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闖禍
 
我們到達了掌天下的總公司,接待處的職員道:「蔣少,蔣生、蔣太已經喺會議室等緊你地喇!」
 
我們一行五人走到會議室,發現除了蔣天殺夫婦外,Mandy、Martin與香圖圖亦同樣在會議室內。
 
我瞧見三人臉上的勝利者笑容若隱若現,一副吃花生的樣子,看來心懷不軌。
 
蔣太太道:「學勤,你地坐吖!」
 


蔣天殺瞧了我們一眼,道:「學勤,今次我叫你地上嚟,係關於成皇志件事嘅!」
 
文光義道:「蔣生,其實今次…」
 
Martin插言道:「你邊位啊?都唔係問你,學人出聲?入到會議室仲帶住副超,扮mark 哥啊?」
 
蔣學勤瞪了Martin一眼,才道:「爸爸,媽咪,依位就係我成日向你地提起嘅文光義,成皇志嘅事,我交畀佢負責。」
 
蔣太太好奇道:「文光義,點解你唔除低副超啊?」
 


文光義微微一笑道:「醫生建議我帶住副太陽眼鏡會好啲!咁樣可以保護雙眼。」
 
蔣天殺道:「文光義,學勤成日喺我地面前讚你做到野,話你係一位難得嘅人才,你點睇依件事呢?對成皇志嘅影響大唔大呢?」
 
「蔣先生,阿志畀人揭發佢爸爸傷人件事,警方好可能覺得佢係一個好有爭議性嘅人物,作風保守嘅佢地會取消成皇志滅罪之星嘅資格…」
 
Martin再度插言道:「咁就死啦!警方一發新聞稿,其他廣告商就一定會跟住解約。」
 
蔣學勤道:「我就唔係咁睇,阿志個記招回應得幾好,記招出街之後,我地都未收到廣告商話要解約嘅消息。」
 


Martin搖頭道:「咁緊係啦!警方仲未發新聞稿吖嘛!警方話取消合作個消息一出,廣告商就紛紛解約喇!」
 
蔣太太問道:「Martin,咁點算啊?」
 
Martin道:「學勤係叻仔嚟嘅,不過經驗尚淺,唔識同傳媒打交道,食我地依行飯,最緊要同傳媒打好關係,咁當有啲不利消息嗰陣,都可以利用關係,按得就按吖嘛!我嗰陣就係識得人多,先可以保得住公司藝人嘅聲譽咋!」
 
蔣學勤聞言狠狠地瞪著Martin,文光義搭著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
 
此時,Mandy的手提電話響起,她道:「蔣生、蔣太,我出去聽個電話先啊!」
 
文光義道:「蔣太,其實依件事係出在阿志嘅爸爸身上,而唔係佢本身嘅過失,阿志個記招表現出佢嘅真性情,應該打動唔少人,唔會點影響佢嘅形像嘅。」
 
Martin道:「你講就係啊?我收到風,四方咬住依單野唔放,佢手上仲有好多貨,啲衰野陸續有嚟啊!」
 
蔣天殺皺了皺眉,問道:「Martin,咁你覺得應該點做吖?」


 
Martin道:「無架喇!形象插水嘅話,神仙都難救,只可以減少損失,香圖圖嘅形象不嬲唔錯、聽教聽話、有樣有實力,我地向啲廣告商推薦佢頂成皇志,咁樣好過益街外人吖嘛!」
 
香圖圖立時應道:「放心啦!蔣生、蔣太,我形象一向好健康,屋企人全部都同黑社會無關,仲有我本人一直好憎黑社會,覺得依類人害人害物,係社會嘅渣滓,應該從世界上消失,我成日都同啲FANS咁講架。」
 
Martin喝道:「喂!收聲啦你!」
 
香圖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而蔣天殺夫婦的臉色亦變得陰晴不定,我與文光義苦忍著笑,香圖圖這番意圖奚落我的話,落在蔣天殺夫婦耳中,便像一番指桑罵槐的說話。
 
這時,Mandy回來,我發現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Martin道:「香圖圖係講野有時唔經大腦,依方面我地會教佢嘅,姐夫、家姐佢形象OK架!」
 
嘟嘟一聲輕響,蔣學勤查閱手機,他臉上掛上得意的笑容,插言道:「舅父,睇嚟你嘅說話係錯喇!我收到個訊息,話啱啱出街嘅因周刊,香圖圖同藥油高層嘅醜聞出咗街喇!記者喺仲發現咗用過嘅避孕套,話香圖圖同藥油高層肛交喎!」
 


剛才意氣風發的香圖圖,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Martin聞言楞楞地道:「咩話?肛交?點會啊?」
 
Martin瞧了瞧香圖圖,再轉向Mandy,Mandy與Martin四目交投,無言地把頭垂下來。
 
蔣太太問道:「點解會咁架?我地啲藝人因為啲衰野上晒頭版嘅!」
 
蔣天殺鐵青著臉,道:「你地令我好失望,我唔想公司嘅藝人因為依啲事上C1,你地快啲同我去搞掂佢,知唔知?全部同我走。」
 
我們走出了會議室,Martin一手揪著文光義的衣領,道:「仆街,係咪你放料畀蛇果?」
 
文光義在Martin耳邊道:「如果四方再唱衰成皇志,我就將你同Mandy去開房嘅資料交畀蛇果,到時睇下邊個大鑊啲?」
 
蔣學勤推開了Martin,狠狠地瞪著對方,道:「枉我一直咁尊敬你,我今日睇清楚你份人。」
 
話畢蔣學勤轉身離去,我們四人跟在蔣學勤的身後走。


 
***
 
記招出街後,正如文光義所料,警方發出聲明要把和我合作的事宜暫時擱置,要進行進一步的諮詢和磋商。慶幸的是大多數公眾沒有對我反感,更有不少公眾同情我,反指警方太過敏感,不該把爸爸的過錯算在我的頭上,認為警方這樣的做法太沒有道理了。有不少人亦認同我的說話,他們亦覺得保護家人而犯罪,確實情有可原,而最讓我感動的是呂世伯居然聯同其他贊助商,一同在報章上刊登支持我的聲明,說他們會繼續維持與我的商業合作。
 
文光義的威嚇成功震懾了Martin,四方周刊沒有繼續刊登針對我的不利消息,這段醜聞沒有進一步發酵,加上香圖圖與藥油高層的同性緋聞更加吸引觀眾的眼球,所以我的不利報導很快被觀眾淡忘。
 
另外伊申清得知我出事後,他主動聯絡我,問有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忙?於是我詢問何時出唱片,他說預計四月出唱片,現在只是灌錄了一首叫2001年太空漫遊的快歌。
 
我聞言心中一動,說寫了兩首歌給他,希望可以與他合唱,他說植爺與暉洋負責籌備新唱片,於是我去找兩人。
 
與他們商談時,得知暉洋為了統一唱片的風格,打算留待下一隻唱片才把明年今日加進去,植爺正在構思一些關於兩代人關係與矛盾的歌曲,於是我便把Shall We Talk與單車的曲與詞交給植爺,兩人閱畢大讚,認為這兩首歌曲的質素均非常優秀,而且切合他們所構思的唱片風格,應該加入去伊申清正在籌備的大碟裡。
 
我向兩人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希望這兩首歌可以有和伊申清的合唱版本,暉洋聞言,道:「你地唔同公司,依層要問下阿申先知。」
 


伊申清向他的公司反映合作的建議,在他的力勸下,他的公司終於批准,於是我唱片的第二版出街時,收錄了與他合唱的Shall We Talk與單車。
 
第一版唱片成績很理想,第二版的唱片乘勝追擊,兩個版本共賣得雙白金的銷量。
 
蔣天殺夫婦見我不但沒有被這次事件打沉,事業還能更上一層樓,感到很滿意。
 
蔣太更送了一隻與伊申清同款的勞力士手錶給我,我瞧著那隻數十萬的手錶發呆
,蔣太笑道:「我講過我地唔會待薄做出成績嘅員工嘅。」
 
***
 
今天出席了一個商場演出,在台上與伊申清合唱了一首單車,現場圍觀者眾,有不少FANS到場支持我。當然,以支持者人數來說,是沒法和伊申清相提並論,但是出道不足半年有如此成績,真的是讓我感到非常鼓舞。
 
走下台階,一眾記者立時包圍我們,蛇果的金碧韻問道:「HI,成皇志,你頭先上台仲咩咁興奮啊!你動L喎!」
 
另一名記者道:「係囉!離遠睇到你個SIZE都好重份量下喎!目測起碼六寸喎。」
 
我聞言下意識以外套遮蔽,可是其實也沒有多大用途,今天我穿的這條褲較貼身,剛才我在台上走動時,那話兒與褲子磨擦得較厲害,所以不自覺勃起。
 
我一臉窘困道:「你地真係衰啫,成日將啲焦點放喺依啲地方。」
 
金碧韻繼續追問道:「阿志,你頭先喺台上面受咗啲咩刺激啊?咁興奮啊?」
 
我尷尬地回應:「咁…咁難得先可以同阿申依啲咁頂尖嘅歌手合作,興奮就在所難免嘅。」
 
「邊係喔?成皇志後生可畏,你地記者喺台下睇到都覺得驚訝,我企喺佢隔離仲更加震撼,咁肥壯,我初頭仲以為喺舞台效果。嗱!講真嘅,咪係有整過?」伊申清與記者連成一線,加入取笑我的行列。
 
「依層緊係無啦!我成身無一樣野係後天加工架,哎呀!救命啊!各位唔好再玩我啦!」我雙手合什求饒。
 
記者訪問完畢後,回到後台,我碰見宛琳珊,宛琳珊拍打我的肩膀道:「成皇志,你就威啦!次次都可以逄兇化吉,經歷咗依件事之後,你嘅人氣唔單止無跌到,仲更上一層,年尾新人金獎,你袋硬啦!」
 
我輕聲在宛琳珊耳邊道:「今次全靠妳,如果唔係妳通風報信,我地都唔可以應變得咁快啊!」
 
宛琳珊瞪了我一眼,道「痴咁埋做咩啊?唔係以為依家有啲成績,就做咩都得啊?」
 
我苦笑道:「乜咁大誤會啊!始終我依家講啲野,傳入其他人耳中唔係咁好嘛!」
 
宛琳珊瞥了角落一眼,道:「我地去嗰邊傾。」
 
我們走到靜處,宛琳珊道:「喂!今次我幫咗你咁大忙,你點多謝我先?」
 
「吓!咁妳想點吖?想我以身相許?」
 
宛琳珊嗤之以鼻,道:「呸!你依排順境就咁囂張,有時運氣嘅野話唔嘛!今日運氣好,唔代表日日都咁好架。」
 
「嘩!阿姐,乜妳咁咒我啊!」
 
「唏!我本來都唔係同你講依啲,你嘈住晒!」宛琳珊壓低聲音道:「我覺得喺依間公司無乜發展啊!想跳槽到你公司,你可唔可以幫下手啊?」
 
我訝道:「吓!點解啊?」
 
宛琳珊嘆了一口氣,道:「自從香圖圖同藥油王子單緋聞爆咗出嚟,公司嘅形象好差,覺得留喺到無前途,旗下個個藝人都有離心想走。」
 
香圖圖那宗緋聞持續發酵,當初他極力否認,說記者「做新聞」污衊他的人格,保留法律追究權利;之後記者拿證據出來,他卻七情上面說自己是被人迷姦,再後來又說自己年少無知,為人單純,被對方玩弄感情,他企圖一個大話掩蓋另一個大話,公眾不禁質疑他的誠信,廣告商見他聲勢江河日下,形象變得很差,紛紛與他解約。這件事對beauty song打撃很大,畢竟他們投資了很多錢在香圖圖身上,香圖圖現在的商業價值是負數,不能再為beauty song賺錢。
 
我道:「但係妳同beauty song份約幾時完啊?」
 
宛琳珊托著香腮,道:「就係依樣先煩啊!仲有三年約啊!」
 
「吓!咁好難幫到妳喎!」
 
「你話可唔可以好似上次聲色雅咁樣做啊?」
 
我苦笑道:「點同呢?上次係啲咩都唔識嘅死臭飛,人地beauty song話晒都係一間正規嘅音樂公司,有律師有勝,你叫我上去拋人浪頭,人地笑我地傻仔咋!」
 
宛琳珊惱怒,道:「你唔試點知啫!你好啊!成皇志,枉我一而再再而三咁去幫你,依家叫你幫下手,你就推三推四。」
 
瞧見宛琳珊現出一副故作可憐的樣子來討債,我苦笑道:「法律啲野我唔識,一係我返去問下文光義啦!」
 
宛琳珊臉帶笑容道:「咁先係嘛!朋友間應該互相幫助。」
 
***
 
Mandy身為beauty song的營運總監,近排被香圖圖的醜聞弄得焦頭爛額,最初她看好外貌俊朗,兼且有具備跳舞底子的香圖圖,於是把資源都押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夠成為beauty song具標誌性的旗艦藝人;然而就是這單轟動的醜聞,讓香圖圖的形象徹底破產,之前一直辛苦的經營都白費心機,投資在他身上的金錢都見財化水了。
 
Mandy對香圖圖作出這種不道德的交易,並沒有任何反感,她現在的地位、財富,就是不斷透過出賣肉體換取回來,而事實上這個圈子透過出賣肉體去賺取金錢和機遇的藝人絕不是少數,她怨恨的只是香圖圖的粗心大意,被記者揭發這件事情。
 
正當Mandy在自己的總監房內呆呆出神之際,Martin推門而進。
 
Mandy抱怨道:「唉!今次因為香圖圖依件事,beauty song損失咗好多錢,睇嚟蔣生蔣太應該都好唔高興,唔知佢地會點對我呢?」
 
「因為依件事,我頭先畀佢鬧咗一鑊,如果唔係家姐拉住佢,佢應該打咗我一鑊。」
 
Mandy打量著Martin,奇道:「咦!但係點解你個樣都唔似畀人鬧完咁嘅。」
 
Martin咧嘴一笑,道:「嘿嘿,因為啱啱我同官幹飲完茶,佢下星期生日,想我地搵啲藝人去同佢地慶祝。」
 
Mandy訝道:「西環辦官幹,聽講佢有個萬妞王嘅稱號,份人好鹹濕嗰喎!」
 
Martin一把將Mandy拉入懷中,一邊上下其手,一邊道:「男人有邊個唔鹹濕架?佢鹹濕,我地就投其所好。我姐夫見到官幹都要點頭敬禮啊!只要我地巴結到佢,姐夫一定唔敢郁我地。」
 
Mandy被Martin撩撥得身體發燙,呼吸變得急促,喘著氣道:「你…嘅意思係,唔好啦!公司嚟架!」
 
Martin沒有理會Mandy的抗議,他的雙手繼續地不規矩,他道:「beauty song咁多囡,官幹生日嗰日,我地叫晒佢地著泳衣同官幹玩遊戲,佢玩得盡興咯!到時咩都好話為啦!」
 
話畢Martin把Mandy按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演一幕活色生香的愛情動作片。
 
***
 
官幹生日那天,一位國企公司的上市主席借出了別墅替他舉行生日派對,蔣天殺為了祝賀對方牛一,帶同全公司上下藝人一同出席。
 
蔣太太拉著我,熱情地向官幹介紹道:「幹爺,依位成皇志係我地公司最紅嘅歌手,佢最近同伊申清合唱,今日嚟係為幹爺嘅生日會助興架!」
 
儘管我對官幹這些財大氣粗的北大人沒有半分好感,可是身為老闆的蔣天殺夫婦要我來為他賀壽,我只好放下自己的喜惡,滿臉堆歡道:「幹爺,恭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蔣太太道:「阿志,你仲唔快啲唱首歌恭祝幹爺。」
 
官幹把一個紅包塞入我懷中,以半鹹淡的廣東話道:「得喇!得喇!你去一邊涼快啦!」
 
我瞥見官幹把注意力集中在泳池旁那些穿著性感泳裝的beauty song女藝員身上,我亦暗自慶幸不用去應酬對方。
 
我聽從官幹的吩咐找了一個位置涼快,我的雙目不自覺地瞧向泳池處,那群穿上泳衣的beauty song女藝員在泳池嬉水,這種滿溢青春活力的場景,真的讓我躍躍欲試,想去與她們打成一片。我只敢瞧著她們意淫,而官幹則把我的想法去付諸實行,他獨個兒走過去與一眾美女玩遊戲。
 
儘管官幹是一個矮醜胖的色老頭,可是一眾美女瞧見他走來,非但沒有嫌棄,反而上前送上香吻祝賀對方生日快樂,這一刻我不禁羨慕官幹,有錢有權力便可以享有這種待遇。
 
正當我羡慕著官幹在泳池左擁右抱之際,一把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道:「嘩!你望到入晒神咁,好似好想同佢交換咁喎!」
 
我別過頭一望,原來是宛琳珊,她穿上一件頭泳衣,還披了一件外套,並沒有泳池那群女生穿得那麼大膽進取。
 
我打量了她一眼,她臉色微紅,嗔道:「望咩啫,未見過人著泳衣咩?」
 
「之前每逢PE堂要游水,妳地好多女仔寧願罰企都唔落水,講真我好似真係未見過妳著泳衣。」
 
宛琳珊拉了拉外套,道:「咁你依家見到啦!心息啦!」
 
我笑道:「我明白妳點解咁抗拒上游水堂。」
 
宛琳珊臉色一紅,瞪了我一眼,道:「我知你地男仔背後笑我無身材吖嘛!」
 
「咁又唔係,其實妳依種類型,如果太過『偉大』反而好怪,依家個比例就啱啱好喇。」
 
「哼!你算讚緊我定踩緊我啊?」
 
我苦笑道:「當然係讚啦!係呢!妳唔過去泳池嘅?」
 
「就係嗰個官幹過咗去泳池,我先行開,如果唔係官幹每人派五千蚊利是,我先唔嚟啊!又要著泳衣又依樣又嗰樣。」
 
「官幹係有勢力人士,如果妳痴埋去,應該有著數喎!」
 
宛琳珊以不屑的眼神瞧向那群正在逢迎官幹的女生,道:「我先同佢地唔同,嗰個男人又老又醜,我接受唔到囉!」
 
此時,官幹拉著一名身材火辣的女藝人離開泳池,沿著樓梯走向別墅上層。
 
宛琳珊話題一轉道:「成皇志,如果要你同官幹交換,你肯唔肯啊?」
 
我想了一想,然後搖頭,宛琳珊追問道:「點解啊?佢有權有勢,連我地老闆都要睇佢面色,而且佢可以有好多女人,依啲唔係喺男人都想要咩?」
 
「佢年紀大我咁多,加上又肥又矮又醜,同佢交換我無著數喎!話唔定過多幾年我飛黃騰達,地位喺佢之上呢?」
 
宛琳珊聞言哈哈一笑,道:「你真係大想頭,你嘅地位喺佢之上,聽講香港特首都要聽佢地西環辦嘅說話啊!」
 
「咁…發下夢都得啩!」
 
「咁你慢慢發啦!我失陪先。」
 
二十分鐘後,官幹經歷了一場大戰,軟攤在床上休息,火辣女郎接過他的大利是,穿回衣服離開了房間。
 
官幹早年縱慾過度,性功能已經大不如前,為了重振雄風,他把威而鋼當糖吃,剛剛才吃了兩顆,功效果真不俗。
 
他回想剛才的床戰,覺得那位火辣女郎經驗有點兒老到,還是那些年輕的嫩娃兒較好,沒有經驗,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樣,方便作出調教。
 
今天這裡有這麼多女生,要找一個符合以上條件,也不是難事吧!
 
一念及此,官幹坐言起行,他走出房間,恰好有一位女生走過,瞧見對方穿著一件頭的保守泳衣,披上外套,長髮飄逸、香骨珊珊,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他立時食指大動。
 
宛琳珊突覺肩膀一緊,回頭一看,發現官幹色迷迷地打量自己,他道:「美女,我地入房開心下。」
 
官幹把宛琳珊拉進房間,宛琳珊驚呼道:「你想點啊?救命啊!」
 
官幹把門關上,道:「唏!當然係做愛做嘅事啦!妳放心,我會溫柔啲架!」
 
宛琳珊淚盈於婕,搖頭道:「唔好埋嚟啊!」
 
「唏!開心完,我會畀返錢妳,我官幹有權有勢,妳聽聽話話,我叫蔣天殺捧妳做女主角。」
 
宛琳珊企圖走出房間,官幹一把拉著宛琳珊的手腕,弱質纖纖的宛琳珊力氣怎比得上官幹,她被對方拉回床上。
 
我聽到宛琳珊的呼救,立時走上棲梯,瞧到宛琳珊被官幹拉進房間。
 
我知道官幹不是我可以得罪的,連蔣天殺都要對對方俯首低頭,我成皇志憑什麼與他對抗,可是我想起游大輝叮囑我要好好照顧宛琳珊、又想起之前欠宛琳珊的恩情。我雖然懼怕對方的權勢,然而我的良知並不容我作出退縮。
 
我推開了門,看到宛琳珊被官幹按壓在床上,官幹發現大門敞開回頭一看,箭在弦上的他顯然很不滿被我打擾了興致,他以普通話暴喝道:「滾!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現在尋開心,你給我滾出去!」
 
宛琳珊瞧見我立時哀求道:「成皇志,救我啊!」
 
我硬著頭皮道:「佢都叫唔好,你咁樣做係強姦,係犯法架。」
 
官幹從床上跳起,一步一步走向我,他暴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們的法律能夠治到我嗎?老子就是皇法,我現在斃了你也可以啊!」
 
官幹話畢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被他打得倒在地上,他氣還未消,雙手捏著我的頸項,我感到呼吸困難,極力掙扎。
 
危急之際,我抓起了地上的煙灰缸,然後砸在對方的頭上。
 
受創的官幹雙手抱頭,我掙開了官幹的束縛,立時拉著宛琳珊奪門而逃,額上見紅的官幹則從後追趕我們。
 
當我與宛琳珊沿著樓梯走回一樓時,已經驚動了別墅的所有人。
 
蔣天殺夫婦站在我面前,蔣太太問道:「阿志,發生咩事啊?」
 
被蔣太太這一阻礙,官幹已經從後趕上,他撿起了一個酒瓶,然後重重砸在我的頭上,酒瓶化成無數玻璃碎片,我頭上劇痛,一陣天旋地轉,我半跪在地上,鮮血不斷從額上湧出,驚呼聲從四周響起。
 
***
 
台北的復興南路兩旁近年進駐了不少美容院,布正麗就是在其中一間叫幻之美容SPA的美容院工作,布正麗這份工作是宛琳珊的公公老楊介紹的,這間美容院是老楊一名朋友的太太創辦的。
 
布正麗外表亮麗,加上她一向人緣極佳,其他員工很快與這位來自香港的小妹妹混熟。
 
這段時間顧客較少,忙碌完一個上午後,布正麗扭開了收音機,翻熱了自己準備好的便當。
 
收音機的午間點唱節目,男主持人以磁性的聲音讀出聽眾的來信:「這封信是來自彰化的小東,他很懷念從前高中的生活,因為他暗戀的小研都是坐在他身後,閒時小研還會拿起原子筆戳他的手臂,雖然挺痛,可是他很喜歡…這真是有點變態!他們一直互相扶持、幫助,不知道是誰欠誰多一點,小東以為他們的時間還多得很,可是直至小研出國唸書,他還是沒有勇氣告白。如果可以回到過去的話,他想把心中的話對小研說。唉!小東,回到過去是不可能的,恰巧有一首歌,歌名叫回到過去,是香港的歌手成皇志的作品,現在就送給你吧!」
 
布正麗聞得成皇志的名字,連忙把收音機的音量扭大。
 
「一盞黃黃舊舊的燈 時間在旁悶不吭聲~」
 
布正麗知道成皇志當歌手出了唱片,成績還相當不錯,可是她想不到居然在台灣的電台節目聽到他的聲音。
 
「…想看妳看的世界,想在妳夢的畫面 只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覺甜蜜~」
 
收音機吐出了成皇志的聲音,布正麗的心湖浮起了昔日的往事。
 
此時,與布正麗很投緣的阿純走了過來,她瞧了布正麗的便當一眼,然後毫不客氣地夾了一撮餸,讚道:「布甸,妳的廚藝真捧,妳們香港有句稱讚女生的說話『入得廚房,出得廳堂』誰娶了妳當老婆,真的是三生積下來的福氣。」
 
阿純比布正麗年長三歲,樣貌身栽雖然比不上布正麗,但是亦符合正妹的標準。
 
布正麗白了阿純一眼,道:「妳喜歡,下次多弄一個便當給妳吧!」
 
「我都說妳是最好的。」阿純瞧到布正麗很專注聆聽收音機的樂曲,問道:「這是鄭輪的歌嗎?唔,不太像,國語不太靈光,是香港人嗎?」
 
「嗯,不是鄭輪,是香港歌手成皇志。」
 
阿純先是一愕,然後喜道:「成皇志?即是妳老公。」
 
布正麗聞言臉色一紅,窘道:「咩老公啊?妳成日亂講野。」
 
略懂廣東話的阿純以蹩腳的廣東話笑道:「布甸,妳怕醜啊?明明講緊國語,突然講廣東話。」
 
布正麗說回國語:「就是…妳胡說八道,惹得我生氣,我生氣就說回自己的母語。」
 
阿純奇道:「唱這首歌的成皇志,不是妳老公成皇志嗎?」
 
布正麗沒好氣,指著錄音機道:「這個歌手是我認識的成皇志,但我們只是朋友?」
 
阿純訝道:「朋友?怎麼會啊?他可是赤腳踏過佈滿玻璃的路把妳救出來,如果有人這樣待我,我一定二話不說嫁給他,整輩子也膩著他不走。」
 
「妳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榮仔對我說的,他說妳已經有老公,早晚會回香港嫁人,要我不要再介紹男生給妳。」
 
布正麗嘀咕道:「榮仔真係…」
 
阿純續道:「布甸,妳不擔心嗎?妳來了台灣,成皇志在香港當歌星,可能會和其他女明星鬼混呢?妳可要著緊些啊?男人都是貪新棄舊,猶其是娛樂圈這麼多誘惑。」
 
布正麗澄清道:「我和成皇志只是朋友,他的女朋友在英國修讀音樂,她唸完書,會回香港和成皇志結婚?」
 
阿純訝道:「怎可能啊?他的女朋友比妳還要漂亮嗎?他為妳付出這麼多,他不愛妳嗎?這不合理呢?」
 
布正麗不耐煩道:「煩啊!都說只是朋友,妳再胡說八道,我便不給妳弄便當。」
 
阿純吐了吐舌頭,可能布正麗的威嚇生效,阿純害怕再吃不到美味的便當而住口。
 
當初布正麗鼓勵呂靜宜主動去找成皇志,就是想他們愛火重燃,她知道初入娛圈的成皇志一定會遇到很多不快事,她要呂靜宜去鼓勵他,精神低落的成皇志在那時得到呂靜宜的安慰,說不定兩人會愛火重燃,布正麗是抱著當紅娘的心態去撮合他們,而同時她亦減少和成皇志聯絡。
 
這時,布正麗的手機響去,手機屏幕顯示這是一個由香港打來的長途電話,布正麗按下了通話掣,電話彼端傳來阿興的哭聲,布正麗立時追問道:「咩事啊?阿興。」
 
阿興啜泣道:「布甸姐,阿哥…佢出咗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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