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一嚇,「吓」咗聲,然後搖搖頭,用力眨眼,再望個水錶。

「咦?」依個時候,上面表示嘅已經變翻正常數字。與此同時,阿婆「嘻」咁笑咗出嚟,好似萬聖節嘅巫婆音效。

我望向阿婆,完全無表情嘅面皮就喺眼前半吋嘅地方,圓碌碌嘅眼珠入面反射住我驚魂未定嘅神態。

「嘻嘻,好似我乖孫。」

「咩話?」



「你嚇親個樣,好似我乖孫。」

嘴角向左右拉展,微微上彎。

個笑容,令我打咗個冷震。

「我丟垃圾先喇。」我隨口講句野諗住閃人,點知隻手突然畀啲冰凍嘅野捉實。

阿婆粗糙嘅手心令我手腕極度唔舒服,我下意識掙扎,手腕即刻傳嚟畀沙紙磨咗半圈嘅疼痛。



但令我訝異嘅唔係磨擦嘅不適,而係阿婆嗰隻毫無溫度嘅手,我好似畀屍體捉住咁。

阿婆指一指我屋企門口,門前就放住我袋垃圾。阿婆無再笑,嘴角嘅弧度消失,瞳孔入面無任何人類應有嘅神彩。

「你做咩呃我膝頭哥唔食辣椒醬呀?」

喺例得村,只要放袋垃圾喺屋外面就會有人收。所以我啱啱講嗰句野就好似晴天嗰陣話要翻屋企收衫,因為怕衫褲會比雨淋濕一樣。

我企圖掙扎,但係佢隻手嘅力量非同尋常咁大。



「阿婆隻手仲好好力水。」

唔知點解,聽到依句說話,我嘅恐懼有一瞬間灰飛煙滅,只感覺到莫名奇妙嘅一陣鼻酸。

「唔該借借。」正當我仲奇怪緊點解個心會有種咁嘅感覺嗰陣,身後傳嚟一把沙啞嘅老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