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凌風的說話,零真白一陣悲從中來,她的淚水洶湧而出。
「……真白害怕失去凌風您。」
感受到凌風濃重的氣息,零真白把他緊抱入懷。
凌風抽出手,痛吻了她一下,向她展示沾染了閃閃發亮的銀絲的手指。
「真白好敏感呢。」
零真白一陣羞澀,「這……這是因為……」
「因為什麼?」
「真白很需要凌風……」
零真白把櫻唇覆上凌風的,低柔地吻著,身心沉醉於凌風的氣息。
「真白,我會讓妳滿足的……」


凌風卻奪回主導權,他吻住她的臉頰,吻走她的淚水,解開褲襠,把他的龐大抵進她的蜜穴,小心翼翼地壓進她的纖細內裡。
她一手摟緊凌風,一手按著腹部說:「凌風……我好痛……」
「那是因為頂到孩子了。」凌風若無其事地道,沉重地抽送著。
「凌風真是完全不會有絲毫的憐惜呢。」
「真白不是想要我嗎?」凌風說:「這樣子,真白有什麼不滿意呢?」
當凌風侵佔到零真白的花心,零真白就一陣猛烈的痛。
「凌風……凌風……」
聆聽著凌風低沈的喘息,零真白只想他把她撕碎。
凌風的佔有卻使她愈來愈痛苦。
「凌風,這樣好奇怪。」


「什麼?」
「這樣不行……似乎比平日更痛了。」
聞言,凌風馬上退出。
「真白,妳怎麼了呢?」
凌風放下零真白的雙腿,只是她眼角仍帶著未乾透的淚痕,身子蜷縮著。
「我的肚子好痛……」

「凌風,為什麼有些事明知道會痛、明知道會受傷,卻還是要繼續呢?」零真白問。
「只有這樣做,我和妳才能夠得到解脫。」
凌風說:「真白,妳是怎麼了?要休息嗎?」


「也許要的,很痛。」
凌風抱著零真白躺到沙發上。
「真白越來越渴望凌風的擁抱了。」零真白緊握著凌風的手說。
「真白,妳怎麼了呢?」
「現在不是太痛,但有時候又很痛。」
「妳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吧。」凌風安慰她道:「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怎麼會這樣?」
「真白妳要放鬆,接下來只要等待。」
凌風梳洗整理好衣服,再準備好工具。
拿出新的衣服讓零真白穿上。
零真白注視著凌風,微微一笑。
「真白知道,要成為媽媽了呢。」

「比預產期還要早呢,不過這已是預料到的事,畢竟真白頻繁地接受訓練啊。」凌風說。「也許真白是太累了吧。」
「我不怕。」零真白說。「有凌風在我身邊陪伴我,我有信心孩子會順利出生的。」


「真白有信心就好。」
零真白開始陣痛,她躺在沙發上面臉容蹦緊。
凌風走開,收拾好掉在飯廳地上的蛋糕,然後消毒好雙手,又返回零真白身邊。
凌風撫著零真白的臉說:「真白要加油呀。」
可是,接下來零真白感到的卻是漫長的陣痛。
「凌風,這樣沒問題嗎?孩子好像很久還沒有出來。」
「真白,給點耐性呀。」這段時間,凌風想著怎麼安慰零真白,以及要怎麼照顧零真白的孩子。
「嗯--」直到凌晨,零真白的衣服漸漸濕透,她全身冒汗。
「凌風……怎麼了?我好害怕……」
「不用擔心,是羊水穿了……」凌風說。

一陣混合血液的溫暖透明液體流出,慌亂中的零真白還是伸出手來,想嘗試握著凌風的手,凌風在先前為她接駁好的儀器旁邊,站在零真白張開兩腿前,一邊觀察著她的子宮口張開的程度。
然而胎兒的擠壓令零真白的子宮一陣發痛,她的陣痛一次比一次加劇,零真白的腰部和腿部都一陣被拉扯,彷彿全身的肌膚都會裂開。
「不!啊啊!」
「果然,子宮口已經張開到足夠讓胎兒的頭部通過了,再忍耐一下喔,真白。」


劇痛中,零真白凝視著凌風,那是一雙無情的眼睛,零真白本來以為凌風會對她說出一些安慰的話,他卻對她說出類似身體狀況報告似的話語。
體內的孩子轉身,頭部通過了零真白的骨盆,凌風能看到胎兒的頭部。
「真白,冷靜,吸氣……呼氣……」凌風鼓勵著她。「真白加油……孩子很快就會出來了。」零真白幾乎想暈倒過去,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呼吸,配合凌風的話深深地吸氣,然後輕輕呼出,再放鬆身體。
「真白,翹起臀部。用力,對。繼續呼吸,不要忍著。」凌風專注地留意胎兒的動靜。「會痛的,但是,孩子要出來囉,真白不要放棄!」
孩子終於滑出了零真白的身體,凌風趕緊接著他,拍了幾下,孩子哭泣著。
「很好,很好。真白。」凌風說著,剪斷了孩子的臍帶,再為他磅重。
「雖然有點輕,但他看來很健康。」
凌風再讓零真白抱住他。雖然零真白累極,但她還是緊緊抱住她那剛出生、仍在哭泣的孩子。零真白注視著她的心血結晶,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凌風……」她說。
不過凌風無暇理會,他趕緊觀察著零真白的身子,用手按摩著零真白的腹部,讓她的胎盤完整地流出,再放到一個容器內。
漫長而痛苦的十小時過去了,零真白以為凌風會抱她或是安慰她,但是凌風卻說:
「真白妳可以休息一下,我會檢查一下孩子的。」
「我好痛。」零真白淡然地說出一句。
凌風查看她的下身,發現那裡有一點點撕裂了,於是他繨好她的傷口。
凌風抹淨零真白身上的血,也處理好醫療用品和工具。


「孩子是個女孩。」凌風交代一句。
零真白還想問他什麼,卻被凌風阻止了。
「妳躺下來好好休息吧。」凌風拋下一句,從零真白手上奪走孩子。零真白好害怕,怕凌風會傷害她的孩子,她不想孩子步向和她一樣的命運。
「您想帶她到哪裡?那是我的孩子,把孩子還給我!」零真白焦急地朝他叫道,卻因為身體虛弱而無法爬起身來阻止凌風。
「實不相暪,她只有四點五磅,實在是太虛弱了。」凌風說著,然後離開。
孩子很快被凌風帶到研究所去。
零真白休息了半天,清晨的時候,凌風接她到研究所內。
零真白走近實驗室旁邊的一個房間,那兒放著一個氧氣箱,接駁著複雜的儀器。她站在氧氣箱旁看到了。她的孩子正躺在裡面,她的膚色暗淡,她是如此細小,全身都被插滿了管子維持她的生命,孩子的模樣使得零真白不禁一陣鼻酸。
「她怎麼了?她沒事嗎?她要這樣子多久啊?」面對著手掌般大小的孩子,零真白覺得心底湧出一陣恐懼感,她什至怕得想馬上逃走,但是在這時候,孩子轉身,雙眼直直地看著她,零真白突然感覺到勇氣。
「凌風?」零真白怯懦地開口問道,她很想知道凌風會有什麼看法,而她知道凌風不會對外公開這事。目前能幫助孩子的人只有凌風了。
「我不知道。」凌風說。
「我們要為她取個名字嗎?」零真白說:「要是連名字都沒有,那就真的太可憐了。」
「真白,等她的情況穩定一點再說。」凌風說。「我想她活下來。」
凌風在氧氣箱前面點出了虛擬投影螢幕,上面寫著小小的字:「Unknown」。





看到零真白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凌風從後抱著零真白說:「孩子一定會無事的,我向妳保證。」
「嗯。」零真白朝著凌風慎重地點頭。
「妳沒有哭呢,真白好堅強啊。」
「真白知道如果哭泣的話,孩子會感覺到的,所以,真白不能哭。」
「接下來的一個月,真白要休息啊,好讓身體盡快復元。」凌風說:「到時候照顧孩子吧。」
「是的,為了孩子著想,我也要趕快提起精神來。」
零真白說:「對了,我明天打算見托爾一面。」
「怎麼了?妳為什麼要見他?」凌風一臉奇怪地問。
「我想跟他說一聲孩子的事。」
「會不會太趕了,妳下星期再約他吧。」
「好的。真白答應凌風您,再不會離開您了。」零真白說。
再休息一星期,零真白穿著全新的白色連身裙就外出了。
雨點滴落,沾濕了破舊的街道旁生長的植物。
零真白在飛船站看到托爾,就朝他跑過去。
「喂,托爾!」零真白喊。
托爾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托爾,你怎麼了呢?」
「妳不是和選擇了凌風在一起了嗎?」
托爾留意到零真白平坦的腹部。
零真白說:「我,我是想說,一星期前,孩子已經出生了……」
「嗯?是早產嗎……那也難怪,真白妳沒有好好休息過。」
托爾說:「對了,既然是這樣,妳快把孩子帶走……」
「我不會走……」
「怎麼?」托爾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孩子在氧氣箱裡面,她的情況似乎很虛弱。」
零真白說:「托爾……我很害怕孩子會有什麼事……」
說到這裡,零真白的淚水滾落下來。
「別怕,妳還有我啊……」
托爾抱著她,吻她的緯唇幾下然後說。
「啊,真白,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妳和凌風在一起……」

「別這樣,托爾……」
零真白失信了,她很難過,覺得自己確實是不應該去見他的。
托爾說:「小真白,我今天放假。」
「是這樣啊?其實我要回去了,凌風在等我!」零真白急急地說。
托爾抓著了她的纖手。「反正我有時間,妳來我家坐坐好嗎,我想和妳聊聊?」
「好的。」望到托爾的神情,零真白發現自己無法子去阻止事情發生,她明知道凌風在照顧著她那初生的孩子,她固然是要回去了,但結果,她卻跟隨托爾,回到了他的家裡。

到了托爾家中,一關上門走到客廳後,托爾就抱住了零真白。
「真白……真白……我好想念妳……」
「托爾……我已經……」
可是零真白來不及解釋,托爾褪去了她的連身裙,托爾捏著她腫脹的雪乳,少量溫暖的奶白色體液從尖端滲出來。
「不!」
托爾說:「啊,是奶水呢。真白果然成為母親了。」
「凌風告訴我,他會為孩子注射營養液,所以不用餵母乳。」
「是嗎?……那麼真白的乳汁都給我好了。」
托爾撫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一手揉著她的一方柔軟。
「別這樣。」
「真白,我很想妳啊。」
「托爾,不要……」
「我已是凌風的了。(托爾,我很想你。)」
「別碰我!(給我吧。)」
「嗯?」托爾緊張地看著懷中的零真白。「真白,妳怎麼了?」
「別管我!(快抱著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好孤獨,你快點抱著我!)」
「托爾,怎麼辦?(給溫暖我……)」
零真白說話的同時,托爾也聽見了另一道聲音。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托爾,我只有你……)」
托爾捉住了零真白的手。「要回去找凌風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請你抱我吧,我好需要你。)」
托爾重新摟抱住零真白,想將自己的體溫傳給她。同時,一條條蔓藤沿著零真白的身冒出,冒起的樹根伸展到整個客廳,青綠的藤蔓肆意地包纏著他們二人。
「啊啊……」
就算藤蔓層層地纏繞著托爾,他也沒有退縮,依然將她緊擁在懷。
「真白,我在這裡。妳不用覺得孤獨。」
「托爾,是怪物的意識想控制我,你還是告訴凌風吧。(為我種下新的種子可以嗎?)」
「真白,妳仍沒有康復啊……」
「我會告訴凌風的,最近凌風為了日夜觀察孩子的情況,已經沒有精神,我打算晚一點將這情況告訴他,托爾,我打算要回去了。(沒有關係的,放心地把種子播在我的體內吧。我想要托爾的種子啊。)」
即使零真白這樣說了,托爾還是將零真白抱起,讓她的雙腿纏著他的緯腰,然後炙熱就那般捅進了她未癒的嬌身,開始緩慢地動了起來。
「小真白,想起妳和凌風親熱的樣子,我實在受不了……」他溫聲說。
「啊呀……(托爾……)」零真白輕輕呼出一句。
「我好需要你……(我好需要你……)」

「真白……真白……」托爾喃喃地喚著他最愛的人的名字。
「托爾……(托爾……)」零真白空虛的軀體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的熱源充塞佔據,零真白緩慢地扭動著纖腰。
「嘿……真白變得主動了呢……」托爾將前端一吋一吋往細窄的肉壁內推進,撞擊著她那極為溫暖的花心。
「我好痛……(好舒服……)」
「小真白……妳的表情很美……我愛妳……」
「嗯啊……(嗯啊……)」
四周的枝椏、蔓藤隨著他們的律動而脈動,托爾深深地滿足著零真白的肉身。
「小真白,妳還是那麼緊……」托爾與她緊緊結合,吐出低沉的喘息。
「別說了……很難為情……(真白的身體是為了托爾而存在的啊……)」
「現在真白的體內滿滿都是我的體液,但是真白妳似乎還是想要更多吧……」托爾痛惜地抓著零真白的黑髮,碎吻著她的細臉,兩人的肢體交纏,汗水流淌到彼此身上每一吋肌膚。
「托爾……(嗯呼……)」
零真白兩眼迷離,紅唇微啟,感受著他那使人懷念的體溫,托爾的溫柔使她無法逃離,也不願逃離……
「真白是凌風的……不能夠再這樣了……(請把我徹底地佔有吧……)」

「怎麼呢……小真白……原來妳這麼渴望我……」托爾吮吸著零真白的乳汁,又在她身上留著烙痕。
零真白發現自己對托爾有慾,她渴望托爾滿足她的肉身,利用他的吻把她那空洞的心靈給完整地填補、填滿。零真白長睫半垂,不敢相信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刻的零真白開始壓制住變得愈來愈亢奮的「怪物」,她厭惡了生出這樣的情緒的部分,她內心一陣交戰,才勉強地把「怪物」的意識封印到腦內深層。
四周的藤蔓枝幹開始碎裂,逐一崩潰,最後化成虛無。
「托爾……」零真白極度難受的開口,「嗯……請你趕快結束吧……我已經受夠了……托爾……嗯……」
托爾把她壓到身下,深深地沒進零真白的體內,零真白的話語反而沾染著一絲誘惑的意味,使他更為失控地侵佔她的嬌軀。
「怪物的意識已經回去了……請你放開我……」
「不……」托爾低沉地說。「我決不放開妳!」
「我內心……已經是凌風的了……你就算抱著我不放……就算你佔有我一千萬次……我也不會是你的……」
「凌風也不會得到妳的,妳明白嗎?」托爾掃著她的細腰道,加快了速度。「我早就知道他不會愛妳,我不是告訴過妳了嗎?」
零真白嬌喘著:「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任何可以接近凌風的機會……明知道對方不會愛真白……但是……我仍想……接近凌風……真白想……得到凌風的關心……」
「……算了吧……我要出來了……真白。」
聽著零真白的說話而覺得相當沒趣的托爾抽出了分身,暖流噴發到零真白的小腹上。
「現在的真白,暫時還不能夠懷孕,我跟妳這樣做也沒有意思。」
零真白伸出手,穿過托爾的手臂,撫著托爾寬闊的背部上面的傷痕。
「這是我們的,愛的證據……」零真白淡淡地說了一聲。「托爾,我們都需要對方……」
托爾帶著可惜的表情,看著零真白走進浴室,清洗著自己的身體的模樣,為她而感到難過。
零真白回到凌風的家,馬上迎接她的是怒氣沖沖的凌風。
「我還想問妳怎麼整天不見了人,妳果然是去見托爾了?」凌風問。
「是的。」零真白說得很平靜。「剛才怪物的意識又出來了,所以我把自己交給了他。」
「妳還說妳成為母親了?怎麼仍未學懂教訓呢?」下一秒,凌風狠狠地刮了她一記耳光。
「嗯!」零真白撫著發痛的臉頰,但是她的眼內不帶一絲委屈。
「妳是那麼想弄壞妳自己的身體嗎?妳才剛生下孩子不久,還沒有休養夠!」凌風厲聲斥責零真白。
「對不起。」
雖然嘴裡是這樣說著,零真白卻是用不滿的目光瞪著凌風,但在他們的目光對上的一剎那,零真白發現凌風的冷酷的神情裡面居然帶著一絲擔憂,他不再是那個冷淡的科學家,卻更像是一個恐怕自己的玩具會被他人破壞的男孩子。
零真白僵立在那裡,不解地注視著凌風的表情變化,突然連被他重重地打了一記耳光應該要生氣的事情都忘記了,面前的男人,他明明是那麼珍愛著她--那是她甘心相信的。她甘願被他玩弄,被他撕裂,只是因為,她全心全意地愛他。
「妳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真白只是想到,真白已把一切都給予凌風了,是應該留在凌風身邊的。」她嘆息,伸出手來,嘗試握緊凌風的大手。
「這樣才是我的真白嘛……」凌風抓住了她,朝她道,卻更像是喃喃自語。
注視著這樣子的凌風,零真白決定以後她只讓她所愛的人的精子佈滿她的子宮,沒有感覺的,她拒絕,她總不能接受任何人佔有她。

天色透著曙光,衝散了黑暗,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使得零真白鬱悶的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
這天她終於鼓起勇氣到研究所的實驗室旁的小房間探望她的女兒,她感受到冰冷的氣味充斥在四周,這實驗室的溫度比外面的還要下降幾度,凌風完成了一半的論文連同電子投影期刊擱置在黑色的桌面上,零真白很希望能夠幫助凌風做點什麼,而她卻明白,她在他身邊,竟從來沒有了解到他,更說不上要在他的研究工作方面幫上什麼忙了,想到這一點,零真白帶著濃濃的疚意來到了小房間,距離接駁了管子的氧氣箱愈來愈近。
氧氣箱內被插滿維生儀器的的嬰兒偶爾縮作一團,而似乎感應到母親的到來,她再一次以她那明亮的眼睛凝視著她那年輕的母親。
純樸的眼神向零真白掃來,零真白霎時間不禁向後退一步,被凌風穩穩地接著。
「不用害怕,那是妳的孩子,妳要好好地面對她。」
「媽媽對不起妳,沒有好好懷著妳,令妳變成這樣,真是對不起。」零真白以略為沙啞的聲線道。
隨著凌風的悉心照料,嬰兒的皮膚開始變得白裡透紅,而且日漸健康起來。她擁有跟零真白一樣的暗紅色瞳眸,這一點令零真白擔心,她怕孩子像她一樣出了什麼毛病。
似是察覺到零真白的不安,凌風輕輕將手放在她的肩頭以表示安慰:「不用太擔心,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我想下個月,她就不用住在氧氣箱中,可以像一般的孩子那樣健康地成長了。」
「但願如此……凌風,我似乎不是一個好母親,我沒有信心讓她健康快樂地成長,我很害怕自己承擔不了當母親的責任……」零真白終於禁不住哀傷,在凌風面前低聲哭泣了起來。

「我不能夠讓怪物失控了,我只有這個孩子。」零真白雙手掩臉,用著哀傷的聲音說。「要是她知道我是怪物,她一定會討厭和害怕我這個母親吧……」
凌風將她抱著道:「放心,妳一定能支持下去的,妳連生產的痛也能撐過去了,我們的實驗一定有突破。」
「凌風……」
「真白,我們到那邊坐一坐,休息一下。」凌風示意不遠處的椅子。
潔白的桌面上放滿了大小不一的試管,流線型的小型機械人和黑色的機械手臂在協調實驗的進展。
等到零真白坐到椅上,凌風安撫好她好一會後。一個信息投影到凌風面前。
「凌直樹將一筆現金存入到凌風的帳戶裡。」
「凌直樹的留言:給真白好的生活。」
凌風說:「對了,真白,下星期我要跟研究團隊報告實驗的進展,到時候我會跟他們報告妳的存在,以及妳的孩子出生的事。」
「為什麼?」
「現在是合適的時機。」
「不,不,您想做什麼?您不要傷害她!」
「她不會有事。」面對神經質的零真白,凌風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
「孩子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凌風說:「妳一定會喜歡。」
「什麼?」
「她叫凌娜。」

「我喜歡這個名字,不論您作什麼決定,真白都會支持您的。」零真白對凌風微笑。
「嗯。」
零真白心想,我也是孩子的母親,為什麼不和我一起決定呢?
零真白突然想到凌風的個性特質。
欠缺同理心。
無論別人怎麼責罵他、諷刺他、批評他,他都不痛不癢,他無法站在其他人的立場,他欠缺與他人擁有感同身受的能力。
零真白想到一點,凌風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是,他的母親教導他的方法,不需要他負上任何責任,他只要顧及學業便可。凌風的母親很早就發掘出凌風在科學方面的卓越才能,把家中的大部分資源都投放到凌風身上,讓他專注在學術方面的發展。
獨斷獨行、自私、不理會別人感受,是凌風的個性。
於科學、生物方面的成就,可能是凌風唯一的優點。
偏偏零真白卻愛著這個人。
「好了,我下星期的進度報告,真白不用來,妳喜歡的話可以留在實驗室照顧凌娜,我輸入了程式,會有小型機械人打點好一切,妳不用擔心。」
凌風說著,沒有理會她,又繼續埋首於他的論文中。


凌風來到市區研究中心時,他的研究團隊早在那裡等待他。
這天研究團隊來了一位新來的成員,其他成員向他介紹凌風。
「這位是凌風博士,他是生物科技界的權威,專於生物科技研究以及婦產科,專長是基因選殖、細胞融合技術和細胞培養。」
「您好,我是個人類學家,我名叫艾凡.雷克。」
「雷克先生,你好。」凌風與他握手。
「凌先生,你可以開始發言了。」另一個成員對他說。
「好的。」
凌風步進投影區。
接著凌風點出一個大螢幕,零真白的照片和資料隨即顯示在上面。
「我是來跟大家報告實驗的進度。我研發的新基因運用在這位少女身上。」
「她是第一個實驗品零真白,她原本是個試管嬰兒,體內基因是動物和人類混合而成。我把新的科技應用令她處於不老不死的狀態,在我的照料下,她今年十八歲。」
凌風再點了一下,畫面轉換到實驗室出現巨大的蛹的情況。
「由於我進行這實驗的目的是保存人類的後代,我令實驗體懷孕,而這是實驗體現懷孕初期的情況,她就在蛹裡面,後期實驗體本身脫離了蛹,就像以前的女性一樣地懷孕。」
畫面再轉換,是一個嬰兒的圖片。「兩星期前,實驗體的後代出生了,她是個名叫凌娜的早產女嬰,她躺在氧氣箱內注射營養液。這個女嬰擁有和實驗體相同的基因,我預計下個月,女嬰就能離開氧氣箱生活。」
「凌先生,你不擔心這個實驗有問題發生?例如道德方面的?」其中一個成員提出問題。
「道德?」
「零真白的後代是你的孩子吧?」
「是的,凌娜是我的孩子。」
「那你不擔心有過分主觀的私人感情包含在實驗內,影響到結果的客觀性?」
「我不擔心,我有大量數據支持我的實驗結果是客觀、可信。」
接著凌風點出大量圖表,一個又一個圖表快速顯示到螢幕上面。
眾成員認真地盯住圖表。
「凌先生,數據標示,出現異常的部分?」
「是的,實驗體的動物部分出現分裂情況,實驗體無法控制動物的部分,我會稱這個部分為怪物。」
另一個成員問:「那你的實驗算是失敗吧?」
「到目前為止,我仍舊覺得是成功的。實驗體從來沒有生病,證明她比現在人類優秀,我相信異常情況是個別情況,實驗體的人格出現障礙,我估計是和生活環境有關,十八年來,她沒有出過門,在我的研究所生活。」
「你不覺得你的實驗會造成危機嗎?」
「不,我想將這個技術應用擴展到其他地方,等技術發展成熟,我打算為人類注射含有這基因的疫苗,幫助他們適應環境。」
「這樣太危險了,我反對你的做法。」
一個成員問:「動物身上還不夠?為什麼是人?」
「求存是人的本性吧?為了存活,人類不是用盡方法嗎?」凌風說:「我不過是在實現人類求生,這個願望而已。」

眾人靜默,都看著凌風。
「我相信實驗體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為人類建造更理想的未來,成為繁衍的母體。」凌風繼續提出他的意見。「這是我期望達到的效果。我們不是團隊嗎?你們也是認同我的理念才加入吧?我是信任你們,才將這一些資料告訴你們。」
另一個成員德瑞克回答:「是的,不過凌先生你起初是用動物做實驗啊,而你現在是以人類作為實驗,在法律上也不允許吧。」
「先前已經獲得批准了,我們這個研究一定會震驚整個科學界,大家繼續研究下去吧。我覺得我的技術已經成熟到用在人身上,才會有零真白這個實驗體出現,另外我取得的資金都會用在這實驗方面,大家不用擔心。」
「好吧。」成員查理說道。「我支持凌先生的實驗,既然大家是在同一個團隊,我認為大家應該和凌先生站在同一立場,協助他完成實驗,因為凌先生是我們當中的領袖。」
「要是查理這樣說,我也沒有意見,我們會分析凌先生取得的數據,再預計實驗體將會有什麼結果,同樣地,我們也留意她的後代的生長情況,這方面請凌先生繼續收集有關資料了。」
「好的。」

「凌娜,很抱歉令妳來到這個世界。」零真白走到氧氣箱前,伸出細手接觸著氧氣箱的外殼,凝望熟睡的凌娜。
「凌風是為著實驗,等妳狀況好轉,我一定要帶妳離開這裡。」


晚上,烏雲密佈,雷聲隆隆。
凌風甫回到家,零真白就撲進他懷裡。
「怎麼了?」
「外面在下雨,又打雷。真白很怕雷聲。」
「怎麼了呢?現在很晚了。」
「真白睡不著。」
「不要緊,來這裡吧。」凌風走進寢室,揭開被子,讓她躺著,然後他走開。
「我一會便來。」
「凌風怎麼了呢?今天的會議。」零真白喚著在洗澡的凌風。
「大家怎麼看這實驗呢?」
「大家都很支持我,都說要幫助我。真白,妳放心吧。」
不一會,就在零真白快要入睡那刻,凌風穿著睡衣走到床邊。
「晚安了,零真白……」看了一眼安靜地閉上眼的零真白,凌風溫柔地掃了掃她黑檀色的秀髮,以幾不可聞的低沉嗓音喚她,沒有什麼特別想跟她說,他只是習慣性地喚了她的名字。
房間很暗,只有像月光一樣的照明光線從走廊透進來,這時,原本躺著的零真白微微坐了起身,她半坐起來,張開眼,隱約瞥見凌風的寬闊身影,零真白那小巧的頭部向上仰,先是睹見凌風的臉龐,再而是接觸到他一貫流露的淡漠眼神,即使如此,她那張蒼白的臉上仍是泛起少見的微紅。
「凌風……我很想您。」她輕柔地吐出一句,帶著淡然的微笑。
凌風正要躺在她旁邊,她卻伸出皓白的手掌抓住了他的睡衣一角,那是凌風習慣穿著的淡藍色橫間款式睡衣,她想起自己早上才將這套睡衣洗好,在玻璃窗前晾曬烘乾,這天傍晚下過雨,所以她沒有將它放到室外曬乾,雖然睡衣洗好了,她仍感受到一種陰天的味道。
凌風站在床邊,不明白她的舉動,這時,零真白湊上前,聞到了一陣曬乾的衣物氣味,她解開凌風的睡衣,往上碎吻,一直到凌風的薄唇。
凌風一整天在和研究團隊的成員分析和整理他所得的數據,已經感覺到疲倦,打算要休息,零真白卻在這個時候作出像求歡一樣的舉動,他在想她是不是又被怪物控制住了。不過,她沒有察覺到凌風的不悅,她深怕凌風會受傷似地吻住了他的喉結。
「……妳是想要嗎?」
「嗯……嗯……請真白為您……真白太想念凌風……」零真白含糊地道。
凌風沒有說出很累了這樣的話語,他認為零真白的吻很舒服,似乎她漸漸成長了,她再也不是十六歲那年的她了,懂得更加成熟地取悅他,這樣的她卻使他感到陌生,絕美的外貌,無瑕的身體曲線,她愈是成長,愈是更有氣質和韻味。
他轉念又想,一定要接受她的改變,這樣的情況表示他對她的訓練有成效。
凌風想著這一些,才發現零真白沿著他的結實肌理往下吻到他的腹部,零真白用一雙柔軟的手撫著凌風的碩大,緩慢地套弄著,等到它變得堅挺。接著凌風伸手按著零真白的後腦,把她壓下,強逼她用櫻唇刺激自己的分身,零真白用著小舌挑弄著前端,盡力地取悅他,直到那裡噴發出一陣暖流。
「真白,給我全部吞掉。」凌風以命令般的語調跟她說。
「嗚嗯,凌風……」大量的白濁液體湧進零真白的口腔,在一陣長久的寂靜之後,她終於伏在凌風身上痛哭出來,對凌風存在大量的感情複雜得使她呼吸困難,幾近窒息。凌風只是撫著她的背部安撫著她。
「怎麼了呢?別哭了,是太多了嗎?」
「是的……太多了……多得我承受不了……」
「那麼我下次再溫柔一點,真白妳會受得了的。」
零真白擁抱著凌風,沉醉在他的氣息裡,渴望被他填補她那空洞的子宮,然而目前她的身體狀況無法負荷這極致的愉悅。
她發現和他再也無法分割,他的存在深陷在她內心的一部分,她努力地走進他的世界,他卻把她愈推愈遠,把她推到一個,存在、死亡全都像風沙一樣飛散著,空曠而虛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