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不了那刻的欲言又止》

《我忘不了那刻的欲言又止》
 
我的右手姆指，如鐘擺球般撞在大腿上。
輕巧如反射動作的一彈、兩彈，來回只那麼一次。
 
我訝異於自己竟有這種失態的舉動。
這應該是一個年近三十的成年人該有的反應嗎？
我不清楚。
但指甲上觸碰到穿在身上那條連身裸色蕾絲洋裝的安心，好像證實了我的不安。
 


「嗨!」
姆指隨這點題的一聲而終止神經反應的彈動。
 
「你還好嗎？」
 
眼前仍是那個人，樣子和衣著品味都沒怎麼轉變，看得出是跟循著一種大自然定律路軌，依據著正規模式漸漸改變的模樣。
 
「好、很好啊!」
我故意，又或是像姆指那神經反應般，在末句展現出一種興奮且充滿朝氣的語氣。
「那就好。」


他說罷略微低下頭，眼神往左下角飄去。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神態，我好想嘆口氣。
而這口悶氣，卻一直吐不出口，只在胸口上方接近下顎的部份徘迴。
 
我也將目光往左方投去。
情況就像那時，好想好想對他說那段有點複雜的事情。
然而，冷不防一句「算了吧!」
 
看不懂最後應配上怎樣的一個標點符號以演繹那種愛理不理的態度。


應該說，其實早已不愛了吧!
 
我將視線拉回他身上，他亦同時對著我看。
怎麼說，還是有那麼幾分默契存在。
 
「呃……再見!」
 
說完他便經過我身旁走了。
 
我回望一眼。
感覺已沒必要回一句客套話。
 
事關，我仍忘不了那刻的欲言又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