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黑夜(下)



 
突然被數百人馬包圍,很多會員都驚懼交集,呆愣不動。
 
我大喊道:「快啲上車啊!女仔上車先。」
 
布正麗這些較年長的女生先讓年輕的自強會會員上車,極具危機感的宛琳珊一馬當先登上旅遊巴,其他女生亦趕緊上車,可是對方已經朝我們的方向奔來,最晚也只是十多秒的光景便會趕到,我們是絕對來不及全員上車。




 
尚興國喊道:「男仔結半圓陣,捉住長遮背囊喺手。」
 
我對尚興國的說話不明所以,但包括陳依官等人的十多名男生手持長遮或背囊在手,面向前方圍成半圓讓身後的人上車。
 
面對如狼似虎的惡棍,他們面上都不期然流露出恐懼的神情,可是他們都堅定的向前踏出一步,擋在前方要先讓較年輕的會員及女生先上車。
 
我沒有與他們一同到阿益的拳館操拳,錯過了與他們一起對抗8座數字幫的機會,原來他們已經這麼勇敢,身為自強會的會長,我當然要跟上他們的步伐。
 
「自強會加油!」我大喊一聲,便踏前一步、手握背囊與他們並肩作戰。




 
這打氣的說話我是對他們說,同時亦是對自己說,面對這種場面,我也感到害怕。
 
轉眼間,跑得最快的廿多名惡徒已經趕到,我們身後仍然有很多人未上車。
 
那些惡徒以手上的木棍、水喉管、藤條擊打我們,自強會武力值最高的尚興國向我們作出正確示範,他雙手平舉雨傘向前推,那名拿著竹技以上以下直劈的惡徒,等於以手臂去撞擊尚興國的雨傘,他的竹枝揮不到尚興國身上,吃痛受傷的反而是自己。
 
我們紛紛效法尚興國的做法,儘管效果不如尚興國那般顯著,亦勉強能抵擋得住對方的攻勢。
 
那廿多名惡徒發動了第一波的攻勢後,隨後的惡徒亦趕到,幸好我們結成了半圓陣,每個人最多都是同時面對兩三個惡徒的攻擊,手腳多處都被打傷打痛,但我們每個人都知道如果被他們擊潰這個陣式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只好咬著牙強忍身上的痛楚去抵抗。




 
身後的會員趁著我們拚命抵擋的情況下上車,喘得一口氣的尚興國,喊道:「向後退!收窄陣式,頂唔住嘅上車先,慢慢嚟!唔好亂!」
 
我們緩緩退後收窄半圓陣,有成員轉身逃上車,有兩三個惡徒去拉扯Humphrey,想把他拖出半圓陣,布正麗與管佳莉拚命拉扯著Humphrey,呂靜宜則拿出牧童笛砸那些人的手,那些人吃痛縮手,總算救回Humphrey,三人成功救回Humphrey連忙上車。
 
其他惡徒見被自己人擋著,未能夠向我們施襲,轉而用硬物攻擊車身,砰砰作響
左則和前方的玻璃都被打得現出蜘蛛網狀的裂痕,身處車箱內的一眾自強會的成員都感到很害怕。
 
就在這危急的情況下,司機居然推開駕駛門獨自逃生,而且他還沒有把門關上,有一名惡徒趁此機會從駕駛門爬上來。
 
車上的眾人都知道如果讓那名惡佬爬上來的話,其他的惡徒便會跟著爬上來,那麼他們的情況便會非常糟糕。
 
很多人只想到結果,沒有作出實際行動去阻止,唯獨阿興一人作出反應,他衝上前躍起,借助上衝之力,一記飛踢踹在那惡徒身上,對方還有半邊身子懸在車外,中了阿興這一記腿擊立時整個人翻出車外。
 
車箱內不少人喊了一聲好,阿興並沒有對眾人的喝采作出回應,連忙把駕駛座的門關上,暫時化解這一波危機。




 
陳依官要登上車時,有數名惡徒要把他拉下車,朱思遠、萬季常、Humphrey死命拉著陳依官,榮仔、呂靜宜、布正麗以硬物擊打那群惡徒的手臂。
 
車門附近的空間有限,飯桶武擠不進去施以援手,他掏出汽鎗,在人縫中開鎗,儘管只是不足兩焦耳的威力,但汽鎗近距離打在臉上,那些惡徒因為痛楚而令他們拉扯陳依官的力量有所減弱,眾人趁機使出全力把陳依官拉上車,陳依官獲救後,與Humphrey合力把車門關上。
 
阿興向頂著車門的陳依官與Humphrey,質問道:「你地做咩野啊!仲有人未上車架!我阿哥仲未上車,仲咩要閘門啊?」
 
剛關上的車門,匡噹呯啪之聲響個不絕,這證明了兩人的做法是對的,如果不把車門關上,讓對方攻上來,形勢會相當不妙。
 
作為自強會的第二把交椅,陳依官要去衡量究竟是保存車上三十多人的安危,還是要去救車外數名同伴的兩難。他選擇關上車門,除了是因為他覺得保著車上的人較為重要外,他還深信成皇志能夠保存車外同伴的安危,畢竟對方是經歷過多番危難,每次總能夠逢凶化吉,這次亦然。
 
另一邊廂,車下只剩下我、尚興國、關國安、游大輝仍未登上車,可是陣式已經被擊潰,我們與車門距離越來越遠。
 
面對惡徒門源源不絕的攻擊,我們漸漸支持不住,游大輝急道:「頂唔住喇!點啊?」
 




我靈光一閃,喊道:「爬入車底。」
 
尚興國奮力以雨傘橫掃,再扔出雨傘,讓包圍我們的惡徒們後退了一步,成功爭取了一絲寶貴時間,我們連忙俯身爬進車底,我、關國安、游大輝已爬進車底避難,可是尚興國還有半邊身子在車外,那些惡徒抓著尚興國的雙腳要把他扯出車底。
 
我們三人合力拉著尚興國的手,可是與我們角力的惡徒,人數遠比我們為多,尚興國的身體緩緩向車外移出去,情況再繼續下去,不單尚興國,連我們亦會被拉出車外。
 
尚興國喊道:「你地放開我走啦!」
 
與尚興國感情甚篤的關國安,罵道:「痴線,我唔會扔低你架!」
 
游大輝拚命拉著尚興國的手,道:「唔係你,我地死咗喇!」
 
我吃力地道:「咦啊!之前講過一個都不能少,要走就一齊走。」
 
我把身體挪移向靠近尚興國下肢的位置,看到那些惡徒猙獰的臉孔,便一腳踹向對方面門,在這生死關頭的一剎,我腳腳七注,毫不留情,那些中腳的惡徒被我踹得慘叫不絕。




 
游大輝與關國安有樣學樣,不少惡徒門的面上都留有我們的鞋印,半晌後,壓力一輕,我們三人把尚興國拉進車底。
 
游大輝與惡徒糾纏間,鞋子被拉脫,掉在車外,他想爬去撿回,尚興國阻止道:「唔好執喇!靜間班仆街拉你出去就大檸樂喇!」
 
我看見旅遊巴的右後方有光線,我指向那方道:「我地喺嗰邊捐出去,要快啊!班友隨時會捐入嚟。」
 
這時,旅遊巴持續受到數十名惡徒的攻擊,旅遊巴左側有不少玻璃窗被打穿,車上眾人都移到右側,陳依官、朱思遠、萬季常合力頂著車門。
 
矮仔文拿著魚杆、飯桶武擎著氣鎗在旁戒備,朱思遠回頭罵道:「你地兩個揸住汽鎗同魚杆有鬼用咩?快啲過嚟幫手啦!」
 
Humphrey用兩把雨傘橫架在車門上以作加固之用,道:「依家暫時可以頂住一陣,但係咁落去唔係辦法,司機走咗開唔到車,佢地遲早攻到上嚟,依到已經唔安全喇!」
 
陳依官掃視車箱一遍,點頭道:「啱啊!我地勢孤力弱,要搵路走喇!」
 




阿興道:「車上面條走廊咁窄,佢地人再多,都係要一個一個嚟打,我先唔驚啊!」
 
此時,匡啷一聲,有一塊玻璃被打碎,現出一個足以給人爬上來的洞孔,車外的惡徒以硬物穿過那洞孔向車內亂搗亂打,罵道:「屌你老母,打靶仔、打靶女,快啲過嚟,我打扁你老母臭閪!」
 
這種可怖場面猶如喪屍電影一樣。
 
車上的女生立時驚惶失措發出尖叫,膽子大一點的男生拿起雨傘靠近洞孔還擊。
 
榮仔搖著頭道:「守唔到架!佢地可以喺側邊啲窗爬上嚟,要搵路走喇!再遲啲嚟唔切。」
 
布正麗從車尾喊道:「依到有太平門,出面無人啊!」
 
陳依官連忙上前查看,太平門位於旅遊巴的右後方,因為旅遊巴泊在停車場一角,太平門外沒有惡徒,只要跨過欄杆穿過下坡路,便會到達大馬路,那裡四通八達,逃走會較方便。
 
陳依官奮力推開太平門,喊道:「我地可以喺依邊走啊!Humphrey,你帶人去前面探路,我負責殿後。」
 
Humphrey點頭,他道:「飯桶武、矮仔文,將你地身上嘅bb彈同魚絲畀晒我。」
 
飯桶武、矮仔文沒有多問便把身上的魚絲和bb彈全都交到Humphrey身上,這並不符合兩人每事問的性格,只因熟讀成皇志事跡的二人,知道Humphrey在8座事件裡曾經率領垃圾車陣大破朱斌仔的數字幫。Humphrey是除了成皇志和布正麗外,兩人最敬重的人,所以二人相信對方此舉必有用意。
 
Humphrey從太平門離開了旅遊巴向前探看,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妥,便揚手示意眾人逃向這方。
 
眾人開始逐個從太平門離開,楊鳳瑤由太平門躍下,著地時左腳踏到一些不知名狀的東西,突然有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踝,她嚇得嘩嘩大叫,雙腳亂踏亂踢,呼道:「放開我啊!唔好捉住我啊!」
 
我與游大輝等人向旅遊巴的右後方爬去,目標在望,我把手伸張車外,突然有人用腳踏著我的左手,我連忙用右手想推開那人的腳,那人一邊尖呼一邊踢我。
 
我聽出是楊鳳瑤的聲音,連忙喊道:「喂,我嚟架!大佬唔好踢喇!」
 
楊鳳瑤發現是我,才住腳不踢,我們四人從車底爬出來,我搓著左手呼痛道:「畀你又踩又踢,痛死人喇!」
 
楊鳳瑤叫屈道:「我唔係有心架!邊個會估到你喺車底爬出嚟啫!你突然捉住人隻腳,無論咩人都驚啦!」
 
我冷哼一聲,道:「都唔知你係咪姓賴嘅,明明我先係受害者,但係你講到唔啱嗰個係我咁。」
 
呂靜宜指著我的頭,道:「成皇志,你額頭流緊血啊!」
 
楊鳳瑤立時澄清道:「嗱!我淨係踢你隻手咋!你頭上嘅傷唔關我事架!」
 
我用手觸碰了額頭一下,再放在眼前一看,手上沾有不少血跡,我掃視在場眾人一眼,很多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
 
我見仍然有人從太平門走出來,急道:「入面仲有幾多人啊?我地要快啲走喇!女仔同受傷嘅會員跟住Humphrey走先啦!」
 
喀喇!
 
那兩把架在車門後的雨傘抵受不住惡徒們的持續衝擊彎曲變形,車門終於被衝開,惡徒們走上車箱,拿著水喉管的手指向陳依官,罵道:「屌你老母,以為匿埋喺架車到就得喇!你班仆街入嚟搞搞震,唔留低一隻手一隻腳喺到,今日唔駛旨意走得出元朗。」
 
另一名惡徒臉上擠出淫邪的笑容,附和道:「男嘅就留低一手一腳,女嘅就留低隻豬啦!」
 
身為自強會的二當家,成皇志不在,陳依官有責任要讓其他成員離去後才撤離,可是面對窮凶極惡的歹徒,儘管只是一對一的情況下,武藝平平的陳依官漸漸招架不住,三個回合後,他手臂吃了一棍,雨傘也丟掉,歹徒的水喉管變成招呼在他身上。
 
失去武器的陳依官雙手抱頭節節敗退,榮仔見狀把陳依官拉過右側的坐位,站在陳依官身後的阿興,雙手抓著頭上的行李架借力,凌空飛去雙腳向前踹去,阿興這一腳時間拿捏得很好,幾乎是榮仔剛拉開陳依官之際,便作出攻擊。
 
在這麼一個電光火石的瞬間,那名歹徒未能作出任何反應便被踹飛,他身不由己向後撞向衝過來的其他歹徒。
 
阿興落地時,道:「衣冠禽獸,依到有我同榮仔頂住,你同其他人走先啦!你喺到幫唔到手架喇!」
 
被年輕四載的阿興當面揶揄,身為自強會的第二把交椅當真面目無光,可是剛才阿興耍了這麼漂亮的一手,陳依官也不好再就說什麼。畢竟阿興與榮仔小學還未畢業的時候,已經經歷過8座事件的洗禮,有往績支持,說話也能夠理直氣壯,他只好自我安慰他的戰場並不在這裡。
 
在車箱內的狹窄空間,體型較對方矮小的阿興佔盡地利,靈活如貓的阿興抓著行李架,雙足鴛鴦連環踢,歹徒忍痛吃了一腳,以手抓著阿興的左腳,然而曾經與散打選手作出生死相搏,阿興的作戰經驗已經挺豐富,右腳踹向對方面門,對方吃痛手上乏力,便輕鬆脫困。
 
與阿興多次協同作戰的榮仔,二人的默契可以稱得上天衣無縫,車箱通道只可以容納一人,榮仔便在兩旁的座椅,探出雨傘去勾對方的腳。
 
榮仔這一騷擾的舉動沒有直接輸出傷害,可是對方冷不防椅下會有雨傘去勾自己的腳,歹徒的腳被榮仔勾到,立時失去重心,防守架勢崩潰,阿興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全力一記飛踢又踹飛一人。
 
對方無論人數、力量都比阿興與榮仔優勝,可是在這狹窄的通道裡完全拿這兩個少年沒輒。
 
如果這通道是長板橋,兩人就是讓對方難越雷池半步的張翼德。
 
榮仔瞥見身後的自強會會員已經全數撤離,立時道:「阿興,任務完成喇!快啲走啊!」
 
阿興再擊飛另一位想撲前的惡徒後,喊道:「收到,即閃!」
 
兩人臨危受命,以智慧、勇氣去完成了艱鉅的殿後任務,並且漂亮的全身而退。
 
大部份逃離旅遊巴的會員都跟隨Humphrey離去,向前探索安全的逃生路徑,只有少部份會員如我和布正麗那樣,留在旅遊巴外接應車內的成員。
 
一個接一個自強會的成員從車箱中跳出來,連陳依官也撤離,我們還未瞧見阿興與榮仔,布正麗罵道:「陳依官,你有無搞錯啊?自己走先,留低兩個細路殿後,你係咪男人嚟架?你有無腰骨架?」
 
剛在車上遭到阿興的輕視,現在又被布正麗數落指責,陳依官心靈受到的創傷比肉體更為嚴重,後悔當初為何不努力去練武。
 
這時,阿興與榮仔從太平門出來,最後離開的阿興順手把門關上,布正麗緊張問道:「你地有無受傷啊?」
 
兩人搖頭,榮仔指著我的頭道:「志哥,點睇你都傷得重過我地啦!」
 
我用紙巾按著額頭,急道:「皮外傷啫!齊晒人喇?」
 
尚興國催促道:「喂!你地有無咁淡定啊?走緊難架!有咩野遲啲先講啦!」
 
惡徒們的斥罵聲從車底傳來,看來他們學我那樣從車底爬過來,尚興國說得一點也沒有錯,現在我們身處險地,應該要遠離這個鬼地方。
 
我喊道:「快閃喇!各位!」
 
我們跨過欄杆沿著下坡路向大馬路走去,阿興一邊逃難一邊自誇道:「阿哥,你頭先睇唔到咋!我同榮仔兩個打到班圍頭佬仆街啊!」
 
「得喇!我知你勇武,但係要注意安全,頭先咁嘅情形就交畀陳依官啦!」
 
阿興恥笑道:「佢就係搞唔掂,我先叫佢走咋!」
 
我見尚興國一臉瘀青,問道:「你好似傷得唔輕喎?」
 
尚興國瞥了我一眼,道:「我打開拳,依啲傷濕濕碎啦!你擔心自己先啦!」
 
我道:「你當我溫室長大啊!上次我畀人執劑勁,抖咗兩個星期先好得返,今次小菜一碟啦!」
 
關國安搖頭道:「順利走出元朗先講啦!班友喺後面追緊嚟喇!加速啦!」
 
我回頭一看,不斷有惡徒從太平門與車底湧出,與我們的距離大概只有五十米。
 
我邊跟著眾人走,邊向四周眺望,元朗這地方我完全不熟悉,沒有了旅遊巴,我不知道那裡才是安全的地方。
 
我瞧見前方的Humphrey與矮仔文蹲在馬路的燈柱旁,我奇道:「Humphrey,你地喺到做咩?班圍頭佬殺到嚟喇!快啲走啦!」
 
Humphrey邊忙碌邊道:「我叫咗朱思遠同萬季常佢地去探路,你地走先啦!輪到我接力殿後喇!」
 
Humphrey比我年長,而且又是港大生,他叫我先走,我是對他有絕對的信心。
 
我向前跑了片晌,耳聞後方傳來惡徒斥罵聲,Humphrey、矮仔文與對方的相隔不過是十米的距離,兩人這時才拔腿奔逃。
 
只有十米的距離,人家是全速向他們奔來,他們現在才起步,按道理是跑不過對方的。
 
我見狀立時止住腳步,打算回頭救人,可是說也奇怪,與Humphrey最接近的三名惡徒倏地人仰馬翻。
 
隨後的其中一名惡徒喊道:「班死仆街綁咗魚絲啊!大家小心!」
 
Humphrey邊跑邊向後方撒下了BB彈,追趕我們的惡徒在黑夜中難以察覺體積細小的BB彈,鞋底一踏中數顆BB彈,立時失去平衡翻在地上,緊隨而來的惡徒看見同伴仆倒在地,也變得小心翼翼,不敢過於冒進。
 
我們人數眾多,而且有三分一是女生,機動力較慢,Humphrey在隊尾殿後,為我們爭取撤離的時候,然而我們對元朗的地形並不熟悉,在前方探路的朱思遠與萬季常只是往沒有惡徒的地方跑,如果情況繼續下去會對我們相當不利。
 
就在我們猶如盲頭烏蠅般在街上亂竄的時候,有兩人從前方的轉角處走出來。
 
我與布正麗與二人打了個照面,這兩人赫然是萬喜與萬黛,萬喜道:「終於搵到你地喇!」
 
萬黛喘著氣道:「你地…跟我嚟啦!我帶你地去教會避難,佢地唔敢追嚟架!」
 
萬黛話畢便向十字路的右方走去。
 
我們對元朗的認識遠不及萬喜兩兄妹,只能夠相信他們,我立時向隊頭的朱思遠揚手,喊道:「喂!唔好向前走喇!走依邊啊!」
 
萬黛在前方帶路,萬喜走到隊尾協助Humphrey斷後。
 
這夜走在元朗的街頭上,隨時會突然殺出多名手中拿著武器的歹徒向我們施襲,希望能夠順順利利到達教會暫避,然而教會又是否真如萬黛所說是一個安全的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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