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傳入人字拖撞擊地面嘅微響,喺彷如深沈海底咁默靜嘅空間,敲打我同Lucy嘅耳膜。

腳步聲又緩又慢,每次聽到,就能夠感受到狩獵者由心而發嘅自信。

Lucy用力捉實我嘅手臂,生果刀嘅刀尖對住走廊,昏暗嘅光線令肥大嘅屠夫身影若隱若現。

豬頭帶住笑意撞擊視網膜,恐懼令眼球發熱。

「我地⋯⋯點解唔走?」



「因為走唔甩。」我提起菜刀指向緩步踏入舞台嘅豬頭人,只見佢身前嘅圍裙一片鮮紅,血喺圍裙一角聚集,隨佢嘅步伐滴落。

「我啱啱係記翻起之前畀佢殺死嘅痛覺,仲有,記憶中嘅我有走上幾層或者落幾層樓,不過無論點走,都會翻去同一層。」

Lucy嘅牙齒發出「格格格」嘅撞擊聲:「咁⋯⋯咁咁點呀而家?」

「唯有淨化佢。」

豬肉佬望一望後樓梯嘅人類殘骸,然後將視線轉向,望住我同Lucy。



「係咪有人曳曳?」

佢伸手拎出磨刀棒,將豬肉刀架喺上面片咗幾吓,刀刃同粗糙金屬磨擦嘅聲音猶如生鏽齒輪日久失修嘅轉動音。

我下意識踏前一步,用半身護住Lucy。佢望一望我,捉我手臂嘅力度微微增加咗半分。

我應承過,到時我會救你。

就算你已經唔記得,只要我仲記得,無論幾多次,我都會企喺你面前。



哪怕我握實菜刀嘅手心因爲緊張而滲汗,即使我站立嘅雙腳因爲恐懼而顫抖,我仍然會保護自己個妹。

你問我驚唔驚,點可能唔驚?

但依個世界上,總有就算驚,都要保護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