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時23分….. 

每天早上6時23分,我也會從夢中醒過來。不管甚麼時候睡、不論有多麼疲倦,過去的兩年每天也準時6時23分醒過來。 

我伸伸懶腰坐起來,身上只穿了黑色背心和內褲。身旁睡了一位女生。昨晚的記憶很零碎,我已經忘記了是怎樣搭上和怎樣回家。

 家….我發現這裡不是我的家。 

秋分後的早上涼風輕吹,吹走了夏天的悶熱、吹起了窗前的窗簾。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天花、白色的衣櫃、白色的床鋪…..眼前的一切盡是白晃晃的。白色,西方人認為象徵純潔,所以婚紗是白色的。白色亦代表了光明、爽朗和健康…. 



但我看到的是窒息,一種壓迫感….. 

「你咁早醒嘅?唔瞓多陣…..」身旁的女生沙啞地說。我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她,她身上是粉紅色的絲質蕾絲睡裙。 

粉紅色代表女生、亦代表同性戀者,正好配合我。

 「醒咗,瞓唔返…..你繼續瞓啦,我走喇…..」我雙眼不能離開她,正確來說是不能離開她的粉紅色睡裙。 

「唔好咁早走啦….瞓多陣一齊食早餐,好唔好。」她拉著我躺回床上。她捉著我的手放在她腰上,而她亦自己把手搭在我腰間,然後繼續睡覺。 



6時34分….

 白色的恐怖下,我只好緊緊的望著她。我努力地搜索她的名字,但無論怎樣想也想不出來。只怪酒精把記憶也吃掉了。兩年來,酒醉的日子比清醒的日子還要多。忘記的事比記著的事多,卻偏偏忘不了2014年9月15日的早上6時23分。 

近距離的看著這個相識不足24小時的女生,原來也是個可人兒。雪白的肌膚、挺拔的鼻子和櫻桃的小嘴。短頭髮露出來的耳朵,清楚看到耳骨和耳窩上的耳環。她看起來有點像天與地中的葉梓恩。 

葉梓恩,一個背負著內疚而過著糜爛放縱的女人。 

「如果命運能選擇……」



 可是命運從來也不能選擇,我們不能選擇何時出生。只有死亡算是可以掌控。可是自殺的人是不可以上天堂。因為聖經出埃及記20章13節上說:「不可殺人」。自殺等於謀殺。 

「Shit…..」作為教會的遺棄者,為何仍然記掛著那些該死的金句? 

「生有時、死有時…..」 
「愛是恆久忍耐…..」 

金句如夢魘的出現纏繞著我,我嘗試閉上眼睛逃避,腦海卻是一幕幕的畫面。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醫生袍、白布下的「他」、還有那個寫上了我名字的白色信封…..窒息的感覺讓我馬上睜開雙眼,尋找白色以外的顏色…..粉紅色的睡裙正好在我眼前出現。

 6時40分….. 她那微微張開的雙唇吸引了我。雙峰的擺動彷如誘餌。面對撒旦的誘惑,我從來也不會拒絕。每個人降生時也帶著原罪、同性戀者也是罪、喝酒濫交也是罪……我每天也活在罪過中,罪疚感卻越來越少,罪對於我來說已經麻木了。 

我把嘴唇湊在她的嘴上,撒旦露出勝利了笑容。是因為上帝先離棄了我,我才選擇與撒旦同行。既然如此,我順應自己的罪而過活,沒有甚麼不妥。 

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用舌頭回應著我。我搭在她腰間的手,也開始遊走在她的雙峰裡。我輕輕的隔著順滑的睡裙挑逗她的嫩尖,很快便感覺到它們因刺激而聳立。 



「嗯…..」是從她喉嚨發出的惟一聲音。這是一種悅耳的音調,是通往天堂的樂曲。人間也能上天堂,那需期待著死後的天堂? 

她的舌頭和雙手也開始與我互動。我的皮膚疙瘩起來,這證明我已經進入樂曲的前奏。樂曲的好懷,在乎前戲的刺激。我把嘴唇移向了她的嫩尖,然後瘋狂地吸吮著。佛洛依德說過口腔期得不到滿足或被限制的小孩子,長大後貪吃和酗酒。我酗酒,又貪吃女性的性徵,證實了佛洛依德的說法。 

我的瘋狂,讓她變得更瘋狂。沒停止的愛撫、吸吮和揉搓,把我們也推向瘋狂。我一邊吸啜著,一邊用尾指挑起她的內褲,手指順勢滑進她那濕透了的叢林。她的小豆因為刺激而變大,只需要一點的觸摸也會興奮莫名。我的手已經準備長驅直進時,她突然走到床邊拉開小櫃桶,拿出一件玩具,然後純熟的撕開酒精紙巾把它徹底消毒。一件外型像大V字,兩頭圓圓,中間有著凹凸點的玩具。

 她走回床上,把玩具放在一邊,然後躺在我身上繼續瘋狂。雖然我倆也沒有說話,但互動讓對方知道樂曲奏到那一部份。我的手指再次進入她的叢林,她那如瀑布的愛液在洞中流出來,濕潤了食指和無名指,直接流到掌心中。我相信自己也是一樣濕潤。因為她的互動讓我瘋狂起來。她拿著玩具的中間,一邊插在自己的小穴,然後坐在我下半身,小心翼翼地把另一邊插入我的小穴裡。她慢慢地前後搖擺著腰肢,雙手揉搓著我的嫩尖。而我把雙腳屈起,配合著她的擺動而作上下拱橋動作。雙手亦不閒著地撫摸她的每一吋肌膚。玩具在上下前後擺動,將洞穴滿滿的填滿。洞內凹凸不平的牆壁緊緊包著凹凸不平的玩具。凹凸凹凸的磨擦,讓人抓狂。

 我很喜歡睜開雙眼造愛,因為可以用不同角度欣賞呈興奮狀態的女生。而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歡閉眼時閃出來的回憶。

 呻吟在房內聲此起彼落環迴響應時,代表樂曲快要進入高潮部分。她拉起我的手,放進她的叢林尋找瑰寶。那脹大的瑰寶早已蠢蠢欲動的等待著我的光臨。我二話不說地用食指和無名指夾著瑰寶,再用姆指輕按起來。一雙被訓練出來彈詩歌的手,在這刻奏出了往天堂的樂曲。 

「嗯呀…..」是我發出的呻吟聲。其實有沒有被訓練過的手也是一樣。她沒有受訓,亦能彈得出一首好曲。在性愛面前,有技巧的、可以讓人直上天堂的便是上帝。 

「嗯嗯嗯…..」她大汗淋漓,通紅的臉珠掛了一串串如豆般的汗。我想用剩餘的手把她的汗抹去,她卻彎下腰,捉著我的手壓在床上。在彎腰的一剎,玩具插得更深,直迫向我倆的子宮頂。 



「呀~~~~~」是我們的合唱。 她加快了擺動的速度和幅度,時而把玩具拉出、時而在深處重擊,興奮感覺越是強烈。加上瑰寶的雙重刺激,我開始失去了意志,只想追求更多貼近天堂的感覺,所以賣力地配合她的擺動。我們飛快在鋼琴上的黑色和白色琴鍵遊走,樂曲越湊越輕快,音調越來高,距離天堂也不遠了。 

「呀~呀~呀~~呀~」天堂就在一剎那出現,我倆一同停在鋼琴最後白色高音Mi的琴鍵上。討厭白色高音Mi,是天堂,又是地獄。 

我躺在床喘著氣,閉著眼享受著天堂歡愉的延續感覺。如果人間也有天堂,為什麼他要追求往身後的天堂? 

她緩緩地拔出玩具,然後躺在我身上,我感覺到她抖震的身體。我張開眼睛,玩具是粉紅色的。

 「尋晚都唔記得有冇介紹自己。我叫Elise,你呢?」 

「我叫牧童…….」 

「哈,咁搞笑。牧童遙指杏花村果個牧童呀?」Elise說。 我沒有回應她。



牧童,只因我是牧師的女兒,是為協助基督牧養羊群而出生的人。 

「唔…..我講錯野?」Elise看我默不作聲,便知道說錯了。 

「唔係…..係呢….尋晚我地點返嚟架?點解你間房全部都係白色嘅?」我說。 

「我都唔記得喇,尋晚都貓晒,返到屋企就算啦。白色,唔知喎,間屋我家姐嘅,我都冇為意呀…..」Elise漫不經心地說。

 「你全屋會唔會都係白色架?我好憎白色…..」 

「應該唔係….點解你咁憎白色?」Elise說。 

「我想沖涼….有冇唔係白色嘅毛巾?」

 「有…..你跟我來….」Elise拖著我走出房門。 我倆步出房間,我看到客廳的牆壁是粉藍色的、組合櫃是黑色的、沙發是卡其色的…..沒有白色讓我很安心。 



「你一個人住?」 

「係呀,全家都移民去美國。我一個留係香港,你隨時上嚟都得….」 

「上嚟可以,但唔可以入你間房。全白色,我最憎….」

 「哈,如果你會再上嚟,我可以為你換晒啲白色野…..come……」Elise拉著我進了浴室。 雲石色的洗手盤、柔黃的磁磚和米黃色的馬桶…… 在花灑的流水下,我和她再次親熱起來。 突然間,我發現浴球是白色的….. 

「噢….浴球….」

 「你唔好望佢,嚟幫我查梘液….」Elise拿起一個樽子,倒出了紫色的沐浴露,散發出濃濃的薰衣草香味。 我把沐浴露往她身上抹。她的小麥色皮膚緊緻光滑,比堅尼位置留了淡淡的烙印。她應該是一個陽光女生,傳出陣陣海水味道。我細心地把沐浴露塗在她身上,包括了胸脯和下身。 

「下面我自己洗,你幫我揸背脊啦…..」Elise捉回我逐漸移向下的手。 

我轉到她的背後,一個十字架紋身紋在後背的位置。 十字架…..很久沒有見過十字架了。 

「點解係十字架?」我輕吻著她的十字架,親切而陌生。 

「因為我係基督徒,所以我紋嚟提醒自己教徒身分。」

 「但係你搞基喎…..」我笑著說。「上帝不容許同性戀….」

 「唔容許搞基嘅係教會,唔係上帝。我係上帝創造出嚟….所以無論我係點,佢都會愛我,因為神愛世人…..我最討厭教會嘅人假,所以冇返教會好耐…..」Elise說。 教會,就是以上帝之名,排斥異己的地方。傳統而保守的教會,規範的教規又怎會容得下Elise的叛逆。 

「唔…..」我說。 

「你不要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神…..」 

「以賽亞書41章10節….」我說。她竟然在我面前「拋書包」。 

「你都幾熟金句喎,都係教會嘅逃兵?唔好因為教會而拒絕上帝呀….你值得獲得上帝嘅愛….」

 我也不知道我逃避的是上帝、教會還是父親。但看到Elise一臉認真地傳福音,令我啼笑皆非。福音從來也是嚴肅和莊重的,但在她口中傳出來而變得可愛。眼前的Elise漂亮動人,說道理說得頭頭是道。我開始被她深深吸引著。我從來也不會與一夜情接觸太多,通常造愛後便會離開。她是第一個留下我的人。 

「我對你有啲好感….」我說。

 「有好感,好丫,溝我啦,雖然我未必受溝….」Elise嬉皮笑臉的說。 

「溝咗啦,仲溝得好勻添….」說著,我往她的嘴唇吻下去。 

性愛和愛性對我來說也沒有所謂。只要獲得快樂,次序錯了又如何?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