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們一行人決定把昏倒的老頭子帶回大宅裡安置,畢竟我們沒有人知道對方住在什麼地方,隨意把他丟在店鋪裡再怎麼說也有點不人道。 一路上那個名叫和真的男子不斷地向我搭話,不過我並沒有理會他,只是低著頭放空腦袋地擺動自己的雙腳。 很想死⋯⋯ 整個腦海不斷重覆清晰浮現剛才的畫面。現在只是稍微回想一下當時的場面也覺得丟臉得無地自容。我一邊壓抑著投河自盡的衝動,一邊默默地跟著大隊回去。 「你這小子還滿有趣,虧你能夠說出那麼煽情的說話呢⋯⋯」 「唔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 此時和真那毫無掩飾之意的感想更加是剪掉了我最後一絲理性,令我再也壓抑不住一直以來那狂亂的破壞衝動,抱頭就衝了出去尋找附近的運河。 「讓我死一死吧!媽!」 「啊笨蛋炎!」 我就像掙脫掉韁繩的馬匹一樣,不顧後果地在了無人煙的街道上奔馳了起來。儘管途中好像遇到了在夜裡巡邏的衛兵,但是他們也好像判斷我是人畜無害的垃圾而沒有追逐我的意思,繼續執行他們被賦予的職務。 笨蛋!大笨蛋!無可藥救的超級大笨蛋! 我一邊不斷在心裡吶喊,一邊發出不成聲的低吟在大街上奔跑。事實上這時的腦袋除了不斷重現剛才的情景之外,根本就沒空閒思考運河的所在地,所以基本上我就只是像一只無頭蒼蠅漫無目的的跑著。然而,亦正因為腦袋正被其他東西佔據著,於是我沒能留意到從轉角突然出現的男人,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 「喔?」 「對不⋯⋯?」 我一邊撐起身體,一邊為自己剛才的不小心道歉。然而,就在仰頭與對方對上眼的瞬間,我卻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對方是一名擁有黑糙膚色的男子,臉頰留著一條彎曲的疤痕。他發現我跌倒在地上以後便伸手用力把我扶起來。 「抱歉,剛才稍微分神所以⋯⋯」 「啊,你不用道歉了,麻煩死了。」 我心裡想著「這傢伙是怎麼回事」,然後發現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劍。同時間對方好像忽然注意到些什麼似地側起打量著我。 「這不是夏先生嗎?」 我還來不及問他我們以前是否打過照面,他便裝作老朋友般把手搭在我的肩膊上,繼續用他那充滿睡意,無精打采的語氣說著。 「老頭子真是麻煩你們了。要是由我親自出手的話感覺就麻煩死了。」 不知是否因為這偶遇而滿足,只感覺對方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撿起一直放在地上的行裝準備離開。同時間,自己的身體自然地警惕了起來。 「喂,我們在哪裡遇見過嗎?」 「⋯⋯沒有,只是我們那邊每個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什麼鬼啊⋯⋯」 正當我打算上前追問的時候,後方遠處傳來阿音的呼喚聲。男子趁著我猶疑的瞬間消失於末端的黑暗之中。 我抱著一頭霧水的腦袋,慢慢地轉過身走向阿音的方向。 真是一個不明所以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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