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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一開始,看到還未被殺的死者已經被綁在坐椅上,兩邊肩膀分別被一個類似木工使用的大型虎鉗牢牢的夾緊在坐椅上。

鏡頭右方有一隻被塑膠衣物包裹著的手向前伸出,穿戴著手套的手握著一柄手槍頂在神情驚恐的死者左邊太陽穴之上。

「向著所有市民說,你叫甚麼名字。」發言者的語調溫和而平靜,就好像醫生在詢問病人病況時的口吻一樣。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給你錢⋯⋯多少錢都給你⋯⋯求你放過我⋯⋯」還沒有被殺的死者驚恐得已經失去理智,聲淚俱下的向著兇手求饒。





發言者再次說話,從鏡頭可以看到他把右手拿開了:「我只會再重複一次,聽好我的問題,好好回答,如果再問非所答,我會要你生不如死,明白了沒有?」語調依舊,但就是以這種語調說出這樣的話更叫人感到心底發寒。

死者的眼神望向鏡頭方向,似乎是與發言者的視線碰上了,看來是確認到對方認真的眼神,神情為之一慄,然後情緒變得稍為平靜地默默點了頭。

發言者重複了剛才的問題:「向著所有市民說,你叫甚麼名字。」

死者無奈地回話:「我⋯⋯我叫候福榮。」

「從事甚麼行業?」平靜溫和的語調繼續發問。





「從⋯⋯從事建築工程。」

「從政府的工程合約中貪污過多少錢?」

「沒⋯⋯沒有,我們從事正行生意,一⋯⋯一切按照既定程序辦事,沒⋯⋯沒有甚麼貪污可言⋯⋯而且還有廉署⋯⋯我們怎敢亂來⋯⋯」

「不敢啊?一個公共運輸交匯處附近的單車位造價每一個要10萬、一條行人天橋造價要2億、一個小小的避雨亭33萬,還有圍標得來的其他維修工程合約等等⋯⋯」

發言者把一部平板電腦置於候福榮面前,然後看似逐一向其展示當中一些內容並繼續說道:「這裡把你與及有關官員造數、秘密交易的記錄全部記述得清清楚楚⋯⋯你這些何止亂來?簡直是喪心病狂。」





期間,隱約從平板電腦傳出一段對話內容:『⋯⋯現在建築成本越來越貴,你寫多個零都沒有人會懷疑⋯⋯負責審批的又是我們自己人,上到立法會最多讓那些議員吠下,最後還是一樣照批⋯⋯放心吧,只要照我說話做保證你升官發財⋯⋯』

不知道發言者到底在候福榮面前展示了甚麼,但從其比起正在看《午夜凶鈴》還慘白的面色來看,他顯然已經深切明白到,此時此刻如果繼續講大話對他的處境會越來越不利,但又記起剛剛發言者提到過要自己向著所有市民說話,即是他有可能會把自己現在的情形放上網,甚至現在可能已經在進行直播⋯⋯自己的私隱將會公諸於世,究竟應該選擇生存還是私隱權?答案根本毋須再多加考慮:

「這⋯⋯這些我都已⋯⋯已經記不清了⋯⋯不過我只是依照既定程序去做,行內共識亦是如此⋯⋯我都是為了生活而已呀⋯⋯」

「你認為,這個城市不斷興建石屎建築,對它的發展是有利還是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