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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9 第五章 – 六年前的我們


Monico:「今晚你咁靜既…? Queena」


Melody:「係喎…有咩唔開心咪講出黎等我地開心下囉Ψ(￣∀￣)Ψ」


Kay:「係咪現實…遇到唔開心既事？」




這天晚上，我猶如在漫天冰雪失去路標的雪路列車。世界上的一切原來是會使我如此心寒，然而WeChat Group傳來的訊息卻溫暖著我的心扉。


「冇野...近排學校多野忙，碎料黎姐。」我嘗試偽裝著堅強，掩飾現實的不堪。


Tomo:「原來Queena你仲係學生黎！？同我一樣喎！」




Luvtan:「利申 我都係！」


熱鬧的群訊息彷彿像要把我從絕望深淵中拯救出來，協助我走出這六年來的陰霾。

也全靠她們不停歇的訊息和喧嚷，幫我驅走了這夜闌人靜的孤獨感。


今天的釣厹行動如常進行———我和Tomo分別被發配至Apple同Joey旗下進行。




Tomo同Joey選擇係葵芳新都會廣場一帶進行游擊戰；而我和Apple就轉移至人少偏僻的東涌區進行任務。
可能係平日既關係，路上既厹不太多，大多都只是對著我們吠叫獻媚就挾尾而逃，戰況遠比「潮特」來得輕鬆。 話雖如此，實戰仍是由Apple一手包辨，我只係一邊進行誘導厹既工作。或者咁講，我既存在對Apple而言可有可無。




在我沉思的同時，Apple又拿下一只了。


「辛苦哂…Apple…」捉緊時間存取厹既個人資料連同「戰鬥紀錄」一併打包，上傳至雲端伺服器以作紀錄，方便Apple利用這段空閒放鬆長期蹦緊既雙手得到舒緩。




「究竟我到幾時先可以變到同你一樣咁強大…」我自言自語。


「...？」


「如果我可以好似你咁，我係咪都可以獨當一面呢...？」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哈，試圖以釣厹的歡悅來痲醉現實既痛苦看來也不錯。


「…Queena，你入黎依個聯盟既動機係咩？」冰冷的月色下，Apple的雙眼如湖水一般清徹平穩，像是個坐在祈禱室裏的修女，可以清刷你一切的罪孽。




「…我唔知」


「如果係咁，你對我既羨慕聽起黎真係諷刺...」罕有地看到Apple露出落寞的神情。


「諷刺…！？我冇咁既意思…」


「我當然知道。」Apple露出苦澀的微笑。


「就因為你沒有『動機』，所以亦代表你沒有經歷。」




「…咩得野意思？」


「釣厹既強弱其實毫無價值…我們之所以會強大只係因為我們有過經歷——被這種生物所殘害過既回憶。越是擁有慘痛的經歷就會有越強大既力量，反之亦然。依種力量亦係驅使我地肅清厹既根源。其實我地依家所做既…可能只係『復仇』而已。我係、Kate係，可能Joey同其他團友都係。」Apple笑容的背後流露出淡淡的悲哀。「所以由毫無慘痛經歷既你黎羨慕我地，你唔覺得好諷刺咩？」


冰藍的月色照耀Apple矯嫩的身軀，

殘照在地上的她的影子像是充斥著她不能說的秘密和不為人知的過去。

這個感覺，不久前在Kate的身上也或多或少感受得到。





夜深時分，我一個人想了很多。


原來不只是我，其他人背負著不同的過去———有痛苦的、有悽酸的、有難忘的，也有想忘掉的。


畢竟就算我如何挽留那段時光，她已經不復在。與其沉溺在痛苦之中扮演著悲劇中的主角，倒不如好好的活下去。


當然這些我還是明白的，但既然我很明白，為甚麼又會如此不甘心？


我打開一直藏在書桌抽櫃角落的書筐子，從上面佈滿精巧的裝飾品可以看出設計人的心思。


而書筐子內裝著的是一本好比教科書厚度的自製相冊———紀錄著我和她十年來的生活片段。

相冊的正面以撩草幼嫩的行筆寫著——「致我相識十周年的best friend 」

二百多頁的冊紙紀錄著我們一閃即逝的青春，上萬的字元的印證我們一起渡過的歲月。

我就這樣翻開相冊，看著我們這些年來一起走過的日子———




直到最後一頁，中四的聖誕前夕，我才蓋上了它。


而相冊的背面則印著矇糊的墨水筆跡——「Merry X’mas 24-12-2007」。





最後的最後，我們還是輸給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