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中學畢業,阿媽一點頭,我諗都唔諗,就飛咗過澳洲。

話就話係去讀書,但係嗰陣我真係好想趁自己未洗出黎搵錢,好好咁睇下呢個世界。
 
好快,三年就過去,我讀完個學位之後,跟住個Professor做咗幾個研究,佢好賞識我,於是介紹咗我去一間細菌培育中心度做,一做就做左五年。後來,因為一個特別既原因,我辭咗職。
 
咁就十年,我始終都係想番番黎香港,好好生活。

除咗當年大學畢業,成家人飛哂過黎參加畢業典禮之外,我好似都好耐冇見過佢地。
我呢幾年都冇番過黎,係因為我有我既忙碌,屋企人又有佢地既生活,所以番黎一陣真係冇咩意思。




 
咁耐冇番過黎,我決定俾屋企人一個驚喜,所以我淨係聯絡咗我個老死——阿文,佢一聽到我要番黎,就話要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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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常餐A跟凍咖啡丫唔該,阿Don你食咩啊?」阿文未坐低就已經嗌到野食,好似成日黎呢間茶餐廳咁。

「呃…我要一杯熱奶茶得啦,唔該。」

「喂,你個死仔咁耐都冇番黎,係澳洲嗰邊搞咩啊?前幾年你明明同我講話辭職格,講完你就人間蒸發,完全搵你唔到喎,唔講真係以為你死鬼咗啊。」阿文一樣都仲係咁滔滔不絕。





「冇啊,後尾我識左個植物學家,跟佢學左兩年野。」呢個又係另一個故事。

「咁你都講聲丫嘛,你知唔知啊,呢幾年啲同學會冇你磅住我,個個都當我透明啊,又次次都食埋哂啲貴夾唔飽既野喎……」阿文佢有佢講,我有我嘆番杯熱奶茶。

「啊!!!!!!!」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一名穿著純白短裙既女子,企係阿文身後,微微彎腰輕撫自己吹彈可破既大腿,可以隱若看出大腿上有一道淺薄既血痕。

「喂!咩事!」阿文一臉慌張,成個彈左一彈,好明顯係俾岩岩個聲尖叫嚇親。





「阿先生,你個喼界親我啊,好心就唔好擺咁出啦,條路你架咩!好鬼痛啊!」白衣女子係咁摸自己大脾。

「唔好意思啊,sorry,sorry,喂阿Don你有冇紙巾啊……」阿文轉頭向我求救。

「我自己有啊唔洗你咁好心……啊!!!!!!!」又一聲尖叫。

阿文掩一掩耳,露出一個好痛苦既表情。

「又咩事呢小姐?」

「你睇下你個喼丫,生鏽架!咦!!!!都唔知會唔會有愛滋架!唉呀!我要報警啊!」

生鏽?我個喼膠架喎!
話哂我個喼俾人討論左咁耐,我唔企起身睇下又好似唔係好負責任咁。




我起身行埋個喼度仔細望左望。
咦?我個喼幾時穿左個隆架?
有一塊碎金屬片係拉鍊個布位度捅左出黎,但係真係好細塊,唔仔細睇真係睇唔出上面有少少鏽跡。

「報咩警啊,好小事姐,痴塊膠布咪得囉……」阿文細細聲咁講。

「咩好小事啊!毀容啊而家!唔報警都得…賠錢丫!」白衣女子突然企到直一直,瞪大雙眼,攤大手板。

「毀容?你塊面生係隻大脾度架?我…我冇錢架喎…」阿文到而家咁大個人都仲係炒緊散,請我食茶記已經算好叻仔。

「小姐,唔好意思,其實個喼就我既,呢度有三千蚊,應該夠你去睇醫生架啦,就咁算啦好嗎。」我係銀包度拎出三千蚊,面帶微笑地交給白衣女子。

「咩啊,三千蚊就想打發我啊?」白衣女子向後退左退,拿拿聲將三千蚊收落袋。

「拿,一係咁啦,呢張係我既卡片,有咩事你再打俾我。」微笑依舊。





「侯永棟,好,一定打俾你。」白衣女子快步離開。

「拉埋啲個喼先,好彩你係度咋阿Don。」阿文笑到四萬咁口。

「食野啦,咁多野講。」我將熱奶茶一飲而盡。呢個時候,水吧個邊傳來一道熟悉既嘟嘟嘟嘟嘟嘟聲。
「特別新聞報導,岩岩收到消息,
一名係香港國際機場任職既地勤人員,
於工作期間突然發狂,襲擊四周既行人,
多名市民及海關人員被咬傷。
現場警員多次向天開槍示警,
該名地勤人員屢勸不聽,
最終由一名警員連開五槍將其壓制。
警方表示,現時場面已受控制,
受傷市民亦已送往醫院作進一步治療,大家無須驚慌。
呢一節特別新聞報導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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