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現在已是凌晨十二時,我找了大半個油尖旺也找不到田中,我在想田中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突然之間,我想到曾經與田中到荃灣買手機,她有可能在附近出現,於是我乘搭地鐵到了荃灣。
 
大河道、楊屋道、沙咀道、德士古道,幾乎整個荃灣也被我踏遍,但田中仍是芳蹤沓然。
 
田中,妳究竟在那裡?妳知不知道我很想妳?




 
找了一整夜,都沒有結果,我開始感到洩氣,一個念頭在我腦海倏地形成──就是我永遠也找不著田中。
 
一想到我有可能永遠也見不到田中,我就很沮喪。
 
一直漫無目的地走,此時我眼前豁然開朗,夜已深,但一幢建築物,仍然燈火通明,建築物的大門刻有仁濟醫院四個大字。
 
我步進了醫院,只因純粹的直覺令我相信,我能夠在這裡得到遍尋未獲的答案。
 
清晨六時,我一臉驚懼哀慟,如逃犯般奔跑離開了醫院,淚水不受控地湧出,喃喃道:「這不會是真的?田中她…不會的。」




 
我思緒極度混亂,各種負面情緒緊攫住我,我雙手按著路旁的欄杆,以支撐著隨時傾倒崩塌的身軀,一陣劇烈的嘔吐意欲油然而生,十多小時未吃的我,除了胃液酸水,根本嘔不出什麼來。
 
我急喘著氣,我對自己說我不能再在這裡磨蹭,這是現時找到田中的唯一線索,無論結果如何,我也要去證實。
 
目標既定,我截了一架的士,我道:「司機,銅鑼灣喔!」
 
司機反問道:「銅鑼灣邊度?」
 
我想了一想,沈吟了兩秒,才道:「皇室大廈。」




 
兩旁的景物不斷被的士拋在身後,我的心神回溯至四個小時前。
 
凌晨二時,我身處在荃灣仁濟醫院內,我沒有理會已經過了探病時間,緩緩步向達輝的病房,奇怪的是沿途居然沒有任何人勸阻查問。
 
我坐在床邊的一張凳子上,瞧著仍舊昏迷的達輝,折騰了一整天,我身心俱疲,心中鬱結難解,自顧自道:「達輝,之前有一位女孩子突然之間闖入我一塌糊塗嘅生命裡面,她慢慢改變咗我,我地慢慢咁愛上咗對方,但我始終無勇氣去面對佢,結果佢以為我嫌棄佢,佢離開咗我,達輝,你同我講,我仲有無機會見返佢啊!」
 
我並不介意這位昏迷了的朋友有沒有在聽,我只是一股勁兒地把我與田中的故事娓娓道來。
 
我說著說著,一陣疲累猛然襲來,眼簾沉重得像注了鉛,未幾,我便趴在床上睡著。
 
我頭痛欲裂,漸漸轉醒,我捂住頭,緩緩站起,這時我的身體仍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我站直身子,放目四顧,我感到惶惑。
 
這裡是什麼地方?
 




四周都被白茫茫的濃霧籠罩,能見度很低。
 
我小心翼翼向四處搜索,好弄清現在身處何方。
 
我一直行,並沒有碰上任何人,半晌,有燈光隱隱約約在前方閃爍,於是我加快步伐。
 
我走到光源處,抬頭一看,原來我來到了銅鑼灣的皇室堡。
 
倏地,一陣驚呼劃破了此刻的寧靜。
 
我如遭雷亟,那是田中的聲音。
 
我走出了皇室堡,那陣驚呼聲越來越清晰。
 
我邊走邊喊道:「田中!妳喺邊啊!」




 
噠!噠!噠!
 
我站在百德新街和怡和街之間,田中的驚叫聲就在我頭頂迴盪,我抬頭一看,看到天橋上有兩個黑影緩緩前行。
 
我連忙跑上天橋,當我跑上了天橋時,兩個黑影已經從另一邊走下天橋。
 
我緊隨兩個黑影走下了天橋,我喊道:「田中!」
 
走下天橋,我從濃霧中隱隱約約看到一位男人肩上扛了一位女生,距離太遠,我看不清那女生的模樣,未幾,男人與女生再度走進了濃霧中。
 
我加速走向最後看到那男人的地方。
 
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我感到焦慮茫然,左方是告士打道、右方是禮頓道、前方是高士威道,我應該向那裡走?
 




就在我困惑要向那裡走的時候,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這次男人不再是背對著我,而是與我面對著面,我看不到男人的容貌,因為他臉上戴有那個恐怖冷血的象徵──傑森面具。
 
我怔了怔,傑森再度轉身向前走,我猛一咬牙,全速向傑森跑去。
 
就算對方是兇狠的殺人犯也好,我也不能讓你傷害田中。
 
說也奇怪,儘管傑森看似緩緩踱步,但是我發現無論我跑得多快,仍然沒法拉近傑森與我之間的距離。
 
我一直追追趕趕,經過了香港中央圖書館;看到傑森走進了銅鑼灣運動場與皇仁書院之間的小巷,我也跟隨他走進了小巷,我不斷在小巷間穿梭追逐;當我走到民安處港島訓練中心的一條小巷時終於卻步。
 
我握著那隻戴上紫水晶手鏈的玉手,但我臉上沒有任何歡喜欣慰;只有哀痛悔疚,只因我所握著的只是一截斷臂,人體殘肢與血水灑滿了整個小巷。
 
一把聒噪的叫喊,把我從惡夢中解脫出來,我睜開雙眼,瞧到了施姑娘一臉怒氣沖沖,她扠著腰,罵道:「點解你又會喺到架!?你幾時入嚟架?」
 
我沒有回答施姑娘的提問,便匆匆離去。




 
我從回憶中返回現實,瞥了窗外的景色一眼,原來我已經在紅隧入口,我修正了目的地,道:「司機,我依家唔去皇室堡,改去維園啊!唔該。」
 
十五分鐘後,我抵達了維園,我走上天橋,打算到夢裡發生兇案的地方去證實那個夢是否真的?
 
基於之前另一個夢,令我於聖誕夜那晚在山林道找回田中;而那個夢又預示出那裡有三名男子輪姦一女生;所以我相信那個夢一定藏有一些信息與啟示。
 
正當我要從天橋另一方走到銅鑼灣運動場時,有兩位婦人與我擦身而過,我倏然止步,我不是重口味得對三姑六婆情有獨鍾、那兩位年約五十的熟女也不是林青霞與鍾楚紅,而是她們的話題吸引了我的注意。
 
婦人甲道:「嘩,嗰個變態佬又殺人喇!今次仲變態到將人斬開十幾份。」
 
婦人乙道:「聽聞今次嗰個仲係後生靚女添,真係替佢父母傷心。」
 
我聞言感到一陣暈眩,差點便要滾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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