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中國大動盪的年代。
 
廣西的一條村落,一群蓬頭垢面的人圍著篝火席地而坐,一堆不知屬於什麼動物的肉放在火上烤,油脂滴在焦黑的木炭上發出啪滋一聲。
 
肉香四溢,人們已經飢腸轆轆,正待肉烤得甘香,便大快朵頤。
 
此時,一陣悽慘的女聲從樹林傳出,坐在地上的人們只是望了一看,便沒有再理會,更讓人訝異的是有些人臉上漾出詭異的笑容。
 
未幾有三人從樹林走出,居中的大個子揪了揪褲頭,一臉滿足地笑道:「媽的,那個羅大地主的姨太太真的騷得很。從前我當下人時,連正眼也不敢瞧她一眼,可是剛剛還在她的牙床幹死她。」




 
一名一臉陰騺的青年,笑道:「剛才那婆娘算不上什麼,一年前我們走進上海杜家,那娃兒才稱道。」
 
大個子訝然道:「上海杜家?」
 
三人中當最年輕的青年,點頭道:「不是那個杜家,不過也是書香世代,那娃兒好像叫…焰兒,總之就是好貨色。」
 
大個子聽得心癢癢的,問道:「那娃兒在那?」
 
陰騺青年聳肩,輕描淡寫道:「死了,玩死了。」




 
這時肉剛剛烤好,人們分著肉吃。
 
倏地,最年輕的那位青年,道:「兩位大哥,我與你們很投緣,不若我們結為兄弟。」
 
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陰騺青年冷笑道:「結拜?劉關張的木像剛剛才被咱們燒了。」
 
大個子提議道:「不若結為同姓兄弟,我不打算用回自己的名字。」
 
大個子幹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害怕被人尋仇,所以有改名換姓的打算。




 
陰騺青年笑道:「你們是認真嗎?我也沒所謂,我鬥了我老爸,他看來不會放過我,不跟他姓也沒緊要。」
 
大個子喃喃道:「那麼我們姓什麼?要改姓的,一定要威風一點,姓龍?還是姓王?」
 
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在三人最年輕的那一位,三人中要數他最有學問,而他最可怖的地方就是在這個打壓知識份子的浪潮中擔當打壓人的一群。
 
年輕青年打量二人一眼,道:「這個年代誰最大?最有本事,我們便跟他姓。」
 
大個子道:「要姓毛嗎?」
 
陰騺青年笑道:「不,官才是最大,最有本事,我說得對嗎?」
 
「嗯,官字兩張嘴,一張嘴是來騙人;一張嘴是來吃人。」青年說畢嚥下了一大塊肉。
 




其餘兩人聞言雙目異彩連連,大個子拍著腦袋道:「說得沒錯,姓官才是最大最有本事的,官字兩張嘴,我們三個人六張嘴,誰能比我們厲害,哈哈哈。」
 
年輕青年再問道:「那麼兩位大哥,你們想好自己的名字嗎?」
 
大個子淫笑道:「我喜歡女人,但我不叫官女。對了,我叫官幹,早上幹官,晚上幹女人,我要幹一百個女人。不,一千個,一萬個。不,一萬個也太少了,我全部也要。」
 
年輕青年轉向陰騺青年,陰騺青年囂張道:「我叫官爺,當官也當爺,當官要當最大的,老子就是王法,不服我便斃了他。」
 
大個子道:「小子,你的名字是什麼?」
 
年輕青年淡然道:「官商,當官人也當商人,官相勾結,我不單要賺中國人的錢,也要賺日本人、美國人的錢。」
 
三人立誓結成同姓兄弟,福禍與共,官幹為大、官爺次之、官商最小。
 
三十年後,三人果真成為了國內舉足輕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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