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左第二朝,我仲訓係條街到,成晚冇番屋企,不過手機同銀包就冇比人偷走,唔係因為香港人善良,而係因為成地都係酒樽,冇人敢靠近,怕比癲佬襲擊。
 
星期六屋企冇人,我番到去又訓左幾粒鐘,起身後發現,晴晴竟然打左幾次比我,又whatsapp我話知道我尋晚係醉酒佬衝口而出,所以無怪到我。
 
門鐘忽然響起,我以為屋企人番黎,開門後不禁一呆,竟然係晴晴,佢拎住一袋早餐,雪中送暖。
 
我心中感動,問道︰「呃……你點會知我住邊既?」「以前上過黎拎你本數學筆記,所以咁啱記得。你尋晚醉到咁,都啱啱起身架啦?食野啦。」「哦……係……」
 
我低頭食牛肉麵,心不在弦,諗起尋晚「全部都係雞」既言論,心虛得如一個剛剛破左戒既小淫僧,唔知點同方丈交代。
 


常言道︰「食飽有力好辦事。」幾塊牛肉落肚,我精神一震,腦中齒輪塗上機油,微一轉念,氹女既念頭又生。
 
我放下筷子,嘆左口氣,道︰「原來你仲記得我以前借筆記比你……你等等,我比你睇D野。」我走入房中,於櫃桶底摸出幾張生日卡,掃一掃上面既灰塵,拎比晴晴睇。
 
晴晴一瞧,雙目含淚,道︰「個陣你同我講,浪子唔應該收生日卡,轉個頭會掉左佢,估唔到……估唔到你仲有keep住。」
 
事實上所有女仔送既野我都一路keep住,就好似收集戰利品一樣,令人滿足,只係當年我年少無知,王傑上身,開口埋口都浪子,嚇走唔少女仔。
 
如我所料,氹女仔,其實唔難。
 


之後我倆促膝長談,原來晴晴尋晚見我咁傷心,居然去搵左果果,問我地之間發生咩事,最後亦得悉左果果既陰暗面。或者係因為咁,佢先肯原諒我既無禮。
 
我係愛情路上,一直都係一架電單車,自由自在,就算後來愛上果果,都只不過於電單車後載了一人,但前方既路到底要點行,我從來都唔需要人去帶領,
 
不過同晴晴傾完之後,我內心翻騰,決定停車後轉,搵番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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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問左我一個好簡單既問題,到底我仲愛唔愛果果。我大刀切菜,清脆俐落地回答︰「愛。」「咁愛一個人,唔係應該體諒佢既處境咩?幫助佢走出難關咩?」
 
晴晴講得好啱,愛一個人唔係咁簡單。西廂記裏,張珙歷盡艱辛,才能娶崔鶯鶯做老婆,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雖缺八斗之才,對果果既愛卻比任何人都要深。
 


我倔強之心一起,便如蠻牛發作,不顧一切。冇錯,即使係神雕俠侶,亦抹不去尹志平(笑)呢個污點,只要我可勸服果果從良,又何必介意過去?更何況果果唔係貪錢,只係為左生活,為左親人。
 
以往鑽牛角尖,而家一受晴晴指點,竟然茅塞頓開,睇得極開,整個人容光煥發起來,心情輕鬆至極。
 
我即刻打比果果,電話既另一端傳來一陣沉默,我率先開口︰「係我,呀歸。」一言說畢,果果泣聲如雨。
 
「你仲打黎做咩?」聽著少女哽咽抽泣,我痛恨不已,深吸一口氣,道︰「我想見你。」「我已經講得好清楚,我地……唔好再見啦。」
 
「我問過自己,假如聽日就係世界末日,我而家最想做既會係乜野?好簡單,就係搵番你,好好咁愛你。」
 
「世界太亂,人生太短,我唔想浪費青春,唔想有遺憾,只想永遠同你一齊。其實我已經到左你屋企樓下,如果你真係唔想見我既話,你就由我白等。但我話你知,我係現代尾生,就算香港水浸,我都會係公園抱住條柱等,直到見到你為止。」
 
尾生抱柱,至死不渝。故事造福後世,不到五分鐘,果果就著住拖鞋,長髮披肩,企係公園出面。
 
我大步上前,雙手攬緊果果,如一個快要浸死既人,捉住最後一根稻草。稻草亦顯靈,將我圍抱繞住。再次感受親暱,彷彿坐在雲端之上,四處都是暖暖既綿花糖堆,夢耶?真耶?


 
我向果果承諾,會努力賺錢儲錢,養埋佢個份,過去既一切,就任它隨風飄去,不必再提。果果大力點頭,答應我不再輕賤自己。
 
相擁而泣,相擁而笑,淚水是咸的,也是甜的。我倆坐在公園裏,輕撥秀髮,細話蜜語,只盼世界上真有操控時間既魔術師,可以將這一刻永遠停留。
 
果果爺爺仲係大陸,家裏空無一人,我親吻果果額頭,不由得邪念陡生,知道今日又係解放巨龍,大展雄風既日子。
 
我倆回到屋裏,坐在床邊,溫存熱吻。巨龍重遇女主人,難免興奮抬頭,果果亦彎腰低身,與之相見招呼。我溫聲索要,果果嗤笑一聲,話要先去沖涼。
 
我攝手攝腳,輕輕推開門來,探頭偷窺。耳邊盡是水聲,一片煙霧迷漫,只見玉背琉璃,酥胸凝珠,我裸身站在門邊,心頭大動。
 
「衰人,你偷望我!」我嘻嘻一笑道︰「牛郎都係咁樣裝織女沖涼,之後拎走佢D衫,先可以成為夫妻,最後……」我心中一凜,想起故事結局,牛郎與織女慘遭分離,連忙住口不說。
 
我雖久不征戰,但仍悍似沙場老將,一拍白馬美臀,便深入敵陣撕殺,果果知道苦頭,不久已大叫投降。
 


我又豈容她脫身,當下化身大聖爺,徒手攀爬花果山,再一挺粗壯既如意金剛棒,鑽入水濂洞中,極樂一刻,人間十年,渾不知世上何事。
 
就係咁,我地既戀情漸漸穩定落黎,果果冇再去賺皮肉錢,我亦冇再介意佢既過去。我甚至已經認定果果係最後既一個,打算同佢結婚。
 
我唔係踏住七色彩雲既行者,唔係騎住白馬、冉冉而來既王子……我只係簡單既凡人,最多也不過私自養了一條巨龍。不過我同幻想中既行者、王子一般無異,我想捉緊愛人隻小手,向住未來既路,一步一步咁行,印出兩行淡淡既足跡。
 
或者係旁人眼中,談婚論嫁未免太快。但我知道,我一世都唔會再遇到另一個,可以令我愛得要死既女人,彷彿段譽碰上王語嫣,梁山伯遇到祝英台,李靖邂逅紅拂女……前世冤孽,化成今世幸福。
 
但好可惜,幸福來得慢,去得快……到底係不幸,定係命運?實在無法解釋。我只明白到,原來愛情脆弱得很,一件事就可以將一段感情判上死刑,釘在十字架上,任人憑弔。
 
或者幸福就係一架尾班火車,慢慢咁駛入月台,我雖然盡左全力奔跑過來,但當腳步要踏上車廂既一刻,火車既輪子就已無情地轉動……眼前幸福,最終化為一道刮臉既冷風,為差一步上到車既可憐人,留下一臉錯愕,一臉悲傷。
 
我到而家都仲記得好清楚,呢件事,發生於我地相識後既第九個月。個一晚,我帶左果果同一班大學朋友飲野……
 
果果第一次正式咁出黎見我既朋友,顯得又緊張又興奮,淨係化妝襯衫都用左成粒鐘。我摸摸佢額頭,笑道︰「又唔係見家長,唔洗咁誇喎。」果果嘟一嘟嘴,似乎想講︰「男人,識條春咩。」


 
到夜晚八點,諧手到達酒吧。在場既都係我同系既同學,一共有五個,大家一齊上左四年堂,嘻嘻哈哈,關係唔算好差既,但熟又談唔上,只係出黎一聚,都叫做點綴一下忙碌既工作生活。
 
不過五人當中,有其中一個男仔視我為情敵,佢叫Martin,係當年玩ocamp時,曾經追求過一個同組既女仔叫Janice。Janice同Martin相識在先,不過後黎鐘意左我,之後就一直對Martin不瞅不睬。
 
就係咁,佢覺得我從中破壞佢地既關係,搶走左Janice,於是恨我極深。當然,平時係聚會當中,佢唔會表現呢種憎恨,所以大家都唔知道。
 
不過係我眼中,個女仔係你就係你既,Martin只係溝唔到Janice,搵藉口比自己既可憐蟲。加上我同佢只係一場相識,都稱唔上係咩朋友,所以都唔覺當年溝Janice有咩問題。而隔左咁耐,我對往事早已毫不在乎,同樣殷切地打個招呼。
 
一坐低,就見到Martin雙眼發光咁望住果果,有如狗公發情,問我︰「呀歸,呢個係你女朋友?」我點一點頭,將果果介紹比大家識。招呼一輪,果果突然係我耳邊細細聲咁講︰「我……我有D唔舒服,想番去先。」
 
我一呆,發覺果果臉色剎白,左望右望,感覺好唔自然,不禁有D擔心。正想同大家請辭之際,呀玲開口道︰「估唔到喎,呀歸居然會帶女朋友出黎!」
 
呢位呀玲,一直對我唔錯,同我初相識時曾經有過曖昧關係,只係我一直都冇認真,冇比女友既名份佢,有時諗番,心入面都有一番歉意。
 


Martin又道︰「不過,呢個女仔,咁熟口面既?嗯……到底係邊到見過?」說畢拓腮思考。我道︰「果果佢有D唔舒服,我送佢走先。」
 
我帶果果出左酒吧,走到小巴站,果果話︰「得啦,你番去陪朋友,我番到屋企打比你。」於是我回到酒吧,只見五人談笑風生,一見我番黎,人人都發出驚艷讚嘆之聲。
 
我見眾人神情有異,問道︰「咩事?」Martin道︰「歸少,咪扮野喎,你同呢條女玩認真?」「係又點,唔係又點,關你事?」人人都覺得我係浪子,換女如換畫,無咁易定落黎,所以我冇怪到佢地。
 
不過對於Martin咁無禮既問法,我語氣已透露出不滿。Martin聳肩不語。
 
呀邦驚奇地道︰「唔撚係掛?依條女唔係做……做援交架咩?歸少,你係我偶像黎架喎,乜搞D咁既野?」我一聽之下,臉色大變,心中如翻起了滔天巨浪,怒道︰「你up乜呀,收嗲啦!」
 
呀邦估唔到我發火,不禁一呆,望住Martin,然後其餘三人都齊齊望向Martin,之後逐一辭別︰「呃……我地走先,你地慢慢飲。」轉眼間得番我同Martin二人,原來係佢,係我背後講是講非。
 
我冷冷問道︰「你咁樣中傷我條女,係咩意思?想我飛左果果,你好乘虛而入?我知你當年好唔鋸,但過左咁多年,把臭口積下德啦。」
 
Martin撕下假面具,毫不示弱說道︰「我就冇咩意思,驚你比人呃,所以想提一提你,你條女係雞呀!坦白講,果果呢,我就一向幫襯開既,都扑左佢幾年架啦,貪佢樣靚、水多、夠淫賤。價錢又平喎,七舊水一次咋。好砌到呢……難怪你認真。」
 
我口喘大氣,右手握成拳頭,好想一拳打撚柒佢,但係我強忍怒火,心諗︰「呢條友鍾意吹水中傷人啫,香港咁大,點會咁啱係果果舊客?我要冷靜。」
 
點知Martin愈講愈露骨︰「果果心口有粒墨架嘛,我都扑到熟哂啦,有時比多幾舊水仲可以唔戴套添。唉,而家諗番都扯扯地。」
 
我一手揪住Martin衣領,怒道︰「你試下再講多句!」「傷心呀?當年你搶走Janice個陣,又有冇諗過我會傷心呀!」Martin狂笑,宛若瘋癲。
 
我再忍唔住,大叫︰「收聲呀仆街!」將Martin拖出座位,奮力一推。砰砰砰砰,撞跌了兩張高椅。如果唔係我仲有半分理智,早已提起桌上酒樽,迎頭狠擊一記。
 
Martin掙扎站立,道︰「嘿嘿,你唔比我講,我就愈要講。當日我同Janice一齊左只係兩個禮拜,就比你橫刀奪愛。由個一刻起,我就知道,女人全部都養唔撚熟!我去搵援交,明買明賣,不知幾好。只係估唔到,我簡中左你條女黎屌,哈哈哈,報應!報應呀!」
 
Martin雙眼通紅,說畢竟流下眼淚,兩行清泉滑下,掠過瘦削的雙頰。我心裏一涼,原來當年佢同Janice一齊過?原來係因為Janice既離開,Martin先會搵援交?Martin既一字一句彷彿雷電般狠狠地轟進我心坎。
 
酒吧聲音嘈雜,我思緒倍添混亂,耳裏一片嗡嗡作響。唔知幾時,我同Martin比旁人勸開左,Martin亦已離開,剩番我坐係到,呆呆咁望住空酒杯,好似連自己個心都被挖空左。
 
我離開酒吧,走回街上,猶如大海中一葉小舟,搖搖晃晃,流離浪蕩,不知去向。原來當初係我搶左人女朋友,所以而家老天爺要懲罰我。
 
只一晚,Martin已經將果果既過去講左比四個人聽,第二晚佢又會講比幾多人聽?第三晚呢?第四晚呢?到最後會有幾多人知道?
 
我愈想心裏愈寒、愈怕,我可以接受果果既過去,但如果呢件事傳開左,我又承唔承受得起?我實在唔敢講。
 
我想起剛才果果既表情,離開時既不安神色,或者佢唔係唔舒服,只係同我一樣,擔心緊同一樣野。
 
內心雖然掙扎,但想起當初對果果既承諾,我決定去承受一切。之前放棄過一次,傷害左果果,我唔想再有第二次。
 
縱使全世界都知我女朋友曾經做過不堪既事,又如何?為左果果,與全世界為敵,又如何?我想到此處,深深呼了一口氣,堅決得如從天而降的飛將軍,面對千軍萬馬,勢要直闖戰陣,毫無懼色。
 
之後一段日子,我假裝無事發生,儘管身邊有不少流言誹語,甚至呀堅呀強同呀祥,都知道左呢件事,三人聯名上奏,想我斬斷情絲,也被我當作是耳邊風。
 
一日心血來潮,我瞞住果果,偷偷買左一隻戒指,我決定左,要比更莊嚴既承諾佢。
 
我係家中拿著戒指,想像將之套入愛人手中……就在此時,電話忽然響起。
 
「呀歸,得唔得閒講兩句?」「咩事呀晴晴?」「唔……我……我……」「做咩吞吞吐吐?講啦。」「你答應我,唔好咁激動好冇?」我心裏好奇,道︰「咩事呀到底?唔係果果出左事呀嘛?」
 
「我而家係學校,見到果果佢……」「佢做咩?」「佢拖住第二個男仔。」聽到呢句,我不禁大吃一驚,隨即鎮靜下來,道︰「你睇錯啦,果果今日留左係屋企溫書,點會係學校。」坦白講,我對果果真係有百分之百既信心。
 
晴晴沉默左一陣,道︰「唔會認錯,個男仔我都識,係mui soc既人,果果去左睇佢出show。」「你想點呀?唔好中傷果果喎。」我氣往上衝,居然語懷不善,質疑晴晴別有居心。
 
「我地識左咁多年,原來我係你眼中,係D咁既人?」呢一刻,我默沉不語。「好,咁你當我睇錯啦,拜拜。」我呆呆聽著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斷線聲,心裏竟不禁泛起猶疑既波紋。
 
是夜,與果果相約於旺角拍拖,四處人頭湧湧,聲色雜亂,二人攜手逛街。我一時摸著褲裏戒指,一時想起晴晴既說話,腦海不由得一陣紛亂,欲言又止。
 
不久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公園,果果忽然停下,道︰「呀歸,我有D野想同你講。」我心不在弦,問道︰「嗯?」果果面容突然變得嚴肅,緩緩說道︰「我同左第二個一齊。」「咩話?」「我同左第二個一齊。」
 
呢一刻,彷彿天神從雲端處,降下了一道雷電,直劈中我頂門,腦海變得一片空白。「咪玩啦。」我強顏歡笑。「認真架,我地一齊左幾日架啦。」果果搖頭,眼神異常堅決,原來晴晴講既係事實。
 
「邊……邊個黎?」「你唔識。」「點解要咁對我!」我狂吼一聲,捉緊果果雙臂。果果突然流下眼淚,哭道︰「你知唔知我真係好愛你。」我聽到後一呆,心裏又苦又甜,不明所以。
 
「但係我真係唔想……唔想你為左我,比所有人睇唔起。一個做過援交既女仔,根本就唔值得比人咁愛法……呀歸,你係好人黎,值得一個更好既女仔。」「唔得!你知道,我呢一世唔會再愛第二個。」
 
「我知道無論點講,你都會挽留我,所以我選擇左,同另一個人一齊。我寧願搵一個唔知道我過去既男仔。」果果奮力一甩,將我推開。
 
我口唇不自覺地震抖,摸出褲袋的一枚戒指來,顫聲道︰「唔好咁,番黎我身邊,好唔好?」
 
果果臉上似乎閃過一陣異樣的神色,之後轉過身去,道︰「死心啦,我同佢……我同佢已經發生左關係,無可能同番你一齊。」
 
我腦裏嗡的一聲,一瞬間宛如天旋地轉。「我地以後唔好再見。」果果就此離開左。呢次係我一生人,同果果最後一次既見面。
 
燈柱如常,灑下淡黃色光線,樹木隨風輕擺,嗦嗦作響。我站在公園裏,孤單一人。好痛,好痛……好似有一把利刀,直插入我心臟,然後有人捉住刀柄,前後左右不停地絞動。
 
「點解?啊——啊!」淚問蒼天,蒼天不語。我狂吼怒叫,右手猛的一揮,把手中戒指擲了出去,鏗鏘一聲,擊中長椅。戒指既命運與我愛情一般,最終不知跌在何處……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雖然已過了許久,但憶起這些往事,心裏仍不由得起伏不定。我獨自坐在酒吧中,喝了一口酒,又是一口,辛辣的味道傳進我腦中,稍減痛苦。
 
「你出手汗喎,真係好唔舒服呀?」
「你會一世都咁愛我,係咪?」
「我從來未試過對一個女人咁認真,咁想同佢過人世,我知道你怕我出去溝女,鍾意第二個,但我可以話你知,我冇,真係冇,呢一世都冇。」
「佢地係我好細個個陣已經走左啦,咩都冇剩,就係得番呢幅相。」
「呢朵花叫做石南花。」
「你唔需要講任何野。呀歸,我唔配……」
「我問過自己,假如聽日就係世界末日,我而家最想做既會係乜野?好簡單,就係搵番你,好好咁愛你。」
「衰人,你偷望我!」
「牛郎都係咁樣裝織女沖涼,之後拎走佢D衫,先可以成為夫妻,最後……」
最後……原來我比牛郎更可憐。
「我地以後唔好再見。」
 
我搖一搖頭,昏昏沉沉之中,忽然聽到兩個男人在說話。
 
「記唔記得個日幾爆呀,兩條仔係到打交,唔知邊個搶左邊個條女。」「梗係記得啦,不過仔又有咩好睇?我反而見到有條女,企左係門口到望,後生女,對腳白白滑滑。可惜望左一陣咋,就唔知做咩喊住咁走左……」
 
「Hi,我叫Apple。」突然有人撘我膊頭,我抬頭一望,眼前係一個身穿火紅色衫既女人,胸前衣領半開,隱隱若若露出黑色bra,異常性感。
 
我上下打量Apple,喃喃地道︰「蘋果……果嗎?」呆了一呆,舉起酒杯便喝。「係呀,我又飲。」Apple搶了我手中酒杯,喝一口後笑了一笑,魅惑得宛如魔女一般。
 
我倆閒談一會,都係無關痛癢既內容,不著邊際。「咦,你條頸鍊上面隻戒指……幾靚喎,送比我得唔得?」我右手順著幼細的頸鍊摸下去,接著捉住了戒指,細撫上面微微破損既痕跡,搖一搖頭。
 
「哦……咁算啦,女朋友送架?」「隻戒指係我前女友既。」Apple沉默左一陣,突然伸頸靠近我臉龐,低聲道︰「佢一定好靚,比我睇下咩樣得唔得?」我吞左啖口水,迷迷糊糊,開左手機比佢睇。
 
「佢個樣咁mk既。」Apple愈靠愈近,胸部已貼在我手肘上。我酒意上湧,巨龍發熱,一手攬住Apple條腰,係佢耳邊講︰「一生人,總會愛上一個mk妹。」然後便往她唇上,吻了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