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晚上,靜得只能夠聽到時鐘的滴答聲。
回神過來,彬哥發現班房裡只餘下自己一個。
看來他又忘神了,就從那個時候一直睡到現在。

「幹!我忘記班長今天有事要做,不會來叫醒我了...」

彬哥噢惱著自己的大意,但是現在他睡夠了,肚子卻一直扁著,離早上還有整整十個小時。但一想到就算離開課堂,學校大門還是被牢牢的鎖著,他又無力地倒臥在桌子上。

「我...到底在幹嘛。」





人總是這樣,明知道事情的後果,明明不希望一切由這種結局收場,但偏偏到了一切完結時才來後悔。
彬哥隨意伸手摸摸抽屜,找著有什麼能幫忙的。
咦,他好像摸到了什麼,一個像是方型盒子的東西。

「難不成是班長留了巧克力給我吃嗎?」

彬哥立即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誰料只是一份普通的便利紙。
上面還寫著「小彬彬記得自己照顧自己喔!班長」
還帶一個伸出舌頭的調皮表情。
只見彬哥沒有感到高興之餘,還馬上把其捏成一張廢紙,隨手就把它給扔了。





抽屜裡餘下那本,普通的體育雜誌。
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就是那種永遠在便利店都會找到的普通書刊。
但對於彬哥來說,這一期的雜誌卻令到他百感交集。
封面的內客是,天才羽手球手獲學界冠軍。
還印有他高興捧起獎杯的照片。
彬哥緩緩取出自己的銀包,看著那張很久很久以前放進去的照片。
照片裡,在彬哥旁邊的,就是那個天才羽毛球手。
四年前,彬哥因為受傷而放棄了打羽毛球。
現在無力握起球拍的手,只能抖擻地捏著照片,回想著當初喜歡打球的自己。





「有時我會想想,自己不打球後能幹些什麼。想著想著就變成這副德性了。邊想著要改變,卻邊變成這樣子了呢。最後就只會一天到晚睡覺,像是個廢人般。若果我連這個溫室也失去了的話...」

這樣的東西在彬哥腦海的某個地方不段浮現著。
不願去想困難的事,不願去面對難關,正正就是在溫室的人吧。
想必「溫室」就是指給予你責任的「學校」。
想著想著,自己也將要離開這個地方,失落的感情難以掩蓋。
那個名為結束的哀傷,令一向對所有事冷感的彬哥也有些許動容。
這時彬哥突然回想起陳奕迅唱的粵語殘片,好像沒有什麼關連的兩件事突然被串聯在一起。

「想想那舊時日子 像褪色午夜殘片 任何情節 今天多一種意義」

如此的旋律被輕輕哼出,在空無一人的課堂裡顯得格外響亮。
彬哥也奇怪地笑了。





「若果我也能...像班長一樣為別人做些什麼就好了。」

很快彬哥就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不再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咦?」

一些雜亂的腳步聲不斷在門外徊響,感覺好像愈來愈遠的樣子。
突然,課堂的門被急燥地打開了。
這所學校因為已經十分殘舊,課室的也還沒有被裝上鎖頭,因此其實是可以自由進出的。

「什麼嘛,班長果然不會扔下我一個人的。」

感到心頭大石放下的彬哥像是條懶蟲一樣放鬆地癱在椅子上,閉上雙眼休養一下精神。

「噠。」




「噠。」
「噠。」

「班長你來救我了嗎!太感動了...」

彬哥滿臉高興地,想著晚上回家得要好好帶著感激班長的心情入睡。

「你,這種時間在這裡幹什麼?」

這把聲音...是誰?
彬哥驚訝地張開雙眼,把手電筒照到那個人身上。

「幹嘛?好刺眼!」

眼前的,是一個黑髮的少女。




看起來很像在哪看過,但對她的印象像是空白一般...

「我認識她...」
「你到達後,將會有一個新的身份,而每個人的記憶都會被作出調整,他們會被設定為認識你的。當你明白到一切的時候,我會把你接回來。」

少女回想起男人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彬哥只是擠出了一句話。

「你是...婷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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