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們便坐在一間茶樓裡吃東西。這間茶樓聽說在整個村子裡弄點心最好吃的。

「很難吃......」

坐在我前方的少年邊咬著饅頭邊抱怨的說。他是個挺高挺的男孩,皮膚黑黑實實,帶點古銅色。身上穿著山茶紅的對襟短袖袍衣;頭髮用紅色的袱頭包著,瘦削的臉蛋,粗長的眉毛,有點乾裂的嘴唇。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眼皮下的黑眼圈........

「昨天那貓妖說的『鬼門』、『鬼國』是什麼呀?」

糟糕,昨天可能有點玩大了。在消滅貓容婆後,他好像一直沒睡過覺,不斷地瑟縮在牆角碎碎念「貓,貓,貓」。





算了,既然他都聽了這麼多,就唯有告訴他了,就當作是昨天玩過火的陪罪吧。

我拿起兩個吃完的碗和一對筷子,把筷子放置在碗的中間,解釋說。

「這兩個碗分別代表我們現在居住的『人界』和妖怪居住的『鬼國』;中間的筷子則代表負責隔開兩個世界的『鬼門』。」

「最理想的狀態就是『鬼門』牢牢的閉緊。可是,在百多年前,一個鬼王以自己的命為代價,把『鬼門』撞開了一點。從此,有一些魔力高強的妖怪就鑽了進來『人界』。」

「可是,『人界』的空氣對妖怪來說是無比的劇毒。所以,為了保命,妖怪就用各種方式攝取魔力。而通常都拿人類作食糧,因為人類包含著龐大的魔力。」





「而作為魔導師的我,職責就是把溜進來的........喂.......」

眼前的少年以經雙眼放空,變成徒有空殼的軀體。

「人界」、「鬼國」、「鬼門」

糟糕,可能太多資信導致他完全跟不上了。

「喂.......喂!」





我把手伸到他眼前彷來彷去。他稍微定一定神,眼珠才慢慢地聚焦在一起。

「是我說的太快了嗎?」

「哪裡的事!是我太笨啦。」

他連忙喝一口茶掩飾醜態,然後繼續追問道。

「那『鬼門』全開會怎麼了?」

我臉色一沉,緩緩的道。

「不可能。有足夠力量打開鬼門的應該只有我才對。」

然後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恢復平常的語氣跟他說道。





「不用關心啦,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說起來,其實你可以不用跟著我捉妖的了。因為你和那些村民........」

我故作玄虛地把語氣說得越來越細,害他要伸直我的上半身才能聽清楚。

「.......都喝了『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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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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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夏子炎。今年二十二歲。跟陳鳳英是好朋友;5年前進入了京城,慢慢的混上去,現在是宮部尚書。一個多星期前被派去找術士除魔。

很好!暫時都沒問題。

然後去了拜祭母親。接著......接著.......





接著我做什麼了?

這裡是夜寧村,然後我在這裡吃早點。

那前面這個女人是誰呢?

坐在我前面的女人穿著連帽衣,有著白哲尖削的臉蛋,細長的黑色眉毛,高挺的鼻樑,鮮粉紅的嘴唇,還有一雙特別的湛藍色瞳孔...........

很痛!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痛的像要把頭蓋撕開一樣。

啊!我想起了!我是處男....

幹!這個想不起也罷啦!我都要哭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女子匆匆的站了起來,快步地走到銀台付錢。





大概我是在問她關於一些術士的事情吧。

正當我想上前問多一次關於術士的線索時,我眼利地瞥見了一個人影。

有一個全身黑色的人影偷偷摸摸的跪在茶樓對面屋子的屋頂,雙手拉著弓,弦上的箭整裝待發。

笨蛋嗎!哪有人在大白天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呀,是怕別人看不到你在暗殺嗎?

等等.......

在思考之前,身體早以擅自行動起來。

××××××××××××××××××××××××××××××××××××××××××××××××××××××××××××××××××××××××××××××××××××「啪」





打指聲一響,看著這個少年一臉茫然的樣子,我就知道「忘情水」起作用了。大概現在少年已經忘記了一切有關我與妖怪的記憶了。

我急忙站起身離開茶館,要不然「忘情水」的副作用會使他非常的痛苦。

所以我就逕自走去銀檯付錢。

已經很久沒試過跟別人聊得這麼暢快。不過這樣子就行了,再把他拖進來難保不會要了他的命。好吧!付完錢就去調查「鬼門」的事情吧。儘管我不太相信貓容婆的話,但是碰見它兩次也是不爭的事實。

「碰!」

轉過頭,就見到少年整個人面朝地下,無力地躺着,後背插著一支附咒的木箭。我立刻跪到地上,把少年的身體抱起來。

「喂!少年!清醒的話給我動一動!」

然而,傳來的只是他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而射出箭的人早以消失無踪。

我把木箭從他的身上拔出,深紅色的血便立即從傷口處滲出來。看樣子,箭頭應該正中了他的心臟地帶。我急忙使用治癒之術,可是也只能把傷口縫合。失去的血量和正中心臟的傷害使他的生命回天乏術,生命能量亦早已奄奄一息。

他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的。我能報答他的話只有.......

二話不說,我立刻抱著虛弱的少年,動身前往「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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