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9 陰謀(中)
 
現在已經有六間學校成立了自強會的支部,當初我並沒有想過自強會會發展成現在的規模,而且還涉及到拉票站台的政治層面上。隨著時間過去,將來的自強會變成一個怎樣的組織呢?我也很期待。
 
自強會今後的發展道路還是容後再想,迫在眉睫的問題,還是四個月後的會考。我透過自強會得到了體育科的筆記和Notes。
 
昨晚我到了安蔭的文具店要他們替我影印,店員對我說因為他們差不多打烊,提議我明天再來,我把筆記和Notes交給他們,道:「不如我擺低,聽日中午嚟攞啦!」
 
午飯的時候,我沿著斜路向安蔭的方向走去。
 




當我走過迴旋樓梯,到達連接安蔭街市的天橋時,有五名把頭髮漂染成各種顏色的臭飛迎面而來,其中兩人是朱斌仔與湯仲謀。
 
當我瞧見他們時,他們同樣發現我。
 
沒有理由在他們發現我的情況下掉頭,這樣會顯得我害怕他們,而且在這麼多學生經過的地方他們沒理由對我不利吧?可是他們突然在這裡出現,目標好像是我?那麼還是逃走較好?
 
就在我三心兩意之際,他們已經把我包圍住。
 
湯仲謀現出得意的笑容,道:「HI,我地好耐無見喇!」
 




我環視他們一眼,最後視線回到湯仲謀身上,道:「你想點啊?」
 
湯仲謀瞥了橋下一眼,輕聲道:「依個高度,人跌落去,唔知會唔會死呢?」
 
我聞言一驚,道:「你咁講咩意思啊?依到咁多人。」
 
湯仲謀嘿嘿一笑,道:「你驚啊?」
 
此時,有人喊道:「喂喂喂!你地喺到做咩啊?」
 




我循聲看去,救星來了,來者赫然是房侍農。
 
房侍農走過來,推開了湯仲謀,道:「仲咩啊你?幾個圍一個,想打人啊?」
 
湯仲謀高舉雙手,笑道:「房沙展,我見到舊朋友,諗住聚下舊啫!唔係咁都犯法啊?」
 
「聚舊?同你有親啊?聚舊?」房侍農捏住其中一名臭飛的一束頭髮,道:「做咩將個頭染青色啊?」
 
「阿蛇,我依啲青頭仔,緊係染青色架啦!」
 
房侍農拍打了那名臭飛的頭一下,道:「你個死臭飛係青頭仔?講今日啊?」
 
朱斌仔道:「房沙展,依到咁多人睇住,你唔好郁手郁腳喎!」
 
「咩啊!咁多人睇住,你驚啊?位位身份證,無就全部跟我返差館。」




 
此時,陸續有人圍觀,房侍農拿著朱斌仔的身份證道:「你叫咩名?」
 
「房沙展,唔好玩啦?」
 
「邊個同你玩啊?阿sir依家問緊你。」
 
「朱—斌—仔。」
 
其他圍觀的人聞言忍不住笑,朱斌仔怒目而視,那些人便別過頭去。
 
房侍農道:「邊個賓啊?賓洲個賓啊?」
 
圍觀的人又不禁喞一聲笑了出來。
 




「係文武斌啊!阿sir。」
 
「點解你老豆幫你改過咁嘅名嘅?佢好憎你架?」
 
朱斌仔怒道:「咁你去問我老豆囉!」
 
房侍農冷笑一聲,把身份證交回給朱斌仔。
 
房侍農拿著湯仲謀的身份證查看,道:「湯仲謀,你老豆叫咩名啊?」
 
湯仲謀臉色一變,問道:「阿sir,仲咩要咁問啊?」
 
「唔同得人講架?」
 
「湯文臺。」




 
「咁你阿媽呢?」
 
湯仲謀臉色變得鐵青,道:「阿sir,依家我犯咗咩事?點解關我阿媽事啊?」
 
「唔駛咁激動嘅?只係我聽聞湯文臺有幾個老婆,想問下你係湯文臺邊個老婆生啫?」
 
湯仲謀睨了房侍農一眼,氣得嘴唇發顫,一言不發。
 
「你唔記得自己阿媽叫咩名,都唔需要咁樣嘅。嗱,還番張身份證畀你。」
 
房侍農把身份證交還給湯仲謀的時候,故意提早放手,身份證掉在湯仲謀面前。
 
「哎呀!乜咁唔小心啊?咁都攞唔穩?」
 




湯仲謀一言不發從地上撿起了身份證。
 
房侍農搭著我的肩膀離去,道:「阿志,去飲茶,我請。」
 
湯仲謀等人瞪著房侍農漸漸遠去的背影,朱斌仔道:「成皇志個仆街仔,有死差佬護住,我地郁唔到佢架!」
 
湯仲謀狠狠地道:「邊個話架?一個沙展仔,我怕佢有牙。死差佬,你玩鳩我?我整撚死你都得啊!」
 
我先到文具鋪取回筆記和Notes,然後我們到了安蔭茶樓品茗。
 
房侍農道:「如果唔係我咁啱嚟搵你,你都好大鑊喎!」
 
「都係啊!今次全靠你咋!咁依餐我請啦!當係多謝你幫咗我。」
 
「唔得,依餐話明我請架!」
 
「咁多謝喎!」我問道:「係呢!今日嚟搵我做咩啊?」
 
「無,咁耐無見,咪嚟搵下你囉!」
 
自從那次歐冠決賽後,我們差不多有半年沒有見面,我問道:「最近點啊?有無賭波啊?」
 
房侍農滿臉堆歡道:「有啊!我依家無爭人錢,個戶口變番正資產添。」
 
「嘩!咁真係恭喜你喎!唔怪知得咁好嚟搵我飲茶啦!原來你轉運。」
 
房侍農一臉神秘地靠向我,他壓低聲音道:「我夢見師父,佢畀貼士我買波,我先贏錢咋!」
 
我聞言愣住了,片晌才道:「你講咩話?」
 
房侍農重覆道:「我話我發夢見到師父啊!佢畀料我,我跟佢買,最後贏錢啊!」
 
這次我聽得很清楚房侍農的說話,我很懷疑他發現了我騙了他,現在裝瘋賣傻來報復。
 
房侍農見我默不作聲,他道:「咩啫!你好似唔信我咁嘅,我都係睡仙陳搏嘅弟子,淨係得你可以夢見師父,我唔可以咩?師父佢老人家擺明偏心啦!對你就波膽都講埋畀你聽;對我就淨係叫我買上盤定下盤,個賠率差好遠架!」
 
我瞧著房侍農,他應該沒有那樣的智慧去拆穿我的謊言後,再這麼有耐性在我面前裝蒜,我認為他精神失常和撞邪的機會會大一點。
 
我道:「係咪你最近唔夠瞓或者壓力大啊?不如放個假,出去散下心啦!」
 
房侍農有點惱怒,道:「咩啊!你做乜唔信我啫!我真係夢見師父架!佢除咗畀賭波貼士我,仲同我講咗好多野添!」
 
我打量了房侍農一眼,他的精神狀況並沒有異常,模樣也不像撞邪,還是順從他的意思較為好,誰叫我之前對他編了這麼大的謊言。
 
「我信,咁師父佢老人家同你講過啲咩喔!」
 
房侍農神色凝重道:「師父佢老人家,話我嚟緊有一個劫。」
 
我聞言獃了獃,道:「師父話你有一個劫,咁你頭先仲玩到朱斌仔同湯仲謀咁盡?佢地依家好似好疊馬,可能你嘅劫就係佢地。」
 
房侍農搖頭道:「佢地我就唔驚啊!我最驚係無咗份工,師父話我嘅仕途嚟緊有好大嘅波折。我好驚無咗份工,我知自己咩料,人又老,女又無,字又唔識多個,出到去可以做啲咩喔?唔通做食蕉畀人玩咩?」
 
瞧著房侍農,我感到他人到中年的困惑,到了他這個年齡,事業沒有突破、缺乏才幹、錢亦不多的單身寡佬。警察這份工作不單是維持他生計的職業,而且還付予他尊嚴和人生價值,如果失去了這份工作,他便失去一切。
 
我感到他的徬徨不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做咩啫?師父話你份工有波折,即係有低有高囉!之前師父佢同我講過話你膊頭有花架嘛!唔好自己嚇自己啦!」
 
房侍農點了點頭,道:「最近警署有人事變動,有個新總督察調咗過嚟,可能我諗多咗啦!」
 
「係囉!你諗多咗啫!」我試探道:「係呢!師父同你講咁多野,你係咪成日都夢見佢架?」
 
房侍農的神情有點尷尬,他道:「其實成件事係咁嘅…自從嗰次歐冠決賽後,我就無再夢見師父,直到差不多九月英超開鑼嗰陣,我想師父過啲料畀我,又諗起個人生大劫,聽朋友講有個識睇人查克拉嘅師父好似好準,於是我就…嗱,阿志,我知你想講乜,你覺得我搵第二個師父睇相,覺得我背叛師父…」
 
我斷言道:「嗰個幫你睇相嘅係咪白頭髮、平頭裝、肥肥地嘅老人家,佢仲係姓鄧嘅添!」
 
房侍農膛大雙目,道:「阿志,乜你都識鄧翁嘅咩?」
 
之前花蕊展後,我們一伙人去賀呂伯母新鋪開張,在場有一名叫鄧翁的老人說被活佛開了天眼,自稱可以看到人身上的查克拉,從而推斷那個人的運程。
 
我道:「之前有一面之緣啫,你繼續啦!」
 
房侍農續道:「鄧翁睇完我個相之後,佢話我身上嘅查克拉好暗淡,嚟緊應該有個劫,但佢又睇到我嘅眉心輪有另一股外來嘅查克拉護住我,身邊應該有貴人相助。之後佢將我嘅姓名同時辰八字抄低,嘗試聯絡活佛。一星期之後,佢同我講話活佛肯見我,要我盡快去泰國,咁難得活佛肯見我,我即刻攞三日假飛去泰國啦!仲順便去金魚缸嚟返個Body massage,嗰到啲泰妹正到呢!下次真係要帶埋你去。」
 
我再次斷言道:「等陣先,你話活佛肯見你?個活佛係咪西藏大喇嘛啊?」
 
房侍農愕然道:「除咗佢之外,仲有其他活佛咩?」
 
我搖了搖頭,道:「你繼續啦!」
 
房侍農道:「我見到活佛,當我想將我嘅情況同佢講嗰陣。佢將食指放喺嘴唇上面,然後示意我跪低。好奇怪喎!當時我諗都無諗就跪咗喺地,然後佢將隻手放喺我頭上面。無幾耐佢就笑咗笑:『原來係咁。』之後我感受到有一道力衝向我個頭到,我當時有啲頭暈,差啲瞓低,有好彩兩個喇嘛即刻扶住我,然後活佛同我講:『你有你自己嘅信仰,身邊有貴人相助,只要多啲行善,自然可以逢凶化吉。』」
 
說到這裡,房侍農呷了一口茶,再道:「之後我返嚟香港,無幾耐我就夢見師父佢老人家,師父佢同我指點迷津,我跟住佢嘅指示買波,真係場場都中。依啲都唔係最神奇啊!之前有個好耐無見嘅朋友,喺街撞返,我地去食飯,佢話喺端士搞緊隻專治千年蟲嘅杜蟲藥,叫我夾廿萬,每個月可以收番二萬蚊專利金。嗰晚,我發夢見到師父,佢叫我唔好信嗰個人,話佢係騙棍。過咗一排,聽其他朋友講條友呃呃埋埋,呃咗成五百萬,最後著咗草,搵唔到人。」
 
我聽畢有點哭笑不得,心想怎麼初時我用來欺騙房侍農的謊言,變成了現在的境況,那個睡仙陳搏只是我吹噓出來,現在居然經常在房侍農的夢中出現,為他指點迷津。
 
房侍農道:「阿志,你真係我命中嘅貴人嚟,唔知點解同你講完成件事之後呢!我個人真係舒服咗好多啊!」
 
「係咩!咁你得閒就多啲嚟搵我飲下茶囉!不過你請喎!」
 
***
 
一向器量狹窄的湯仲謀對於被房侍農戲弄一事懷恨在心,他向王公覆要求出動刀手組把房侍農幹掉。
 
王公覆不允,道:「謀仔,殺警好大件事,我地依家係要侵佔數字幫嘅地盤,而唔係意氣之爭。」
 
湯仲謀暗恨,心想:「就算侵佔到數字幫嘅地盤,都係屬於湯伯符,對我一啲著數都無。」
 
湯仲謀找了好友阿謹訴苦,道:「個死差佬咁樣玩我,依啖氣我點都吞唔落,而且嗰個成皇志一日有個死差佬護住佢,我都唔可以搞到佢。」
 
阿謹想了想後,便道:「阿湯,你想報仇有好多方法,唔需要隊冧個差佬喔!好似整到佢調職或者停職,一樣可以達成你嘅目的。」
 
湯仲謀恍然,道:「係喎!哈哈,點解我之前諗唔到嘅。」
 
阿謹道:「唔係你諗唔到,而係有啲野令你蒙蔽;有啲人令你焦慮。」
 
湯仲謀明白阿謹的說話,道:「阿謹,我知道自己做緊咩?你放心啦,我唔會畀依啲野影響到正事嘅!」
 
阿謹道:「阿湯,從來感情方面最容易影響一個人嘅判斷。」
 
湯仲謀笑道:「阿謹,你唔係唔知我嘅工作做啲咩啊?從來只有我玩女人,無女人可以玩到我。」
 
「阿湯,善泳者溺啊!」
 
湯仲謀笑道:「哈哈,阿謹,我知你讀得書多,唔好再喺我面前拋書包啦!」
 
既然湯仲謀不願繼續談論這問題,他亦只好轉移到別的話題上,他道:「收到風最近嚟咗個新總督察。」
 
「佢叫咩名啊?」
 
「好似叫羅家環。」
 
湯仲謀聞言笑道:「哦!原來係佢。」
 
「你識佢?」
 
「之前喺出面幫蛀牙嗰陣,同佢見過幾面。」
 
「佢好麻煩架?」
 
湯仲謀點頭,然後嘴角上揚道:「佢同我地一樣,我地係無牌爛仔,佢就有牌爛仔。」
 
阿謹瞧見湯仲謀的笑容,不禁問道:「阿湯,你好似好開心咁嘅。」
 
湯仲謀笑得更加開懷,道:「房侍農同成皇志都就嚟死咯!我點會唔開心啊?」
 
阿謹詫異道:「你嘅意思係?」
 
湯仲謀笑道:「阿謹,你書就讀得多過我,但係我睇戲就睇得多過你,你有無睇過畫哥套吳磊落探長同跛浩啊?」
 
***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羅家環總督察調任到新環頭不久,便領著一位心腹探員前往8座。
 
他聽聞數日前數字幫與真技安火併,數字幫獲勝,現在數字幫的聲勢蓋過了真技安。他親自前往要摸一摸對方的底蘊外,並且給予對方一個下馬威。
 
探員道:「大SIR,其實探口風,我自己一個人嚟得啦!你唔需要親自嚟喎!」
 
「鍾仔,啲古惑仔好古惑架!我唔親自嚟,你搞唔掂架!」
 
羅家環兩人長驅直入數字幫的大本營,向在場的廿多名臭飛表明身份。
 
鍾仔喊道:「依到邊個話事架?」
 
在場的臭飛紛紛把視線轉到朱斌仔身上。
 
對於突然有兩名探員闖入,四肢發達的朱斌仔缺乏應對的能力,難道要下令其他人狠揍兩人一頓?先不說其他臭飛有沒有這種膽量,就算他們有種,後果都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朱斌仔把視線轉到湯仲謀身上,希望對方可以提供協助。
 
湯仲謀鎮定道:「兩位阿SIR,有啲乜野可以幫到你地?」
 
羅家環覺得湯仲謀有點眼熟,他道:「你係依到話事人?」
 
湯仲謀瞥了朱斌仔一眼,才應道:「都可以咁講。」
 
涉及到幫中的地位問題,朱斌仔很想澄清他才是這裡的真正話事人,可是口才麻麻的他缺乏和警方打交道的經驗,他害怕自己稍一不慎隨時墜進了對方的圈套亦不自知,所以他樂得湯仲謀去替他出頭。
 
鍾仔喊道:「係就係,唔係就唔係,咩叫做都可以咁講啊?」
 
湯仲謀知道羅家環的地位比鍾仔要高,他沒有理會鍾仔的叫喊,他瞧著羅家環反問道:「兩位阿SIR,唔知今日嚟有咩貴幹呢?」
 
羅家環打量了四周一眼,道:「睇依到都無攞酒牌架啦!聽講依到仲會開賭、有架步、附近仲有啲道友追龍。」
 
儘管羅家環說得兇狠,但湯仲謀思忖如果對方真的來拉人封艇的話,便不是兩個人前來說天說地,而是一隊人前來不由分說去行動。
 
湯仲謀道:「兩位阿SIR,不如我地行入去傾下。」
 
鍾仔推了湯仲謀一把,道:「依家你話事啊?」
 
「鍾仔,我地係警察,唔係爛仔,文明啲。」羅家環道:「靚仔,阿SIR要盤你,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阿SIR嘅問題。」
 
湯仲謀把羅家環和鍾仔領到原本屬於孖腸的辦公室內,並把門關上。
 
湯仲謀一早已透過阿謹知道羅家環的底細,原本他還煩惱用什麼途徑與羅家環見面,豈料他會突然找上門。
 
湯仲謀知道每區的警察就如sales一樣,都要跑數,不過一般sales跑數是銷售額;而警察就是破案率。正直的警察就是在罪案發生後,積極去調查案件,尋找線索,再抽絲剝繭一番,把真兇繩之以法。可是有一類警察會選擇與黑社會合作,沒有罪案發生時,會叫黑社會製造罪案,並且交人出來破案;有罪案發生時,找不到兇手,亦會叫對方交人,務求儘快破案,而這類警察亦會包庇對方、提供情報作為交換的條件,形成一種互利共生的生態。
 
羅家環慣常的技倆是後者,他在駐守西九龍的時候,便經常與數字幫來個警黑合作,得到數字幫的協助,他的破案率很高,職位從而扶搖直上。可是當蛀牙被捕,數字幫元氣大傷,未能如往昔般協助他,他的破案率大幅度下降,最後因為各種問題,他被調到這不太受上頭重視的分區。
 
仕途受挫的他,很想向上級證明自己的能力,他很渴望能夠風風光光地回到大區的警署。
 
他沒有吸取教訓,去腳踏實地當一個好警察,而是去把之前在西九龍的那一套照本宣科搬過來這裡運用。
 
既然之前的那套可行,誰又願意這麼辛苦去查案,最糟的是付出那麼多汗水與心力後,最後一無所得。
 
羅家環裝凶作勢道:「靚仔,數字幫依到有咩架步、大檔、兵器庫,我要你統統話晒畀我聽?」
 
湯仲謀搖頭道:「羅SIR,我會同你警民合作,打擊罪案,但係唔係依一種形式。」
 
羅家環聞言有點錯愕,湯仲謀耳語道:「我認為我地可以發展『可持續打擊罪案』,好似羅SIR之前係西九龍嗰陣咁。」
 
湯仲謀的說話讓羅家環感到震撼,他詫異地瞪著湯仲謀。
 
辦公室外,朱斌仔與一眾臭飛均屏息以待,他們都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在辦公室的那扇門上。
 
一向急性子的朱斌仔,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等待期間,對辦公室內的三人產生了很多負面的臆測,他擔心自己的椅子還沒有坐暖,便遭到警方的打擊。
 
正當朱斌仔因為等待而弄得焦燥不安之際,其中一名臭飛亦同樣缺乏耐性,他問道:「斌仔哥,你知唔知佢地入咗去咁耐傾啲咩野啊?」
 
臭飛的問題就像導火線一樣引爆了朱斌仔的情緒,他揪著臭飛的衣領,發飊吼道:「我都好想有人話畀我知佢地喺入面做咩啊!」
 
就在朱斌仔要毆打那名臭飛,用來宣洩自己惶恐不安的情緒之際,辨公室的門敞開了。
 
羅家環與鍾仔沒有停留,徑自走出了數字幫的地盤。
 
朱斌仔一臉疑惑地瞧著湯仲謀,問道:「阿湯,頭先你地喺房發生咩事啊?」
 
湯仲謀臉上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嗰兩個差佬循例逗下我啫,無乜特別啊!」
 
朱斌仔聞言感到困惑,他覺得湯仲謀對自己有所隱瞞,可是既然對方這麼說,他亦不好意思再追問。
 
羅家環與鍾仔離開了8座,並沒有回到警署,而是到了荃灣的熊貓酒店,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查案。
 
他們按照湯仲謀給予的地址找到了一名叫bo bo的廿多歲女子,bo bo為兩人安排了房間。
 
羅家環等待了片晌,一陣敲門聲響起,他打開門,發現一名衣著性感的豔麗女郎站在門前。
 
他讓女郎進門,女郎把門關上,然後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脫下。
 
他躺在床上斜眼打量著一絲不掛的女郎在他面前扭動著身體,跳著極具挑逗意味的豔舞。
 
女郎走到床上,脫掉羅家環的衣物。
 
兩人玉帛相見,羅家環雙手放在腦後,享受女郎的溫柔款待。
 
他雖然已經成家,有老婆和兩個女兒,可是他並不覺得現在的行為是背叛太太和家庭。畢竟男人在外逢場作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要懂得回家,便是盡了丈夫的責任。
 
這時一些往事在他腦海內浮現:
 
某年某月,他在掃黃組工作,在一次放蛇的行動裡,與一名妓女發生了性行為後,才把對方拘捕。他覺得這是搜集證據,證明對方賣淫,並不是只有他才這樣做,他知道有其他同事亦是這樣做。
 
另一次,他在旺角的架步尋歡,點了一名妓女,得知對方拿雙程來港賣淫,完事後便唬嚇對方,如果不在四小時內離開香港便把對方押回警署,結果他連三百元的肉金也沒有給予對方。這次「叫霸王雞」,讓他感到滿足,滿足並不是那區區三百元,而是明明他理虧在先,對方只能一臉無奈去接受,這是特權階級的福利。
 
旁人覺得警察需要比普通市民有更高的道德操守;可是他覺得作為執法者,承擔著這麼大的責任和風險,應該擁有更高的地位和享有更多的特權。
 
由入警校的刻苦操練,到當巡警經歷日曬雨淋、廿四小時輪班、連新年亦要上班的辛酸,除了那份穩定的薪金和優厚的福利外,他覺得警察的權力才是讓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他覺得從前警校教官的訓示已經落伍了。利用黑社會控制該區的秩序,才是有效維持治安的有效方法。這不是墜落,而是警方一直強調的警民合作。
 
他把女郎壓在身下發洩,女郎發出嬌喘呻吟,他不覺得現在是受賄,而是權力衍生出來的某種福利。
 
想到權力這個名詞,他便興奮得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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