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很冷。

臉部很有規律地傳來一陣陣的暖氣,後腦感覺睡在軟綿綿的東西上。

很靜。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第一樣映入眼簾的是倒掛在上方的一條條冰椎,清澈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從無數的尖端處掉下。





看樣子,至少我不是在鬼門關,排著隊喝孟婆湯。在茶樓,最大機會把我救回來的就只有偉大的魔導師大人!那就是說,我現在頭靠著的東西不就是..........

我帶著期待把眼珠稍微往上滾。

大大的眼睛從上方俯視著我,白長的鼻子「呼呼」的噴著溫暖的氣體,粉紅色的舌頭無力的垂出.......

「哇!」

我用盡洪荒之力彈跳開來。原來是一頭梳著白色皮毛的雪狼;而後面則有一個白袍女子,把身體半靠著從地上伸出的石柱,歪著頭打嗑睡;透明的液體從她的嘴角慢慢的滴下。





又是她救了我一命嗎?

大概是被剛剛的騷動給吵醒,只見魔導師大人緩緩的睜開一邊眼睛,懶散的問道。

「終於醒了嗎?」

「身體沒大礙吧?」 

經她這樣一提,我急忙用手摸一摸胸口,才發現胸口的傷口已經癒合了。 





「我不是說那個。你胸口的傷用普通的治癒之術就能搞定了。我說的是其他東西。」 

其他? 

忽然,胸口傳來一股熱浪。隨後,那股熱浪以胸口為中心擴散開來,不斷地傳送到身體各處。現在我就像整個人投身火海一樣,手手腳腳都被烈焰燒著。 

「很熱熱熱熱!!!!」 

我痛苦得滾在地上。還好地面是冰冷的冰塊,我才可以拉回一點意識。 

「嘖!果然起排斥了嗎?」 

我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用僅餘的意識問道。 

「甚....麼......」 





「你的生命能量在那時已經剩下了不多了,所以我......」 

「就把妳的.....給我?」 

只見魔導師把口掙得大大的.....幹!我又說了甚麼蠢話嗎? 

「當然不是了。要是我把我的能量給你,你一定會承受不了。」 

「所以我把四神獸--朱雀的魔力輸送了給你。」

朱雀,現今四大神獸之一。它是一種紅色的類似於鳥的生物,其身覆火焰,終日不熄。它象徵著........

很熱!





「朱雀是我養的一隻寵物。它很可愛,經常『吱吱』的叫。啊,對了!你不用擔心它了,我已經為它留下了最低限度的魔力,讓它維持著雀鳥的型態。」

誰有空擔心你的鳥啊!

我不停地躺在地上翻來翻去。身體裡現在就像有水在翻滾著一樣,不斷的從內到外的散發出熱力。

「看來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呢。」

在半開著的眼皮下,我瞥見白袍魔導師一邊向我走過來,一邊舉起有臂,乾脆利落地說。

「極寒之棺」

話畢,只見在她手指向的地方的,由冰塊形成的地下發生了變化。冰塊沿著空中若隱若現的淺藍色細線延伸;不消一會兒,長方狀的冰塊就形成了。

而我則被她用左手吊起,粗暴的丟進了冰棺裡。





「哈.....哈......」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氣喘吁吁,大字形地躺在一灘暖水中間。這些水都是由數不清的「寒冰之棺」融化而成。

「總算....哈.....挨過去了。」

「好像.....是....呢....」

魔導師大人也略顯無力地說。畢竟在過去的時間裡她都不斷地生成冰棺;我相信就算是她,這麼頻繁的使用法術也會感到力不從心吧。

「你...哈..很重.....」

............那還真是對不起啦!我對我身體過重這件事道歉啦!





「好一點沒有?」

「至少現在沒有火燒心的那種感覺,不過身體還是有點熱。」

「是嗎?讓我看看。」

「等....」

我剛用手撐起上半身,想說不用時,一隻白哲細長的手已經輕按著我的額頭。

一陣陣的暖流緩緩的噴在我的臉上,鼻腔傳來一股清新的芳香。定神一看,雪白的玉頸上戴著一個小小的水珠狀的淺藍項鍊。透過白袍的領口,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矯小胸部........

「唔....照樣子看應該是過了排斥週期了,」

太.....太近了!

「不過還是要再看穩一點,」

等....不要再靠過來啦!

「畢竟這種事情.......喂!」

承受不了衝擊的我不爭氣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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