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FF〕我愛上樓下個女仔: 一
「方生早晨。」保安黃伯對我說
「早晨呀。」我微笑地回話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方澤域，是本土一間飲食公司的辦公室職員
我上班的地方是中環，家則在深水埗
和不少「打工仔」一樣，每天上班都和別人「迫地鐵」
「叮噹，十樓，Tenth floor…」升降機門徐徐打開，升降機對面的就是行銷部的辦公室
「Mary姐早晨。」我一如以往向接待處的秘書打招呼，然後轉身進去
「等陣呀Eric」正當我快回到辦公室內時，外面的Mary姐就叫停我
「做咩呀？」我把頭伸回去看
「有封信比你，事頭叫你返到屋企先好睇，仲有一陣佢返到公司叫你入佢間房。」
「哦，唔該你。」我拿著信封回到自己的座位
到了十時十五分，老闆終於回到公司
「阿域你入嚟我間房」老闆路過我的位置時拍我膊頭對我說
然後我跟隨著他進到他的房間
老闆是二十四歲的男人，叫陳德頌，事實上他是我的中學和大學同學，他也就是這間公司大老闆的獨子
果然成功的要訣少不了「父幹」…
話雖如此，但他的成績一直不錯，他像是火影裡的寧次，是個天才，在中學時不用多溫習也能考第一
而我卻沒「父幹」，是火影的小李那種「地才」，需要十分努力才勉強跟上他的，現在這個公司職位其實也只是阿頌當初跟我說公司缺人手才請我…
「有咩要我做呀大少，好忙架大佬。」站著的我對坐著的他抱怨
「忙？個光頭經理又推哂啲嘢比你做呀？」他看著坐在門外正前方的禿頭李經理說
李經理正好看了過來，看見阿頌望著他時他便笑得像「烚熟狗頭」
「知就好啦…大哥你估打工好易架？」我嘆氣說
「做咩呀？好辛苦咩？唔想做呀？」他問
「你養我成家我就真係唔洗做喇，又要比家用又要自己駛。」
「係喎，記得執埋自己啲嘢，搞掂啲手尾就走啦今晚」
我嚇了一跳「吓，你唔係炒我咁開心下話？」
他站了起來拉開了門「行啦大哥，我要去開會唔得閒同你解釋住」
我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沒想到我今天便要離開這工作了兩年的公司，沒想到我快成為一個無業遊民了，唉，黑色星期五…
在午飯時段我提早回到公司上網搜尋勞工處的工作，但大部分不是工資低便是我沒有相關的工作經驗，畢竟這是我第一份工作…
「辦公時間拎公司電腦上網？」李經理突然站到我旁邊
「我諗住…」
「你唔洗解釋喇，做好你啲嘢就得喇」他打斷我的話
「幫我拎疊嘢影印十份，一陣開會要用」禿頭李說
「自己唔識咩…死光頭佬」我喃喃自語
「你自己細細聲講咩呀？」他問
「我話好，冇問題，一陣放你枱面」我自辯
唉，沒想到最後一天還是被這傢伙指指點點
「終於搞掂！」我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
在凌晨兩點我終於完成手上所有工作
而Mary在她下班給了我一個紙箱，叫我把重要東西拿走
雖然在這裡只工作了兩年，但是除了李經理外，其他同事與我關係都不錯
在收拾好行裝後，我把自己抽屜的鑰匙放在桌上
到了大堂，黃伯正在偷懶睡覺
我不打算把他吵醒，但他卻自己醒過來
「方生，咁夜先收工呀？」他問
「係呀，我搞埋公司文件嘅少少手尾」我答
「而家真係好少後生仔好似你咁勤力喎，咦，做咩執哂嘢嘅？」
「冇，我今日比人炒左啫」
「哎呀，陰公囉，不過唔緊要啦，後生細仔，出面大把世界喎」他拍拍我的肩
「望就咁望啦…」
「唉呀，個箱咁重，等我幫你拎啦，順便幫你截的士啦」
我和黃伯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等計程車
「去邊呀？」每個司機都問一次這問題，然後說不過海就走了
「過海呀」我答
「上車啦，我都過海」司機大哥說
終於等到你了，我還以為我今晚要在公司渡過
黃伯揮手跟我道別，我也對他和公司有點不捨
「靚仔咁夜先收工呀？」司機開車不久後打開話匣子來
「公司多嘢搞嘛」我回答
司機一直和我聊天，不知不覺便駛到了蘭桂芳
這裡仍然是十分的熱鬧，但我好像沒去過…
過了兩個路口，有一名女生在紅綠燈前向這輛計程車招手
剛好轉了紅燈，車子停了下來，而那女生竟然打開車門上了車
她醉醺醺的，身上有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小姐，有人…」司機說
但是那女生說出了和我相同的目的地，然後便靠著我的肩昏睡過去
「咁點呀靚仔，駛唔駛叫返醒佢呀？」司機問我
「唔緊要啦反正大家目的地一樣，同埋兩點幾留一個醉到咁嘅女仔喺街好似唔係太好」我講出我的看法
「咁你冇問題我都冇問題啦」司機轉過頭繼續開車
一路上，那女生連動都沒動，我還以為她死了
大約過了四十幾分鐘，終於到了我家樓下，但那女生還沒醒過來
「靚仔，你諗住點算呀？」司機大哥又問
「你有冇啲咩好提議呀？」我反問他
「一係報警，一係你帶佢返你屋企喇。」他提了兩個我認為不可行的建議
前者是麻煩，後者是那少女醒來時我會很麻煩
「快少少決定喇，趕住交更呀靚仔」司機催促我
這時我靈光一現，在她的手提包中尋找她的手提電話
「好彩係Iphone」天呀，真是走運
我捉住她的手指解鎖手機，然後在通訊列中找尋她的家人
結果終於找到她母親的號碼
「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像在那裡聽過
「您好呀，你個女呢佢而家就醉咗，咁我就唔知佢屋企喺邊到，唔知你方唔方便講低個地址比我送佢返你到呢。」這種情況難道會說不方便？
結果她母親說出了的地址令我震驚了
原來那女生正好住在我樓下的一個單位
但我好像未見過這女生…
「司機大佬，佢等我搞掂就得喇，你幫下我手扶佢落車吖。」我對好像等得不耐煩司機說
待我付過錢後，司機才下車扶起那女生讓我背著她
「唔該哂你，阻你咁耐」司機關上車門時我對他說
「Hi，客咩氣，呢個鐘數過海都遇到客我有賺添啦，走喇」他也跟我道別
計程車漸行漸遠，而我則背著那女生，頸上掛著她的手提包和我的背包慢慢地走
這個女生...還真是不輕呀…
走了不一會兒便到了家樓下，夜更的看更滑著手機時看見我沒有手拉開門也急忙跑了過來幫我
「唔該順便幫我禁六樓吖」我對看更說
「方生你唔係住七樓架咩？」看更問
「我後面個女仔係六樓吖嘛」
「點解你會孭住黃小姐嘅？你兩個識架？」
「我啱啱先喺你把口到知佢姓咩，詳細發生咩事呢，我就…喂大佬好重呀，頂唔到喇，仲唔禁」
「係係係，唔好意思呀」
升降機到了六樓，升降機打開轉左便是她家
「終於…」我站在她家門口用額頭按了一下門鐘
她母親出來了，以前我不知道她叫黃太，是因為小時候我媽都讓我叫她姨姨
當她開門時見到我身上這樣的「光景」時也嚇了一下
「嘩，域仔你…嚟嚟嚟，入嚟先講」姨姨說
「去邊呀？」每個司機都問一次這問題，然後說不過海就走了
「過海呀」我答
「上車啦，我都過海」司機大哥說
終於等到你了，我還以為我今晚要在公司渡過
黃伯揮手跟我道別，我也對他和公司有點不捨
「靚仔咁夜先收工呀？」司機開車不久後打開話匣子來
「公司多嘢搞嘛」我回答
司機一直和我聊天，不知不覺便駛到了蘭桂芳
這裡仍然是十分的熱鬧，但我好像沒去過…
過了兩個路口，有一名女生在紅綠燈前向這輛計程車招手
剛好轉了紅燈，車子停了下來，而那女生竟然打開車門上了車
她醉醺醺的，身上有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小姐，有人…」司機說
但是那女生說出了和我相同的目的地，然後便靠著我的肩昏睡過去
「咁點呀靚仔，駛唔駛叫返醒佢呀？」司機問我
「唔緊要啦反正大家目的地一樣，同埋兩點幾留一個醉到咁嘅女仔喺街好似唔係太好」我講出我的看法
「咁你冇問題我都冇問題啦」司機轉過頭繼續開車
一路上，那女生連動都沒動，我還以為她死了
大約過了四十幾分鐘，終於到了我家樓下，但那女生還沒醒過來
「靚仔，你諗住點算呀？」司機大哥又問
「你有冇啲咩好提議呀？」我反問他
「一係報警，一係你帶佢返你屋企喇。」他提了兩個我認為不可行的建議
前者是麻煩，後者是那少女醒來時我會很麻煩
「快少少決定喇，趕住交更呀靚仔」司機催促我
這時我靈光一現，在她的手提包中尋找她的手提電話
「好彩係Iphone」天呀，真是走運
我捉住她的手指解鎖手機，然後在通訊列中找尋她的家人
結果終於找到她母親的號碼
「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像在那裡聽過
「您好呀，你個女呢佢而家就醉咗，咁我就唔知佢屋企喺邊到，唔知你方唔方便講低個地址比我送佢返你到呢。」這種情況難道會說不方便？
結果她母親說出了的地址令我震驚了
原來那女生正好住在我樓下的一個單位
但我好像未見過這女生…
「司機大佬，佢等我搞掂就得喇，你幫下我手扶佢落車吖。」我對好像等得不耐煩司機說
待我付過錢後，司機才下車扶起那女生讓我背著她
「唔該哂你，阻你咁耐」司機關上車門時我對他說
「Hi，客咩氣，呢個鐘數過海都遇到客我有賺添啦，走喇」他也跟我道別
計程車漸行漸遠，而我則背著那女生，頸上掛著她的手提包和我的背包慢慢地走
這個女生...還真是不輕呀…
走了不一會兒便到了家樓下，夜更的看更滑著手機時看見我沒有手拉開門也急忙跑了過來幫我
「唔該順便幫我禁六樓吖」我對看更說
「方生你唔係住七樓架咩？」看更問
「我後面個女仔係六樓吖嘛」
「點解你會孭住黃小姐嘅？你兩個識架？」
「我啱啱先喺你把口到知佢姓咩，詳細發生咩事呢，我就…喂大佬好重呀，頂唔到喇，仲唔禁」
「係係係，唔好意思呀」
升降機到了六樓，升降機打開轉左便是她家
「終於…」我站在她家門口用額頭按了一下門鐘
她母親出來了，以前我不知道她叫黃太，是因為小時候我媽都讓我叫她姨姨
當她開門時見到我身上這樣的「光景」時也嚇了一下
「嘩，域仔你…嚟嚟嚟，入嚟先講」姨姨說
我進她家，姨姨帶我進去那女生的房間然後我便把她放在床上
「搞咩呀黃思寧你」姨姨顯然不是對著我說
現在總算是知道她的名字了
「她飲醉左，截的士嘅時候盲中中咁上咗我架的士，我見同路咪同司機講話順便車埋佢囉，點知誤打誤撞原來佢住樓下」我一邊離開她的房間一邊說
「咁真係辛苦哂你喇，山長水遠帶佢返嚟」姨姨說
其實我也沒幹甚麼，只是付了車費而已吧…
「洗唔洗飲杯凍水呀？你成頭大汗喎」姨姨問
「唔駛喇，我返上去沖個涼就得喇」我答
「咁好啦，麻煩哂你喇，搵日我再叫個衰女上去講返聲唔該啦」
「唔駛咁麻煩喎，下次見到面講咪得」
姨姨把鐵閘關上，我也走去等升降機
但是好死不死那升降機回到了地下，我只好走一層上去
今天真是到處碰壁呀…
回到家後，我打開電腦，然後便打算洗澡
結果我哥走了出來上廁所
「返嚟喇？老媽子留咗湯比你呀」我哥說
「邊到呀？」我問
「真空煲囉傻仔」
「妖，柯你嘅夜尿」
雖然我們兩人好像在鬥嘴，但是我們的關係卻十分好
我把湯盛了出來，正好他上完廁所，我便先洗澡待會再喝湯
洗過澡，穿上衣服後，我走回廚房，結果那臭哥哥把我的湯都喝光
還要不刷牙…
我再盛了一碗回房間，一邊喝湯，一邊上網
過了一會兒，我從椅上轉到床上躺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我便睡著了
「起身喇，唔駛返工呀？」我媽把我叫醒
在夢與現實間我回答她「唔駛呀，一陣十一點叫我落街食早餐啦」
「喝完湯又唔洗碗就咁放喺到，又唔關電腦」
被她吵了一吵，我就再睡不過去了
於是我躺在床上一邊充著手機電一邊上網
「點呀，係咪食早餐呀？」我媽又走進來
「係呀等我刷個牙先」我起了床
過了五分鐘，我洗刷好了
「咁好今日唔駛返工嘅？」她問
「唔係今日呀，係之後都唔駛返喇」我答
「吓你比德頌佢炒咗呀？佢冇事先通知咩？」我媽十分驚訝
「冇喎，不過應該過兩個月返去拎返份人工就得掛」
「唉，唔緊要啦，你成日話自己人才個個爭住要架嘛，嚟，媽子請你食早餐」
我哥和我爸都去了上班，而我和我媽則是走去吃早餐
正好升降機下了一層，升降機門就打開了
而進來的，是姨姨和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清純的女孩，該不會…
「阿寧同姨姨哥哥講早晨啦」姨姨說
天呀，這個女生竟然是昨晚我背著的那個？
明明兩個人的樣子都好像不一樣了
昨晚那個一看就知是個「喜愛夜蒲」的，年紀好像比我還大
而站在我面前的則是一個少女，是你會感受到喜劇之王那種「初戀呀，我要初戀呀」所追求的初戀…
哥哥？那就是說我比她大囉？
「姨姨早晨，哥哥早晨」阿寧說時後半部分我差點細聲到聽不到
「做咩呀域仔你唔記得佢呀？」我媽說
「佢嗰陣咁細個，佢咁耐冇見，唔記得都正常啫」姨姨說
這樣說，我跟她是見過面了哦？
「你細個嗰陣我成日帶你去姨姨屋企到坐，阿寧出世無耐，你嗰陣六歲得嗰小一，而家唔記得都正常嘅」我媽說
「完全冇印象」我說
但是住在這裡這麼久，好像長大了也沒見過
「你地去邊呀？」姨姨問
「食早餐囉，你地都係？」我媽答
「係呀，一齊吖」
於是我們四人便一起到了對面街的茶餐廳
「阿寧仲唔同人地講唔該？人地尋晚送你返嚟」姨姨說
我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唔…唔該」阿寧說
「唔駛，不過做咩一個女仔飲到醉成咁呀」我嘗試跟她打開話題
「個傻女話佢尋晚同學生日，約去飲嘢點知飲醉咗，其他人唔同佢同路所以就自己一個走，自己都唔知點返嚟，跟住佢今朝」姨姨說
「媽呀…」她好像覺得很丟臉
我媽和姨姨笑了起來
我們點了餐後，兩位母親談了起來，而阿寧則在玩手機，我則在看新聞
「係呢，域仔今日唔駛返工嘅？」姨姨問
「佢比人炒魷魚呀」我媽說
這時突然傳來一下笑聲，還有飛濺過來的凍朱古力
是坐我對面的阿寧幹的好事
她還咳了幾聲，應該是笑得咽著了
我抽了幾張紙巾擦去我臉上和衣服上的凍朱古力
「唔好意思…」阿寧說
「唉呀，衰女你搞到人地成身都係你啲朱古力喇」姨姨責怪她
「唔緊要…」我說
「係呢，域仔你讀書好似好好架可？」姨姨問
「算係學校成績最好嗰幾個囉，做咩咁問？」我反問
「個女成日唔溫書，又中意出街，成績又唔係話好，咪想搵人幫佢補習囉」姨姨說
「媽呀…」阿寧好像有十萬個不情願
「搵個人幫下你唔好咩，就快DSE都唔識溫下書」
「仲有三個月先畢業，DSE都有排啦」
「你咁諗就錯喇，你有準備過，咪唔駛臨急抱佛腳」我插話
雖然我這樣說，但我當時也是畢業後才開始溫習
「咁就唔該哂你喇喎，錢方面你決定啦」姨姨說
「唔洗錢啦，樓上樓下鄰居」我說
這時我看一看坐我對面的阿寧，她正向我怒目而視
我便假裝看不到的繼續吃早餐
我快吃完的時候，有一通電話打過來，原來是阿頌
我接起電話「點呀德頌哥？搵我咩事呀？」
「幾點呀大哥，仲唔返工？」他問
「返咩工呀？你唔係炒咗我咩？」我大惑不解
「邊有炒你呀？」
「咩呀，尋日你叫我執嘢走嘅」
「你唔係呀，未睇封信咩？」
「係喎，返到屋企唔記得」
「Hi，我咪叫Mary叫你返屋企睇囉」
「唔記得咗嘛」
「嗱，我而家靜係講一次，封信呢係升職信，你話你唔想對住個禿頭李吖嘛，咪升你做經理囉，第一日升職就遲到」
「what the
?」
「你而家應該喺屋企做緊廢青啦，我啱啱喺旺角傾完生意，一陣到你樓下順便車你返荔枝角嘅新分公司，而家比十五分鐘你換衫，一陣樓下等，遲咗扣一個月糧」
「嘩你咁無良嘅」我一邊離開座位一邊對電話說
然後掛上電話就往門的方向走
「域仔去邊呀？」我媽問
我只扔下一句「返工呀」就走了，沒有解釋
過了十五分鐘後，德頌的車子來到了
而我已在這等著他
「遲咗一分鐘喎」他看一看手錶說
「大佬你遲到咋」我一邊上車一邊說
「我到咗好耐喇，我叫全叔兜個圈扮遲咋」
「嘩你咁厚顏無恥嘅…算，老闆永遠是對的」
「知就好啦，全叔開得車喇」
我把湯盛了出來，正好他上完廁所，我便先洗澡待會再喝湯
洗過澡，穿上衣服後，我走回廚房，結果那臭哥哥把我的湯都喝光
還要不刷牙…
我再盛了一碗回房間，一邊喝湯，一邊上網
過了一會兒，我從椅上轉到床上躺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我便睡著了
「起身喇，唔駛返工呀？」我媽把我叫醒
在夢與現實間我回答她「唔駛呀，一陣十一點叫我落街食早餐啦」
「喝完湯又唔洗碗就咁放喺到，又唔關電腦」
被她吵了一吵，我就再睡不過去了
於是我躺在床上一邊充著手機電一邊上網
「點呀，係咪食早餐呀？」我媽又走進來
「係呀等我刷個牙先」我起了床
過了五分鐘，我洗刷好了
「咁好今日唔駛返工嘅？」她問
「唔係今日呀，係之後都唔駛返喇」我答
「吓你比德頌佢炒咗呀？佢冇事先通知咩？」我媽十分驚訝
「冇喎，不過應該過兩個月返去拎返份人工就得掛」
「唉，唔緊要啦，你成日話自己人才個個爭住要架嘛，嚟，媽子請你食早餐」
我哥和我爸都去了上班，而我和我媽則是走去吃早餐
正好升降機下了一層，升降機門就打開了
而進來的，是姨姨和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清純的女孩，該不會…
「阿寧同姨姨哥哥講早晨啦」姨姨說
天呀，這個女生竟然是昨晚我背著的那個？
明明兩個人的樣子都好像不一樣了
昨晚那個一看就知是個「喜愛夜蒲」的，年紀好像比我還大
而站在我面前的則是一個少女，是你會感受到喜劇之王那種「初戀呀，我要初戀呀」所追求的初戀…
哥哥？那就是說我比她大囉？
「姨姨早晨，哥哥早晨」阿寧說時後半部分我差點細聲到聽不到
「做咩呀域仔你唔記得佢呀？」我媽說
「佢嗰陣咁細個，佢咁耐冇見，唔記得都正常啫」姨姨說
這樣說，我跟她是見過面了哦？
「你細個嗰陣我成日帶你去姨姨屋企到坐，阿寧出世無耐，你嗰陣六歲得嗰小一，而家唔記得都正常嘅」我媽說
「完全冇印象」我說
但是住在這裡這麼久，好像長大了也沒見過
「你地去邊呀？」姨姨問
「食早餐囉，你地都係？」我媽答
「係呀，一齊吖」
於是我們四人便一起到了對面街的茶餐廳
「阿寧仲唔同人地講唔該？人地尋晚送你返嚟」姨姨說
我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唔…唔該」阿寧說
「唔駛，不過做咩一個女仔飲到醉成咁呀」我嘗試跟她打開話題
「個傻女話佢尋晚同學生日，約去飲嘢點知飲醉咗，其他人唔同佢同路所以就自己一個走，自己都唔知點返嚟，跟住佢今朝」姨姨說
「媽呀…」她好像覺得很丟臉
我媽和姨姨笑了起來
我們點了餐後，兩位母親談了起來，而阿寧則在玩手機，我則在看新聞
「係呢，域仔今日唔駛返工嘅？」姨姨問
「佢比人炒魷魚呀」我媽說
這時突然傳來一下笑聲，還有飛濺過來的凍朱古力
是坐我對面的阿寧幹的好事
她還咳了幾聲，應該是笑得咽著了
我抽了幾張紙巾擦去我臉上和衣服上的凍朱古力
「唔好意思…」阿寧說
「唉呀，衰女你搞到人地成身都係你啲朱古力喇」姨姨責怪她
「唔緊要…」我說
「係呢，域仔你讀書好似好好架可？」姨姨問
「算係學校成績最好嗰幾個囉，做咩咁問？」我反問
「個女成日唔溫書，又中意出街，成績又唔係話好，咪想搵人幫佢補習囉」姨姨說
「媽呀…」阿寧好像有十萬個不情願
「搵個人幫下你唔好咩，就快DSE都唔識溫下書」
「仲有三個月先畢業，DSE都有排啦」
「你咁諗就錯喇，你有準備過，咪唔駛臨急抱佛腳」我插話
雖然我這樣說，但我當時也是畢業後才開始溫習
「咁就唔該哂你喇喎，錢方面你決定啦」姨姨說
「唔洗錢啦，樓上樓下鄰居」我說
這時我看一看坐我對面的阿寧，她正向我怒目而視
我便假裝看不到的繼續吃早餐
我快吃完的時候，有一通電話打過來，原來是阿頌
我接起電話「點呀德頌哥？搵我咩事呀？」
「幾點呀大哥，仲唔返工？」他問
「返咩工呀？你唔係炒咗我咩？」我大惑不解
「邊有炒你呀？」
「咩呀，尋日你叫我執嘢走嘅」
「你唔係呀，未睇封信咩？」
「係喎，返到屋企唔記得」
「Hi，我咪叫Mary叫你返屋企睇囉」
「唔記得咗嘛」
「嗱，我而家靜係講一次，封信呢係升職信，你話你唔想對住個禿頭李吖嘛，咪升你做經理囉，第一日升職就遲到」
「what the
?」 「你而家應該喺屋企做緊廢青啦，我啱啱喺旺角傾完生意，一陣到你樓下順便車你返荔枝角嘅新分公司，而家比十五分鐘你換衫，一陣樓下等，遲咗扣一個月糧」
「嘩你咁無良嘅」我一邊離開座位一邊對電話說
然後掛上電話就往門的方向走
「域仔去邊呀？」我媽問
我只扔下一句「返工呀」就走了，沒有解釋
過了十五分鐘後，德頌的車子來到了
而我已在這等著他
「遲咗一分鐘喎」他看一看手錶說
「大佬你遲到咋」我一邊上車一邊說
「我到咗好耐喇，我叫全叔兜個圈扮遲咋」
「嘩你咁厚顏無恥嘅…算，老闆永遠是對的」
「知就好啦，全叔開得車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