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一個單位的咸水水浸其實不太難而且方法有很多,可是我認為最不著績的就是連接該單位的污水渠淤塞。
 
有些裝修工人會傾倒一些泥頭或水泥進馬桶後再沖廁去水,只要何小姐單位內的污水渠一塞,該單位以上的所有污水因「無處可逃」便會往何小姐的馬桶或浴格湧出來,我們稱之為「回湧」。
 
這個方法如果真的實行到的話,我相信絕對可以為何小姐帶來重大的傷害,只是越是破壞性強的方案,相對上難度亦都越大。要實行的話,第一步要做的就只有到何小姐樓下的單位,鋸斷大廈的污水喉,再接駁一條已經預先填滿了水泥或塞滿其他雜物的膠喉,可是,我想起大廈的污水喉不像舊式屋苑一樣放在室內,而是設於大廈外牆,即是說我要搭棚改喉………
 
「冇可能!太過顯眼,而且功夫太多!」我心中暗罵,如果要牽涉其他人幫忙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我要想的除了是「痴撚線」的計劃之外,還要一個人都可以幹得無聲無息,不留痕跡。
 
「鈴…….鈴……..」在我想得入神其間,電話的鈴聲響起,來電者是阿和。
 


「喂!」
 
「阿文,你而家做緊咩呀?」阿和說。
 
「我?我而家響清潔部睇緊黃生俾我既文件。」我說。
 
「喂,快啲去會所幫手啦,而家爆穫呀!」
 
「爆穫?泳池浸死人呀?」
 


「唔好講咁多,而家會所等啦,會所有業主聚集嘈緊交呀!」
 
「好!好!我而家上黎。」說完,我便掛斷電話往會所的方向行去。
 
一般來說,會所是一個較少投訴的地方,因為使用會所設施的人主要是想放鬆一下或到來游水健身,只要會所經理做好設施管理,要管理一個會所其實不太難。只是較為吃力的是,在業主角度,即使會所已經有會所經理也好,他們也總愛找管理處來投訴。
 
很快,我便行到了會所的接待處。
 
「見唔見阿和呀?」我向著會所職員說。
 


「佢地響泳池接待處呀!」會所職員說。
 
「唔該!」我把黃生剛給我的文件放在會所接待處之後,便往泳池接待處行去。
 
行了數步之後,已經聽到刺耳的爭吵聲。
 
「會所既規則係唔准傭工用會所設施,你地而家唔守規舉,仲聲大夾惡!」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罵著。
 
「咩傭工呀?邊個話佢係傭工呀!佢係我親戚!住呢度既!咁得唔得呀!」一個男人也惡形惡相的回應著。
 
「你表妹?一睇就知佢係工人啦!我地俾幾百萬買層樓用會所,而家竟然要同工人去一齊用更衣室?你地話有冇道理!」
 
「冇!反對工人用更衣室!」那個女人背後的人群也在和應著。
 
這是一個灰色地帶。


 
不論任何膚色的人也好,他們只要持有住戶証,我們便把他們當業主看待,會所職員不能因為那個人身體的膚色而斷定他們就是工人,再說,我知道有些業主故意申請住戶証給他們的傭工到會所沖涼,原因是因為他們不想跟菲律賓工人共用家裡的浴室。
 
我不理解的是,既然認為工人本身的衛生有問題,為何還要聘請他們來照顧自己及家人?
 
我二話不說,走前協助會所經理、阿和還有一些保安分開聚集的人群。
 
「你地管理處點處理呀?而家俾工人用我地既設施,會所唔係唔俾工人用會所架咩!」女人在大叫著。
 
我們看著會所經理,看他如何處理。