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近、晉柔,鄭醫生叫你們到他辦公室找他。」晉柔和小近聽到後,放下手上的工作。
「前輩。」佩珊叫住了她們。
小近回頭:「甚麼事?」
「那個...」
「有話就說吧!」小近看著欲言又止的佩珊說。
「剛剛我幫行政部門拿一些文件給鄭醫生,說是他申請調出來看的。我發覺裹面全是你和晉柔前輩寫的報告,可能跟他找你有關係。」
「嗯!我知道了!」小近猶疑了一下再問:「那你看過那些報告?」
「沒有呀!我只看到文件第一頁都是你們的名字,沒有翻開來看,員工守則嘛!我知道。」佩珊直盯著小近的眼睛說,生怕露出甚麼馬腳。
「沒關係,醫生能隨便調出來的文件也不是甚麼機密文件。」晉柔在旁邊冷漠地回應。
晉柔轉頭離開,小近跟了上去。晉柔知道佩珊看過那些報告,一般人在答是非題時,只會簡單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沒有。如果之後再加以解釋,很可能是因為他在說謊,希望透過後續說明去說服對方相信自己。佩珊露出了這個破綻,而她不知道晉柔大學時是副修心理學的。那些文件的確不是甚麼機密文件,晉柔倒是不在意,反而她看見小近因為佩珊說她沒有看過那些文件而鬆一口氣,就覺得有點奇怪。 到了鄭醫生的辦公室。小近問:「鄭醫生,請問找我們有甚麼事嗎?」




「也不是甚麼要緊的事情,就是想問一下你們實習生佩珊的工作情況,你們是她的跟進者,應該最清楚。如果你們認為她表現不錯,醫院或會在實習期後立即聘請她為正式職員。」「她剛進來還是有點不夠成熟的地方,但整體來說工作質素和效率是不錯的。」小近回答道。
「這個你看我每星期寫她的評估報告就可以了,不用問我。」晉柔回答。
晉柔一面回答,一面看到他桌上都是她和小近寫的報告,有的翻開了放在桌面,鄭醫生並沒有因為她們在場而遮掩這些報告。這看在晉柔眼中就像是挑釁。
「沒什麼事情,我就先離開了。」晉柔已經不耐煩,轉身離開。
「慢住,佩珊應該有跟你說我調了你所有的報告來看吧!而你現在也看到我是真的在看你的報告。」
晉柔回答道:「又如何?」
「你不好奇嗎?我為什麼只調出你們的報告。」
晉柔不好奇是假的,但基於強烈的自尊心,她不會問,只是冷冷的回應:「你打算告訴我嗎?」
晉柔冷漠的態度並沒有激怒鄭醫生,反而讓他笑了,他說:「你不怕嗎?怕我從你的報告中看出你的秘密,你的弱點。」
晉柔冷靜地說道:「怕甚麼?那是我的報告,也是我 寫·的報告。秘密和弱點,也是要我有寫出來,你才會看到。」




小近為了緩和氣氛,拍一拍晉柔的肩膀笑著說︰「鄭醫生只是和我們鬧著玩的,別那麼認真啦!」
此時,鄭醫生卻突然認真起來說:「小近,從你的報告能看出你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每個代詞的部手你都有根據它的屬性來打,女士就用女字部,男士就用人字部。但是很奇怪2016 年李小妹病人的報告中每一個代詞都是用人字部的他,不管男女。為何唯獨2016年李小妹的那份報告是不同?而之前之後的報告都是一樣的呢?」
聽到這裹,小近的笑容變得有點僵硬。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說道。
鄭醫生卻又突然露出惡作劇的笑容,說:「我想說的是可能那次你太忙了,沒時間理這些細節。」
小近有點愕然,他像是企圖揭穿自己的秘密,現在又幫自己開脫。他是甚麼意思?
「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證明給晉柔看我真的能所報告中看到你們的弱點而已。」鄭醫生像是嘗試化解小近的疑惑。但小近被勾起的千思萬緒又豈能輕易的靠幾句話便化解。 小近離開鄭醫生辦公室後,表情頓時變得僵硬,心裏有很多疑問:他是暗示他知道李小妹的報告不是我寫的嗎?但這件事除了我和劉護士之外沒有人知道。難道他認識劉護士?看見自離開鄭醫生房間後便一直低頭不語的小近,晉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吧?」小近勉強地擠出笑容,對小近說:「沒事。」小近不願說,晉柔又沒有追問。晉柔比小近早進這間醫院一年,六年前李小妹那件案子轟動整個記憶科部門,晉柔都略知一二。只是今天聽到鄭醫生說的話和看小近的反應,看來小近真的在造件事上有所隱瞞。而小近自己的思緒很亂,終究是想不通,而且感到非常不安。
小近本以為那件事已經隨著六年前劉護士的死,永遠塵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