪狀,候福榮覺得尚可接受,總好過被他神經失常開鎗打死。即使不死,為此而受傷或被弄至殘廢亦伐不來;況且,自己根本就罪不至死。這個全身穿著膠雨衣,還準備了口罩的瘋子,應該只是一些自命清高或是自覺受社會迫害的廢青想做一些自以為正義的壯舉來肯定自己的存在價值而已⋯⋯





將來即使被告上法庭,請個好一點的律師來替自己辯護好了!更重要的,是在自己回復自由後,一定要把這個瘋子找出來狠狠的教訓一番!

現在,還是先順著他的心意,不要挑起他無謂的不滿情緒為妙:「如果我承認了可以放過我的話我便認!我馬上畫押!來、來、來!」

發話者把鏡頭移到候福榮的右手部分,看到發話者以一柄手術刀割傷了他被綑綁著的右手中指,然後捉住他正在流血的手指在那卷書卷的左下角寫上『菩提』兩字。整個過程發話者的雙手都可以自由活動,顯然發話者是把拍攝鏡頭以某種裝置置放於自己的額頭位置以進行拍攝。

「我認罪了,讓我被所有人審判吧!可以放開我了嗎?」整套動作完成後,候福榮急切地問道。

鏡頭所見發言者沒有理會候福榮,只見他轉身把已經卷上的書卷放置在已經佈置好的祭壇之上;然後,在辦公桌上以戴上膠手套的手指沾上候福榮的鮮血在一張白紙上寫上『不劫盜』三個大字,再轉身向著候福榮說道:





「既然你已經伏法認罪,祭天儀式現在開始。」說著便把手中的紙張捏成一團,強行塞進候福榮的口裡。

候福榮還沒來得及反應,鏡頭只見發言者雙手猛用力撕破了他的白色恤衫,然後轉身拿起手術刀回頭割開其恤衫下的背心底衫,露出了他略顯鬆弛的胸腹贅肉,隨後手中的手術刀在空中比劃了兩下,便直由他的右胸上半部分開始向下割去。

兇手的刀法,有如切開流心蛋糕一般的美妙俐落,鮮血有如烹調得宜的流心自候福榮胸口流出來。沒有熟練的技巧,絕不能作出如此精湛的演繹。兇手在施行手術的同時,亦會移動鏡頭拍攝一下候福榮的表情。只見他瞪得圓大的雙眼佈滿血絲,口中由於塞滿紙團只能從喉頭擠出沉雄的嚎叫聲,其頸項滲出豆大的汗水與及鼓脹暴凸的青筋,好像為了表明喉部的功率正在全力運轉而不斷爭相展現於皮膚之上。不斷左右甩動的頭部,到底是因為痛楚的直接反應抑或是減輕痛楚的反射動作已經難以分得清楚。其身體不規則的顫動,自兇手落刀後便沒有停止過,就好像身體因為被牢牢緊鎖而無法好好宣洩被落刀所破壞的痛楚神經所帶來的衝擊而作出無聲的抗議,又好像為其流麗的刀法襯托上輕快的節拍伴奏,讓整場血腥的死亡進行曲添上絲絲詭異的色彩。

候福榮瞪大的血紅雙眼中,充滿了恐懼、痛苦、迷惘和困惑,為甚麼事情會演變至此?自己到底做錯了甚麼,要遭到一個瘋子如此的傷害?這傢伙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做甚麼?是要留下一道讓自己永不能磨滅的傷痕來警惕自己嗎?還是要自己緊記這份切膚之痛,好讓自己今後不再為一己的私利而傷害別人?

好了,無論是甚麼原因也好,你想表達的我都明白了,真的好很痛呀!可以停了嗎?!我不是已經說過我知錯了嗎,這次我真的知錯了,你這個瘋子不要再割了!我已經流了很多血,再這樣下去我會死呀!你這個變態!我⋯⋯是我眼花了嗎⋯⋯我看到自己的胸骨了⋯⋯怎麼你手上多了那麼多工具?你又想怎麼了?還不想停嗎?嗚哇!這兩下真的超痛!你手上拿著的是甚麼?那是我的胸骨嗎?全都是血我看不太清楚,你拿我的胸骨幹甚麼?紀念品嗎?還是你準備拿去向人炫耀?好了,你都拿出來了,快替我止血吧,仆街!我快死了!怎麼了,一根不夠嗎,還要來?真的很辛苦⋯⋯咳⋯⋯我快不能呼吸了⋯⋯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