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一分二十秒》 「我想說呢……」 對座的她將身軀向前靠,胸部都壓在拱成貓抓狀擱在桌子邊緣的兩手上。 我應聲:「嗯。」 「梅菜扣肉飯!」 侍應生將一碟只需一眼觀看便能令人剎那間垂涎的快餐店菜式。



《一分二十秒》
 
 
「我想說呢……」
對座的她將身軀向前靠,胸部都壓在拱成貓抓狀擱在桌子邊緣的兩手上。
我應聲:「嗯。」
 
「梅菜扣肉飯!」
 
侍應生將一碟只需一眼觀看便能令人剎那間垂涎的快餐店菜式。


 
「喀」!
鐵鏽色、如髮似般的刮痕不規則地鋪在橢圓形碟子上,像顆鵝蛋。
 
我拿起花束般插在鐵筒裡的草綠色素膠筷子和湯匙,粗略地用紙巾抹幾下便開始吃面前這碟熱氣騰騰的快餐飯。
 
充滿油亮光澤的醬油,份量剛剛好的佈滿每一塊本身已是非常油膩的扣肉和咸味十足的梅菜。
 
一向慣用右手的我,這時卻是左手握著筷。
右手熟練地用湯匙代替刀跟叉的功能將煮得接近溶爛的肉塊切成大小適合的小塊,湯匙的功能在右手裡頃刻間發揮到極致。


三扒兩撥的又不失規律地將肉塊夾雜一點梅菜,混和適量醬油的白飯,再配合左手中的筷子輔助,節奏合拍地一點一點將這午餐送進嘴裡。
 
 
「怎樣?」
「嗯。」
 
這時,我剛好吃完整碟飯。
一份溫暖滿足的感覺將胃部填充得滿滿的,滿足感甚至能蔓延心肺。
 
「那我說過甚麼了?」


她問,一顆小小的頭顱輕輕靠右傾。
我總覺得,她頭顱跟身體的比例是有趣的,像畫功失敗下的,一張特小的臉。
話雖如此,但看久了,就習慣了。
 
我揚手。
「凍檸茶。」
 
她別過臉去,附著一種生氣又失望的表情。
 
「甚麼說甚麼了?」
 
「沒有。」
她回過頭來,呷著一杯已屬半涼的熱奶茶。
 
 


換了是我,其實我也會對自己的態度感到生氣。
至於為何我們仍是如此這般的相處著,可能是因為她已習慣了,而我亦習慣了這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