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呯…呯…呯…呯…呯…
 
「邊個咁夜啊?係咪有線啊?我地唔裝啊?」媽子抱怨的聲音傳進房內。
 
「邢…英…帥…」
 
我夢中驚醒,那不是夢,這聲音是如此實在,難道是…




 
我衝出房間,媽子已經把門敞開,颱風並沒有阻隔我倆,反而把我最愛的公主從城堡裡送到我面前。
 
衣衫單薄的田中,全身濕透佇立在門前。
 
「美佐,妳成身濕晒,大風大雨就留係安全嘅地方嘛。嚟!抺乾個身先,唔係會病架。」媽子把一條毛巾遞給田中。
 
田中沒有接過毛巾,她只是牢牢地盯住我,她的神情滿是悲痛、不解、憤恨,我們無言對望,一時間只有狂風怒號及她身上的水點打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田中走到我面前,雙手握拳猛力搥在我身上,她一面打,一面哽咽道:「點…解?你…講…過…唔…會…揼…低…我…架,你…點…解…呃…我?」




 
她打得我很痛,痛楚並不在身上,而是心上。
 
她打得累了,頹然跌坐在地上,哭道:「點…解…啊?」
 
我被田中的淚水感染,眼眶溢滿淚水,我跪坐在地上,道:「妳以為我好想咁做咩?妳知唔知我咁樣做有幾咁難過?但係我咁樣做完全為妳好,妳知唔知我係好無用,我配唔起妳,我以為只要我努力,我有一日可以拉近同妳之間嘅距離,但係喺依個世界,有啲嘢唔係我努力就可以做到,我永遠都做唔到王子,做唔到好似圭司咁樣,妳明唔明?」
 
「咁…你…又…明…唔…明?我…鍾…意…嘅…唔…係…圭…司,而…係…你…啊?」
 
田中的話令我感動,我道:「但係我咁無用,畀唔到好好嘅生活妳。」




 
「我…唔…怕。」
 
「妳跟住我會捱窮捱苦,唔會有大屋住,唔會有靚衫著,會畀人笑。」
 
「我…唔…要…依…啲。」
 
此時,媽子也相當識趣地離開現場。
 
只是與田中分開一天,思念便把我折磨得死去活來,在這一刻,我再也按捺不住,把手心的執著拋開,因為我要騰空一雙手擁抱我最愛的田中。
 
初時,她還不斷地搥打著我;之後,她只是緊摟著我。
 
刑英帥,你真笨!居然把以一般港女現實勢利自私的準則視作度量衡,以此用在女神身上,你不能給她豐盛的物質生活,但是你可以給她幸福。
 




世上有大部分愛侶將其他因素注入愛情中,將愛情變得好像求職一樣,你要有多少身家、學歷、樣貌如何等等,這些因素加起來,形成了一個綜合評分,以此用來看你應該匹配那一種等級的愛侶,但如果那是絕對正確,便不會有溫莎公爵為了一名棄婦而放棄整個江山的愛情壯舉。
 
那夜,我們沒有控照一貫的做法,田中睡床,我睡在地上;而是我倆一同擠在狹窄的單人床上,我們相擁著,我仍然靜待田中入睡後,才閉上眼睛。睡前,我看著在我懷內溫馴如貓的田中,我覺得之前自己真的蠢鈍如豬,她要求的幸福只是很簡單,但我居然把一切都想得很複雜。
 
田中,從今開始,我不會再放手,我們以後也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一念及此,我更用力擁抱懷中的幸福。
 
第二天醒來,所有風球已經除下,彷彿所有事情已經否極泰來、一切都已經雨過天晴,但我發覺躺在我懷內的田中非常不妥,她臉色異常蒼白,身體發顫,不斷喊道:「好…凍,好…凍。」
 
我撫著田中的額頭,驚道:「田中,點解妳額頭咁慶架?妳發高燒啊!」
 
我們把田中送進了醫院,醫生說田中患了感冒,導致發高熱,審慎起見,田中需要留院接受觀察,那一定是昨晚田中冒雨來我家著涼了,想到她因我的愚昧而受苦,我便感到難過,我歉疚道:「田中,對唔住,都係我。」
一臉病容的她對我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後把頭枕在我的肩,我則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她縮手,我才發現我無意間握到她的右手,她見我怔了怔,便縮出左手隨我握。
 




申氏夫婦與圭司趕來醫院,原來申氏夫婦把田中關起,不讓她見我,結果田中偷偷走了出來,因為他們這種舉動,最後導致田中要躺在醫院打點滴,我瞧到他們現出愧疚之色,相信他們也想不到會造成此種結果。
 
躺在床上的田中,見到爸爸媽媽,她牽著我的衣袖,撒嬌道:「唔…淮…再…揼…低…我。」
 
我笑道:「緊係唔會啦!妳要住兩日醫院,依家我幫妳去買啲嘢,妳地傾陣計先。」
 
圭司道:「邢英帥,你跟我嚟,我有嘢同你講。」
 
我見他一臉陰霾,心想:「條友肯定因為田中依件事,發我老脾,唉!算啦!到咗依嗰時候,我係唔會再放棄田中架,條友等咗田中咁耐,結果田中揀我唔揀佢,依家畀佢打餐飽,都應該嘅。」
 
我們到了醫院門口,我開門見山道:「嗱!架仔,我知你好唔忿氣,但係打時打,唔好打面,唔係一陣返去,田中問起,我唔知點解釋架。」
 
圭司臉現錯愕之色,道:「打你?做咩打你架!」
 
「你唔係因為田中畀我搶咗,所以諗住打鑊我咩?」




 
圭司那錯愕的臉綻出了一絲笑容,道:「哈哈,我同阿淳係自小玩大嘅朋友仔架,我地好熟架,唔會係戀人嚟架。」
 
這次輪到我錯愕,道:「但係申生話你…你係田中未婚夫?」
 
「佢係諗住令你知難而退先咁講架,我同阿淳無嘢架,我地真係估唔到佢會打風都走去搵你架。」
 
此時,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其實一直以嚟會唔會係你地攪錯咗,認錯人,田中同申韻淳係兩個人嚟?」
 
「點會架!雖然阿淳同以前好唔同,但係依個世界上點會有兩個人有一樣嘅樣,同一樣嘅指紋架?」
 
我進一步追問:「佢啲脾性習慣同以前有冇咩唔同?」
 
圭司沈吟了一會,道:「我記得以前佢唔會怕咩電鋸聲同傑克面具架?又唔會特別唔鍾意畀人掂到右手架?」
究竟你咩原因田中會變成咁?佢究竟經歷咗啲乜嘢?




 
我嘗試為整件事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以我會考只有三分的程度,實在想不出什麼道理。
 
圭司又道:「依家世伯伯母態度開始軟化,佢地承受唔起阿淳再一次失縱嘅結果,而且阿淳對你又咁重視,佢地暫時都唔會阻止你地來往。」
 
我聞言大喜,道:「真嘅!」
 
「所以你要繼續奸爸爹架!最緊要好好對阿淳架,如果唔係我實打柒你架!」
 
這兩天,輪到我照顧田中,每次到醫院我都携帶媽子那些很有營養但難喝得要命的湯水。
 
我一邊餵著田中喝湯,一邊哄道:「嗱!苦口良藥,乖乖地飲晒佢,媽子花咗成擔心機,飲咗會快啲好架。」
 
田中苦著臉,扁著嘴把湯喝掉。
 
在醫院住了兩天,醫生見田中無恙,便批准她出院。
 
出院那天,申生、申太、圭司、山下先生、我與媽子一同前來迎接田中,在離開醫院時,我問了一個擱在心頭已久的問題:「田中,妳唔係好驚醫院,好唔鍾意醫院陣味嘅咩?」
 
田中那雙大眼睛一眨一眨,斜歪著頭打量著我,顯然不明白我的問題。
 
難道之前我在記事薄所記的事項有誤?
 
算了,現在雨過天晴,田中找回父母,而申生申太又沒有反對我與田中一起,這些微不足道的事,便不要再理會。
 
田中,我們終於能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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