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星期日終於來到,田中一貫素顏,穿上一件淡藍色的bossiniT恤、一條碎花及膝裙、針織麻布平底鞋,都係果句:型棍的話就算著bossini都係型棍;SEVEN的話著armani都係SEVEN。
 
出門前,我還走到神龕前,拿出三支香燃點,向著刻有邢英俊的神主牌拜了兩拜,喃喃道:「細佬,保佑大佬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我倆出門的時間是十二時三十分,可能各位有些質疑,在半小時內,可以由逸東村(要搭一程車才可到達東涌地鐵站)去到旺角新之城嗎?
 
答案是不能,由逸東到旺角新之城大約要花一小時,但根據經驗所得,阿雄和大舊兩條友通常會遲半小時,如果是我一個人,早到的話,可以隨處逛逛;但現在我與田中一起,難道要一位絕色少女等兩條粉腸?而事實上對兩條粉腸,我真係料事如神。
 




當時鐘指著一時正,阿雄來電:「喂,阿帥,到咗未?」
 
剛到青衣的我,道:「企坐係新之城門口,你係邊?我見你地唔到。」
 
「哦,我就快到,轉個角之嘛,等我,好快。」
 
「好呀,咁你快D啦!」
 
之後大舊打嚟:「喂!阿帥,係邊?」
 




「一早到咗啦!等你地之嘛!」
 
「嘩!阿雄條仆街重未到,約咗一點個喎!」
 
「係啊!等佢嚟到,一齊屌佢。」
 
「得,我依家落車,過條馬路就到。」
 
下午一時三十分,我和田中到了新之城,大舊和阿雄仍未見人,而在等候期間,豔麗無匹的田中自然成為眾MK的焦點,MK對著田中指指點點;而田中彷若一位天真無邪的小孩般對四周指指點點。由出家門開始,她已經對周遭的事物感到好奇,之前在欣奧站時,她透過車窗看到迪士尼的專車一臉雀躍,把我拉下車,在那些迪士尼的Outdoor Display前拍了幾張照片,她看著迪士尼專車一臉企盼,但我相信如果她真的去到香港的迪士尼時,她一定很失望,因為香港的迪士尼沒有恐龍。
 




一時三十三分,終於看到了大舊,他破了世界紀錄,花了三十三分鐘橫過一條馬路,他看見阿雄沒有來到,正要破口大罵之際,他瞧到田中,立時住口。
 
一時三十五分,另一傳奇出現,阿雄花了三十五分鐘轉了個角,相信係由南非的好望角轉到旺角,平時口若懸河的他,打算捏造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推卸自己遲到的事實,但當他看到田中,立時瞠目結舌。
 
我們四人到了一間樓上Café,兩條禽獸望住田中眼都唔眨,田中被二人持續視姦感到不自在,於是我拍了一下手,喊道:「喂,歸位啦,你地望夠未。」
 
我對田中的態度和對兩隻禽獸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相反,神色溫柔地遞上餐牌,示意她先點菜,這裡點菜不用再玩大電視,因為餐牌有日文,而且侍應也懂說一些日語。
 
大舊見狀,怔了怔,道:「講日文,真係日本人,但點解依個田中美佐,比AV那個還要後生,皮膚還要白,怎麼說,初頭第一眼,我以為係真的田中美佐,依家望真啲,好似又有啲差異。」
 
阿雄接口道:「應該說這個田中美佐係比我地知道果嘅田中美佐各方面都更好。」
 
阿雄把聲量壓低,指了指田中:「佢識唔識廣東話?」
 
我搖頭。




 
阿雄繼續:「咗你有無見過佢全相,同本身的田中美佐有無分別?」
 
這個問題令我好尷尬,我瞥了田中一眼,囁嚅遁:「這…這,好似真係完全唔同。」
 
大舊嘩一聲見咗出嚟:「我記得嘞!你問我要同一個處的女神來幾次要幾錢,你唔止睇過佢全相,仲上埋添。」
 
大舊的話我的臉漲紅得如一顆熟透的紅蘋果。
 
大舊看一看我,再轉向一臉發怔、不知我們討論什麼的田中身上,他雙手抓住頭髮,一臉酸葡萄的樣子,口中怪叫:「WOW~」
 
「嗱!依家人你地又見過,係時候磅水,走數、拖數會爛J架。」
 
可能你地覺得我成日搵大舊著數好仆街,其實我係為佢好,試想像一下他的生活這麼荒淫糜爛,好似有性上瘾咁,一個禮拜返去幾次,隨時會染上各式稀奇古怪的性病,而且上面那些小姐位位都係以一個大同小異的故事,來騙取一些自以為救世主的港男的金錢,現在我只不過是減低大舊染病的機會,又可以令他將多餘的同情心得到一個正確宣泄的渠道,我與他實際是雙贏。
 




兩人都是願賭服輸的人,打開錢包付賬,我接過二千五百,道:「多謝老細,下次再玩過。」
 
我向田中指了指二人,豎起兩隻大拇指,意思是說兩人也是好人。
 
田中向兩人鞠躬,再笑了笑。
 
兩人再次愣住了。
 
老麥的笑容是免費的;田中的笑容價值二千五。
 
「喂,阿帥究竟你之前做過D咩?你一定有做過D咩,唔係唔會發生D咁弔詭的事,你好一五一十講晒出嚟。」大舊道。
 
我沈吟片刻,心想以我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把問題解決,其實今日約他們二人出來,其中一個目的是要他們幫忙,於是我道:「可以,但你們發誓,千萬不可把這事向任何人透露。」
 
「吓!又發誓。」大舊道。




 
最後兩人也以子孫根為代價,發了毒誓。
 
於是我把十月二十日所發生的經歷原原本本述說出來,由發現阿鳳偷食、到被兩隻老妖屈錢、在四仔鋪遇見肥谷和阿BOB、幻之第六作的內容、那個夢和睡醒時已是十月二十四日、發現裸體田中在床上及以後的事情統統說了。
 
在我們三人交談期間,Café的其他客人最接近我們的最少也隔了三張檯,但我還是下意識把聲量壓低,兩人一面聽我轉述經過,一面把頭別向田中。
 
二人著跡的舉動,令田中察覺到我們正對她竊竊私語,她嘟長香唇,納悶地拿著叉,拌弄那碟千島汁海鮮意粉。
 
我雙手合什,說出十種最常用的日語之九:「su mi ma se n。」
 
我打出請她多等一會的手勢,她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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