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老師這樣評價我:「若下定決心做一件事,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防得了。」大概當時老師想諷刺我懶散,不上進吧?沒想到在這一刻我卻想起這句話。

手錶沒了,我不知道時間若何,但我聽到開始人聲多了。
想來其他車廂的人也陸續被放,也就是宣告著此地不宜久留了!

我得先回第十二車廂⋯⋯

要是這刻我把咩咩的身體帶走,恐怕我搬不到一半就會再遇上危險。

我把她的遺體輕輕推在一角,找找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結果當然讓我失望了,畢竟我想到的東西,墨鏡男也會做來。

但在我搬的時候,我發現咩咩的背部一點血跡都沒有。 就是說,墨鏡男的刀沒有刺穿她的身體。
那麼,那個脅持他的粗壯男為什麼也要裝死呢?

我不知道,完全沒有頭緒。

而且時間亦不許可我作任何調查和思考了,人聲已經愈來愈近,我不得不離開這裡,要是一班人都是同一車廂合作起來,別說勝利,我連能不能完整地回去第十二廂都成問題。





於是我開始潛行到一角,待得他們衝進來了,我就逃走。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能潛行回到月台。

沒想到的是,原來已經額外有兩個車廂門已經打開,我看到門還沒打開的車廂玻璃,那些人的眼神都是充滿憤怒和妒火。明明我就像一頭喪家犬一樣逃回來,但他們看到我就像動物園的動物看到遊客一樣。

我瞄了眼第一車廂,入面的景象嚇傻了我。
大概這是我一生中看過最可怕的景象,在車廂內,每一個人都躺在地上,有些全身都是血洞,有些是一刀橫切的傷痕,他們的頭全都朝著車廂走廊的方向伏在地上,我能想像他們都正在逃向同一個方向時,被人刺殺。

我知道,全是墨鏡男和粗壯男下的手。





我只在醫院裡見過唯一一具屍體,就是我父親臨終的一刻,那時我還捉緊了他的手。

這個車廂讓我不寒而慄起來,他沒有說錯,為了羸,他不介意把所有人殺光。

第一於和第二卡車廂間的走廊也是一樣的被封鎖了,而且沒有玻璃窗,我們連裡面的狀態都不知道。

但據我估計,他們都死光了。

「出去吧!」想來又是一個車廂門打開了。

我聽到有人大叫,想當初我們也一樣的大叫過。

那時我拖著咩咩的手衝出去,沒想到兩人去,一人回。





「你們去其他車廂檢查!」我聽到外面有一個人發號司令,那是一把低沈沙啞而有威嚴的聲音,我聽了覺得很熟悉,但沒想到是誰。

他們要進來,那麼我就有危險了,我立即也趴在地上,把其中兩具屍體蓋在我身上。

血的腥味湧到我鼻腔,而且,他們了無生機的軀體比尋常的成年人都要重上一倍有多。

我努力忍受作嘔的慾望,還有希望我的呼吸的起伏沒有被人發現。

腳步聲步近車廂,我聽得出其中一雙是高跟鞋。

「喂,你的腳步聲太響了!」男人聲罵著。「脫了它!」

「真麻煩。」一把少女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少跟外面的人一般見識吧!你知道那礙不著我的⋯⋯」

我認得她的聲音,尤其她說外面的人時,我立即就認得她了。





是那個帶我到車站的女孩⋯⋯

我記得那時她沒有穿高跟鞋的⋯⋯

看來,我有很多事得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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