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銀婚夜宴(上)


 
回到公司,KYLE對我說,他打算在蔣天殺的銀婚紀念當晚,送對方一塊刻著永結同心的金牌。他覺得黃金有情比金堅的意思,對方收到dream music所送的金牌,一定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我覺得當晚的賓客非富則貴,他們所贈送的禮物定必比KYLE所送的名貴不知多少倍,更何況蔣天殺是什麼人,區區一塊金牌焉能在對方心中留下印象。
 
於是我另有打算,趁著今天沒有工作,要游大輝陪我到圖書館搜集資料。
 
我們拿了一堆報紙,走到圖書館最後一排書架前席地而坐,游大輝打著呵欠與我一同翻閱舊報紙,我吩咐道:「記住幫我留意下有無關於蔣天殺夫婦嘅報導。」
 




游大輝抱怨道:「點解你唔搵其他人,係都要我晨咁早就同你嚟圖書館摷舊報紙啊?」
 
「其他人都要返學,係你雙失先咁多時間咋!你橫掂都係喺屋企HEA架啦!不如幫下朋友手啦!」
 
游大輝申辯道:「咩啊!今年我係以自修生嘅身份報考會考架!」
 
我一邊翻著報紙,一邊道:「咁你有無溫書?有無補習吖?」
 
「依家十一月之嘛!過多一排先啦!大把時間,我唔會迫得自己太緊架!」
 




我冷笑一聲,道:「哼!睇嚟出年你都預備炒多次。」
 
這時,我找到了關於蔣天殺夫婦的報導,於是拿出剪刀,喚道:「大輝,幫我睇水。」
 
游大輝見狀愕然道:「嘩!城隍廟,你做咩啊?你咁樣做,俾人見到唔係咁好啊!」
 
「資料搜集啊!啲舊報紙都無乜人睇,你都幫下眼啦!見到有蔣天殺夫婦嘅新聞就幫我剪低。」
 
這時,我見游大輝亦拿起了剪刀,剪下了一角報紙,我問道:「睇過,篇報導講咩架!」
 




我把視線轉到游大輝手上的報紙,瞥見游大輝手上拿著的剪報與蔣天殺沒有半點關係,而是在群星當中有著宛琳珊的身影。
 
游大輝珍而重之藏起剪報,道:「珊珊真係天生麗質,拍埋其他明星一啲都唔輸蝕。」
 
我看著游大輝這種痴漢的表現,皺著眉道:「雖然宛琳珊同陸永祥分咗手啫,但係你嘅機會其實都接近零,佢入得娛樂圈都係貪慕虛榮架啦!」
 
游大輝搖頭道:「城隍廟,你太唔了解珊珊喇!佢唔係你想像中咁貪錢架!只係佢因為童年屋企嘅不快經歷而缺乏安全感,同埋佢個人係有啲自卑,羨慕人地屋企環境比佢好。」
 
「依番說話係佢同你講,定你自己腦內補完?」
 
「城隍廟,總之你當我係朋友,就幫我睇住珊珊啦!我知道娛樂圈品流複雜,入面有好多披住人皮嘅豺狼,珊珊依啲純純兔喺狼群入面好危險,佢地好大機會威迫利誘去令珊珊墜落,我唔想佢受傷害啊!你一定要幫我睇實佢啊!」
 
其實我想說,我和宛琳珊雖然是同一個大老闆,但是份屬不同公司,平時很難與她見面;而且以宛琳珊對名利這麼渴求的態度,說不定她會答應那些電視高層、電影監製提出的等價交換,游大輝要我照顧宛琳珊,可能對方還會覺得我礙事呢?
 
不過我看到游大輝眼神流露出懇切,我又不忍說出以上的說話,不竟我亦和他一樣,曾我經亦對管佳莉有一份近乎病態的執迷,所以我只是點了點頭。




 
我們繼續翻報紙,游大輝抱怨道:「成皇志,你打算搵到幾時啊?咁樣做好無效率,既然你咁想知道嗰個蔣天殺嘅野,點解唔去直接問佢,又或者問佢啲身邊人都可以架!」
 
我聞言嗤之以鼻,正想駁斥游大輝,我根本沒法接近蔣天殺。倏地我腦海靈光一閃,我沒法接觸蔣天殺,可是海芙蓉這種級數的大明星,一定會知道蔣天殺夫婦很多事情,我何不向海芙蓉下手呢?
 
於是我坐言起行,單獨去拜訪海芙蓉,向她詢問關於蔣天殺夫婦的事情,海芙蓉訝道:「吓!你想知道蔣生蔣太咁多野嚟做乜啊?」
 
「其實我想作一首歌,用嚟祝福蔣生蔣太佢地嘅銀婚紀念,所以想知道關於佢地嘅野,刺激我嘅創作靈感。」
 
海芙蓉聞言讚道:「哦!依個好主意吖!我知道有好多人打算送名貴嘅禮物去賀蔣生蔣太,但係佢地咁有錢,物質上面無咩缺乏。我知道佢地好欣賞有才華同學問嘅人,你作首歌畀佢地,仲好過送舊金比佢地啦。」
 
之前我在圖書館作資料搜集時,得知蔣天殺經常客串一些電影,他本身很尊重一些有文化、有才華的人,所以便有「寫」一首歌賀他銀婚紀念的打算。其實正如海芙蓉所說,與其送一些對方不重視的禮物,不如投其所好,到時我在台上為他高歌一曲,怎也比送他一塊普通金牌,更能讓對方留下印象吧?
 
海芙蓉績道:「其實如果你想搜集更多蔣生蔣太嘅資料,我可以幫你約學勤吖!佢知道你想作歌畀蔣生蔣太,一定好願意幫助你。」
 




海芙蓉口中所說的學勤,是蔣天殺的大兒子蔣學勤,年紀輕輕的蔣學勤已經是掌天下娛樂集團的高層,協助父親打理電影公司,為人也算隨和。
 
海芙蓉替我約了蔣學勤,蔣學勤的樣子沒有他父親那麼有兇悍,多了幾分孩子氣,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我自我介紹一番,並說明來意,蔣學勤聞言道:「哦!阿志,原來你係我地公司嘅員工嚟,係呢!芙蓉同我講過你想寫首歌畀我爸爸媽媽,你想我點幫你吖?」
 
「係,蔣生…」
 
「依到唔係公司,你叫我學勤得架喇!」
 
「哦!咁…學勤,我想睇下你地一家人嘅相簿,唔知方唔方便呢?」
 
蔣學勤拿了不少相薄給我看,我翻閱著相薄,相片滿載二人的回憶,我道:「兩個人一齊生活廿五年真係唔容易,更何況蔣生蔣太面對咁多風浪。阿…學勤,你就最清楚蔣生蔣太嘅事,我想請你一齊幫忙去完成一份禮物,作為祝賀佢地結婚廿五周年嘅禮物。」
 
蔣學勤一臉訝異的瞧著我。




 
***
 
今天,我如常一有空便到暉洋的錄音室練歌,因為植爺的關係,我可以免費使用這裡的設施,但前題當然是這裡沒有人使用。
 
暉洋道:「喂!阿志,嚟緊四大頒獎禮,你著咩衫出席啊?」
 
「吓!我都無任何派台歌,邊有資格去喎?」
 
「咩無啊!樹安、近近首會過去的咪有你份囉?首歌好HIT,年尾好大機會會攞獎。」
 
暉洋這麼說,我才記起是什麼的一回事?
 
事緣當初我與呂靜宜在1998年的聖誕歌唱比賽裡合唱這一首會過去的,可是當時我的樂理不過是業餘水準,所奏的樂曲只有原版的六七成,暉洋看不過眼我糟塌了一首好作品,於是替我改良成現在這個派台版本(其實他根本是原作者)。另外,當夜我和呂靜宜在尖沙咀海旁合唱出會過去的,有旁人記下了不太完整歌詞,在街上哼唱,恰好被這首歌的原填詞人懷文聽見,於是他寫下了這首會過去的的整首歌詞。懷文呈上的歌詞被植爺發現,居然與我之前所「作」的詞一模一樣,懷文被人懷疑抄歌(其實抄歌的人是我),懷文堅稱自己是原創,弄出了羅生門兩個版本。
 




我明白是什麼一回事,於是主動聯絡懷文。
 
懷文道:「我係一位專業嘅作詞人,絕唔容許自己剽竊其他人嘅作品,既然依首詞係你寫先嘅,我會同返唱片公司講依首歌嘅詞係你寫嘅。」
 
我先拍一頓馬屁,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一直好欣賞懷文你嘅為人同埋才華,以你一位才華咁洋溢嘅作詞人嚟講,緊係不屑去抄襲其他人嘅作品啦!一切都係純熟巧合啫!」
 
懷文聞言,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麼繃緊,我續道:「懷文,不如咁啦!喺作詞人上面加返我個名,我地兩個都係依首歌嘅作詞人,咁樣你覺得點吖?咁樣人地問起依件事,就話我地聯合創作,好多音樂作品都唔只一位作曲人、填詞人啦!如果你唔應承,咁依件事又會畀記者炒作,到時又係煩。」
 
懷文皺著眉道:「咁樣你好似好蝕底喎?」
 
「點會啊?我賺咗就真,我成皇志有阿水識我咩?你懷文就唔同喇!我個名痴埋你到,一定多咗人留意,一於就咁話啦!好唔好啊?」
 
懷文對我這個提議甚是滿意,他點頭道:「好,一於就咁決定。」
 
「多謝你啊!懷文,以後要請你多多指教。」
 
「唔好講啲咁嘅野,大家都係樂壇嘅一份子,好應該互相扶持。」
 
多一個朋友,總勝過多一過敵人,其實這首會過去的原本與我沒有關係,現在這首歌的作曲者、填詞人一欄上加上我的名字,而且又交了懷文這個朋友,真是賺了。
 
之後,我沒有留意這件事的後續,其實應該說我沒有意識到我是這首歌的其中一位創作者,所以我並不知道這首歌現時是多麼受歡迎的。
 
暉洋道:「喂!阿志做咩發晒呆啊?出席頒獎禮依啲場合唔好著到依家咁隨便啊!你公司會唔會同你安排服裝架?」
 
「吓!依層…」我想應該KYLE也不知道「會過去的」我也有份創作吧!
 
這個問題還是暫且擱下,現在先解決另一個問題。
 
之前我決定以一首合適的歌曲,作為送給蔣天殺夫婦的銀婚禮物,可是我搜索枯腸也想不到一首與銀婚有直接關係的歌曲,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我心中所想的那一首。
 
由於我的樂理不太行,於是再次請暉洋幫忙,我用結他在暉洋面前邊自彈自唱一次,暉洋點頭道:「阿志,依首歌旋律易入耳,歌詞淺白,有成為大熱K歌嘅潛質,你又作到一首好歌喇!」
 
此時,植爺走了進來,搖了搖頭,道:「仲未夠,的確依首歌正如暉洋所講,有旋律易入耳,歌詞淺白嘅優點,但係仲差一樣最重要嘅野,就係感情。成皇志,你唱依首歌嗰陣,我覺得你同首歌唔夾。」
 
的確,正如植爺所說,這首歌是用來祝賀蔣天殺夫婦的銀婚之喜,可是偏偏我沒有那種執子之手,與子皆老的經歷,沒有經歷過,談何感情?
 
我依然堅持選擇這一首歌作為送給蔣天殺夫婦的銀婚禮物,於是只要一有空,我便前來暉洋的錄音室練歌,務求當晚可以以最佳狀態在銀婚夜宴裡唱出那首歌。
 
終於到了銀婚夜宴當晚,會展門外,不斷有各式名車把各達官貴人、名流鄉紳、天王巨星送到會場,每次車門打開,都有一大班蓄勢待發的記者按動相機快門拍下一張又一張照片。
 
咔嚓!咔嚓!鎂光燈閃過不停,記者們亦把握嘉賓下車的一刻,提出問題:
 
「哥哥,今晚買咗咩嚟賀細蔣生細蔣太啊?」
 
哥哥走上前與記者們說笑,道:「靜間我會吻賀佢地兩個。」
 
「家鈴姐,你今晚著得好性感喎!韋仔會唔會詐型啊?」
 
家鈴風騷地原地自轉,大露背加高釵晚裝,展現她妖冶迷人的身段,她道:「佢好欣賞我今晚嘅打扮,出席蔣生嘅銀婚晚宴,點可以唔隆重打扮啊!你地話係咪?」
 
「至跩,你今晚會唔會又飲醉啊?」
 
至跩以招牌高八度的聲音回應道:「今日咁高興,靜間實大把人陪我飲醉啦!打和啦!super!」
 
我穿上那套曾出席謝師宴的名牌西裝與阿興坐港鐵到達會展,阿興得知今天有很多明星到場,嚷著要我帶他來看明星,之前KYLE曾說過,掌天下旗下的員工可以帶一名親屬出席,我跟阿興約法三章,要他乖乖的跟在我身邊、不要多嘴、不要亂走。
 
這時,我到了會展門口,有人拍著我的肩膀,道:「喂!成皇志!」
 
我別頭回望,原來是蛇果記者金碧韻。
 
「咦!妳嚟依到採訪啊?」
 
「緊係啦!今晚咁多星喺到,聽講連西環嗰個官幹靜間都會嚟!」
 
「嘩!連北大人都嚟,乜蔣天殺咁有面子嘅咩?」
 
「之前傳聞97前,蔣家已經俾上面招安。」金碧韻打量我一眼,道:「咦!你今日著得咁靚嚟依到…你唔會係出席蔣天殺嘅銀婚晚宴啩?」
 
我搲著頭道:「係啊!其實我係掌天下旗下子公司dream music嘅歌手嚟,今日以員工嘅身份出席銀婚晚宴。」
 
金碧韻有點詫異道:「乜你原來入咗娛圈發展啊?真係估唔到喎!」
 
這時有人喊道:「大哥同妹姐嚟咗啊!」
 
金碧韻聞言立時走向人群聳動的地方,阿興躍躍欲試道:「哥,我都想去睇大哥同妹姐啊!」
 
我搖了搖頭,道:「我地夠鐘入場喇!佢地都係今晚來賓,到時入場有排你睇啦!」
 
宴會場內,衣香鬢影、星光熠熠,時間雖早,但不少賓客已經到場,今晚的男女主角蔣天殺夫婦盛裝打扮隆重登場,一眾賓客立時上前祝賀並送上禮物。
 
「細蔣生、細蔣太祝你地銀婚快樂。」
 
「係啊!係啊!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細蔣生、細蔣太,我祝你地金婚、鑽石婚、王冠婚都咁熱熱鬧鬧、百子千孫。」
 
這些簇擁上來的賓客,大都是有求於蔣天殺,或另有目的而來的,蔣天殺大兒子蔣學勤與細蔣太的弟弟Martin幫忙接收送來的賀禮。
 
蔣天殺向這些人微微點頭,道:「多謝各位今日嚟賀我兩夫婦銀婚紀念,飲多杯。」
 
蔣天殺說畢,便與太太前去招呼其他賓客。
 
這時,我與阿興進入會場,阿興道:「阿哥,我好急尿啊!我要去厠所喇!」
 
我還未來多及反應,阿興已經快步走出會場外。
 
KYLE和阿葆瞧見我,KYLE道:「阿志,快啲過嚟啦!我地快啲去同蔣生蔣太祝賀。」
 
我看著KYLE手上的金牌,心想:「他就是想以這塊金塊打動蔣天殺夫婦,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果不然,蔣天殺夫婦有很多來賓客要應酬,KYLE只不過是掌天下其中一個員工,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到蔣天殺身邊,他的禮物最後交到國舅爺Martin手上。
 
KYLE看來很受打擊,他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一塊金牌上,可是這不過是一塊金牌,不是價值連城的和氏璧,不能讓他得到蔣天殺的重視。
 
我和阿葆四處打量,今晚有超過一半當紅的明星都來到此處,娛圈教父蔣天殺這個名字真不是蓋的。
 
我的視線在會場四處游移,倏地一張臉孔吸引了我的注意,當我第一眼接觸到那張臉孔時,心中不禁一震,我還以為湯仲謀提早出來,可是當看真點,便覺得對方的樣貌與湯仲謀有明顯的分別,對方年齡顯然比湯仲謀年長,而且神情較剽悍,沒有湯仲謀那麼帥氣文秀。
 
阿葆見我呆呆的瞥著那人,她用手肘撞了我一下,道:「喂!你想死啊!嗰個湯伯符係黑社會大哥嚟,俾佢見到你眼都唔眨望住佢,佢隨時拉你入厠所執你劑勁啊!」
 
哦!原來那是湯仲謀同父異母的哥哥,花生幫的現任坐管湯伯符。
 
「原來今晚依到黑白兩道都到齊,蔣天殺真係有面。」
 
阿葆輕聲道:「你又唔係唔知我地大老闆係咩人?」
 
***
 
阿興從洗手間回來,看不到成皇志,便在會場內四處蹓躂。會場內有不少平常只出現在電視電影的明星,現在都近在咫尺,讓阿興大開眼界,他大著膽子,上前拿出傻瓜機要求與對方合照及索取合照,大多明星都沒有拒絕阿興的要求。
 
阿興收獲甚豐,心想:「遲啲要寄啲相去台灣畀榮仔睇,喺佢面前威下都好。」
 
此時,他發現前方的一桌,有數人圍集,好奇心驅使下,他便上前湊熱鬧。
 
桌上放了一盤象棋,花生幫的兩朝元老王公覆手執紅方,而今天的男主角蔣天殺的哥蔣天誅則手執黑方。
 
此時,蔣天誅手執車棋,喊道:「將軍!」
 
滿額是汗的王公覆看了看蔣天誅,然後把仕移向帥棋的旁邊,作出防守。
 
蔣天誅的炮棋又從另一邊攻至,再喊道:「將軍!」
 
王公覆默然地瞥了蔣天誅一眼,思慮片刻,才道:「天誅公,我…無棋喇!」
 
蔣天誅志得意滿地點了點頭,道:「公覆,你唔駛唔開心,好多大國手都唔夠我捉,你可以堅持到咁耐,棋藝算唔錯喇!」
 
圍觀的眾人臉上一片茫然,面面相覷,驀地其中一人拍手讚道:「天誅公,好棋藝!」
 
其他眾人聞言亦紛紛鼓掌讚道:「無錯啊!天誅公,你啲棋藝真係一絕啊!唔怪得知啲大國手,都唔夠你捉啦!」
 
蔣天誅神氣地道:「點啊!你地仲有邊個想挑戰我啊?」
 
此時,阿興認出了曾經救過自己的蔣天尊,我目瞪口呆地指著對方,道:「伯伯,點解你會喺到嘅?」
 
蔣天誅向阿興瞧去,一個照面他亦把阿興認出,道:「你係…老虎仔?」
 
***
 
蔣天殺夫婦與一班影藝紅星把酒言歡,巨星哥哥果真兌現承諾,當眾吻賀今晚的男女主角,如果是別個這樣做,可能早已惹得蔣天殺不悅,可是哥哥這樣親暱的舉動,蔣天殺反而欣賞對方的真性情。
 
正當蔣天殺夫婦與一眾巨星好友交談甚歡之際,Martin匆匆走過來,向蔣天殺耳語一番,蔣天殺聞言眉毛一挑,拋下眾巨星好友與妻子走向門外。
 
此時有六名男人踏進會場,其中兩人走在前方,一人身形矮胖,蓄著平頭裝,淚堂發黑、眼白滯黃,一副明顯縱慾過度的樣子;另一人架著金絲眼鏡,眉棱骨突起,雙目長而細,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另外四人眾星拱月般把二人圍在中間。
 
蔣天殺三步併作兩步走到兩人面前,熱情地握著矮胖子的手,道:「幹爺今晚親臨,真係賞面。」
 
矮胖子是西環的高官,名叫官幹,他有一個外號叫萬妞王,有上百個情婦,有過一夜之緣的女人,數以萬計;站在他身邊的眼鏡男是他的三弟官商,官商有個外號叫浦東股神,在A股市場有點石成金的能力,據說資產以十億計。
 
官幹呵呵一笑,以半咸淡的廣東話道:「老弟,你今晚銀婚之喜,老哥打咗塊金牌賀你,小小意思。」
 
官幹說畢,從跟班手上把一塊十兩金牌贈送給蔣天殺,蔣天殺雙手接過,道:「幹爺,今晚嚟到飲返杯,已經係送俾小弟最好嘅賀禮,駛乜咁破費啊?」
 
官幹拍了拍蔣天殺的肩膊道:「小意思,小意思,大家一家人嘛!」
 
官商以普通話道:「大哥說得對,咱都是自家人了,自然要多多親近,互相幫助。」
 
蔣天殺夫婦彼此打量了對方一眼,知道官商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將軍澳那塊地皮的事。
 
官幹那雙淫眼在會場內四處游移,他得知今天蔣天殺的銀婚之喜,有近半娛圈紅星前來祝賀,場內定必美女如雲,他飽覽著春色,驀地他的視線聚焦在一人身上,他手指向那人道:「嗰個咪係海芙蓉。」
 
蔣天殺見狀立時招手道:「芙蓉,妳過嚟!我介紹兩位貴人你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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