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戀-II】《妳是天使，我也要與妳醉在愛河》: 禁忌之戀

 
「本班列車以大埔墟為終點站，將途經馬場站而不停火炭站……」
 
……
 
什麼?既不是羅湖，也不是紅磡，那我心中這個小小的打賭算是……
 
等等，大埔墟，這使我回想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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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埔伯驚道：「咁仲企起到等運到?人地女仔呢架，你唔去追人唔通等佢黎追你啊?」
 
「今次唔係上次咁，放個新年假三個星期就番黎啊大佬!今日你追唔到人既話之後三年都見唔到佢啊!」：何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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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教友會圍攻我和紫琴，但其實每一次我覺得自己不行，要放棄的時候，都總會有一位教友鼓勵我。
 
而這次我不用大埔伯再訓導我了，因為我知道如果他在這樣，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後會說什麼。大埔伯會罵我說：「而家七點喳，你只要係真心想追番紫琴既話啊，就算冇巴士冇火車搭，你而家爬獅子山去沙田都爬左過去啦!」
 
對啊!就算真的沒有交通工具，我現在去翻獅子山都不是問題!更何兄現在一輛以大埔墟為終點的列車就停在我面前?這賽馬日的特別班次列車只是不經火炭站罷了，這列車照樣會停沙田站啊!


 
「請勿靠近車門……」
 
龍清霖，你有多愛紫琴，你自己不清楚嗎?上次那個三個星期已經你的靈魂快抽乾了，要是什麼都不說就離開紫琴三年的話，你可以嗎?
 
不可以!我敢肯定，今天你什麼都不做就一走了之的話，你會用你這生餘下的所有時間來後悔你今天的軟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9g3XXXdnjqY
 
這一切還沒完啊，衝進這列車，衝去沙田找那沙田女孩啊!!!


 
列車駛進沙田區，似曾見過的街道和建築映入眼廉，看出窗外，「瀝源邨」、「禾輋邨」等高樓上的大字還隱約可見；夜幕下，這個地方仍是燈火通明。薰衣草女孩，我靜靜地來到你長大的地方了。
 
步出鐵路站後，我來到這兩層高的沙田會堂。這裡一片熱鬧，看似是一場派對剛剛結束。大家在三五成群熱烈地聊著，沒有人注意到剛走進來的我，我便靜靜地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著人群中的唯一一位天使。
 
我找遍了整層都找不到她，於是我走上二樓繼續找，同樣是找遍了所以地方都看不到她，於是我便走向樓梯，打算回樓下……
 
等等，我認真一看，才發現原來樓梯後方還有兩間小房，我剛才一上樓時漏掉了。
 
我走過去看到第一間裡面全是小朋友在唱著聖詩，於是便去找第二間……
 
結果第二間是空房，連燈都沒亮。但窗外的景色卻好像不錯……
 
我感慨地走進這黑房，走到窗邊，從這窗戶眺望出去可以看到夜間平靜的城門河，河畔兩旁的點點燈火映照著河水，美麗極了。
 


沙田女孩，你小時候每當有少女心事，就會來這河邊散心嗎?
 
就在我如此面河沉思著時，這房間的燈突然亮了!我聽到一群小朋友衝進來的腳步聲，然後就是喧嘩的吵鬧聲。但我沒管他們，只是繼續站在房間的角落看河，背對著他們。
 
「比返個氣球我啊!我架!」
 
「粉紅色果個你咪有兩個囉!」
 
「上個星期六姐姐教果啲英文我都唔記得哂啦，咁快又黎!」
 
什麼?小朋友學英文?
 
我繼續站在角落背對著他們，不把身轉過來，我從窗面的反射看到一位長著亞裔臉孔、我不認識的女孩走進來房口，然後又把頭轉回去對房外說道：「It’s lucky to have you here. Can you please help me teach together this time?」
 
「Certainly! I’ll come in real quick.」：一把熟悉的聲線從房外傳來。


(OK，我好快入黎!)
 
她等等就進來這裡嗎?
 
聽到這把甜美的聲線，我的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起來，「噗噗!噗噗!」地跳著，我繼續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那亞裔女孩則是開始拿起筆在白板上寫起英文來。
 
我繼續呆呆地站在角落，數十秒後，有一位女孩也踏進這房間來，這腳步聲十分熟悉，而伴隨她腳步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薰衣草髮香，那浪漫醉人的幽香使我的腦海一片空白，臉紅耳赤。
 
我聽到那位走進來的女孩對亞裔女孩問道：「What are we teaching today?」
 
「Just the same things you did in Macau I guess,」亞裔女孩笑說：「Let’s begin」
 
我透過窗戶的反射，看到亞裔女孩發現了我，她對著我喊道：「Hey哥哥，想唔想study English with us together?」
 
但亞裔女孩身旁的那位女孩卻呆呆地看著我的背影，驚訝得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背對著所有人的我一言不發，緩緩地把身轉回過……
 
站在我眼前的是位長著一頭淺棕色長髮，額前留著優雅可愛平瀏海，貌美如花的混血女孩，白裡透紅的臉上刻著一雙淺藍色的大眼睛，一雙天使瞳。
 
今天的她上身穿著一件淡粉色的上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及膝裙和白色的涼鞋，平常紮著的薰衣草髮被放了下來，頭上還戴著個深藍色的蝴蝶結。
 
我痴情地看著這女孩，我們四目交接，她愕然得用手掩著嘴巴，楚楚可憐地看了我一眼幾秒後……
 
她情緒崩潰地對旁邊的亞裔女孩：「I’m sorry…I need a minute…」
 
說罷，她竟轉身跑出房間!
 
我看到她這反應，呆了……
 


但是……
 
薰衣草天使!這次我不論說什麼都不會讓你走啊!
 
我立即向她跑的方向追出去!
 
「紫琴!!!」
 
跑出走廊，我一個箭步向前追上了琴兒，拉住她的手臂。
 
我直接把紫琴拉回來，將這薰衣草天使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她先是毫無反應，但之後還是緩緩地伸出手來抱住我。
 
久違的擁抱，依舊柔軟甜蜜的觸感，抱著紫琴的感覺真的好甜。我們在澳門冷戰，然後在碼頭錯過了大家，然後再在香港跑來跑去，在火車站兜兜轉轉，我真的好累了，不想再跟你為愛拔河了，不想再跟你作鬥氣的奔波了……
 
既然相愛，那為何要去顧忌別人的眼光?為何要遵循各種的世俗禮節?為何畫如此多的框框來困著自己?就像這樣簡簡單單地抱著對方，不好嗎?
 
……
 
靜靜地抱了幾分鐘後，我緩緩地鬆開紫琴，她的雙瞳中夾著疑惑、徬徨和驚喜。
 
「Luey，對唔住」：我痛悔地說
 
「點解?......點解而家先咁做?」：琴兒失落地問道
 
我誠懇地對著她說：「對唔住啊Luey，我知我之前做過好多錯事，錯過左幾次機會令你傷心，係個衰人；但我正正係經過呢段時間學習左好多，知道咩先係最重要」
 
紫琴疑惑地說道：「起澳門果陣都咁多機會啦，而家先黎咁……」
 
「以前係我傻，咩都唔知，但我而家知啦!從以後起，我唔會再做一個令紫琴傷心既蠢人；我要做一個聰明人，一個令紫琴開心笑既人」
 
琴兒不悅地扁著嘴，黯然道：「你幾時都滿口係呢啲美麗台詞架啦」
 
「Luey，我想認真話比你知我有幾愛你」我看著她的雙眼，堅定不移地說：「我中意同你一齊抱狗，雖然抱到手都酸，但幫到佢隻受傷既狗返到屋企真係感覺做左件好好既事；我中意同你一齊教小朋友英文，一齊起屯門照顧小朋友，雖然大多數時間會比佢地打，但係我同你都好開心；」
 
我深情地續道：「我記得同你一齊做過既所有義工工作，雖然一個仙都賺唔到，但當中既感覺比任何金錢物資都來得更真實!同你一齊既日子係我人生中最有意義既日子。紫琴天使，無論你去到邊，做咩選擇，你都唔會失去我，因為我愛你。」
 
紫琴緊張的表情慢慢鬆了回來，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伸出手來，輕輕地挽著她的纖腰，哄道：「對唔住啊，之前係我傻，起你Daddy唔approve再加上Avis同人圍攻我地既時候就做左啲錯誤既決定，以後都唔會架啦」
 
琴兒扁著嘴對我說：「你整到我喊啊，我之前起碼有兩三年冇喊過架啦」
 
「我知錯啦，以後我一定唔會再理個Avis架啦，」我微笑說：「佢白痴冇腦，專睇艷舞，咪理佢啦」
 
紫琴聽後不禁嘴角上揚，有氣無力地說：「你起教會架，仲講埋哂啲咁既野」
 
「咁你又笑?」我伸出手來輕撫紫琴的臉，哄道：「笑番咪靚女哂囉，傻Luey」
 
紫琴不屑地拿開我的手，說道：「邊有笑啊?仲嬲緊架」
 
我不罵Avis，而是換個方法說：「What I’m trying to say is, every love story is beautiful but I love ours most. And never shall I surrender it to anything nor anyone again!」
(每一個愛情故事都美麗動人，但我最愛既都係我地之間既故事。而我以後唔會為任何人或任何事放棄呢份愛)
 
這英國女孩聽後精靈地看著我，似乎對我的文句還算滿意。
 
我輕撫著紫琴的天使髮，深情地續道：「So intoxicating your lavender hair is, as if the flowers around you perfume not; The moon loses its brightness to your exquisite beauty; Your eyes hold my breath, lock my heart and draw my soul.
(你的薰衣草髮浪漫醉人，你身旁的花卉失去了芳香；月亮與你相比則顯得黯然失色；你的雙瞳鎖住了我的呼吸、心臟和靈魂)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 meaning of my life, having to live without you I’d rather die.」
(你是我眼中的瞳、人生的意義。無你相伴，人生有何意義?)
 
紫琴聽後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甜蜜和幸福。
 
我輕挽著她的腰，哄道：「And, for “Lavender” is in your name, no other name is as elegant or sweet as yours. Luey Lavender, you’re the most enchanting girl with the most beautiful name I’ve ever met in my entire life.」
(你的名字中有「薰衣草」一詞，沒有任何名字比你的更為優雅美麗。論人論名字，你都是我一生中遇過最美的女孩)
 
紫琴噗哧一笑，嗔道：「Enough, so gross, sir!」
(夠啦，好核突啊你)
 
但笑過後，我又想起殘酷的現實……
 
我深情地看著紫琴，沉痛地說：「如果我地可以早三五年認識對方，你話幾好?...」
 
紫琴聽到這句後，兩滴眼淚在她的眼眶上打轉著...
 
「嗯...」：紫琴哽咽地答道
 
我沉痛地說：「如果早三五年相見，我地初中就起學校入面拍拖，日日開開心心，邊個管得到?又或者我早三五年了解並加入教會，咁教會啲人就唔會咁睇唔起我...」
 
「如果早三五年相戀，我地一早就為我地既愛情建立穩固既根基，咁我地就有力量去克服果啲問題同挑戰，唔至於搞到而家咁...」：我哽咽道
 
紫琴的臉上出現了兩行淚痕，她哽咽地問道：「嗯...如果早三五年，我地會幾咁幸福?...」
 
下一秒，紫琴擦乾了自己的眼淚，然後指著會堂的方向，深情道：「彈多次琴比我聽好冇?...」
 
「嗯...」我黯然地點點頭。
 
我們走到琴前坐下，我緩緩地掀起琴蓋，琴蓋就如同我的心情般沉重。我把雙手放在黑色的琴鍵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m_DVsixxsk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彈琴給自己最心愛的人聽了...
 
我唱得不夠動人，你別皺眉...
 
我願意和你，約定至死。
 
對不起啊紫琴，當初跟你做過那麼多約定，結果我卻無一能夠實現。
 
還能憑甚麼?擁抱若未能令你興奮...
 
便宜地唱出，寫在情歌的性感。
 
還能憑甚麼?要是愛不可感動人...
 
俗套的歌詞，煽動你惻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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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紫琴也溫柔地對我唱了一遍...
 
然後伸出小指，微笑說：「你話架...」
 
「我都唔會迷失，無論點，都會搵到路番到Luey身邊」：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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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向你求愛時，用煸情的歌詞來感動你，想不到今天，我竟要用歌詞來跟你別離..
 
原本只是想彈出最後一首歌曲作道別的我，到了副歌，還是忍不住跟著唱了出來...
 
誰人又相信 一世一生這膚淺對白?
 
來吧送給你!叫幾百萬人流淚過的歌!
 
如從未聽過誓言如幸福摩天輪...
 
才令我因你要呼天叫地愛愛愛愛那麼多!
 
將我漫天 心血 一一拋到銀河...
 
誰是垃圾?誰不捨我難過?分一丁目 贈我...
 
......
 
紫琴把頭緩緩地放在我肩上，靜靜地聽著我自彈自唱...
 
到最後...
 
「我只想跟你未來浸在愛河，而你那呵欠絕得不能絕，絕到溶掉...」：我深情地唱出最後一句
 
紫琴的眼眶上的淚水劃過她晶瑩皎潔的臉，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眼神中有千萬個不捨...
 
紫琴竟然不顧我們身處於會堂當中，打斷我的最後一句，把頭靠過來，用最為刻骨銘心的愛封住我的嘴唇!
 
這是一段禁忌之戀...
 
這種愛觸犯教條，令我們受千夫之指，挑戰了道德的底線；
 
但也是一段轟烈的無悔之戀...
 
雖受百般冷言指責，千種苦楚煎熬，我們仍牽著對方的手度過了我們人生中最有意義，最為甜蜜的日子。今天雖落得此下場，我們卻沒有絲毫懊悔；
 
「唔好唱呢句...」：紫琴溫柔道
 
「龍清霖，你愛唔愛我?」這是紫琴第一次呼喚著我的中文名。
 
我看到紫琴的眼中只有我一個，我的眼中亦只有紫琴，容不下其他女孩...
 
我愛你!我不要做你的垃圾!垃圾不能擁抱親吻你，垃圾不能轟轟烈烈地與你相戀，垃圾不能與你共姓，長相廝守啊!
 
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違背自己的信仰，不跟隨自己的心而行事。我根本，從來，一直都不想做紫琴的垃圾...
 
在我的心中，愛情至上!要是不能與自己最心愛之人共度人生最有意義的時刻，那給我苟活個一百年又有何意義?!
 
在我的心中，愛情至上!我才不管那些什麼荒謬愚昧的世俗倫理和繁縟教條，我甘願為我最心愛的紫琴受千夫所指，被世人唾棄!再下十八層地獄也在所不惜!!!
 
我要和你相戀，哪怕只能戀一年，一個月，一天，甚至...一分鐘......
 
「愛...」我哽咽道：「無論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今生剩係愛紫琴一個女仔」
 
這是一段美麗的天使之戀...
 
她如同一位天使般降臨到地上濟世扶貧。天使和凡人深知自己不能與對方戀愛，卻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愛火，轟烈地與對方相戀。
 
我們再一次呆呆地看著對方，眼中透著刻骨銘心的愛，然後...
 
「我等你!」
 
「我等你...」
 
我們不約而同地說出這句話。
 
紫琴破涕為笑，溫柔道：「無論幾耐，我都等你...」
 
「好」：我堅定地說
 
即使你是天使...
 
我這凡人也要和你醉在愛河。
 
然後...一分鐘的時間到了。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again?」Avis突然一下怒氣衝衝地走進來，會堂中的人都以奇異的目光看著他...
 
但狡詐的他並不是隻身前來的，後面還有位金髮的長輩跟著，也一同以不屑的目光看著我。
 
我看了紫琴一眼，她的眼神中充滿著對我我擔憂，讓我感到一絲溫暖。我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讓她放心。
 
在這座城市中，我們的故事到此為止了，但是...
 
「我只想跟你未來 浸在愛河」：我對紫琴微笑地唱道
 
紫琴，讓我換個地方再愛你，換座城市再戀過...
 
唱罷，我便離開了紫琴緩緩地走下台，沉著冷靜地走向大門...
 
我走經Avis身旁時，他極為憤怒地瞪著我，眼中透著嫉妒之火，但這次我毫不畏懼...
 
我堅定不移地看著他，心中懷著紫琴給我的愛情的勇氣，因為我知道，純正的真愛可以經得起一切的荊棘和艱苦。
 
我瞪著他，用中文，一字一句都有力地說道：「你就算用盡奸計，格硬霸佔佢既人，你都永遠唔會得佢既心」
 
Avis既生氣但又聽不懂中文，當場氣得倒咽了一口口水。
 
我以空洞的眼神看著他，用英文說：「Because in this year, what Luey and I have together experienced and the love between us...」
(因為起呢一年裡面，我同佢一齊所經歷既事，所建立既感情...)
 
「You can't gain even you stick to her for ten more years.」：我冷道
(係你格硬痴多佢十年都冇辦法培養同感受得到)
 
說罷，我便揚長而去，離開這愛情萌芽之地，熱戀之地，紛爭之地。
 
兩週後
 
「媽閣站」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五，明天便是週末了，學生的心情應該比較輕快，但我卻感到十分不捨和悲傷...
 
我不想去想這問題，所謂光陰似箭，我也差不多進行年末考試，然後很快就開始中六，很快便中學畢業，我不會有事的。
 
「運輸公務司發言人指，澳門國際機楊本年度總載客量較上年增長...」但列車上播著的新聞卻不肯放過我，偏偏要勾起我的傷心事。
 
我照舊搭乘輕軌回學校，寂寞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天空可謂萬里無雲，也許，這完美的天氣是上帝為她的天使能一路順風而設的吧。
 
沒錯，今日就是薰衣草女孩離開的日子。紫琴天使被教會指派到土耳其援助當地的難民及擔任傳教的工作。
 
輕輕的她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
 
 
即使與她暫別了，我的人生也很充實。我就這樣每天上學，放學後便回家練琴，挑戰著難度更高的曲，晚上就用心地打理花園。

考完年末考後，我也應Callum他們的邀請，出席教會的英文聚會，這裡沒有紛爭，排斥和閒言閒語，大家都十分真誠地相待，和這群青年回教會玩耍讓我能從悲傷的生活中得到一絲平靜。
 
而剩下的時間中，在這個暑假，我痴醉地練琴，很快又開學了...
 
終於，我迎來了中學學業的最後一年­，中學六年級。完成了這一年，我便畢業，能離開澳門，去尋找我的心愛的人。
 
我在學業上輕鬆無受壓力，成績名列前矛；在鋼琴上，我的琴技和音樂造詣又更上了一層樓，還有那愛我的雙親，給我一個美滿的家庭...
 
我的生活中什麼挑戰也沒有，什麼都是如此的美好，什麼物質都不缺乏，但我從來沒有覺自己的人生是完全的，因為我的生命中缺少了一個人，就如同缺了一角...
 
我們之間也只有間中的問候和交換對方的生活狀況，她的工作行程十分之忙。她在土耳其做了一年的人道救援工作後，近來被召回倫敦負責一些傳教事務...
 
終於天使能實現她的夢想，做她做想做的事，所以我也不打擾她了。
 
中六的這一年，我可謂度日如年，但我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並且每天都為其而奮鬥。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上學天，放學後我回到機械人室，這是Callum，阿鋒，阿豪和我四人最後一次在這小組裡聚頭了...
 
還記得我中四那年，因「眾望所歸」而被班主任踢到這機械人小組，從昔日受眾學妹愛戴的樂團靈魂鋼琴手淪落為一個與幾位「麻甩佬」為伍的頹廢程式員，當初我心中是感到十分的不幸的...
 
但我萬萬想不到班主任的這個安排改變了我的整個高中生涯。在機械人小組裡打打鬧鬧，其實比起我在樂團中過得還開心，我在這裡認識到最好的幾位朋友，還拉近了我與她的距離...
 
要是沒有參加他們的話，也不知道當初的我和紫琴能否走到那一步。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是最後一天，我看著電腦屏幕編著程式，他們一邊裝砌著機械人的身體，一邊笑罵著「陳世美」花心，說著英式的廣東話髒話。
 
最後我們還是要道別...
 
「你考試啦可?考完就走?」：阿鋒問道
 
我看著阿鋒，不禁笑想起當初我們那場把她牽涉在內的一千元鬧劇，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幼稚，沒感覺的兩人，又怎能是我們能撮合的呢?
 
阿鋒是為心地十分善良的青年，在做教會義工時總是當仁不讓，從不怕辛苦勞累。
 
「係啊，沙田色魔」我笑著與他擁抱。
 
「你都根既，卜起到啦你!」
 
Callum嘆道：「So finally你都係決定去搵佢?」
 
「係，呢個係我最大既願望」我們也擁抱道別。
 
剛認識Callum時他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面對同學歧視時所展現出的寬容和忍耐，之後在我失落時他也常邀請我出席活動，陪我玩樂，是位脾性溫和的好朋友。
 
最後是阿豪...
 
「I still can't believe what you step brother has done with my silly sister」：阿豪嘆道
(我到而家都仲係冇辦法相信你同我家姐居然會發生咁多事)
 
回想起來，其實阿豪在這齣愛情鬧劇中的身份最為尷尬，他是我的好朋友，又是她的弟弟，同時還要活在他們那反對派父親的威嚴之下，阿豪一直以來尷尬地被夾在我們三人之中...
 
但我十分感謝他，因為他每一次都選擇了站在我這邊。
 
「Your sister's not silly! I love her」我笑著跟阿豪緊緊地擁抱。
 
然後就真的要再見了，我的好朋友們...
 
是你們把我帶到教會大鬧一場，改變了我的人生。
 
我告別了在當中學習生活了整整六年的中學。這裡刻著我青春的印記，載著法蘭斯與露兒愛得刻骨銘心的回憶...
 
換個地方再愛你，換座城市再戀過...
 
現在就是時候。
 
天使，我來找你了。
 
接下來兩個星期的考試對我也是毫無難度，所有問題都很快便迎刃而解，但偏偏就在最後一天...
 
「I got news from dad, Luey got sent to the hospital!」阿豪致電給我...
 
什麼?!...
 
我聽著這消息，呆了，腦海一片空白，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發生咩事?!佢做咩?!」我傷心之餘，內心焦急如焚，完全不知所措。
 
「Calm down! Just got knocked in the train accident, she’s fine now, woke up already!」：阿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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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清楚一點，不要說一半不說一半好不好?!
 
掛掉電話後，我打開電視收聽新聞了解詳細情況...
 
「英國時間早上十點，一班原定正開往英國倫敦既歐洲之星列車發生脫軌，列車當場翻側!接近兩百名乘客受傷，其中十幾人需送院治理，事件中無人喪生，被專家形容為奇蹟...」
 
確認情況後，精神極度緊繃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苦苦等了一年多，我不希望這樣的玩笑會被開在我身上。
 
我執拾好行李後，擁抱了父親和母親，便懷著既興奮又擔心，百般忐忑的心情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