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既晚上,我前往元朗,陪果果食海南雞飯。埋單走人之後,係街上緩緩散步。
 
其時月色溶溶,果果原本已頗為美麗既側面,顯得更清麗脫俗。我輕輕捏一捏佢隻手,道︰「果果,你好靚。」果果嘻嘻一笑,將我隻手捉得更緊。
 
又行一陣,來到長街燈下,大馬路旁,但見四處無人,只有呼呼風聲。果果忽問︰「呀歸,你愛唔愛我?」「愛,好愛。」我毫不猶疑地答。
 
果果眼晴水汪汪,我停下腳步,攬住佢條廿四吋纖腰,深情凝視,道︰「我從來未試過對一個女人咁認真,咁想同佢過人世,我知道你怕我出去溝女,鍾意第二個,但我可以話你知,我冇,真係冇,呢一世都冇。」
 
我唔知發咩神經,竟然講出如此肉麻既對白,與我一路以黎既風流性格背道而馳,又或者咁講,係我愛上果果既一刻,或者已經變左。
 


我一句講完,就提起狙擊槍,瞄準果果既小嘴,狠狠咁一啖咀落去。黑夜無星,街燈淡黃,我好似電影男主角咁,係元朗大街上濕吻女友,左手輕撫伊人玉背,右手就係胸脯上放蕩肆虐,旁若無人。
 
我倆忘情擁吻,唇舌相交,時間係身邊流過,日月如梭。直到喘氣分開,原來已經夜晚十點,我體下巨龍作息不分晝夜,龍頭高挺,軀體堅硬,相擁時不斷向果果腹間壓去,滋味難忘。
 
只見果果雙頰變得紅暈,道︰「呀歸……上黎我到好冇?今晚屋企冇人。」我心頭大動,二話不說,牽起溫暖小手,便探訪佳人住處。
 
果果住係屋邨,踏入鐵閘,一眼望盡都係百幾呎左右,地方狹窄熱焗,卻另有一番親密之感。
 
我不待果果放下手袋,一野就咀左落去,再度濕吻,雙手不斷係兩座小山峰上用力地搓揉,挖掘女人心中無盡既秘密。
 


本來被動既果果突然一手擲開手袋,雙手上下求索,然後向我下體火熱之處摸去……就係咁,我冋果果扑左野,積壓既情慾一夜爆發,可謂銷魂蝕骨,一世難忘。
 
翻雲覆雨過後,我係床上攬住果果,輕吻其耳珠,柔聲問道︰「你屋企人去左邊?」「爺爺番左大陸去飲,得番我一個咋。」我心中一震,佢既意思……莫非父母已經不在人世?
 
我正欲追問,但又怕割開果果既傷口,唯有將問句吞回肚中。果果忽道︰「起身丫不如。」「做咩?」「比你睇D野。」
 
穿回衣衫,果果繞住我手臂,一同走出大廳。來到一個書櫃面前,櫃上有一個相架。相入面有三個人,一個小女孩同一對夫妻。小女孩只有三四歳,笑容甜美,應該就係果果,另外兩個自然就係佢既父母了。
 
「佢地係我好細個個陣已經走左啦,咩都冇剩,就係得番呢幅相。」隔左咁耐,或者果果已經接受左事實,所以就算講出黎都係平平淡淡。但我覺得,呆望相架既果果,有點悲傷。
 


從小無父無母,果果注定要行一條比常人辛苦既斜路,一個小女人,嬌滴滴,只係得一個老爺爺照顧,生活既艱難可想而知。
 
我念及此處,心中愛念更深,輕輕一攬,道︰「放心,你以後有我,我唔會再比你咁辛苦,我一定會令你幸福。」果果淚水缺堤,顫聲道︰「你唔明,你唔明架啦。」
 
我深吸一口氣,道︰「係,好多野我無經歷過,我唔明。但係我會對你好好,呢樣野一世都唔會改變。」係呢一刻,我先好清楚肯定,自己的確動左真情。
 
果果抽泣數聲,十分感動。我笑左一笑︰「拿,唔可以再喊啦。」果果嗯了一聲。
 
激情過後,腹中飢餓,我走入廚房睇下有咩好食。十分鐘之後,捧出兩碗熱氣蒸騰既煎蛋麵。我倆相視一笑,坐下舉筷,暖暖既麵條吃進了肚裏,甜甜既蜜意則藏於心中。幸福,原來好簡單。
 
明明咁sweet,咁點解之前我會話我地既闗係出現裂痕?好簡單,因為扑完野既第二日,我就收到果果whatsapp︰「對唔住,不如分手啦,我地冇可能一齊,你唔好再搵我啦。」
 
Mk妹比人中出即飛我就聽過,勢估唔到女權主義抬頭得咁快,事情掉番轉頭發生,令我不幸成為革命時代中既犧牲者。
 
呢個分手短訊來得毫無預兆,猶如晴天霹靂,我隔左一陣先識反應,打比果果無人接聽,whatsapp全無回應,明顯唔係一般鬧分手既情節,佢係好認真想分開。


 
我呆呆咁望住個短信,有一刻真係以為有科學家發明左D咩時光機,引致時空大錯亂,世事隨之變改,否則尋晚我地先踏上七色彩雲,共赴巫山,點解今日,愛情既鏡子啪一聲,就咁就碎裂左?呢個世界仲講唔講邏輯?
 
我心痛如絞,長嘆一聲,有如行刑前的悲鳴,唯一既分別,係受刑者都會知道自己做錯左D咩,而我就乜都唔知,胡里胡塗。
 
又或者幸福,只係一個削左皮既蘋果,我咬左一啖,初嘗滋味,到左第二日後,就會變得非常苦澀……或者我應該好似牛頓咁,拎個蘋果去研究,為人類謀福祉,而唔係就咁將佢擺入口,食到一半先發現呢個係巫婆既毒蘋果。
 
我向住天花板大聲叫︰「我唔撚服!我唔撚服!」天花板面無表情,只有塵埃隨住我既咆哮聲而跌落,似乎係到向我暗示,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我呆左一陣,突然機靈一觸,先向公司請左個病假,之後撥個輪比晴晴。無錯,晴晴同果果係朋友,一定可以幫到我。
 
晴晴上緊堂,冇即刻聽電話。我心急如焚,終於等到中午放飯,晴晴打番比我。
 
但可惜既係,晴晴本身唔係同果果好熟,好多野只係一知半解,佢淨係見到果果成個上午都沒精打彩,感覺好唔開心,知道我同佢之間肯定有野,話唔定分左手添,晴晴唔敢問咁多,甚至懷疑,係咪我飛左人……
 


饒是我經驗老到,都實在唔明白到底發生左D咩事,果果要分手,但係佢又傷心,睇得戲多既人一定諗︰「果果有苦衷。」
 
係呢一刻,我真係唔知道咁多,不過有一點我好清楚,就係我一定唔可以放棄佢,唔可以就咁就同果果分開,因為我承諾過,要比幸福佢,一世都對佢好,唔會改變。
 
或者有人覺得我一廂情願,覺得我好白痴,好可笑……不過只要你係深愛一個人,無論係別人眼中,挽回一段感情係幾咁愚蠢、幾咁痛苦既事,你都甘之如飴,最多,也不過失敗罷了。
 
意大利詩人米高安哲羅曾經講過,失去左既感情就等於潑出去既水,係無辦法收復,即使你再將盆子填滿,亦都唔再係原本既個一盆水。
 
不過我一直相信,愛情並唔可以用一盆水去比擬咁簡單,佢係紥根你心底最深處、用快樂與悲傷去栽種出黎既一朵花,如果將佢連根拔出,只會狠狠咁牽勒你既靈魂,痛楚得令你顫抖。
 
風簫簫兮易水寒,我坐上某車,一臉悲壯。我不敢自比荊軻,但決心實屬無異。
 
車途顛簸,猶似我既命運一般搖曳不定。我閉目沉思,半個月既回憶猶如白浪一般湧上心頭……
 
猶記得第一日,我倆係戲院十指緊扣,於球場邊聆聽果果既過去……


 
猶記得我陪果果係m記溫書,不住擺弄佢既長髮,那陣香氣似乎仍然係空中迴盪……
 
猶記得我大半日無覆電話,果果又嬲又怕,我費盡唇舌安慰,兩人和好如初……
 
猶記得果果等我收工,係公司門口睇住人來人往,呆呆站著既樣子,令人又憐又愛……
 
猶記得果果一把將我抱住,問我掛唔掛住佢……
 
猶記得果果回憶往事,怕我如前男友般離佢而去,哭到一臉淚水……
 
猶記得昨晚,果果怔怔咁望住相架,我答應左,一世都會守護佢……
 
痛楚錐心,我驀然睜開雙眼,驚覺面目已濕,車原來不知不覺到站了。
 


我信步而行,走到校園前,開始在門外苦苦等候。隔左一陣,發現牆邊泥裏長出了一朵不知名既白色小花,我狠心一摘,打算送比果果。
 
等左半個鐘,終於收到晴晴既whatsapp提示,我心亂如麻。
 
果果係數個朋友擁護之下,終於現身,我甫一瞧見,不禁眼圈微紅。半日不見,如隔三秋,佳人容顏如舊,感情又是否如昔?
 
我昂頭踏步上前,大有雖千萬人吾往矣既氣慨,橫眉如電冷掃,果果既朋友一一退避三舍,偌大學院前,僅餘二人。
 
凝望果果憔悴的臉,我焦急既心平靜左落黎,冇急住追問,反而拖起果果小手,道︰「我地行下?」果果輕輕一掙,沒有掙脫,只嗯左一聲。
 
行左十幾步,我遞上白色小花,道︰「送比你既。」果果默然接過。「你知唔知呢朵花叫咩名?」「唔知呀……咩名?」「呢朵花叫做石南花。」
 
「你作架?」我搖一搖頭道︰「石南花呢個名係有段故架。話說唐朝個陣,有個識花愛花既詩人,名叫王建。佢有一日登山,見到山邊長出左一朵花,又弱又小,通體白色,不由得感到奇怪。因為個陣經常落雨,雨水沿山坡而流下,混著泥土,山邊所有花唔係死左,就係被泥水所染污,唯獨得呢一朵佢從未見過既花仲生存緊,而且顏色亦白得異乎尋常。」
 
果果看著手中白花,望一望我,一面茫然。我又道︰「王建細心觀察,發現原來係花既上方,有一塊凸出既岩石,正好將泥水衝落黎既路徑擋住,就咁日日夜夜保護住白花。」
 
「王建當時心中酸楚,皆因個陣佢同妻子分開左,王建係北方,妻子係南方,就好似岩石係上面,白花係下面一樣,唯一唔同既係,王建無辦法好似岩石咁,可以遙遙地守護妻子。佢感慨萬分,就將花起名為石南花。」
 
「之後王建仲題左首詩︰『明朝獨上銅台路,容見花開少許時。』當中既『花』,就係指石南花。佢話只要可以見一次石南花,無論聽日既路有幾長有幾苦,都不枉了。」
 
「我唔敢自比王建,但我答應過愛你,其實就好似岩石對白花既承諾一樣,無論呢個世界點樣風吹雨打,我都會好好咁保護你,白花仍在,岩石依舊。」
 
言至此處,果果淚水有如泉湧,哭道︰「你唔明,你唔知……你唔好對我咁好得唔得呀……」「唔得!」我霸道一喝,一個轉身,狠狠咁將果果擁入懷中,耳邊所聽,盡是哭泣之聲,我心既酸且痛。
 
夕陽餘暉下,兩情相悅時,相擁過後,分手二字似乎也煙消雲散。兩人攜手,緩緩而行。「你成日話我唔明,其實我唔明D乜呀?」我好奇地問。
 
「唔……我成日覺得,好似你咁好既男仔,又讀到大學,個樣又……又ok,一定好多女仔埋身啦。呢排我係咁胡思亂想,真係好辛苦,所以先想唔好一齊。」
 
我嘻嘻笑道︰「但係一見我,係咪又唔捨得呢?」果果低頭,一面紅暈,我心中一動,巨龍甦醒過來,準備大展筋骨。
 
情慾上腦,點開口叫果果扑野好?我好似啱啱求完枝籤,唔知係吉定凶咁,個心十五十六,唔同既我唔係拎住枝小幼籤,而係藏住枝大鐵棒。
 
果果道︰「你知道架,從來冇男仔對我咁好,我好驚又比人呃,以前佢……」我手心一緊,示意明白,果果曾經比人背叛,冇安全感係好正常既事。
 
「原來係咁咋?」「仲有,我心入面有一件事好驚,想而家同你坦白……」果果聲音似乎變得有D顫抖。我豪邁大笑,道︰「仲有咩招數?即管使出黎!」
 
但下一刻,我面如死灰。
 
果果講左一段說話出黎,我無法反應,平日口若懸河既我,居然連半個字都講唔到出黎,雙腳緊釘原地,如遭石化,兩行清淚從臉上滾滾流下,我一生之中,第一次感到咁無助。
 
果果不斷奔走,背影漸漸遠離。我孤獨站立,彷彿四面都是山谷,耳邊迴響著那一句︰「呀歸,我唔配……」
 
原來呢個先係果果真正想分手既原因……上天,我應該點做好?腦海翻江倒浪……我凝望天空,只想大喊一句︰「點解呀仆街!」明明快要和好如初,點解到最後一刻,先要比我知道呢個咁殘忍既事實?
 
夕陽慢慢消失,與我倆既愛情陪葬。我默然回首歸去,猶如行屍走肉。走到半路,發現地上一物,赫然係剛才我送比果果既一朵石南花。
 
「呀歸,其實我唔係一個好女仔,你知道,我自細就無呀爸呀媽,屋企好窮。爺爺老啦,已經做唔到野賺錢,我地相依唯命,一直都只係靠住拎綜緩同父母以前既少少積儲過活。到積儲用完,爺爺仲要病埋,佢話佢都老啦,唔想浪費D錢買藥,佢要去執紙皮、踩鐵罐,點都要養大我。」
 
「由個一刻開始,我就下定左決心,唔要爺爺辛苦,於是我呃佢,政府比錢資助我地生活,但其實我收錢同男人出街,上床……甚至到左而家,我都仲做緊。呀歸,你係我遇過咁多男仔當中,唯一一個會對我咁好既人,就係因為咁,我唔想瞞你。」
 
「你唔需要講任何野。呀歸,我唔配……」
 
果果臉上夾集不安、悲傷、無助……或者佢根本冇奢望過我會接受,所以由頭到尾佢都冇問到我,到底佢咁樣,我仲會唔會選擇同佢一齊。
 
而係佢最軟弱既一刻,我亦的確好自私,連一句安慰既說話都講唔出口,就咁讓佢離開。
 
試問男人,有邊個接受到女朋友做雞?或者由始至終,我都只係一塊自私既岩石。對果果言之鑿鑿既承諾,到頭來虛夢一場。
 
我拋棄左果果,果果拋棄左石南花。
 
我拾起花來一瞧,心如刀割,唔知比邊一個途人踩中,又或者係比好多個途人踩中,原本白色既花瓣,已經沾上了污泥。
 
花已離根,無藥可救。我學林黛玉,素手挖了個泥墳,淚葬情花。
 
自從個一日之後,我就冇再搵果果,果果亦然。兩條平行線隨著時間前行,可是永不相交。我唔想好似老子咁講,與果果老死不相往來,但除左道歉,我根本唔知自己可以講D咩、做D咩。
 
雷聲再響,總有靜滅既一刻,我情緒漸漸穩定落黎,但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唔知點解,總會感到一陣失落。
 
每當失落既時候,我倚著鐵窗,俯瞰大街,憶起果果既樣貌,甚至係佢最後道別既聲音,心裏又痛,又唔捨得,直到天明。
 
我答應過,要成為果果既勇者,但可惜,而家既我,一個人孤孤單單企係戰場之上,敵人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就穿心而亡。
 
有一次得閒冇野做,我留意果果whatsapp既上線時間。點知佢幾個鐘都冇上線。我知道,佢好有可能賺緊皮肉錢。
 
我萬念俱灰,落街買左幾枝酒,坐係樹下長椅,正打算大醉一場。點知突然大腿劇震,幾乎以為香港都會地震,殊不知係晴晴打黎。
 
原來我十幾日無覆佢whatsapp,佢有D擔心。我哈哈大笑,說一句︰「老夫冇事。」就此收線。
 
隔左十分鐘,一架紅色的士駛近路邊,下來一人,我心頭劇震,莫非果果佢……揉一揉眼,卻是晴晴。我微覺失望,舉酒便喝。
 
晴晴坐係我身邊,好似社工咁安慰我,左一句右一句,今人煩厭。由始至終,佢都唔知道果果做雞既秘密,又點會明白我心入面既痛苦?
 
曹操打赤壁大戰之時,曾對酒當歌,豪氣十足。此刻我酒意上湧,也要學一學這混世梟雄,當下站起身來,高聲唱道︰「情人如若很好奇,要有被我嚇怕的準備。試問誰可,潔白無比。如何承受這好奇,答案大概似剃刀鋒利……」一啖酒,一句歌,痴撚左線。
 
晴晴見我發癲,似乎不知所措,只不停咁勸我唔好飲酒。
 
我不顧旁人目光,狂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晴晴嘆道︰「我最怕你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我冇諗過晴晴突然咁好文彩,醉眼一瞧,只見樹下少女,憂心忡忡,惹人憐愛。我巨龍發熱,膽子一壯,吐出八字︰「浪子才女,天生一對。」說畢,一野攬實晴晴,熱吻落唇,右手摸胸,腦海中幻想著的,卻是果果……
 
晴晴大力掙扎,一野將我推開,臉上驚恐交集︰「你……你……」我性慾受阻,同時諗起果果既事,不由得怒不可竭︰「我點唔好?反正女人全部都係雞!」
 
我一句出口,酒意盡去,彷彿醒左之後,床邊訓住一條唔識既女一樣,知道闖左大禍。
 
晴晴臉上流下了兩行淚水,我本來以為,晴晴忽然咁好文采,話唔定會應我一句︰「全部女人都係雞,咁你老母都係雞。」之後二人相視大笑,有何嫌隙也可一筆勾消。
 
可惜,晴晴咩都冇講,就咁走左。一生人,除左老母之外,仲可以遇到幾多個真心對自己好既女仔?我係短短幾個月,就趕走左兩個,而且一句挽留既說話我都講唔出口,任由佳人遠去。
 
將軍戰死沙場,酒鬼醉臥長街。前者縱然英雄,也得魂歸天國;後者縱然不肖,尚可苟且偷安。我已無法成為英雄,只得做個酒鬼,渾渾噩噩,有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